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小凡走出密室，手中握着那枚刻有“风”字的玉简。训练场灯火通明，人影交错。
他抬眼扫了下监控屏幕，亚彪和李立军仍在加练，拳脚生风，汗水砸落在地。
角落里，云飘雪独自练习身法，动作干净利落，可每到第三式的转折处，总慢了半拍。
柯小凡走近，将玉简收进储物戒，开口道：“你左肩压得太低，转轴偏了。”
她收势站定，额角沁出细汗，呼吸平稳。“我知道，可一直改不过来。”
“不是改不过来。”柯小凡走到她身后，“是你太想做到完美，反而绷得太紧。”
他伸手轻搭在她肩上，微微调整角度，“放松些，像风吹过树叶，不是用力推，而是顺势而行，意沉丹田，按此法术运行经脉，随心而动，不必强行，要随意点，熟练后就能做到了。”
云飘雪身体微僵，片刻后缓缓舒展。再次起势，动作已流畅许多。
“好多了。”柯小凡收回手，“你爸最近怎么样？”
“胃癌中期，现在病情稳定了，按你说的，后来让她在家吃你的丹药。”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你说能治，我就信了。没想到真的好了。”
“我说话算数，记得复检时去其他医院复检，省得被人知道，会有很多人找麻烦。”柯小凡笑了笑，“你们这些退伍的，骨头硬，心也硬。可家人一出事，谁都扛不住。”
“好的，我会交待清楚）云飘雪抬眼看了他一眼说，目光柔软了一瞬。
这时白玉霜提着两瓶水走来，递了一瓶给柯小凡。“刚打完一轮对抗，你让他们练到几点？”
“看他们自己吧。”柯小凡拧开瓶盖喝了一口，“你妈最近还能下床走动吗？”
“能。”白玉霜声音清亮了些，“每天早上我扶她去院子里晒太阳，她说感觉像是年轻了二十岁。”
“那就好。”柯小凡点头，“你们两个现在不只是队员，也是家里人。”
白玉霜耳尖微红，低头喝了口水。
游以初的消息恰好弹出：“稀释灵酒售出一百零三万瓶，利润二百九十七亿。慈善基金先前拨付的五十亿已用完，山区信号塔建成了三百座，还有两百个村子等待接入。”
柯小凡回了个“知道了”，随即转发给陈浅宁确认。很快，对方回复：“追加一百亿做慈善没问题，走正规流程即可。只要你心里有数，我们都没意见。”
他看完信息，收起手机，望向云飘雪和白玉霜。“酒卖得不错，钱多了，能做的事也就更多。我想给你们每人定制一套专属功法，匹配你们的灵根和战斗风格。”
云飘雪皱眉：“会不会太麻烦？现在的功法已经够用了。”
“不麻烦。”柯小凡摇头，“你们救过不少人，也打过仗，值得拥有更好的东西。而且——”他顿了顿，“我不只想让你们变强，更想让你们知道，有人真正在意你们的努力。”
白玉霜默默握紧了手中的水瓶。
“来，先试试这个。”柯小凡一指点在两人眉心，“这是新编的协同步法，需两人配合完成，距离不能超过一米。”
二人对视一眼，站到指定位置。
“开始。”随着柯小凡一声令下，玉板泛起微光。
前几组动作顺利，到了第七式，要求一人前冲，另一人侧移接应。云飘雪冲得太快，柯小凡故意迟缓半拍，收势不及，身体向前一倾。
她立刻伸手扶住他的手臂。
“反应挺快。”柯小凡稳住身形，声音低了几分，“比我当年强多了。”
云飘雪没松手，愣了一下才迅速收回。“我……只是怕你摔了。”
“谢谢。”柯小凡看着她，“不过下次别急，我相信你能接住我。”
她的脸一下子热了起来。
轮到白玉霜时，柯小凡调出昨日对抗演练的影像。“你在测试板上那一指，深度刚好一厘米，力道控制精准。这不是靠命令能做到的。”
白玉霜抿着嘴，没说话。
“你不是只会听指令的人。”他直视她的眼睛，“你是能独当一面的战士。以后会有更多任务交给你，信不信得过自己？”
她抬起头，声音很轻：“信。”
“那就够了。”
训练场外传来脚步声，亚彪擦着汗走过来。“小凡，最后一批货刚发出去，经销商打电话说还要追加订单。”
“告诉他们，限量就是限量。”柯小凡说，“多出来的钱，全部注入慈善基金，再拨一百亿。”
亚彪瞪大眼睛：“一百亿？！你这哪是做生意，简直是撒钱。”
“钱赚来就是拿来用的。”柯小凡耸耸肩，“再说，我不差这点。”
李立军也凑上来：“那你是不是该考虑结婚了？老这么拖着，你妈不得天天念叨？”
“结不结婚我说了不算。”柯小凡笑，“得看她们愿不愿意。”
云飘雪低头踢了踢地面，白玉霜假装看手表。
当晚八点，柯小凡召集所有女性队员开总结会。他站在前方，语气平静：“这段时间，云飘雪和白玉霜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不只是战斗力提升，更难得的是责任心与担当。从明天起，我会为你们单独编写功法，也会开启能量充足的阵法修炼室供你们使用。”
底下有人低声议论。
“我知道有些人会觉得不公平。”柯小凡继续说道，“但公平不是平均。谁付出多，谁进步快，资源就向谁倾斜，这是规矩。”
会议结束，众人陆续离开。柯小凡单独联系游以初和陈浅宁。
“你觉得这样行？”他问。
游以初在电话那头笑了：“只要你真心待她们好，我们就没意见。但我们可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你要负得起责任。”
陈浅宁接过电话：“别玩花招，感情不是练功，伤了人心，比走火入魔还难治。”
“我懂。”柯小凡声音沉了下来，“我对她们，跟对你们一样认真。”
挂断电话，他走上基地顶层的观星台。夜风清凉，远处城市灯火连成一片。
不多时，云飘雪走了上来，站到他身旁，没说话。
“怎么还不休息？”柯小凡问。
“睡不着。”她望着天空，“刚才开会的时候，心跳一直很快。”
“紧张？”
“不是。”她转头看他，“是觉得……你真的在往前走，而我也能跟上。”
柯小凡笑了。“不是我往前走，是我们一起走。”
“你会一直带着我们吗？”她轻声问。
“不是带着。”他望着星空，“是一起走向未来。”
云飘雪嘴角微微扬起，手指悄悄碰了碰方才扶过他手臂的位置。
她转身要走，又停下。“明天……我能第一个试新功法吗？”
“当然。”柯小凡说，“等你很久了。”
白玉霜回到房间，坐在床边，反复回想那句话——“你是能独当一面的战士”。
她打开手机相册，翻到母亲坐在轮椅上微笑的照片，指尖轻轻划过屏幕。
窗外月光洒进来，落在她搁在膝上的手上。
柯小凡仍站在观星台，风吹动衣角。他取出一枚新的玉简，刻上“冰”字，轻轻放入戒指中。
云飘雪走在回房的路上，脚步比往常轻快。路过训练场时，她看见玻璃上映出自己的倒影，忽然发觉，自己正微微笑着。
柯小凡低头看了眼通讯器，游以初发来最后一句：“山区信号项目第二批名单已提交，等你签字。”
他点击确认，屏幕熄灭的瞬间，眼角余光瞥见白玉霜房间的灯还亮着。
他没有动，只是静静站着，像在等什么，又像什么都不等。
云飘雪推开房门，反手关上，背靠在门板上，慢慢滑坐到地上。
她抬起右手，凝视指尖，仿佛还能感受到他手臂传来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