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星是被刺骨的凉意惊醒的。
意识像是沉在冰水里，费力地往上浮时，他缓缓睁开眼，视线聚焦在头顶的城堡天花板上：
繁复的雕花积着薄霜，横梁在昏沉的光线下泛着冷硬的棕褐色，几缕雪粒顺着窗缝飘进来，落在油灯上，转瞬就化成了白雾。
“这里是……？”他低声呢喃，喉咙干涩得发疼。零碎的记忆片段涌上来：登岛、瓦尔波的炮弹、索隆背着他爬磁鼓峰背影……这是城堡里吗？
他下意识地想撑着身子坐起来，看看周围的情况，可刚用了点力，一道软乎乎、带着点怯意的声音就从门口飘了过来。
“你、你最好别乱动！你身体透支严重，还有冻伤，你得好好躺着休息，还要吃点有营养的东西才能恢复。”
墨星循声转头，目光穿过房间里微弱的光线，一下子就锁定了门口慌慌张张的小身影，像是在躲着什么！。
小家伙棕色的绒毛沾着点未化的雪粒，两只嫩褐色的鹿角撑破粉红色的高顶帽支棱在头顶，鼻尖是一抹醒目的蓝——不是托尼托尼·乔巴，还能是谁？
可此刻的乔巴，正把自己藏在门框后面，藏得却格外笨拙：半边身子还露在外面，蹄子紧紧攥着门框边缘，圆溜溜的眼睛怯生生地往屋里瞟。
墨星忍不住“噗嗤——那个，你好像……躲反方向了哦。”
“哦！”
乔巴猛地反应过来，慌慌张张地往后缩，爪子在门框上刮出轻微的“沙沙”声，好不容易才把自己完全藏到门框后，只留下半颗圆脑袋和一对鹿角露在外面，耳朵还因为紧张而轻轻颤动着。
墨星的心跳漏了一拍。
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生物？软乎乎的绒毛、支棱的小鹿角、还有那双写满不安的圆眼睛，简直像把“可爱”二个字写在了脸上。
不过他太清楚现在的乔巴有多敏感，被驯鹿群排挤、被人类当成怪物……的经历，
他生怕自己的激动会吓跑眼前的小家伙，只能硬生生压下想伸手摸一摸的冲动，语气放得尽量温和。
“你不怕我吗？”乔巴从门框后探出半个脑袋，声音比刚才更低了些，眼神里满是试探。
“为啥要怕”墨星还是表示很疑惑。
“我明明是驯鹿，却会说话、还能用两只脚走路……”他说着就坐在地上，脑袋垂了下去，鼻尖那抹蓝色在昏光里晃了晃，耳朵也耷拉下来。“而且还是个蓝鼻子……。”
那委屈的模样，看得墨星心里发紧。他故意笑了笑，语气带着点轻松的调侃：“这算什么啊？
我们可是海贼！在大海上，我见过的奇怪东西多了去了——下半身是人、上半身是马的半人马，长得小山一样高的巨人。
甚至还看过能在天上飞的龙！你这点特别，根本不算稀奇。”
“海、海贼？”乔巴的耳朵“唰”地竖了起来，圆眼睛里瞬间亮了亮，像被点燃的小灯笼，“真的吗？你们真的是海贼？”
“当然是真的！”墨星点头，语气肯定，“我们的船叫‘梅丽号’，船帆上还挂着专属的海贼旗——一个大大的戴草帽的骷髅头，下面交叉着两根骨头，旁边还有……，超酷的！”他边说边比划，想让乔巴更有画面感。
乔巴的眼睛更亮了，刚想再追问“海贼是不是都很自由”，
一声中气十足的“肉——！”就像炮弹一样砸破了屋里的温馨。
人还没到，声音就已经刺透墙壁了，连窗缝里飘进来的雪粒都仿佛被这声音震得晃了晃。
“喂！那只驯鹿我看到了！就在这附近！”紧接着，“哐当”一声巨响，城堡的木门直接被撞飞，带着雪粒的冷风“呼”地灌了进来，路飞和山治一前一后冲了进来。
路飞东张西望地扫了一圈，没找到心心念念的驯鹿，才突然注意到床上的墨星，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哦！墨星你醒啦！”
山治踩着快步，在墨星床边“吱呀”一声急刹，绷带上的雪粒落在石地上，瞬间化了一小片水迹：“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
“我没事了。”墨星摇摇头，摸了摸肚子，笑声里带着点不好意思，“就是现在肚子饿得咕咕叫。”
“饿了？正好！”山治眼睛一亮，直起身就要往外冲，“我们刚才在院子里看到一只驯鹿，看着就很美味！等抓到了，我给你做鹿肉汤。”
“等等！”墨星赶紧伸手喊住他，扶着额无奈地笑，“你们两个就没发现，那只驯鹿有什么特别的吗？”
“特别之处？”路飞停下脚步，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突然摆出一副“我很认真”的表情——四十五度角仰着脑袋看天花板，右手托着下巴，活像个正在思考重大问题的哲学家。
“这么说的话！我想起来了！那只驯鹿好像是用两只脚走路的！”
“……”墨星沉默了两秒，才叹了口气，“别瞎琢磨了，他不是普通的驯鹿，是医生。这段时间我们昏迷的时候，都是他在照顾我们。”
“啊？他是医生？”路飞瞪大了眼睛，显然没反应过来，“可是医生怎么会是驯鹿啊？”
山治也愣了愣，随即皱起眉：“我好像记得，那只驯鹿穿着衣服，还戴了一个粉色帽子。”现在想想，还真有可能是医生。
墨星摆摆手，话锋一转，“对了，索隆呢？他的伤怎么样了？娜美好些没？”
“娜美已经退烧了，刚才我去看的时候，她还醒了一会儿，又睡着了。”提到娜美时，山治的语气软了下来，
“索隆那家伙……”他撇了撇嘴，语气里带着点无奈，“在隔壁房间睡得跟死猪一样。”
“那就好。”墨星松了口气，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天这么冷，大家刚醒，吃点热乎的吧！。山治先做饭，我这里有食材。”
他说着，指尖泛起一个黑色的光圈——下一秒，一堆新鲜的食材凭空出现在房间中央的木桌上：大块的牛肉、带骨的猪肉、还有几捆翠绿的蔬菜，甚至还有一袋面粉和几个鸡蛋，食材上还带着点刚采摘下来的露珠。
“本来想煮火锅的，大家围在一起吃，暖和。”墨星扫了眼已经盯着牛肉咽口水的路飞，苦笑一下，看路飞这架势，火锅估计等不到煮熟，汤就被他喝光了。
“还是山治你自由发挥吧，缺什么食材跟我说，我这里还有。”
路飞伸过去抓肉的手被山治一脚踩住，山治仔细看了看桌上的食材，点点头：“这些已经够了，再给我点小米就行，我给娜美熬点清淡的小米粥，她刚退烧，吃不了太油腻的。”
“好。”墨星指尖又是一闪，一袋小米落在山治手里，“对了，粥里可以加些温和的药材，比如甘草或者茯苓，能补气血，还不刺激肠胃。
你等会儿可以去找那位驯鹿医生商量下，他懂医术，知道加什么合适。”
“嗯，我知道了。”山治刚抱着食材，刚想转身去厨房，门口就传来一道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
“哦~？小鬼们恢复得倒快，这就敢下床折腾了？”
众人循声回头，只见一个老太婆站在门口。她的脸上爬满了皱纹，眼角的皱纹尤其深，像是被岁月刻下的痕迹，但穿搭却格外前卫：
一件米白色的露脐装裹着瘦削的腰腹，外面套着一件紫色的短款外套，下身是低腰的紫色长裤，裤脚还卷着边，露出脚踝上的银色脚链；头顶架着一副小巧的黑色墨镜，镜片反射着屋里的光。
她扫了眼屋里的三人，郑重其事的说道“盯着我看什么，难道！你们想知道我永葆青春的秘诀吗？”
“没、没有！”路飞、山治和墨星齐刷刷地摆手，脸上满是茫然——谁也没有往这茬上想。
“老太……”山治刚吐出一个字，“婆”还没出口，就被墨星一把捂住了嘴。墨星用眼神示意他“别乱说话”。
可路飞偏是个没眼力见的“作死小能手”，他看着库蕾哈，一脸随意的地开口：“老太婆，谢谢你救了我的伙伴！要是没……！”
“嘭！”
话音刚落，库蕾哈的脚已经踹在了路飞的肚子上。那力道之大，直接把路飞整个人踹得往后飞出去，“咚”的一声撞在身后的石墙上，石墙上甚至出现了几道细微的裂纹。
紧接着，库蕾哈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把闪着寒光的手术刀，手腕轻轻一甩，“咻”的一声，手术刀精准地钉在了路飞脑袋旁边的石缝里，刀刃还在微微颤动，反射的光刚好照在路飞的脸上。
屋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窗外的风雪声“呼呼”地响着。路飞看着手术刀冷汗直流；山治的手还停在半空，脸上的表情僵住了；墨星也没想到库蕾哈的速度这么快，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
几秒钟后，众人不约而同地咽了口口水，心里得出一个一致的结论：这老太婆，绝对惹不起！
墨星最先反应过来，赶紧走上前，从空间里摸出一袋包装精致的果脯——那是他之前在太古岛采集的果子做的。
太古岛的果子甜度高，还带着淡淡的花香，他当时采集了很多，一部分泡了果酒，一部分做成了果脯，用油纸包着，还系了根红色的细绳，看起来很精致。
他把果脯递到库蕾哈面前，语气诚恳又客气，特意避开了“老太婆”的称呼：“这位女士，之前听多尔顿先生提起过您，说您是磁鼓岛最厉害的医生，为人也“和善”
气质也这么好，实在让人佩服。这是我自己做的果脯，没有加太多糖，味道还不错，您要是不嫌弃，就收下尝尝。”
库蕾哈斜了他一眼，目光落在果脯上，鼻子轻轻嗅了嗅——果脯的甜香混着淡淡的果香，确实很诱人。
她接过果脯，掂量了两下，脸上的怒气消了些，语气也缓和了：“你这小子倒会说话。库蕾哈，你们也可以叫我朵丽儿医娘。对了，你们有梅子酒吗？”
“梅子酒暂时没有，不过我们有刚酿好的果酒。”墨星眼睛一亮，赶紧从空间里拿出两个玻璃瓶——
瓶子是透明的，里面装着琥珀色的果酒，还能看到瓶底沉着几片果子，“这是野果酿的，时间有点短，味道可能还不够醇，您要是不介意，可以尝尝。”
“只要有酒精，就能让我永葆青春。”库蕾哈接过一瓶果酒，拔掉瓶塞，仰头“咕咕咕”地灌了一大口，酒液顺着她的嘴角流下来，滴在露脐装上，她也不在意，抹了把嘴，眼神突然变得认真，“你们去过太古岛？”
墨星点头：“嗯，前段时间路过，在岛上待了几天。”
“难怪。”库蕾哈放下酒瓶，指了指隔壁的方向，“那个臭丫头，她的病因就是太古岛上的毒扁虱‘卡斯奇亚’。”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点严肃：“那种扁虱很小，藏在丛林的树叶下面，叮咬人之后，会把细菌注入伤口里。
这些细菌会在人体内潜伏5天，5天后才会发作——先是高烧超过40度，然后引发心肌炎、动脉炎，严重的还会引发脑炎，要是没及时治疗，5天后就没救了。”
“什么？这么严重？”路飞从墙上滑下来，捂着肚子凑过来，脸上没了刚才的嬉皮笑脸，满是紧张，“那娜美现在没事吧？她会不会……”
“放心，我这里还留有一瓶抗毒血清。”库蕾哈打断他，语气笃定，“昨天已经给她注射了，再修养三天，就能彻底好透。”
路飞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太好了！谢谢你，朵丽儿医娘！”这次他学乖了，没再叫“老太婆”。
山治也松了口气，随即想起刚才的事，忍不住问：“朵丽儿医娘，那只驯鹿……就是照顾我们的那位，他到底是什么来历啊？”
“你们说的是乔巴吧。”库蕾哈说着，转身走出房门，手按在城堡的石质护栏上，望向院子里的雪地。
墨星和路飞、山治也跟着走出去，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乔巴正骑在墨陨背上，墨陨正趴在雪地里，乔巴则揪着绒毛，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库蕾哈的眼神软了下来，嘴角甚至露出了一丝极淡的笑容，和刚才的火爆判若两人：“那孩子，我把我这辈子的医术都传给了他。”
院子里的雪还没停，细小的雪粒落在乔巴的绒毛上，像撒了层白糖。他骑在墨陨背上，蹄子轻轻拍了拍墨陨的脑袋，声音带着点疑惑：
“墨陨，你刚才说，你主人的伤是他自己刺的？为什么啊？他为什么要自己伤害自己？”
墨陨抬起头，发出“呜哇——&*”的叫声，声音低沉又温柔，像是在解释。
“这样啊！是为了让村民相信，你们不会伤害他们吗？”
乔巴喃喃自语，眼神渐渐飘远，像是陷入了回忆。雪地里的寒风刮过，让他想起了很多年前的那个暴风雪——
也是这么冷的天，他浑身是伤地倒在雪地里，以为自己就要死了，直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走过来，笑着说“我绝对不会伤害你”。
那个男人，为了让他放下戒备，在刺骨的寒风里脱得精光，哪怕冻得发抖，也没离开。
“dr.希鲁鲁克……”念出这个名字时，乔巴的眼眶瞬间红了，大颗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砸在墨陨的绒毛上，很快就化了。
他赶紧用爪子抹了抹脸，可眼泪却越擦越多，声音带着哭腔：“你们……真的是海贼吗？海贼是不是都很自由，可以和伙伴一起去很多地方？”
墨陨又“&*#”地叫了几声，尾巴轻轻扫了扫乔巴的脸，像是在回答他的问题。
“什、什么？”乔巴的眼睛突然亮了，刚才的眼泪还挂在脸上，却已经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你说你是有悬赏金的海贼？墨陨你也太厉害了吧！有悬赏金的海贼，是不是都很厉害啊？”
“呵啊……为什么那只驯鹿能和墨陨无障碍交流啊？”一道沙哑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众人回头，只见索隆裹着绷带，站在走廊上。
他的脸色还有些苍白，身上被绷带遮住了一部分，右手还揉着眼睛，显然是刚醒，身上的绷带还歪歪扭扭的。
“索隆你醒啦！”路飞瞬间忘了肚子的疼兴奋地冲过去，“乔巴他是医生，还会说话！”
索隆的目光从乔巴身上移开，落在库蕾哈手里的果酒瓶上，嘴角勾了勾：“嗯，闻到酒味了。这酒怎么样？能不能给我尝一口？”
“想喝酒？等你伤好了再说。”库蕾哈瞥了他一眼，语气又变得严厉起来，“你现在还在恢复期，要是敢碰酒精，我就把你的绷带拆了，让你在雪地里冻着。”
索隆撇了撇嘴，没再说话——他看得出来，这老太婆不好惹。
“乔巴这孩子……唉！。”库蕾哈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里带着点怅然，“他天生是蓝鼻子，刚出生就被父母遗弃了，驯鹿群排挤他。
后来他误食了人人果实，能说人话、能像人一样用两只脚走路，他以为这样就能和人类做伙伴，就偷偷跑到村子里，结果却被村民当成怪物雪男，人们还拿枪打他。”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些：“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也不知道该去恨谁，他只是想找到伙伴而已。
直到有一次，他浑身是伤地倒在暴风雪里，快冻死了，正好遇到被国王亲卫队追捕的希鲁鲁克。”
“希鲁鲁克是个医生，虽然别人都叫他‘庸医’，但他的心还是很好的。”
库蕾哈的眼神飘向远方，像是在回忆过去，“他救了乔巴，把乔巴带回自己的小木屋，治好了他的枪伤，还给他取名‘托尼托尼·乔巴。
“希鲁鲁克把乔巴当亲儿子一般照顾了一年”
院子里很安静，只有风雪的声音。路飞没再吵闹，而是睁大眼睛听着；娜美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她裹着厚厚的毯子，站在门口，脸色还有些苍白，却听得格外认真，墨星也沉默着，看着雪地里的乔巴，心里泛起一阵酸涩。
“一年后，希鲁鲁克查出自己得了绝症，是不治之症，只剩十天的寿命。”库蕾哈的声音有些发颤，“他怕乔巴伤心，就故意对乔巴发脾气，把乔巴赶走了。乔巴不知道原因，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躲在山里哭了好几天。”
“后来，乔巴偷听到了我和希鲁鲁克的谈话，才知道了希鲁鲁克的病情，还知道他只剩十天寿命。”库蕾哈的声音更低了，“希鲁鲁克之前跟乔巴说过，‘骷髅是无所不能的信念象征’，乔巴信了，就冒着暴风雪去山里找图鉴上有骷髅标记的‘阿密乌菇’，却不知道那骷髅是剧毒的标记”
“希鲁鲁克看到乔巴捧着剧毒菇回来，知道这孩子是为了救自己，什么都没说。他当着乔巴的面，把用剧毒菇煮的汤喝了下去，还笑着说‘真甜’。
剧毒蘑菇汤只是加速了死亡进程，最终他是在瓦波尔的陷阱中选择引爆自己结束生命。
“他临死前，还特意找到我，跪在雪地里求我，让我收留乔巴，让我把医术传给乔巴。现在乔巴也是我的儿子了。”
她抬眼看向路飞一行人，眼神里带一丝泪光“你们要是有本事，就把我的儿子带向大海吧——就算他以后变成十恶不赦的海贼，也无所谓。”
众人都看了看还在跟墨陨聊天的乔巴，又看了看路飞！
“大家，我决定了！”路飞突然往前一步，语气斩钉截铁，声音在雪地里格外清晰，“我要邀请乔巴上船，当我们的船医！我要他成为我的伙伴！”
“这绝对是明智的选择，船长。”娜美轻声开口，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娜美酱你醒啦！”山治瞬间切换到“绅士模式”，快步走到娜美身边，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外面冷，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屋里待着，粥马上就好。”
“臭黄毛丫头，谁让你下床的？”库蕾哈的语气瞬间变凶，她一把推开山治，将娜美抱起来，转身就往屋里走，把娜美扔到床上，还摸出一把手术刀，架在娜美脖子上，眼神里满是“杀气”，“在我手里，病人只有两种结局：要么病好，要么死。你选哪一种？”
娜美吓得浑身僵硬，连大气都不敢出；路飞和索隆也不敢说话；山治更是只能干着急，却不敢上前——谁都知道，这老太婆说得出做得到。
“那、那个……我去做饭，免得粥熬糊了。”山治赶紧找了个借口，溜进了厨房，心里却在嘀咕：“这老太婆，真是比娜美还凶。”
路飞朝着院子里的乔巴大喊：“乔巴！做我的伙伴吧！我们一起去大海上冒险，一起吃肉！”
“喂！索隆马上要开饭了你去哪儿？”墨星看着索隆缠满绷带的背影！
“散步”索隆挥挥手
“又是这样，我还不信就巴掌这么大地方这家伙也会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