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朽道基！
脑子里蹦出这四个字的时候，凌霄感觉整个世界都按下了暂停键。
时间，空间，法则……
这些玩意儿，在他眼前从来没有如此的清晰过。
一股从来没有过的强大感觉，充斥了他的身体。
他妈的。
这就是不朽？
凌霄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层次，彻底变了。
如果说，之前的他，还受困于世界和天道的规则。
那么现在嘛……
他就是可以参与制定规则的人！
他体表那些因为承受庞大信念洪流而崩裂的口子，在这四个字出现的瞬间，就全好了，连个疤都没留下。
皮肤变得比之前更加晶莹，像是玉石一样，上面好像还有些看不懂的金色符号在流动。
双目开合之间，好像能看见世界的出生和毁灭。
“操，这感觉……有点上头啊。”
凌霄低声嘟囔了一句，然后缓缓握紧了拳头。
他有种错觉。
自己现在一滴血，就能砸塌一片星域。
一根头发，就能把什么因果轮回给切了。
念头一到，万事皆成。
这他妈的，才是真正的挂逼！
“吼……？”
对面那魔胎意志，宏大又冰冷的声音里，头一次有了一种叫懵逼的感觉。
它能感觉到，眼前这个渺小的虫子，就他妈一个呼吸的功夫，发生了它完全看不懂的变化。
那股子气息……
让它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
“装神弄鬼！”
魔胎的意志投影，气得发出了咆哮。
管你这虫子变成了什么勾8玩意儿，都得死！
它收回了所有抽向联合舰队的黑色触手，全拧在了一起。
组成一柄粗得能捅穿天地的，纯粹由毁灭法则凝聚成的长矛！
矛尖指着的地方，连空间都凝固了一瞬。
这一矛下去，别说联合舰队了，整个噬界者禁地都得从宇宙里被抠掉！
巡天紫龙舰上。
白媚儿，青鸢，凤双双还有天妖帝那些人，看着那根指着他们的黑矛，脸上已经没了害怕。
只剩下一种认命般的沉默。
这玩意儿，怎么打？
没救了，等死吧，赶紧的。
他们最后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了那个挡在所有人前面的背影上。
“来得好。”
凌霄看着这毁天灭地的一击，脸上反而笑了。
笑得很有点淡定。
他没用什么神通，也没掏法宝。
就那么简简单单地抬起了右手。
然后，握拳。
对着那根能毁灭一切的“灭世之矛”，一拳轰了过去。
这一拳，很慢。
慢到所有人都能看清他拳头划过去的轨迹。
这一拳，又很快。
快到直接无视了距离和时间。
在那根黑矛马上就要戳到他脑门的前一秒。
拳头，到了。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没有闪瞎眼睛的光芒。
甚至，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凌霄的拳头，和那黑矛的矛尖轻轻碰了一下。
整个世界，都安静得有点诡异。
然后。
在魔胎不敢相信的注视下。
那根由纯粹毁灭法则凝聚，强横到能抹平一片星域的黑矛，从矛尖开始……
一寸一寸地碎了。
跟普通的钢化玻璃一样。
化成了最原始的黑色粒子，飘散在虚空里。
屁用没有。
“这……不可能！！！”
魔胎的意志投影，发出了尖叫，声音里全是惊恐和卧槽。
自己最强的一招，就这么……没了？
被一只蝼蚁般的虫子，只用一拳，给打没了？
这他妈的，完全超出了它的理解范围！
“在老子面前玩儿毁灭？”
凌霄的声音，平淡得像在聊天。
“你还嫩了点。”
他收回拳头，一步跨出去，人已经到了那团巨大的黑影面前。
他伸出右手，五指张开，对着那团还在扭来扭去的魔胎投影，轻轻一握。
“封！”
一个字。
轰隆隆——！！！
整个噬界者禁地的空间，都跟着他这个字，疯狂地往里塌！
无数大道法则，变成了金色的链子，从四面八方冲过来，把那巨大的黑影捆了个结结实实！
“不！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我是‘收割者’的……”
魔胎的意志投影，吓得魂飞魄散，好像想说出什么大秘密。
但凌霄压根不给它机会。
“吵死了。”
他五指猛地一收！
嗡——！
那被金链子捆住的巨大黑影，被一股根本没法反抗的力量，强行压缩！再压缩！
最后，被硬生生地压成了一颗只有拳头大的、黑不溜秋的菱形水晶。
水晶表面，一堆黑色的符文还在不甘心地跳，但所有的力量，都被死死地关在了里面。
凌霄随手一招，那颗黑水晶就飞到了他手里。
感受着水晶里还在疯狂挣扎的意志，凌霄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恶魔般的笑。
“别急。”
“等本宫腾出手来，会慢慢‘研究’你的。”
做完这一切，凌霄才转过身。
看向身后那群已经彻底傻掉的联合舰队。
他身上那股子天道一样浩瀚无边的气息，慢慢收了回去，又变回了之前的样子。
但所有人都知道。
不一样了。
彻底不一样了。
刚才那一幕，已经变成了永恒的烙印，死死地刻在了他们每个人的魂里。
一拳，干趴了一个半步“规则级”的怪物！
这他妈是什么神仙操作！
太霸道了！
太屌了！
“总……总盟主……”
天妖帝张了张嘴，喉咙干得要命，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看着那个慢慢飞回来的身影，只想当场跪下磕一个。
然而，就在这时。
“噗——”
凌霄的身影在半空中猛地一晃。
一口金色的血，从他嘴里喷了出来。
洒在漆黑的虚空里，跟最亮的星星似的。
他那挺拔的身子，也变得有点晃晃悠悠。
脸色，更是白得跟刚从面粉缸里捞出来一样。
“凌霄！”
“殿下！”
白媚儿和青鸢脸都吓白了，想也不想地就冲了上去，一左一右扶住了他。
“我没事。”
凌霄摆了摆手，擦掉嘴角的血。
他脸上挤出一个有点虚的笑。
“妈的，装逼过头了……”他心里骂了一句，“就是……有点脱力。”
众人这才发现，他那看着屁事没有的身体里头，其实早就烂成一锅粥了。
强行“借”整个联盟的信念和气运，拿自己当引子，铸什么不朽道基。
又用雷霆手段，镇压封印那魔胎投影……
这一切，对他身体的压力，比他表现出来的要大太多了。
他的不朽道基，还没捂热乎呢，就遭了这么大的罪。
这是一场惨胜。
但，好歹是赢了。
凌霄抬起头，看了一眼这片已经安静下来，但依旧死气沉沉的星域。
他的声音有点虚，但还是带着股子不容反驳的劲儿。
“传我命令。”
“打扫战场，休整三日。”
“然后……”
他顿了顿。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