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管道出口近在眼前，混杂着机油和铁锈的空气涌了进来。
凌渊背靠冰冷管壁，左眼传来细密的刺痛感。过度使用心源流的后遗症开始显现。
“前面就是过滤区。”他压低声音，“守卫不多，但能量读数很乱。”
墨影的回应从耳机传来：“具体特征？”
“像腐烂的数据堆在蠕动。”凌渊皱眉，“完全不像常规守卫。”
百晓通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数据库没有匹配记录！可能是试验型兵器！”
雷公的嗓门震得耳机发颤：“管它是什么，轰开就是了！”
“不行。”凌渊立刻否决，“会暴露。我和墨影先探路。”
两人悄无声息地滑出管道，落在狭窄的金属走道上。下方是深不见底的黑暗，只有故障灯提供微弱照明。
前方巨大的灵炁过滤装置发出低沉轰鸣。那股腐烂数据的“气味”越来越浓。
凌渊左眼突然剧痛！
“来了！”
过滤装置缝隙间渗出暗紫色粘稠液体，迅速凝聚成碗口粗的怪异生物。它们没有五官，前端只有旋转的代码口盘，身体半透明，流淌着污秽的光流。
“蚀代码蠕虫！”百晓通惊叫，“它们能腐蚀灵核代码，直接侵入电子脑！”
第一条蠕虫猛地弓身抽来！凌渊侧身闪避，暗紫色身影擦过外套。
嗤啦——
外套接触处瞬间灰白脆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结构信息。冰冷的恶意顺着空气钻进脑海。
“小心精神侵蚀！”凌渊低吼，心源流在意识外围筑起防火墙。
墨影的符弩连发，特制破魔箭钉住一条蠕虫。那虫子剧烈扭动，被钉住的部位液化成脱离箭矢，很快重新凝聚，只是体型略小。
“物理伤害效果有限！”
更多蠕虫从角落涌出，旋转口盘发出扰人嗡鸣，暗紫色身躯交织成死亡网络。凌渊不断闪避，尝试用心源流冲击。
嗡！
被击中的蠕虫只是停滞瞬间，内部光流翻滚，反而更凶猛地扑来，口盘喷出数据脓液！
脓液溅在金属壁上，立刻腐蚀出大洞，边缘还在不断崩坏。
“精神冲击也没用！”凌渊心往下沉。
百晓通突然提醒：“试试净化！像对付之前那些怪物一样！”
凌渊眼神一凝，立即转变心源流性质。带着秩序波动的力量迎向蠕虫。
有效！被击中的蠕虫冒出白烟，发出尖锐嘶鸣，动作明显迟缓。
就在他准备加大输出时，旁边两条蠕虫猛地撞在一起！
嘭！
两条蠕虫融合成更粗壮的个体，口盘转速飙升！新生的巨虫发出无声咆哮，更强悍的精神风暴席卷而来！
凌渊的意识防火墙剧烈震荡，鼻血涌出，视野发黑。
“它们能合体！抗性和攻击力都提升了！”
剩余蠕虫纷纷效仿，转眼间三条巨型蠕虫形成包围，口盘中酝酿着致命脓液。
“必须撤！”雷公在频道里急吼。
百晓通疯狂运算：“它们在共享信息！必须一次性解决！”
凌渊强忍剧痛，将感知催发到极限。在精神层面，他“看”到无数暗紫色数据流连接着所有蠕虫。
一个疯狂念头闪过。
“百晓通！准备超高负载的垃圾数据包！”
“怎么送进去？”
“不用送，”凌渊眼神锐利，“我找到它们的连接网络了。”
心源流凝聚成无形细针，精准刺入三条巨虫间的核心数据流。
巨虫同时嘶鸣转向，口盘中的攻击蓄势待发！
“就是现在！”
庞大混乱的数据流被远程注入，经心源流引导，狠狠灌入网络枢纽！
嗡——！！！
三条巨虫身体剧烈膨胀，内部光流疯狂闪烁！融合过程被强行中断，过载的能量逆流而上！
啪！
核心连接应声而断！反噬能量如冲击波炸开！
巨虫身躯僵直，随即从内部轰然爆裂！漫天暗紫色数据碎片如腐败雨点落下。
剩余的小型蠕虫失去支撑，迅速透明化，消散成缕缕青烟。
入口处恢复寂静，只剩过滤装置的轰鸣。
凌渊单膝跪地喘息，鼻血滴在网格上。墨影警惕地扫视四周。
“解决了……”百晓通声音虚弱。
雷公大吼：“干得漂亮！”
凌渊擦掉鼻血站起身，看向幽深入口。
“只是开始。”他低声道，“里面还有更麻烦的。”
两人不再犹豫，迅速穿过过滤区，潜入离火枢纽内部。
黑暗在前方蔓延，如同巨兽等待吞噬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