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琴琴也点了点头，“听说她为了拍那部戏，特意去学樱花国艺妓的礼仪，连采访时都用日语回答。
国内不少导演都把她划进了合作黑名单 —— 她要是在国内，估计连资源都没了。”
李扬没接话，只是默默收回目光，轻拍了下刘一菲的手背
—— 他早把张紫怡划进了个人的 “不合作名单”。
作为华夏演员，首先是一个华夏人，拍一部美化樱花艺妓的电影本就争议十足，更何况她还在公开场合过度迎合樱花国文化。
这在国内观众眼里，这早已不是 “职业选择”，而是 “汉奸” 的行为。
他不想让刘一菲被这些负面言论影响，于是转移了话题。
“明天咱们的电影首映，紧张吗？”
刘一菲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先是轻轻摇了摇头，随即又点了点。
“有点紧张…… 怕外国观众看不懂里面的亲情戏，也怕他们不理解入殓师这个职业。”
“不会的。” 李扬笑了笑，“亲情、对生命的尊重，这些都是不分国界的共通情感。
咱们的电影拍得真诚，又没有刻意煽情，他们一定能懂。”
正说着，会场的灯光忽然暗了下来，原本喧闹的环境瞬间安静。
主持人身着黑色西装走上台，先是用德语致开场辞，浑厚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整个会场，随后又用英语重复了一遍。
“欢迎各位莅临第 56 届柏林国际电影节开幕式现场，我是主持人托马斯……”
开幕式的流程很简洁，先是电影节主席致辞，感谢各国电影人的到来，随后便播放开幕电影《雪饼》
—— 这部由英吉利国和加拿小联合摄制的影片，讲述了女主角与自闭症少年之间的孤独救赎故事。
大银幕上的画面冷色调居多，女主角的演技细腻克制，可看到一半，刘一菲就悄悄凑到李扬耳边。
“扬扬哥，这部电影拍的好压抑，看得我心里堵得慌。”
李扬轻轻 “嗯” 了一声，其实他也有同感 ——《雪饼》太执着于渲染人物的孤独感，把角色困在自己的情绪里。
连最后的救赎都带着疏离和冷意，少了不同于东方故事里的 “人情味”。
电影结束后，会场响起礼貌性的掌声。
众人跟着引导员前往设在会场旁的宴会厅，准备参加开幕式晚宴。
李扬刚在座位上坐定，就见一位穿着灰色西装的中年男人端着红酒走过来，笑容温和。
“李导，你好，我是雅克?欧迪亚。”
他用英语自我介绍，“我听李桉导演提起过《入殓师》，说这是一部充满东方温度的电影，很期待明天的首映。”
李扬赶紧起身，伸手与他相握，用流利的英语回答。
“谢谢雅克导演的认可，您的《预言者》我反复看了两遍，里面对人性挣扎的刻画太深刻了。
明天的首映，希望能让您感受到东方文化里的温柔与尊重。”
雅克?欧迪亚笑着点头，“我相信会的 —— 李桉很少如此推崇一部电影，我已经等不及想看了。”
送走雅克?欧迪亚，王义端着两杯香槟走过来，递给李扬一杯。
“李导，刚才法国高蒙电影公司的人找我，说想跟您聊聊《入殓师》在欧洲的发行权，问能不能约个时间细谈。”
李扬抿了口香槟后，摇了摇头。
“先不急。等电影节结束后，再跟他们谈。”
晚宴结束时，李扬牵着刘一菲的手走出宴会厅。
“咱们回酒店吧，明天还要早起准备首映。”
“嗯。” 刘一菲点点头，轻轻靠在他身边，“扬扬哥，你说明天观众会喜欢咱们的电影吗？”
“会的，真诚的情感，是每个人最基本的共识。”
李扬停下脚步，看着她，“咱们的电影里藏着对生命的敬畏，对亲情的珍惜，他们一定能感受到。”
第二天一早，李扬洗漱完下楼时，剧组众人大多已经在餐厅里就座了
—— 刘一菲穿着件米白色针织衫，正坐在窗边喝热巧克力。
“早啊。”
李扬走过去，坐在刘一菲旁边，拿起菜单点了份煎蛋和培根。
9 点整，众人在酒店门口集合，三辆黑色商务车早已等候。
车队往柏林宫殿驶去，车上王义最后确认了一遍行程。
“咱们 9 点到达柏林宫殿，9点20开始在门口欢迎观众，10 点准时开始首映式。”
柏林宫殿是巴洛克风格的建筑，门口挂着巨大的《入殓师》海报
———段易宏饰演的入殓师，正温柔地给遗体整理头发，刘一菲饰演的女儿站在旁边，眼里满是悲伤。
“哇，好漂亮啊！”
刘一菲趴在车窗上，眼睛亮了。
“这是柏林最古老的宫殿之一，始建于 17 世纪，以前是普鲁士国王的宫殿。”
翻译坐在副驾，回头介绍道，“里面的影厅能容纳 1200 人，今天的首映票已经卖光了。”
到了柏林宫殿门口，已经有不少观众在排队，有的举着《入殓师》的海报，有的拿着笔和本子，显然是想找剧组签名。
李扬带着众人走过去，立刻被观众围了起来
—— 有华人观众用中文喊 “李导加油”，还有人举着写有 “Lion Li”的牌子。
李扬看了看表，对尤本昌说道：“尤老师，您年纪大了，先去影厅里面的休息室坐会儿吧，等观众入场了我再叫您。”
9 点 40 分，观众们有序地往里走。李扬带着剧组众人站在门口，微笑着跟每一位观众打招呼，偶尔还会跟影评人聊两句。
大概 10 分钟后，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 是李桉导演和评审委员会的三位委员来了。
李安穿着件黑色西装，见李扬过来，立刻笑着伸出手。
“李导，恭喜啊，今天的首映，我可是期待了很久。”
“谢谢李桉导演。” 李扬赶紧回握他的手，“还要谢谢您之前的推荐，不然《入殓师》也不会这么快被评审关注到。”
李安笑着摇头，又介绍了身边的三位评审。
“这位是法国导演阿方索?卡隆，《人类之子》你肯定看过，这位是巴西制片人费尔南达?托里斯，
这位是德意志国演员丹尼尔?布鲁赫，《再见列宁》里的表演很精彩 —— 他们都很喜欢东方电影，今天特意来参加首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