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骑着“的卢青春版”,带着三万三千得胜之师(留了五千在草原边缘建立前进基地兼哨站,还有部分折损了),浩浩荡荡地返回渔阳。队伍后面是绵延数里、咩咩哞哞叫个不停的牛羊群,以及垂头丧气但至少能换赎金或当劳力的乌桓俘虏,还有满载着皮草、药材等草原特产的马车。那场面,不像是军队凯旋,倒像是个超大型的流动农贸市场兼物流运输队。
“兄弟们!瞧见没!”张承意气风发,对着道路两旁围观、指指点点的百姓挥手致意,声音洪亮,“这就是咱们渔阳军民团结如一人,试看天下谁能敌的成果!出去溜达一圈,家里就多了这么多牲口和劳动力!这都是托了各位父老乡亲在后方努力生产、支援前线的福啊!”
百姓们看着那望不到边的牛羊,听着华将军那熟悉的、带着点嘚瑟又接地气的话语,爆发出阵阵欢呼和笑声。一些胆大的孩子甚至想凑近摸摸温顺的牛羊,被自家大人笑着拉回来。
“华将军威武!”
“将军,下次再去‘进货’带上俺呗!”
“这得有多少牛啊?俺家是不是能分一头?”
听着这些议论,张承心里美得冒泡。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胜利的果实看得见摸得着,才能最大程度地凝聚人心。
回到郡守府,张承屁股还没坐热,就立刻召集田楷、李敏进行战后盘点。
李敏拿着算盘和账本,脸上难得地露出了类似“地主家傻儿子看到金山”的表情,声音都带着一丝激动:“主公,此战收获……远超预期!缴获牛羊马匹共计……(噼里啪啦算盘声)折合钱粮,足以支撑我军半年额外开销!俘虏青壮劳力三千余人,已按主公吩咐,甄别后部分编入‘建设兵团’,部分送往各作坊。缴获皮草、药材等,价值亦是不菲……”
张承听得眉开眼笑,大手一挥:“好!李慎之,干得漂亮!这些牛羊,除了留作军需和种畜,其余的,按之前定好的章程,优先分发给此次协助运输、出民夫的村庄,以及家中缺乏耕牛的贫困农户!要让老百姓切实感受到,跟着我华雄,打胜仗是有肉吃的!”
田楷在一旁补充道:“主公,此事已在安排。各县名单均已核实,不日便可分发到位。百姓闻之,无不感念主公恩德。”
“嗯,这就好。”张承点点头,又看向军队方面的报告。
副将汇报:“此战,我军阵亡一千三百七十五人,伤千余人,多为轻伤。已按最高标准发放抚恤,阵亡将士骨灰及抚恤金均已遣人送至其家,无一遗漏。”
听到伤亡数字,张承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叹了口气:“都是好兄弟啊……抚恤一定要到位,家里有困难的,郡府要持续关照。不能让将士们流血又流泪。”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决断:“阵亡将士的缺额,以及为了应对未来局势,我决定扩军!发布募兵榜!正规军依旧补齐至五万!各县城县兵,编制扩充至一千人!”
命令一下,整个渔阳郡如同烧开的滚水,瞬间沸腾了!
募兵点前排起了长龙,踊跃报名的场景让负责登记的官吏手都写酸了。
为啥这么火爆?
一是待遇实在诱人。华将军麾下士卒,饷银按时足额发放,从不克扣(李敏盯着呢),隔三差五还能见到荤腥,偶尔甚至能尝一口传说中的“英雄血”(稀释版),这待遇,在这乱世简直是天堂!
二是华将军珍惜士卒性命是出了名的。能不硬拼绝不硬拼,专打碾压局(虽然方式有点奇葩)。即使不幸战死,抚恤金也绝对一分不少地送到家人手里,郡府还会给予额外照顾。当兵吃粮,把命卖给这样的主公,值!
三也是最根本的一点,渔阳百姓的生活,是真真切切变好了!路修宽了,治安变好了(县兵扩编就是为了这个),商业繁荣了,工作机会多了,现在连耕牛都可能分到一头!是华将军让他们看到了活下去、甚至活得更好的希望!保卫这样的家园,拥护这样的太守,理所当然!
短短数日,五万正规军名额瞬间报满,甚至还有大量青壮排队等着替补。各县城也迅速将县兵补充至一千人,主要负责维护治安、巡逻、缉盗、消防等,让正规军能专心训练和作战。
赵云骑着马,在渔阳郡内巡视,看着这与右北平乃至他记忆中任何地方都截然不同的景象,内心受到了巨大的震撼。
右北平,在公孙瓒的统治下,气氛压抑,军纪涣散(除了他的白马义从),对百姓盘剥严重,士族豪门与普通民众矛盾尖锐,路上甚至能看到饿殍和乞丐。
而这里,渔阳郡。他一路行来,道路平整,田地里庄稼长势良好,农夫脸上带着希望劳作;市集上人来人往,叫卖声不绝,却秩序井然;他特意留意,竟然真的没有看到一个乞丐!连小偷小摸、打架斗殴都极少听闻。县兵们精神饱满地在街上巡逻,遇到百姓问路还能耐心指点。
这种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境界,他在公孙瓒那里从未见过。
“华将军……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赵云喃喃自语。那个在阵前撒泼打滚、用肉粥糊人、行事看似荒诞不经的主将,竟然将一方土地治理得如此……安宁繁荣?
他回到城中,去探望兄长赵风。只见赵风气色红润,早已没了当初那病入膏肓的样子,甚至还在院子里慢悠悠地打着一套华将军“发明”的、名为“太极拳”的养生拳法(张承瞎编的,说是能强身健体)。
“子龙回来了!”赵风见到弟弟,欣喜地迎上来,“为兄这条命,多亏了主公啊!若非主公全力救治,悉心照料,我早已……”说着,眼眶都有些湿润。
“兄长康复便好。”赵云连忙扶住他。
“何止康复!”赵风拉着赵云的手,激动地说,“主公不仅救了我的命,还念我识得几个字,通些算数,安排我协助甄家处理部分商贸文书,给了份正经差事,俸禄丰厚,足以养家!主公待我赵家,恩同再造啊!子龙,你定要尽心竭力,辅佐主公,以报此恩!”
看着兄长对张承发自内心的感激和推崇,再结合自己一路所见所闻,赵云心中那道最后的壁垒,轰然倒塌。
他找到正在后院对着新一批“英雄血”样品龇牙咧嘴(口感又出问题了)的张承,整了整衣冠,神色庄重,撩起衣摆,单膝跪地,抱拳沉声道:“云,飘零半生,只恨未逢明主。今见主公仁德爱民,治郡有方,待下以诚,更救吾兄于危难。云……愿拜为主公,效犬马之劳,虽肝脑涂地,亦在所不辞!”
声音清晰,坚定,不再有丝毫犹豫。
张承正被那口怪味酒呛得直咳嗽,听到赵云这话,猛地一愣,随即狂喜涌上心头,差点把手里的酒碗扔出去!
他赶紧上前,用力(甚至有点粗暴)地把赵云扶起来,激动得语无伦次:“子龙!我的子龙!你终于……终于肯叫主公了!快快请起!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什么肝脑涂地,不许胡说!咱们都要好好的,一起看着这渔阳,乃至整个天下,在咱们手里变个模样!”
他拉着赵云的手,兴奋地转了两圈,像个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不行,今天必须庆祝!田先生!李慎之!今晚郡守府大摆筵席!庆祝子龙正式加入咱们渔阳大家庭!把新酿的……呃,算了,这批次酒味道不对,还是用上一批的吧!”
当晚,郡守府内灯火通明,欢声笑语。张承更是喝得满面红光,拉着赵云的手,从骑兵战术聊到人生理想,从治理地方吹嘘到未来规划,牛皮吹得震天响。
酒酣耳热之际,赵云想起一事,对张承道:“主公,云有一好友,姓夏侯,名兰,字子佩,乃常山真定人,与云同乡。此人精通律法,为人刚正不阿。如今应在冀州漂泊,若主公不弃,云可修书一封,邀其前来相助。”
“夏侯兰?”张承眼睛一亮,“懂律法的?太好了!咱们现在正缺这种专业人才!子龙你赶紧写信!待遇从优,包他满意!”
他心里乐开了花:买一送一!收了赵云,还附赠一个法律顾问!这波投资赚大发了!
数日后,夏侯兰接到赵云书信,风尘仆仆赶到渔阳。此人果然如赵云所说,面容严肃,一丝不苟。张承与他交谈,发现其对汉律乃至军法都极为熟稔,见解深刻。
张承当即拍板:“夏侯子佩,你来得正好!我任命你为军政司马,负责整饬军纪,修订军法!咱们西凉子弟勇猛是勇猛,但有些自由散漫的陋习得改改了!我要的是一支令行禁止、秋毫无犯的铁血之师,而不是一群只会打架的悍匪!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夏侯兰见张承如此重视律法,心中也是一动,躬身领命:“兰,必竭尽全力,助主公整肃军纪!”
于是,渔阳郡的军事机器,在补充了新鲜血液、拥有了赵云这等绝世猛将、又加入了夏侯兰这位铁面法官后,开始向着更加专业化、正规化的方向隆隆前进。
张承站在修缮一新的郡守府屋顶上(他最近爱上了这个俯瞰全城的位置),看着下方井然有序的街道、操练场上震天的喊杀声、以及远处田野里辛勤耕作的百姓和悠闲吃草的牛羊,一种巨大的成就感和满足感油然而生。
“系统啊系统,”他在脑海里嘚瑟,“看见没?民心所向,猛将归心,军队如虎,商业繁荣!我这‘中华雄起’的根基,算是初步打牢了吧?”
【系统提示:(一阵较为平稳的电流音)检测到宿主领地凝聚力显着增强,军事力量提升,内政稳定度达到新高…任务进度获得阶段性跃升…评价:宿主在收拢人心、发展领地方面,展现了独特的…效率。望宿主保持态势,继续向终极目标迈进。】
“嘿嘿,那是自然!”张承叉着腰,迎着夕阳,仿佛看到了更远的未来,“接下来,就是继续种田、攀科技、练精兵…顺便,看看能不能再从袁绍或者刘虞那里,‘友好交流’点好处过来…”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了地图上那片广袤而混乱的中原大地,嘴角露出了那标志性的、带着七分算计和三分猥琐的笑容。
“曹老板,刘皇叔,袁本初…你们继续卷吧!等我渔阳铁骑装备全了马蹄铁,练熟了回马射…嘿嘿,到时候再找你们玩!”
当然,他选择性忽略了,此刻校场上,那些练习“回马射”的弓骑兵,依旧时不时地上演着“误伤友军”的惊险戏码。改革之路,总是充满“意外”的乐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