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光线昏暗,两侧矗立着表情冷硬的执事弟子。正上方主位空悬,负责审理此事的是一位面容枯槁、眼神却锐利如鹰的黑袍长老,姓韩,以铁面无私着称。萧辰及其家族在学院内的一位长辈——一位姓萧的客卿长老,则坐在旁听席上,面色阴沉。
林越被带入大殿中央,神色平静,不卑不亢地行礼:“学生林越,见过韩长老,诸位执事。”
韩长老尚未开口,那萧客卿便冷哼一声,率先发难:“林越,你可知罪?在秘境之中,你趁我萧家子弟萧辰与青玄门贼子血战后力竭之际,出手偷袭,抢夺其拼死守护的‘七彩琉璃果’,行为卑劣,等同残害同门!你还有何话说?”
萧辰站在一旁,脸色“虚弱”,眼神却带着怨毒,添油加醋道:“韩长老,诸位执事,弟子与同伴拼死击退青玄门,身负重伤,那林越却隐匿一旁,伺机而动,不仅夺走灵果,还出手将我与青玄门最后一人击成重伤,其心可诛!若非弟子身上有家族所赐护身秘宝,恐怕已遭其毒手!”他刻意模糊了林越只是击晕他们的事实,营造出林越意图杀人的假象。
韩长老目光如电,射向林越:“林越,萧辰所言,是否属实?你有何辩解?”
压力如山般袭来,旁听的执事们也目光灼灼。若罪名坐实,轻则废除修为逐出学院,重则性命不保。
林越深吸一口气,抬头迎上韩长老的目光,声音清晰而沉稳:“回长老,萧辰师兄所言,与事实大有出入。”
“哦?你且细细道来。”韩长老面无表情。
“第一,”林越条理分明,“弟子并非偷袭。当时萧师兄与青玄门弟子皆已力竭,弟子现身时,双方皆已察觉。所谓偷袭,无从谈起。”
“第二,七彩琉璃果乃无主之物,并非萧师兄私人所有。秘境寻宝,各凭机缘与本事,弟子凭自身能力取得,何来抢夺之说?若按此理,萧师兄从青玄门手中争夺时,是否也算抢夺?”
“第三,”林越目光转向萧辰,带着一丝冷意,“关于出手伤人。当时萧师兄与那位青玄门弟子,在弟子采摘灵果后,依旧对弟子抱有杀意,联手攻击。弟子为求自保,只得出手将其制住,但并未伤其性命,只是令其暂时昏迷。这一点,当时逃离现场的那位青玄门弟子可以作证。若弟子真有杀心,以当时情况,萧师兄认为,你还能安然站在这里吗?”
林越的话语逻辑清晰,有理有据,尤其是最后一点反问,直接戳破了萧辰夸大其词的指控。
萧辰脸色一阵青白,怒道:“你强词夺理!若非你趁人之危……”
“够了。”韩长老打断了他,看向林越,“你言及自保,可有证据?空口无凭。”
林越早有准备,他从储物袋中取出那枚得自青玄门阴鸷青年的身份令牌(他离开时顺手捡走以作防备),以及记录了他离开时萧辰等人只是昏迷、并无致命伤的留影石(一种低阶法器,可记录短暂影像)。虽然留影石影像模糊,但足以证明萧辰当时并未被杀。
“此乃青玄门弟子令牌,可证明确有第三方在场。此留影石记录可证明弟子离开时,萧师兄等人只是昏迷。”林越将证据呈上。
韩长老检查了一下,微微颔首。这些证据虽不能完全洗脱林越“趁人之危”的嫌疑,但至少证明他并未下杀手,萧辰的指控存在夸大。
萧客卿脸色难看,还想说什么。就在这时,殿外传来通报声:
“严秋水教授、秦铭导师到!”
话音未落,严秋水那冷冽的身影和秦铭略显焦急的身影便已踏入殿内。
严秋水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韩长老身上,声音清冷:“韩长老,林越乃我灵纹研讨班重点观察的弟子,其心性沉稳,于能量控制一道天赋异禀。我不认为他会做出无故残害同门之事。此事,是否调查清楚了?”
秦铭也开口道:“韩长老,林越在古籍修复上亦表现出色,心性坚韧纯良。秘境争夺,各凭手段,只要不违底线,学院向来鼓励竞争。若只因争夺资源失利便构陷同门,此风不可长。”
两位导师,尤其是严秋水在学院内的地位颇高,他们的联袂而来和明确表态,让局势瞬间逆转。
韩长老沉吟片刻,心中已有决断。他看向萧辰,目光严厉:“萧辰,你指控林越残害同门,证据不足,且有夸大之嫌。至于争夺灵果,秘境之中,各凭机缘,学院不予干涉。此事,到此为止!”
“长老!”萧辰不甘。
“嗯?”韩长老眼神一厉,一股无形的威压弥漫开来。
萧辰顿时噤声,脸色惨白。
韩长老又看向林越:“林越,你虽未残害同门,但行事亦需谨慎,同门之间,当以和睦为贵。此次便不予追究,下不为例。”
“学生谨记长老教诲。”林越躬身应道。这个结果,已是最好的局面。
“都退下吧!”韩长老挥挥手。
一场风波,在严秋水和秦铭的介入下,暂时平息。
但林越知道,他与萧辰,乃至其背后家族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未来的路,恐怕依旧不会平静。
走出戒律堂,严秋水看了林越一眼,只留下一句:“专心灵纹,实力才是根本。”便转身离去。
秦铭拍了拍林越的肩膀,叹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回去好好修炼,近期低调些。”
林越点头,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中感激,也更加坚定了提升实力的决心。
唯有自身强大,方能无惧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