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五章 因果炼道，诸界波澜
叶凌天盘坐于璇光阁内，身如混沌古鼎，神魂为火，以身为媒，强行炼化那汹涌澎湃的因果业力。这过程，远比与神通境强者厮杀更为凶险，是意志与大道层面的直接碰撞。
那源自寂灭源头的因果线，冰冷、死寂、带着终结万物的绝对意志，不断冲击着他的道心，试图将他拖入永恒的沉沦。而那些连接着永恒神朝、幽冥殿的细碎因果，则如同附骨之疽，散发着怨毒、贪婪、算计等种种负面情绪，侵蚀他的神魂。
换做旁人，哪怕是一位心志坚定的洞天境大能，面对如此驳杂磅礴的因果业力，也多半要焦头烂额，道心蒙尘。但叶凌天不同，他的道，是混沌！
混沌，乃万物之始，亦为万物之终。它包容一切，亦可化尽一切！
“万般杂念，皆为虚妄！诸天业力，亦为资粮！给我炼！”
叶凌天心中道喝，混沌元府内的星轨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如同宇宙洪炉的核心，疯狂运转。九霄塔垂下的混沌之气与星轨道韵交织，形成一股独特的“混沌熔炼”之力，将那些冲击而来的因果业力强行卷入、分解、同化！
这并非简单的吞噬，而是一种更高层次的“理解”与“统御”。他在炼化这些因果的同时，也在读取其中蕴含的信息碎片，洞悉其背后的命运轨迹与法则构成。
他“看到”了幽冥殿那黑暗祭坛的模糊轮廓，“听到”了永恒神朝内部权力斗争的窃窃私语，“感受”到了诸天万界无数生灵在“寂灭”阴影下的恐惧与挣扎……无数纷杂的念头、破碎的命运、交织的业力，如同洪流般冲刷着他的意识。
痛苦吗？毋庸置疑。他的神魂如同被置于亿万度的混沌之火中煅烧，每一刻都承受着难以言喻的煎熬。但他的眼神却愈发清明，道心在千锤百炼中，反而剔除了最后一丝杂质，变得如同混沌晶壁般剔透而坚固。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弹指一瞬，也许是万古千秋。
那汹涌的因果业力洪流，终于渐渐平息，被他的混沌之道初步“熔炼”完毕。虽然那根连接寂灭源头的主因果线依旧沉重无比，如同枷锁，但已不再能轻易撼动他的根本。而那些细碎的因果，更是化为了精纯的魂力与对命运法则的深刻感悟，融入他的元府与星轨之中。
“嗡——”
叶凌天周身气息内敛，缓缓睁开双眼。眸中不再仅仅是混沌开辟的景象，更倒映出一条条虚幻的、奔流不息的命运长河虚影！他对因果、命运的感知与掌控，达到了一个全新的境界。虽还不能随意拨弄他人命运，但已能模糊感知吉凶，一定程度上规避某些致命的因果陷阱，甚至……能稍稍“借用”缠身的因果之力，施加影响。
他的修为，并未因此直接突破，依旧停留在元府境九重。但他的根基，他的道境，他的神魂强度，已然发生了质的飞跃！此刻的他，即便不动用逆鳞枪，仅凭对混沌与因果的领悟，也足以轻松镇压寻常神通境中期！
他站起身，感觉自身与这片天地的联系更加紧密，仿佛能听到神朝亿万万子民信念汇聚成的微弱祈祷，能感受到混沌长城每一块砖石中蕴含的守护意志。
“因果……并非枷锁，而是纽带，是力量。”他若有所悟。
……
叶凌天出关的消息，立刻传遍了龙庭核心。
辰昊、李逍遥等人第一时间赶来，感受到叶凌天身上那愈发深邃、仿佛与整个神朝气运浑然一体的气息，皆是又惊又喜。
“凌天，你……”辰昊能感觉到，好友似乎经历了一场难以想象的蜕变。
“无妨，略有收获。”叶凌天淡然一笑，目光扫过众人，“让诸位担忧了。”
他看向苏沐辰：“沐辰，月瑶公主情况如何？”
苏沐辰禀报道：“陛下出手后，公主体内咒力与烙印已彻底平稳，暂无大碍。只是神魂损耗颇巨，尚在沉睡恢复。其体内那隐藏烙印……依旧存在。”
叶凌天点头：“朕已知晓。待她醒来，带她来见朕。”
他心中已有决断。永恒月瑶，如今已不仅仅是俘虏或筹码，更是他主动承接下的一份沉重因果，是窥视幽冥殿与寂灭源头的一个窗口，或许……也是未来破局的一枚关键棋子。
……
就在叶凌天于神朝内熔炼因果、稳固境界之时，外界因他之前种种举动掀起的波澜，正以更猛烈的态势扩散开来。
“万界联盟”内部，主战派与主和派的争吵愈发激烈。混沌神朝展现出的潜力与强硬姿态，让主战派看到了新的希望，而主和派则更加忌惮，认为叶凌天是个不可控的“变数”，甚至暗中与永恒神朝三皇子派系的接触更为频繁。
永恒神朝边境，那艘先锋舰内，气氛凝重。七公主失踪，幽魇长老被擒，与“源痕”的联系被干扰……一系列变故，让永恒神朝的高层再也无法坐视。数道更加古老、更加庞大的神念，开始跨越星海，悄然投向混沌神朝的方向。
而幽冥殿所在，那骸骨祭坛上的身影，在经过最初的惊骇后，已然被无尽的愤怒与杀意取代。
“传令下去！”他冰冷的声音响彻黑暗星域，“启动‘蚀界’计划！本座倒要看看，你这混沌天帝，能护得住多少！待万灵泣血，纪元悲歌响起之时，看你还能否如此从容！”
一股更加阴冷、更加污秽的力量，开始从幽冥殿控制的星域弥漫开来，所过之处，星辰黯淡，生机灭绝，仿佛要将一片片星域都拖入永恒的死寂。他们的目标，似乎不再仅仅是混沌神朝，而是要制造更大范围的恐慌与毁灭，以此……献祭！
山雨欲来风满楼！
叶凌天通过刚刚提升的因果感知，隐隐捕捉到了那来自四面八方的恶意与即将降临的风暴。他站在龙庭之巅，遥望星空，目光平静而坚定。
“该来的，总会来。”他轻声自语，指尖一缕混沌气缠绕着几不可见的因果丝线，“既然避不开，那便……战吧！”
因果缠身，非是负累，反成明镜，照见前路诸敌。天帝既立，当镇世间一切不详！神朝既建，当为万灵撑起一方净土！风暴将至，唯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