县衙的地牢比寒山寺的禅房更阴冷。
蛇妖被关在特制的铁笼里，笼子上贴满了符咒，金光闪闪，将它的妖气牢牢锁住。它蜷缩在笼子角落，左眼的箭伤还在流血，绿油油的眼睛里充满了怨毒。
沈辞坐在笼子对面，手里拿着卷宗，目光锐利地盯着蛇妖：“说，魏忠贤让你找的玉盒，到底是什么东西？”
蛇妖冷笑一声，吐了吐信子：“凭你也配知道？”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沈辞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正是苏满用过的炼魂符，“这是炼魂符，贴在你身上，能让你尝遍世间酷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蛇妖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恐惧，但很快又梗着脖子说：“有本事你就试试！我就算魂飞魄散，也不会说一个字！”
沈辞没说话，只是将炼魂符慢慢靠近铁笼。符咒的金光与笼子上的符咒相互感应，发出滋滋的声响，蛇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最后问你一次，”沈辞的声音冷得像地牢的石壁，“玉盒里装的是什么？”
蛇妖的嘴角突然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既然你们这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们……”它顿了顿，绿油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疯狂，“那玉盒里，装的是能让妖瞬间提升千年修为的‘化妖丹’！魏大人说了，只要拿到它，就能掌控天下所有精怪，到时候……”
它的话没说完，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七窍开始流血。沈辞和苏满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这蛇妖，竟然在自毁元神！
“不好！”苏满立刻上前，想要阻止，却已经晚了。蛇妖的身体迅速干瘪下去，最终化作一滩黑血，只留下一张空荡荡的蛇皮。
“它为什么要自毁元神？”沈辞皱起眉头，“难道玉盒的秘密比它的性命还重要？”
苏满蹲下身，指尖沾了点黑血，罗盘的指针在她掌心疯狂转动，阴纹在盘面上扭曲成一个“死”字。“它不是自毁，”苏满的脸色很凝重，“是被灭口了。”
“灭口？”沈辞愣住了，“谁干的？”
“魏忠贤。”苏满站起身，“他在蛇妖身上下了咒，只要它说出玉盒的秘密，就会立刻被咒杀。”
沈辞的脸色沉了下来：“看来这玉盒的秘密，比我们想象的更重要。”他看向苏满，“你觉得，真正的玉盒会在哪？”
苏满看着罗盘上紊乱的阴纹，沉吟片刻：“蛇妖既然知道化妖丹，说明它见过玉盒。它的妖气在江南一带活动最频繁的地方，除了扬州和西湖，还有……”
“苏州。”沈辞接过她的话，“魏忠贤在苏州有个心腹，是织造局的提督，名叫赵文远。”
苏满的眼睛亮了：“看来我们得去苏州一趟。”
沈辞点点头：“事不宜迟，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
地牢外的月光透过气窗照进来，落在那滩黑血上，泛着诡异的光泽。苏满望着那滩黑血，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魏忠贤不惜用化妖丹引诱精怪，又布下这么多陷阱，他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