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喜欢?!”
江聂气得浑身发抖,一把狠狠甩开她,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冰,“我不喜欢你! ”
“我说了无数遍我不喜欢你!你竟然用这种下作的手段?!你给我下了药?!”
他气得眼睛通红,对温婳的厌恶已经达到了顶点,抬起脚就要离开这个令他窒息的地方。
温婳也急了,赤红着眼睛喊道:“阿聂!你就这么走了吗?!你想一走了之?!”
江聂的教养告诉他必须要善后,但巨大的背叛感和愤怒淹没了他。
他没有打算理会温婳。
“这是我的第一次!”
温婳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来。
江聂的脚步猛地顿住,如同被钉在原地。
他僵硬地低下头,目光扫过刚才躺过的地方。
那粗糙的地面上,有一抹刺眼的、暗红的痕迹!
江聂捏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嘴唇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他明明计划好了…计划好要如何一步步追求温凝,要给她最好的一切,要和她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他明明都计划好了!
巨大的无力感和恐惧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气愤过后,是深入骨髓的冰冷和绝望。
这个时候,什么绅士风度,什么道德准则,全都被他抛诸脑后。
他猛地转身,眼神疯狂而残忍:“那又怎样?!现在是什么年代了?!而且是你设计的我!是你给我下药!”
“你要是敢走!我就立刻死在这里!让你一辈子活在逼死我的阴影里!”
温婳歇斯底里地威胁。
江聂却突然平静了下来,那是一种极度愤怒后的诡异平静。
他看着她,眼神波澜不惊,带着鄙夷,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那你就去死好了。”
温婳彻底惊呆了!
她不敢相信这是那个喜欢了她八年、对她百依百顺的江聂!
他怎么会变得如此冷漠绝情?!
不甘心!她绝不甘心!已经到了这一步,她绝不能输!
温婳的指甲用力抠进冰冷的地面,几乎要折断。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嘶哑却带着恶毒的笑意:
“好啊,我死没关系。
但是阿聂,如果温凝知道了你睡了她亲姐姐……”
这句话,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精准无比地刺穿了江聂最后的心理防线!
比自杀威胁有效一千倍、一万倍!
温婳看着江聂瞬间煞白的脸和剧烈颤抖的身体,知道自己赌对了。
她继续往伤口上撒盐,语气带着一种残忍的得意:
“你追她,又和我发生关系,温凝还会不会再理你?!会不会相信你的感情?”
“闭嘴!你给我闭嘴!我可以解释!是你设计的!”
温婳只是冷哼了两声,这种事情,大家只会觉得是女孩子吃亏。
江聂痛苦地低吼出声,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所有的愤怒、挣扎、恐惧,最终都汇聚成了这一句绝望的质问: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毁了我,也毁了你自己!”
温婳也满眼通红,像是豁出去般吼了回去:“我说过了!我不能输!我绝对不能输给她温凝!”
黑暗潮湿的山洞里,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只剩下温婳那带着得意和疯狂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实话告诉你,这里,”她指了指山洞顶部一个极其隐蔽的角落。
语气轻快却如同毒蛇吐信。
“我放了摄像头,为我们留下了最美好的回忆哦!”
“你——!”江聂猛地抬头试图看向她指的方向,却只看到一片模糊的黑暗。
极致的愤怒和恶心感瞬间冲垮了他的理智,他声音嘶哑,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你是个女孩子!你怎么能……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
这简直是赤裸裸的、毫无底线的威胁!
“当然!我是个女孩子,我也在乎我的名誉!”
温婳理直气壮,甚至带着点扭曲的骄傲,“视频一旦曝光,我才是那个楚楚可怜的受害者!
大家都知道你喜欢了我八年!你去解释啊,看看有几个人会信你?
大家只会觉得是你江聂爱而不得,心理扭曲,强迫了我!”
她看着江聂瞬间苍白的脸,继续用语言一点点碾碎他的心理防线。
“这要是被你父母知道呢?你以前在江家本来就不受宠,还想让你父母失望么?”
提起父母,江聂想到了蒋胜男。
虽然没有和蒋胜男生活在一起,但是渴望母爱的他,特别在意母亲的思想。
蒋家往上三代,他的外婆,他的祖母,都是立过功的女性。
蒋胜男每次都会教育他和泊禹哥,无论地位有多高,多有钱,蒋家人必须要尊重女性。
特意叮嘱他们兄弟两个不可以乱来,碰了女孩一定要负责。
江聂有一瞬头皮发麻,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被女性反过来设计陷害。
他一个男的变成受害者!
这要怎么跟妈妈说?妈妈会不会失望,他们才好不容易有点缓和的关系,会不会又打回原形。
江聂和蒋胜男相处时间不多,猜不透自己妈妈的性格。
要是他知道蒋胜男有多爱他,他也不至于那么害怕,怕到妥协。
他的脸色在黑暗中变得铁青,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头一次,他对自己曾经痴迷温婳的那段感情感到了极致的厌恶,更是无比厌恶此刻无力又愚蠢的自己!
看着江聂痛苦挣扎的模样,温婳知道,她快要成功了。
她放缓了语气,却带着更深的蛊惑和威胁:
“只要你乖乖帮我,帮我得到我想要的,我就绝不会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
这个视频也会彻底消失。但是——”
她话锋一转,声音变得冰冷而偏执:“如果你失败了,我们俩就一辈子锁死!
你这辈子只能娶我!别想再靠近温凝那个贱人一步!”
江聂猛地抬头,望向那片吞噬光线的漆黑假山顶,仿佛那黑暗也正在吞噬他自己。
巨大的压力让他胸口发闷,喘不过气。
漫长的沉默在黑暗中蔓延,每一秒都像是在凌迟他的尊严和希望。
良久,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连挣扎的念头都放弃了,声音干涩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你要我……帮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