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龟的背甲在晨光里泛着淡银的倦色。离开炎墟祭火台后,它驮着夜月残魂与段缺的监测仪,已连续奔行了三个时辰 —— 背甲上那道被归墟黑芒灼伤的裂痕还未愈合,每跨出一步,纹路里的光就暗一分,连呼吸都带着细碎的喘息。
“玄龟爷爷,歇会儿吧。” 段缺从背包里翻出 “时叶膏”,这是他用织时族遗民给的时叶磨成的药膏,据说能修复时力损伤。他小心翼翼地将药膏涂在玄龟的裂痕上,指尖触到背甲时,明显感觉到老龟的躯体颤了颤,“您都撑这么久了,再跑下去,背甲的纹路会崩的。”
玄龟缓缓停下脚步,将头转向夜月残魂的方向 —— 那道淡蓝光体正悬浮在背甲中央,靠近裂痕时,光体竟微微发亮,像在给玄龟传递时力。“老龟没事。” 它的声音带着疲惫,却仍坚定,“夜月丫头的残魂…… 快到镜塔了就越不安,得早点让她回镜塔,说不定能稳住。”
夜璃蹲在残魂旁,指尖轻轻碰了碰光体。自从离开炎墟,夜月的残魂就时常闪烁,偶尔还会映出模糊的画面 —— 刚才就闪过一片泛着蓝光的镜塔尖顶,里面似乎有个穿月白裙的人影在挥手。“月月肯定是想回家了。” 夜璃轻声说,月轮镜碎片在掌心泛着微光,主动贴向残魂,“再等等,姐姐很快就带你回镜塔。”
阿烬坐在玄龟的左侧边缘,正用火纹烤着几块从炎墟带出来的 “时粮”—— 这是炎墟特有的谷物,用火纹加热后会散发出暖香,能补充时力。她将烤好的时粮分给星眠和墨尘,目光却时不时扫向监测仪:“段缺,监测仪还没检测到墨长老的踪迹吗?”
段缺刚要回答,监测仪突然发出 “滴滴” 的警报声,屏幕上跳出一片红色的光点,正从后方快速逼近。“不好!” 他猛地站起来,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滑动,“是墨长老的傀儡群!至少有二十具,速度很快,预计半个时辰后追上我们!”
墨尘立刻握紧短刀,左腿微微弯曲 —— 虽然旧伤已愈合大半,但剧烈运动时仍会隐隐作痛。“傀儡群里有没有高阶的?” 他问,目光扫过周围的地形:这里是 “时断谷”,谷两侧是陡峭的岩壁,岩壁上布满时痕,一旦被傀儡堵住,很难突围。
“有三具是【时滞傀儡】!” 段缺的声音带着焦虑,“监测仪显示,它们的时力波动和之前殷墟遇到的一样,能制造时滞场,困住我们的动作!”
阿烬将火纹凝聚成两团火球,悬在掌心:“我来断后。我的【烬灭炎侯阶】能烧穿时滞场,只要傀儡靠近,我就用火纹炸它们!”
“不行!” 夜璃立刻反对,“墨长老肯定不止派傀儡来,说不定他自己就在后面跟着,想趁机偷袭。你一个人断后太危险,我跟你一起 —— 我的【寒宵月卿阶】能凝月刃,帮你挡傀儡的攻击。”
星眠也往前走了一步,昆仑钟碎片在她掌心旋转:“我也留下。我的钟鸣能定住傀儡的动作,给你们争取时间。墨尘哥,你和段缺、玄龟带着夜月的残魂先去镜塔,我们随后就跟上来。”
“要走一起走!” 墨尘皱起眉,“你们三个留下,要是遇到墨长老的高阶傀儡,根本撑不住。段缺,能不能利用谷里的时痕,设个陷阱?”
段缺眼睛一亮:“对了!时断谷的岩壁上有时痕,只要用倒流墨刺激时痕,就能引发‘时崩’,暂时困住傀儡!我这里还有半罐改良的倒流墨,够设两个陷阱!”
玄龟突然往前爬了两步,背甲的纹路亮了亮:“老龟带夜月丫头先走,你们四个设完陷阱就赶紧追上来。夜月丫头的残魂越来越不安,不能再耽误了。”
众人不再争执,立刻行动起来。段缺在谷两侧的岩壁上找到两处最密集的时痕,将倒流墨均匀地涂在时痕上,又用导航仪设定 “触发程序”:只要傀儡进入时痕范围,倒流墨就会激活时痕,引发时崩。
阿烬、夜璃、星眠、墨尘则在谷口埋伏 —— 阿烬的火纹对准谷口,夜璃的月刃凝在指尖,星眠的钟碎片悬在半空,墨尘的短刀贴在腰间,随时准备出击。
没过多久,远处传来傀儡的 “咔咔” 声。二十具傀儡从谷口涌进来,为首的三具【时滞傀儡】身上泛着灰光,刚踏入谷口,就触发了时痕陷阱。
“轰!” 岩壁上的时痕突然炸开,金色的时力碎片四溅,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傀儡困在里面。时滞傀儡想释放时滞场,却被时崩的力量压制,灰光瞬间黯淡。
“就是现在!” 阿烬的火纹猛地射出,击中最前面的一具傀儡。火球炸开,傀儡的躯体瞬间被烧得融化,黑芒从傀儡体内溢出,却被星眠的钟鸣震碎。
夜璃的月刃也接连飞出,精准地切断了两具傀儡的关节。墨尘则趁机冲过去,用短刀劈开困住傀儡的时崩屏障,让阿烬的火纹能更顺畅地攻击。
但就在众人以为能快速解决傀儡时,远处突然传来墨长老的笑声:“不错嘛,居然能困住我的傀儡。可惜,你们忘了一件事 —— 我的傀儡,不止这么点!”
话音落下,谷两侧的岩壁后突然涌出更多的傀儡,这次的傀儡身上,竟泛着淡淡的守时族纹路 —— 段缺的监测仪立刻报警,屏幕上跳出一行字:“傀儡体内有守时族时力,倒流墨陷阱无效!”
“不好!” 段缺大喊,“墨长老在傀儡里掺了守时族的时力,我们的陷阱困不住它们!”
阿烬的火纹刚烧穿一具新傀儡,就发现傀儡体内的守时族时力竟能抵消火纹的力量 —— 火纹的光明显黯淡了几分。“不能再打了!” 她对众人说,“我们赶紧撤,去镜塔和玄龟汇合!”
众人不再恋战,朝着镜塔的方向撤退。墨长老的声音还在身后回荡:“跑吧!你们跑再快,也躲不过镜塔的‘惊喜’—— 夜月的残魂,可是我等了这么久的‘钥匙’啊!”
阿烬回头望了一眼,只见傀儡群正快速追来,为首的【时滞傀儡】已突破时崩的余波,灰光朝着她的方向射来。她咬了咬牙,加快脚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赶在墨长老之前,把夜月的残魂送到镜塔,绝不能让墨长老的阴谋得逞。
而此时的玄龟,已带着夜月的残魂来到月轮镜塔前。镜塔的大门紧闭,门上刻着的月轮纹路泛着淡蓝光,夜月的残魂突然剧烈闪烁,竟主动飞向大门 —— 门上映出夜月的虚影,虚影伸出手,似乎想推开大门。
玄龟的背甲突然颤了颤,它抬头望向远处,眼中闪过一丝担忧:“阿烬丫头他们,还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