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客厅，李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洪金保，旁边的曾至伟正拿着茶杯聊天。
洪金保立刻站起身，爽朗地笑道：“李导，久仰大名！我可是你的影迷。”
“洪大哥太客气了，您的《五福星》系列我反复看了好多遍。”
李扬连忙上前握手，余光瞥见曾至伟正盯着范小胖看，眼神有些不自然。
成龙家的客厅布置得简洁大气，落地窗外就是波光粼粼的海面。
墙上挂着几幅傅抱石的水墨山水，旁边的展示柜里摆满了电影奖杯，从金像奖到金鸡奖，琳琅满目。
“快坐，别站着。”
林凤姣的声音温婉，递过刚沏好的普洱茶。
“知道你们要来，特意让厨子准备了几道特色菜。”
佣人很快端上茶点，杏仁酥和蛋挞还冒着热气。
程龙坐在李扬对面，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李导，《盗梦空间》在魔都的外景我看新闻了，场面很大啊。”
“都是中影和旅游局帮忙协调的，不然哪能借到海关大楼拍外景。”
李扬笑着回应，“这次来香江拍外景，还要劳烦龙哥您多关照。”
“客气什么，在香江有什么事尽管开口。”
程龙放下茶杯，感慨不已。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片场给人当替身、跑龙套呢。”
洪金保拍着沙发扶手笑出声。
“阿龙，你就别谦虚了，当年你拍《醉拳》的时候，就已经是票房保证了，金公主院线排片都抢破头了。”
他看向李扬，眼神里带着期许，“李导你给参谋参谋，阿龙现在适合拍什么类型的戏？他最近正愁没好本子呢。”
程龙叹了口气，手指摩挲着茶杯。
“别提了，去年那部《30 天环游世界》扑得厉害，北霉票房才两千万美元，好莱坞那边都不敢找我拍戏了。”
他的眼神里带着无奈，“以前拍动作喜剧拍惯了，现在想转型又找不到合适的本子。”
李扬心中一动，放下手中的茶杯。
“龙哥，我手里倒正好有个本子，就是风格跟您以前的作品不太一样，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
程龙的眼睛瞬间亮了，身体微微前倾。
“哦？什么本子？快说说！”
“剧本名叫《疾速追杀》，主角是个退休的杀手，妻子去世后他守着旧宅过日子，直到唯一的念想
—— 妻子留下的宠物狗被黑帮杀害，才重出江湖复仇。”
李扬语速放缓，仔细描述着剧情。
“这个角色不耍喜剧梗，走的是酷狠路线，动作戏追求写实。
比如近身格斗用的是巴西柔术，枪战强调战术配合，没有多余的花哨动作。”
洪金保听得直点头。
“这个设定够劲！现在观众就爱看这种硬核动作片。”
“我还准备在里面加个图腾式的道具，比如主角有块老手表，是妻子送的遗物，每次动手前都会看一眼时间—— 暗示他对过去的执念。”
李扬补充道：“电影的色调要偏冷，用藏蓝和烟灰绿为主，突出主角的孤独感
—— 主角虽然是杀手，但内心有柔软的地方，比如对亡妻的思念。”
程龙越听越感兴趣，忍不住追问。
“这个主角的年龄设定是多大？我这个年纪能驾驭吗？”
“正好四十多岁，跟您现在的年龄很契合。”
李扬笑着说道：“而且主角的动作戏不用像年轻时那样拼硬桥硬马。
更多靠现场和战术，比如利用钢笔、餐刀当武器，在狭窄空间里借力打力，符合‘退休杀手’的设定。”
林凤姣在旁笑着说：“听起来很不错，正好阿龙这些年，总说想拍点有分量的角色。”
“李导，这个剧本什么时候能拿出来？我想尽快看看！”
程龙的声音里藏不住的急切，“要是合适，我马上安排公司跟你谈合作。”
“我这几天晚上赶一赶，争取在我离开前给您。”
李扬颔首道：“到时候让霉国明日影视跟您的团队对接，合同细节咱们慢慢谈。”
“好！好！”
程龙高兴地举起酒杯，“来，为咱们的合作干杯！”
众人纷纷举杯，酒杯碰撞的清脆声响在餐厅里回荡。
范小胖端着酒杯，眼底满是笑意。
佣人很快开始上菜。
程龙热情地给李扬夹菜。
“尝尝这个，厨子特意从西贡码头买的新鲜石斑，早上刚捞上来的。”
“谢谢龙哥。”
李扬尝了一口，鱼肉入口即化。
“味道太鲜了，比半岛酒店做的好吃多了。”
“喜欢就多吃点。”
紧接着佣人又端上一道佛跳墙，揭开盖的瞬间，鲍参的荤香漫了满室。
“这道是老火慢炖的，炖了足足六个小时。”
席间洪金保正聊得起劲，曾至伟一直没怎么说话，只是频频给范小胖敬酒，眼神总是有意无意地瞟向她。
范小胖只好礼貌地应付。
李扬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挡在她身前，接过曾至伟递来的酒杯。
“曾先生，我替范小姐喝吧，她不太会喝酒。”
曾志伟的脸色僵了一下，随即挤出一丝笑意。
“李导真是疼女朋友。”
他仰头一口喝干杯中酒，眼底却掠过一丝阴鸷。
洪金保似乎没察觉异样，还在跟李扬聊电影。
“现在的年轻演员太浮躁，不像我们那时候，吊威亚吊得浑身是伤都没人喊苦。李导，你选演员最看重什么？”
“态度比天赋重要。”
李扬放下酒杯，“演技可以培养，但耍大牌、不敬业的，再有天赋我也不用。”
“说得对！”
程龙赞同地点点头。
“我当年拍《警察故事》，从五层楼高的商场跳下来，连威亚都没挂，就是为了镜头真实。
现在的演员，稍微有点危险就用替身。”
正聊着，曾至伟突然起身，“我去下洗手间。”
他路过范小胖身边时，趁着众人目光都在程龙身上，右手突然朝她的腰际摸去。
“啊！”
范小胖吓得惊呼一声，猛地往旁边躲，胳膊扫过桌上的茶杯。
李扬眼疾手快，手腕像铁钳似的扣住曾至伟的手腕，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曾先生，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