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轻轻揉了揉夏沁的头发。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待在这里,等我的消息。
别自己吓自己,也别再哭了,眼睛哭肿了就不好看了。”
夏沁听到这话,心里的不安渐渐消散了些。
她抬起头,看着司景年认真的眼神,吸了吸鼻子,用力点了点头。
“嗯,我听景年哥哥的。
那…… 那你也要小心,别为了成舟的事,让自己陷入麻烦。”
司景年看着她懂事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放心,我有分寸。”
他松开夏沁,拿出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语气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立刻去查温彻斯特家针对夏成舟的原因,还有他们最近在商界的动向,越详细越好。
另外,联系最好的国际律师团队,不管花多少钱,都要把夏成舟的辩护团队组建起来。”
电话那头的助理连忙应下:“好的,司总,我马上去办。”
挂了电话,司景年重新看向夏沁,眼神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柔。
“你看,事情已经在处理了。
现在饿不饿?我让厨房给你做你爱吃的草莓蛋糕。”
夏沁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又想到刚才他毫不犹豫答应帮自己,心里满是感动。
她轻轻摇了摇头,伸手拉住司景年的衣角:“景年哥哥,谢谢你。”
司景年回头看着她,笑着说:“跟我说什么谢谢?我们都快订婚了,夏家得事就是我的事。”
夏沁看着司景年的侧脸,心里暗暗想着,有司景年在,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好像都能迎刃而解了。
为了她,就算与温彻斯特家为敌,他也在所不惜。
这些年,司景年因为那次意外,误以为她救了他以后。
对她愈发呵护,甚至将保护她当成了自己的责任。
而这份呵护,也成了她心中最沉重的枷锁。
她知道,司景年最看重 “真诚”,若是让他知道当年救她的人其实是依诺,而自己还隐瞒了这么久,他一定会失望。
更何况现在依诺与夏家关系紧张,若是这个秘密曝光,不仅会影响她和司景年的感情,说不定还会让司景年对依诺产生别样的关注,到时候还不知道会怎么对付自己。
“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夏沁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眼神渐渐变得坚定。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能清晰地感受到心脏因紧张而快速跳动。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翻涌的情绪,伸手拿起桌上的遥控器,胡乱地换着台,可注意力却完全不在电视画面上,满脑子都在想该如何更好地隐藏这个秘密。
这时,司景年端着一盘刚做好的草莓蛋糕从厨房走出来,浓郁的奶香混合着草莓的清甜扑面而来。
他将蛋糕放在茶几上,在夏沁身边坐下,拿起叉子递到她面前。
“尝尝,刚出炉的,还热乎着,看是不是你喜欢的味道。”
市中心的程家医院内,院长办公室的百叶窗拉着一半,柔和的自然光透过缝隙洒进来,落在办公桌上摊开的病历本上。
程时序穿着一身挺括的白大褂,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线条清晰的手腕。
他正对着电脑屏幕上的 ct 影像凝神思索,眉峰微蹙,指尖在鼠标上轻轻点动,时不时在病历本上写下几行遒劲的字迹,办公室里只听得见键盘敲击声和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回国后,家里就让他接手了程家医院。
作为程家医院最年轻的院长,也是业内知名的脑科专家,程时序向来以冷静沉稳着称,无论面对多复杂的病例,都能保持从容。
可今天,他眉宇间却隐隐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刚结束一台长达八小时的手术,还没来得及休息,就又投入到后续的病例分析中。
倒不是工作让他疲倦。
从拿起手术刀的那天起,他就习惯了连轴转的节奏,八小时手术带来的身体酸痛,在看到病人生命体征平稳的那一刻,总能被成就感冲淡。
真正让他眉宇间锁着疲惫的,是他母亲的 “相亲安排”。
昨天慈善晚宴后,唐宁宁哭哭啼啼地坐在沙发上,把晚宴上的遭遇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尤其是楚允棠自称怀了程时序孩子、程时序 “周旋于多个女之间” 的场面,更是说得绘声绘色。
“真是太过分了!程家二小子看着人模人样,没想到私生活这么混乱!还让我们宁宁受这种委屈,这婚要是真结了,我们宁宁不得被欺负死?”
唐母越说越气,直接拨通了程时序母亲的电话,连客套的开场白都省了,语气里满是不满与讽刺。
“程夫人,您家二公子可真是好本事啊!”
电话接通的瞬间,唐母的声音就拔高了几分,
“今晚慈善晚宴上,您儿子左拥右抱,一边跟我们宁宁谈联姻,一边还被别的女人追着要名分,说怀了他的孩子!
这‘时间管理大师’的称号,程二少真是当之无愧啊!”
程母刚准备护肤,正想着给程时序打个电话问相亲的事,突然听到唐母这番话,整个人都愣住了,随即脸色沉了下来。
“唐夫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时序不是那样的人,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
唐母冷笑一声,语气里的嘲讽更浓了,
“能有什么误会?那么多宾客都看着呢!
那女人当众哭着喊着说怀了您儿子的孩子,还说在外面的女人不止这一个,这不是脚踩几条船是什么?
我们宁宁也是有头有脸的姑娘,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她顿了顿,话锋更尖锐了。
“程夫人,我看您也别费心思安排什么相亲了,您儿子这么‘会玩’,怕是看不上我们宁宁这种规矩人家的姑娘。
再说了,我们唐家也丢不起这个人,跟您家这种‘家风’的人家联姻,传出去还不知道别人怎么笑话我们呢!”
程母被唐母这番话堵得说不出话来,心里又气又急。
她了解自己的儿子,知道程时序不是那种私生活混乱的人,可唐母说得有鼻子有眼,还牵扯到了宾客,这让她不得不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