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璇则是难以置信地上下打量着唐攸宁,眼神里的轻视变成了赤裸裸的嫉妒和探究,这女人什么来头?能让祁正南和祁鹤鸣这样的人物如此对待?
唐攸宁撇撇嘴,对着祁正南甜甜一笑:“好哒!我知道的小叔。”
对于其余两人的质疑与不屑恍若未觉,或者说根本不在意。
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对祁正南说:“小叔,咱们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了,直接去故宫吧,早点干完活早点收工,京市这空气质量,啧,末世后更差了。” 语气里的嫌弃毫不掩饰。
祁正南:“……” 好好好,你条件好,你清高。
“好,车队已经准备好了,出发!我忙完手头上的事就会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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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朝着故宫进发。
主干道显然被清理过,只有零星不多的丧尸,士兵们处理得干净利落。
唐攸宁和祁鹤鸣坐在同一辆越野车后座,张一璇“恰好”也被安排在了这辆车的副驾驶。
张一璇透过后视镜,目光频频落在祁鹤鸣身上,开始了她的“搭讪攻势”。
“祁队长,听说您以前是特种部队的兵王?真是太厉害了!能跟我讲讲您的经历吗?” 声音娇柔,带着刻意营造的崇拜感。
祁鹤鸣目视前方,语气平淡:“职责所在。”
“那你现在的据点一定发展得很好吧?有你这样的人才领导……” 张一璇不死心,继续找话题。
“这都是我们公主领导有方。” 祁鹤鸣面不改色,熟练地把话题引向唐攸宁,“我们公主决策英明,我们基地才能有今天。”
唐攸宁闭着眼,仿佛睡着了,嘴角却勾起一抹极淡的嘲弄弧度,显然听戏听的正起劲儿。
张一璇每次听到“公主”两个字,嘴角就抽搐一下,通过后视镜看向后座那个睡得像猪一样的女人,眼神几乎要喷出火。
她强忍着怒气,又尝试了几次,结果祁鹤鸣的回答万变不离其宗,核心思想永远是“公主牛逼”、“公主万岁”。
她还是不停的问各种问题,祁鹤鸣就只有“嗯”、“啊”、“哦”敷衍三连。
祁鹤鸣内心oS:玛德,这女人上辈子是哑巴吗?这辈子要说两辈子的话?聒噪得像夏天池塘边的蛤蟆!呱呱呱的,烦死了!回来绝对不能再跟她一个车!这小叔真是越来越离谱了,又是给我洗脑,又找来这么个女的膈应我,一会得跟他多要点磨损费。
终于,在张一璇又一次把话题引向“我们空间异能者如何如何重要”时,祁鹤鸣忍无可忍,打断她:“张队长,我们基地的大小事务,都是我们公主一手操持,我也就是个跑腿的。你有什么专业问题,可以直接跟我们公主沟通。”
张一璇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风度:“祁队长真是幽默……不知道唐小姐……有什么特别之处?”语气里的暗示意味十足。
祁鹤鸣仿佛没听出来,一本正经地回答:“我们公主哪儿都特别,特别厉害,特别聪明,特别好看,特别有钱,特别……”
唐攸宁实在听不下去了,“野子,闭嘴!吵到我睡觉了!再叭叭叭叭把你扔下去喂丧尸!”
祁鹤鸣立刻噤声,乖巧点头:“好的公主,没问题公主。”
张一璇:“……” 她感觉胸口堵得慌,这女人到底给祁鹤鸣下了什么蛊?!
就在张一璇几乎要维持不住脸上表情时,车队终于驶入故宫范围。
昔日的紫禁城,在军方的保护下还算完好,红墙黄瓦依旧,却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寂和萧条,往日游人如织的喧嚣早已被死寂取代,像一幅褪了色的辉煌画卷。
车队在太和殿前广场停下。
车辆刚停稳,陆向荣就激动地冲下车,看着眼前的殿宇,他立刻进入工作状态,声音因激动而有些颤抖:
“快!动作都轻点!太和殿、中和殿、保和殿……还有珍宝馆、书画馆……这里的每一件藏品都是国之瑰宝,是无价之物!”
他开始指挥士兵们搬出各种特制的囊匣、缓冲材料,嘴里滔滔不绝:“小心!轻拿轻放!书画的温湿度、瓷器的震动、漆器的光照……都有极其苛刻的要求!装箱流程必须严格按照我之前制定的手册来!一步都不能错!稍有差池,就是对历史的犯罪!是千古罪人!”
接着,他猛地将矛头指向一旁刚刚下车,正在伸懒腰的唐攸宁,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质疑和责备:
“唐……小姐是吧?你的空间,确定能满足这些国宝的保存条件吗?必须保证恒温恒湿,无震无尘!这不是你们乡下装土豆的地窖!出了问题,你担待不起,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缺乏敬畏之心,做事总是毛毛躁躁的!”
唐攸宁:……不是!这老登神金啊?
这时,张一璇觉得表现的机会来了。
她上前一步,脸上带着谦逊与自信交织的表情,开口道:“陆老您别太担心,我的空间虽然只有25个立方,不算很大,但只要按照您的指导,装箱到位,是可以勉强维持内部环境稳定的。这次任务,我会先尽力收纳一部分最珍贵的书画和瓷器,确保万无一失。”
她说着,意有所指地瞥向唐攸宁,“就是不知道唐小姐的空间,条件如何?毕竟国宝脆弱,可经不起折腾。”
唐攸宁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掏掏耳朵:“说完了?所以你们的完美计划就是,让这群兄弟们冒着被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的丧尸啃的风险,吭哧吭哧折腾半天,把宝贝裹成木乃伊,然后塞进你那25平还没我卫生间大的小盒子里?”
她语气里的嫌弃简直要溢出来:“效率低,风险高,成本大,还嘚嘚嘚个没完。这就是你们研究了这么多天搞出来的周密计划?真是老太太的裹脚布又臭又长!”
祁鹤鸣非常及时地递上一瓶拧开盖子的水:“公主殿下,喝口水润润喉,别为这点小事动气,不值当。”动作行云流水,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张一璇看着祁鹤鸣那副“太监伺候老佛爷”的殷勤劲儿,脸都气绿了!
她从小到大都是众星捧月,何曾受过这种无视和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