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死差要是落在手上,那也就是把命交出去了。
光是想想,几个邪祟便也止不住的身体发抖,眼里有恐惧之色。
更何况若是搞砸了,便也牵扯到了自家山主,更是后面那藏脏的事情也可能因此停滞。
不说别的,自家山主也饶不了他们啊。
明明把一切都算计好了,再演一出戏便也大功告成。
如今到了关键时候,怎么的能出现这么多问题?
最主要的是,他们不知道怎么出的问题。
不知道是背地里使手段的门道过于高明,还是修为境界的碾压。
就在这时,远处那举着眼珠子的耗子过来,头上通红的眼球红光落下,在一众精怪邪祟身上扫过。
那皮子祟被众邪祟押在一块石板上,时不时的嘿嘿怪笑,听着渗人。
早些时候就笑死过同僚,关山府的精怪们便也十分小心怕这笑声,都不敢离得太近。
“哼,确实是苦尸老爷手下的扒皮制祟的本事,没跑了。”
“那苦尸老爷弄出这等子事便也不管了,掀了我们老母的庙,又留下这祸害,这才叫我们过来处理。”
“这节骨眼上掀庙,怕是别有目的,我且来问问。”
说罢那模样似鲶鱼的邪祟眼里迸发绿油油的光,照向那皮子祟。
也就在同一时间,细树桩子身上伸出数以百计的枝条,枝条末端长出一颗颗眼珠子,咕噜噜转动。
“我帮你盯着,怕是苦尸老爷还有手段。”
嘴上这么说着,细树桩子枝条上的眼珠子看向四周。
说是抵防苦尸老爷,实则是在看背后到底谁在捣乱。
周深倒是有些好奇,这细树桩子的本事跟老树桩子的感觉好像。
这该不会有关系吧?
同样的邪祟本事也不同,如今却是遇到了几乎一模一样的东西,很难不让他怀疑。
也在细树桩子数不清的眼珠四处查看时,一旁有邪祟却是取出一块木板子。
木板子前后上下,整块板子上也是长出密密麻麻的肉眼睛,看向四处。
紧要关头,这几个邪祟也是拿出全部的本事,害怕再出差错。
周深此时站在大头府主后面,借助那醒目的大头挡住自己。
不过因为大头府主比他矮一截,便也露出一个脑袋,在那四处张望。
这些邪祟的修为完全比不上他,他倒是不担心。
他担心的便只有那耗子头上的眼珠子。
虽说自己动了手脚,但也有些吃不准。
周物镇法确实厉害,但还没有到让他盲目自信的程度。
小心的敲打小鼓,鼓上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
这些个邪祟不安好心,周深便也不会留手。
就是不太好除了,只能帮着把关山府众精怪身上的灾去了。
他这次出来就是为了找吃的,再找不到身体坚持不了多久的。
这些个眼前的就是恶祟,眼下不能直接解决,毕竟被看着。
还得想个法子给这些邪祟下套才行,对付这些恶祟。
周深可不是什么好人啊。
也随着无形的波动散开,那肥鲶鱼却是在一点没察觉的情况下中了招。
本来只是走个过场,那耗子头上的眼珠子终究不是老母亲临,他们就能钻空子。
这样便把大头府主推出去,把消息问出来。
如今无形中吃了周深的门道,顿时火力全开。
那皮子祟痛苦挣扎,那肥鲶鱼眼里的绿光好似火焰,竟是将其皮子身上的油脂全给烤了出来,滋滋作响,不停冒油。
皮子祟惨叫不已,一道灰影窜出,正在远处盯着眼珠的耗子突然窜过来,嘴里吐出长长的舌头便也将那灰影吞了进去。
“嗯?”
这一幕别说周深了,连祁山主手下的邪祟都是没想到,止不住的皆是惊骇莫名。
况且此刻正是关键时候,加上之前连连出错,便也有些应激了。
便见邪祟们脸上发狠准备动手之时,那耗子头上的眼珠子冒着红光,长出一根根血肉触须,钻进耗子的脑袋里。
那耗子人立着,眼珠子红彤彤的带着神性。
大头府主噗通跪地,不等其他邪祟和精怪反应,便也是磕起头来。
“关山府大头,见过老母。”
磕了几个头后,他便也取出香点燃,将香插地上再拜,随后又取出来,双手捧着上前,递到那耗子手中。
那耗子接过香有些意外,眼里略微赞赏的看了一眼大头府主,嘴巴开合几次后才发出声音来,似乎是不熟悉身躯。
“倒是难得有个眼力见的,老母我好些年没用过这手段了,怕是有些小的,便也是忘了。”
手上的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燃尽,化作香气钻入那耗子的眼耳口鼻中。
其他精怪与邪祟见状,哪里还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便也急忙跪下一片,有多少条腿跪多少条腿。
“恭迎老母法驾。”
没有多余的话,便也随着话语声落下,那耗子身上有着一股很诡异的气息浮现。
其双目通红,带着某种神性,在这种神性下,便是被看一眼,便也觉得肝胆震颤,恐惧油然而生。
四周一切仿佛都消失不见,只有无穷的压力与恐惧涌上心头。
周深与狐狸也是有样学样,这时候跪一跪,不丢人。
便也冷不丁的被那耗子看一眼,只觉得浑身冰凉一片。
那目光里好似有一条条虫子,试图钻到你身体里似的。
体内灵牌泛着光芒,那耗子看一眼便也别过头去,没看出端倪。
“看了半天了,倒是给我看乏了,我倒是看得出来,你们不想接那差事。”
“竟是找几个替死鬼来,真当老母我好糊弄的不成?”
祁山主门下的邪祟们皆是大惊失色,不等他们解释,那刚才审问皮祟子,似鲶鱼的邪祟被那耗子头上的眼珠子瞪了一眼,便嘭的一声炸开,气息尽碎。
浓浓的气血精气滚滚散开,化作血雾,被那耗子吸入鼻中。
这邪祟虽说不是很厉害,但怎么看一眼就把他给看死了?
周深头迈的更低,心里惊骇。
好像这招黄岭的老母,比想象中还要邪门儿。
明显的用什么手段附身过来的,怎么的也有这种本事,这还不是本体亲临。
本体又是何等道行?
“老母饶命,老母饶命啊!”
其余邪祟跑都不好跑,连连磕头不止。
那耗子来回走动,眼里有着漠然之色,冷冷道:“这点微末伎俩,到底也是好拿出来。”
“不过终究是一群蠢货,早被人看出来了都不知道,是吧。”
说完,那耗子便看向大头府主。
大头府主一脸迷茫,不是,看出啥了,自己咋了?
却是那招黄岭老母把一切都归功于了大头府主身上。
头这么大,脑子应该是不错的。
而周深听着却是长舒一口气,他心里也是确定了。
这老母厉害,但是看不破周物镇法的门道。
“还装,你一眼就能看出老母我的门道,知道我过来,便也比他们聪明多了。”
“那些个蠢货,蠢而不自知,还想拉你下水,便也是每次关键时刻,你将他们耍的团团转。”
“那纸人是你养的吧,养的倒是别致。”
招黄岭老母意识附身在耗子身上,此刻说话时眼里有着浓浓的自信。
“你时不时的看那纸人,便是信号,老母我看的透彻。”
大头府主默然,他寻思着啥玩意儿,自己看纸人是因为自己要准备在其面前装逼,保持自己那神秘感啊。
“等等,纸人?”
那耗子说着说着突然一愣,转过身来,再次看向周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