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保们反应过来，立刻朝着两个男人逃跑的方向追去，带头的安保队长边跑边吼。
“别让他们跑了！分两路包抄！”
话音未落，周围的记者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瞬间涌了过来。
相机快门声 “咔咔” 作响，闪光灯晃得人睁不开眼。
一个戴黑框眼镜的男记者挤到最前面，话筒几乎怼到了李扬嘴边。
“李导！请问您知道是谁要袭击您吗？是不是牵涉江湖恩怨？”
另一个女记者紧跟着追问：“袭击者用的是硫酸吗？您觉得这次袭击是早有预谋，还是临时起意？”
赵兰立刻横在李扬身前，对着记者厉声说道：“请大家让一让！李导没事，现在不方便接受采访！”
“请让开！我们有知情权！”
记者们不依不饶，往前挤得更凶了。
范小胖和小李子快步冲了过来，范小胖一把抓住李扬的胳膊，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阿扬！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
她上下打量着李扬，目光在他的脸上和肩膀处反复停留，声音里带着哭腔。
“刚才那一下吓死我了，看到那些人泼东西我腿都软了！”
李扬握住她的手，感受到她掌心的冰凉和颤抖，勉强牵起嘴角。
“我没事，你看，一点伤都没有。”
他抬起胳膊转了转。
“我反应快，擦着过去了，就是被吓了一跳。”
“真的没事吗？”
范小胖还是不放心，伸手摸了摸他的肩膀，又踮脚仔细打量他的脸颊。
“这里有没有被溅到？我看看你的脸。”
“真没事。”
李扬按住她的手，安抚着她慌张的心情。
“别担心，我反应快。”
小李子站在一旁，脸色也十分难看。
“Lion，这些人太疯狂了，在好莱坞也从没见过这样的事情。”
他看着混乱的人群，“我们现在应该报警。”
“已经让助理报警了。”
李扬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赵兰，让制片组通知各部门停止拍摄，所有设备先搬上车，所有人到车上待命，不准单独行动。”
“好的老板。”
赵兰立刻拿出对讲机，“制片组注意，立刻停止拍摄，所有人员整理设备，到指定车辆集合，重复，立刻停止拍摄……”
现场导演听到通知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扯着嗓子喊。
“快收拾东西！把贵重设备先搬到车上！”
灯光师也赶紧关掉电源，和助手一起拆卸灯具。
“小心点，别碰坏了灯头！那盏柔光箱先罩上防尘布！”
片场顿时一片混乱，剧务们忙着维持秩序，道具组和灯光组快速收拾设备。
演员们则在助理的护送下快步穿过记者和人群，往保姆车走去。
范小胖紧紧挨着李扬，脚步不停地往前走，嘴里还在不停念叨。
“都怪我，刚才要是我跟你一起过去就好了……至少能帮你挡一下。”
“傻瓜，跟你没关系。”
李扬突然停下脚步，转身按住范小胖的肩膀，他抬手抹去了她眼角的泪珠。
“是我自己要过去看情况的，况且就算你在，那种突发情况谁都反应不过来。”
“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可我就是害怕……”
范小胖扑进他的怀里，肩膀微微颤抖。
“万一…… 万一你真的出事了，我怎么办？这地方那么乱……”
李扬轻轻拍着她的背，眼神渐渐变得冰冷。
“放心，敢对我下手的人，管躲在哪里，我都不会放过他的。”
这时，追出去的安保队长喘着粗气跑了回来。
“老板…… 没追上！那两个家伙钻进了唐楼后面的迷宫巷，那片全是劏房区，我们追着追着就跟丢了……”
“迷宫巷？”
李扬皱起眉，他知道那片区域巷子纵横交错，确实容易藏身。
“样貌特征看清楚了吗？有没有什么明显特征？”
“一个穿黑 t 恤，短发，左胳膊有蝎子纹身；
另一个穿花衬衫，染着黄头发，个子大概一米七左右，走路有点瘸左腿。”
安保队长咽了口唾沫回忆道：“他们跑的时候好像往油麻地方向去了。”
“知道了。”
李扬点点头。
“你让兄弟们先回来吧，注意保护剧组人员的安全，尤其是演员，任何人靠近都要盘查。”
“好的老板。”
安保队长立刻用对讲机安排起来。
这时，警笛声由远及近，巡捕到达现场后，带队的陈巡捕走到李扬面前敬了个礼，拿出记事本。
“李导您好，我是深水埗警署重案组的的陈永仁，麻烦您跟我们描述一下当时事情的经过。”
李扬靠在保姆车边，详细地描述了整个袭击发生的过程。
“当时我听到外面有争吵声，就过去看看情况。
还没等我说话，两个男人就突然冲出来泼东西，幸好我躲得快，才没溅到身上。”
他指了指地上的腐蚀痕迹，“地上的液体应该是硫酸，你们可以取样化验。”
陈巡捕蹲下身，用镊子夹起一块沾有液体的碎石，放进证物袋。
“我们会送化验科，您来港后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或者收到过威胁信、恐吓电话？”
李扬沉思片刻，脑海里闪过曾至伟的脸，但随即又摇了摇头。
“我来香江才几天，只和剧组、本地制片有接触，没和其他人发生过矛盾。”
他现在没有证据，贸然说出曾至伟只会打草惊蛇。
“剧组有和街坊起过摩擦吗？比如占用公共区域、扰民之类的。” 陈警官又问。
“完全没有，我们都是按规定申请的拍摄许可。”
李扬语气肯定，“刚才剧组安保虽然和那几个人有推搡。
但也是第一次见他们，刚才那伙人看着不像是附近的居民。”
陈巡捕记录完毕，点点头，递过一张名片。
“我们会调取附近的监控，尽快查明袭击者的身份。
这段时间您一定要注意安全，最好不要单独外出，有任何线索请立刻联系我。”
“谢谢陈巡捕。” 李扬点点头。
记者们还围在警戒线外，对着巡捕和李扬不停地拍照提问。
陈巡捕对着记者们说道：“案件正在调查中，相关进展会通过警署新闻处通报。请各位离开现场，不要妨碍勘查取证！”
在巡捕的疏导下，记者们终于渐渐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