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的身体在千年雪莲的滋养下渐渐康复,脸色红润了许多,说话也有力气了。看着父亲日渐好转,苏满和沈辞终于可以松口气,将精力重新投入到追查清蛇教的事情上。
根据那个黑衣人(如今已被软禁在沈府,作为向导和线人)的交代,清蛇教的总坛藏在西域的一座名为“万蛇谷”的深山里。那里山势陡峭,峡谷幽深,只有一条狭窄的栈道可以通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寻常人根本无法靠近。
“清蛇教一日不除,就会继续用邪术操控蛇精,为祸人间,甚至可能重启那个‘万蛇噬天阵’。”沈辞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天空,语气坚定,“我们必须尽快端掉他们的总坛,绝不能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可是清蛇教经营总坛多年,守卫定然十分森严,教徒众多,还有各种被操控的蛇妖。我们只有两个人,加上一些普通士兵,恐怕很难成功。”苏满忧心忡忡地说,她想起了雪山冰洞的蛇王,深知清蛇教豢养的妖怪有多难缠。
“放心,我已经联系了京营的军队,将军答应派一千精兵协助我们。”沈辞转过身,眼神沉稳,“三天后,我们就出发前往西域。”
苏满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去准备。”
接下来的三天,两人都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苏满翻出师父留下的所有典籍,尤其是与清蛇教、蛇类精怪相关的记载,仔细研究他们的邪术特点和常用阵法,希望能找到破解之法。她还特意绘制了多张镇妖符、破邪符,甚至准备了大量雄黄粉——对付蛇类,雄黄总是有用的。沈辞则在与军队将领反复商议行军路线、进攻策略,确保每一个环节都万无一失。
三天后,一切准备就绪。苏满和沈辞带领着一千精兵,踏上了前往西域的路途。这一路比去雪山时更加艰苦,他们不仅要翻过高耸入云的雪山,还要穿过荒无人烟的戈壁滩。白天顶着烈日行军,晚上就在野外露营,风餐露宿是家常便饭。但没有人抱怨,士兵们都知道此行的重要性,个个精神抖擞。
半个月后,他们终于抵达了万蛇谷所在的深山脚下。
深山里常年云雾缭绕,白色的雾气像轻纱一样缠绕在山间,将树木和岩石都笼罩得朦朦胧胧,很难看清里面的情况。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腥气,隐隐能听到山谷深处传来的怪异嘶鸣声。
“清蛇教的总坛就在前面那个山谷里,”黑衣人指着前方被浓雾笼罩的山谷,声音有些发颤,“那里就是万蛇谷的核心地带。”
沈辞举起手中的单筒望远镜(这是他特意让人准备的西洋物件),透过层层雾气,果然看到山谷深处有一座巨大的建筑,样式古朴而诡异,像是用黑色的岩石砌成的。建筑周围布满了手持兵器的教徒,来回巡逻,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不少巨大的毒蛇在建筑周围游弋,吐着信子,显然也是守卫的一部分。“看来他们早就收到了消息,有了准备。”沈辞放下望远镜,语气凝重。
“硬闯肯定会损失惨重,”苏满观察着周围的地形,“我们先派人去侦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破绽或者隐蔽的入口。”
沈辞点头同意,立刻派了五个身手敏捷、熟悉山地作战的士兵前去侦查。过了约莫一个时辰,士兵们才悄悄回来,为首的队长低声禀报:“将军,山谷的后面有一条不起眼的小路,非常陡峭,只能容一人通过,通往总坛的后门。那里的守卫比较少,只有十几个教徒和几条毒蛇。”
“好!”沈辞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就从那里入手。我们兵分两路:一路由张将军带领五百人,从正面进攻,声势越大越好,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另一路由我带领,你和三百精兵跟我从后门进去,直捣黄龙,抓住他们的教主!”
“我和你一起从后门进去。”苏满立刻说道,她的符咒和桃木剑对付邪术更有用。
“好。”沈辞点头,“各队准备,半个时辰后,准时行动!”
半个时辰后,进攻信号发出。正面战场上,张将军率领的五百士兵呐喊着冲向山谷入口,与清蛇教的守卫展开了激战。教徒们虽然勇猛,还操控着一些毒蛇,但面对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军队,很快就被打得节节败退,惨叫声、兵器碰撞声、蛇的嘶鸣声混杂在一起,响彻山谷。
趁着正面战场吸引了大部分注意力,苏满和沈辞带着三百精兵,悄悄绕到山谷后面,沿着那条陡峭的小路,小心翼翼地向总坛后门靠近。小路果然狭窄难行,一边是陡峭的山壁,一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士兵们只能手脚并用地攀爬。
好不容易到达后门,那里的守卫果然不多。苏满先甩出几张昏睡符,悄无声息地放倒了门口的几个教徒和毒蛇,众人趁机快速潜入。
总坛里面阴森恐怖,光线昏暗,墙壁上画满了各种扭曲的蛇形图案,有的吐着信子,有的缠绕在一起,透着诡异的邪气。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妖气和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让人很不舒服。
他们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往前推进。突然,前面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还夹杂着说话声。苏满和沈辞立刻示意士兵们躲到旁边的石柱后或阴影里。
只见几个穿着黑袍的清蛇教教徒走了过来,手里拿着兵器,嘴里还在念叨着:“教主说了,守住大殿,等阵法启动,那些凡夫俗子都得死……”“听说外面打进来了,不知道能不能守住……”
等教徒们走远了,苏满和沈辞才带着士兵们继续往前走,穿过几条幽暗的通道,来到一座巨大的大殿前。大殿的门虚掩着,里面灯火通明,隐约能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两人对视一眼,轻轻推开殿门。只见大殿中央的高台上,坐着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人,袍角绣着一条巨大的金色蛇纹,正背对着他们。周围站着十几个气息强大的教徒,显然是核心成员。
听到动静,高台上的人缓缓转过身。那是一张极其狰狞的脸,半边脸覆盖着蛇鳞般的硬皮,眼睛里闪烁着幽幽的绿光,让人不寒而栗。
“呵呵,终于见面了。”他发出一阵沙哑的笑声,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我还以为,要等阵法启动,才能请你们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