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映在竹林间的地涌热泉水汽氤氲,池中人相依相偎,宛如天鹅交颈。
卫青锋仰头长饮一壶清酒,略一垂目,正对上雪羽水意未褪的漂亮眸子,不由微微勾唇,俯首噙住绯色双唇,将口中清酒尽数渡给雪羽。
烈酒入喉,雪羽眸中水汽未散,又被逼出一层红晕,眉宇之间风情动人。
雪羽长于酒浆酿制,本身酒量也不错,只是平常并不如何饮酒。
卫青锋看着他,眉目间若有所思。
似乎雪羽自轻衣楼之中习以为常的技艺,只要不是卫青锋提及,他几乎都很少去触碰。
譬如他精于乐道,造诣之精湛,卫青锋平素所见少有人能企及,平时却几乎不见他摆弄乐器自娱自乐。
“主人——”
雪羽凑过来,轻轻环抱住卫青锋,肌肤厮磨,愉悦而熨帖。
柔软的唇瓣轻抿了抿卫青锋耳垂,雪羽哑声道:“求您,允下奴侍奉~”
卫青锋枕着他的肩窝,仰面看他,忽而问道:“喜欢吗?”
雪羽微露不解。
卫青锋揉了揉他的唇瓣:“是因为喜欢、想做,还是因为本座尚未纾解?”
雪羽微顿了顿,侧头轻蹭了蹭卫青锋鬓角:“奴本就是侍奉主人的,主人不喜欢吗?”
狡猾的小东西。
卫青锋捏住他的下巴,与之交换了一个犹带微醺气息的吻。
“喜欢侍奉本座吗?”
雪羽眉眼微弯:“喜欢~”
卫青锋又道:“舒服吗?”
四目相对,雪羽在卫青锋的目光中无所遁形,微微迟疑了片刻:“舒服的。”
卫青锋微哂。
雪羽是轻衣楼精心培养的性奴,身体自幼被秘法调教,兼之修炼炉鼎功法,床笫之间,施加在他身上的任何手段,皆能轻易挑动起他身体的情、欲。
换言之,他的身体,分不清什么是爱抚,什么是凌辱,什么是疼爱,什么是玩弄,什么是痛苦,什么是愉悦。
他的灵魂在竭力自救,肉躯却唯知沉沦。
卫青锋捏了捏他的脸颊,微微勾唇:“跟着我说,雪羽今日疲累了,求主人允雪羽暂歇一日,来日侍奉可好?”
雪羽轻柔地搂紧了她,抵着她的额头摇了摇头。
“嗯?”
“此言逾矩,我是您的侍奴。”
“侍奴也先是一个人。”卫青锋难得耐心道:“人有生老病苦,知喜怒哀乐,人不是一样器具,更不该是一样玩物。”
雪羽摇头:“您不喜任性之人。”
一旦踏出一步,便会踏出无数步,底线一朝突破,便不会再有底线。
“啧~”
卫青锋无言片刻,摇摇头道:“你有没有想过,以你如今之能,离了本座,一样可以活得很好。”
雪羽搂紧了她,哑声道:“我没有做错事。”
卫青锋心头微颤了一颤。
雪羽重复了一遍:“我没有做错事。”
卫青锋心下难得生出几分涩意,微微一叹,抬手摸了摸雪羽毛绒绒的雪色脑袋。
“您是坏人。”雪羽道。
卫青锋失笑:“关心你也不行?”
“您只会在这一刻怜惜我,明日便不会了。”
卫青锋微微一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