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玄关处传来细微的钥匙转动声。枫若雪本就睡得浅，听到动静，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了眼床头夜光时钟——已经快凌晨一点了。
她揉了揉眼睛，正准备起身去看看，卧室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带着一身清冽的夜气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醇厚的酒香走了进来。
是苏瑶。她似乎喝了些酒，步伐比平时稍慢，但依旧稳健。她没有开大灯，借着窗外透进的月光，径直走到了床边。
“老婆？你回来啦？”枫若雪撑起身子，小声问道，带着刚醒的鼻音。
苏瑶没有立刻回答。她在床边坐下，侧身面向枫若雪。月光勾勒出她清晰的侧脸轮廓，那双平日里清冷的眼眸，此刻在酒精和昏暗光线的共同作用下，显得格外深邃，里面仿佛漾着朦胧的水光，少了几分平日的锐利，多了几分罕见的、慵懒的柔和。
她伸出手，指尖微凉，带着夜气的清润，轻轻地、近乎描摹般地抚上了枫若雪的脸颊。从眉骨，到眼睫，再到鼻梁，最后停留在那因为惊讶而微微张开的、柔软的唇瓣上。
动作缓慢而专注，带着一种平日里不常外露的珍视。
枫若雪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充满爱抚意味的动作弄得心跳加速，脸颊不由自主地开始发烫。
“老婆？”她又轻轻唤了一声，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
苏瑶依旧没有言语。她微微俯身，拉近了距离，那双蒙着醉意的眼眸深深地看着枫若雪，里面翻涌着复杂的情愫——有疲惫，有放松，还有一种毫不掩饰的、炽热的占有欲。
然后，在枫若雪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苏瑶低下头，吻了上来。
这个吻，不同于往常的任何一次。它带着红酒残留的醇香和她本身清冽的气息，不急不躁，却异常深入和缠绵。不像清醒时的霸道索取，更像是一种带着醉意的、本能的情感宣泄和依赖。她的舌尖温柔地探索着，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眷恋，仿佛要通过这个吻，确认她的存在，汲取她的温暖。
枫若雪被这个充满酒意和深情的吻弄得浑身发软，大脑一片空白，只能被动地承受着，回应着。她能感觉到苏瑶今晚的不同，那份隐藏在清冷外表下的脆弱和依赖，只有在这样的微醺时刻，才会如此清晰地流露出来。
一吻结束，两人都有些气息不稳。苏瑶的额头抵着枫若雪的，呼吸间还带着淡淡的酒气，她闭着眼，似乎很享受这一刻的温存。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直起身，揉了揉眉心，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的沙哑：“睡吧。”
她起身，去浴室简单洗漱后，换上睡衣，重新躺回床上，很自然地将枫若雪揽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几乎是瞬间就陷入了沉睡。
——
第二天清晨，阳光唤醒了枫若雪。她动了动，发现苏瑶还沉沉地睡着，手臂依然牢牢地环着她。
想起昨晚那个带着酒意的、格外温柔的吻，枫若雪的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甜。她看着苏瑶近在咫尺的睡颜，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柔和的阴影，平日里紧抿的唇线也放松下来，整个人显得毫无防备，甚至有点……可爱？
一种强烈的亲昵冲动涌上心头。
她像只撒娇的小猫，往苏瑶怀里又钻了钻，然后用毛茸茸的脑袋轻轻蹭了蹭苏瑶的下巴。见苏瑶没有反应，她又伸出纤细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戳了戳苏瑶的脸颊。
苏瑶被她的小动作扰醒，长睫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眼。宿醉让她眉头微蹙，眼神还有些初醒的迷蒙。
枫若雪见她醒了，立刻仰起小脸，眼睛亮晶晶的，带着满满的期待和撒娇，软软地要求：
“老婆~亲亲~”
她一边说着，一边像只求抚摸的猫咪，主动将唇凑了过去，在苏瑶的唇角轻轻啄了一下，然后又用期待的眼神望着她，无声地催促着，仿佛在说：快亲我呀！
苏瑶显然还没完全从睡眠和宿醉中清醒过来，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粘人至极的举动弄得怔了一下。看着怀里这个小家伙一副“不给亲亲就不罢休”的赖皮模样，她有些无奈，但更多的是一种被依赖的暖意。
她低下头，在那主动送上的、柔软的唇瓣上，印下了一个轻柔而短暂的早安吻。
虽然不像昨晚那样深入缠绵，却带着晨起的温和与纵容。
得到了满足的枫若雪，立刻眉开眼笑，像只偷腥成功的小猫，心满意足地窝回苏瑶怀里，紧紧抱着她，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苏瑶看着怀里这个因为一个简单的吻就开心得不得了的“小粘人精”，眼底最后那点睡意和不适也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极致温柔。
夜晚的微醺，让她流露出了罕见的依赖。
而晨起的粘人，则是小家伙对她最直白的爱意回应。
这或许就是她们之间，独特的相处方式。
在清醒与朦胧之间，用最本能的方式，表达着最深切的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