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押着盗匪回了六扇门。
直接扔进了审讯室。
铁链 “哗啦” 一声锁在他脚踝上。
我搬了张凳子坐在他对面。
“说吧，你跟周烈怎么勾结走私私盐的？”
盗匪低着头，紧抿着嘴。
一句话也不说。
我拍了拍桌子：“别装哑巴！”
“你要是老实交代，还能争取从轻发落。”
“要是不说，私盐走私也是死罪！”
盗匪还是没反应。
眼睛盯着地面，一动不动。
我让下属端来一碗水。
递到他面前：“喝口水，想想清楚。”
盗匪抬起头，看了我一眼。
慢慢伸手去接碗。
就在他手指碰到碗沿的瞬间。
突然 “噗” 地吐出一口黑血。
我心里咯噔一下。
赶紧上前按住他的肩膀：“你嘴里藏了什么？”
盗匪嘴角不断往外流黑血。
七窍也开始渗血。
他张了张嘴，含糊地挤出两个字：“盐... 镖单...”
说完，头一歪，没气了。
下属冲进来：“林捕头，他死了！”
我掰开他的嘴。
里面有个咬破的毒囊。
是特制的，藏在牙齿缝里。
一咬就破，毒发极快。
我攥着拳头，心里窝火。
差一点就能从他嘴里掏出证据了！
我没歇着，立刻检查他的尸体。
手指划过他腰间。
摸到一块硬邦邦的东西。
是块旧镖牌，刻着 “威远镖局”。
我翻过来一看。
背面有个 “盐” 字，刻得很深。
我又仔细摸了摸镖牌边缘。
发现有个夹层。
用小刀撬开。
里面藏着一小块油纸。
油纸上写着 “每月初五，江南盐运司交货”。
我把油纸收好。
又检查盗匪的指甲。
指甲缝里沾着一点红色粉末。
我凑到眼前看了看。
这颜色，跟盐运司官员穿的官服颜色一模一样。
看来这盗匪，不止跟周烈勾结。
还跟盐运司有接触！
我拿着镖牌和油纸。
转身就往威远镖局去。
周烈肯定还在镖局。
说不定能从他嘴里套出点什么。
刚进镖局大门。
就看到周烈的徒弟李虎在烧东西。
烟雾滚滚的。
我冲过去：“你在烧什么？”
李虎吓得一哆嗦。
手里的火把掉在地上。
“没... 没烧什么！”
我踢开地上的灰烬。
里面全是碎纸片。
是镖单！
近三年的镖单，全被烧了！
“谁让你烧的？”
我揪住李虎的衣领。
李虎脸都白了：“是... 是赵总镖头生前让烧的！”
“他说镖单涉及商业机密，怕惹祸！”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
递给我：“这是赵总镖头的手谕！”
我展开一看。
上面写着 “镖单涉及商业机密，烧毁以绝后患”。
还盖着赵雄的私章。
我盯着手谕看了半天。
总觉得不对劲。
赵雄不是那种怕惹祸的人。
而且私盐走私的镖单。
怎么会是 “商业机密”？
我蹲下身，扒拉着地上的灰烬。
全是细碎的纸片。
字迹模糊，根本看不清。
李虎在旁边嘀咕：“林捕头，别找了。”
“都烧干净了，什么也找不到。”
我没理他。
突然想起红伶师傅教过的 “辨灰法”。
能从灰烬里找出没烧透的字迹。
我让下属去拿草木灰和醋。
很快，东西就送来了。
我把灰烬倒进盆里。
加了点水，再倒入草木灰和醋。
搅拌均匀。
这就是 “显墨剂”。
能让烧过的字迹显出来。
我盯着盆里的水面。
等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
水面慢慢平静下来。
一块小小的纸片浮了上来。
我用镊子小心地夹起来。
上面的字迹清晰了不少。
“江南盐运司”“十万两”“私盐”。
这几个字特别清楚。
还盖着赵雄的私章！
我拿着纸片走到李虎面前。
“你说赵总镖头怕商业机密泄露才烧镖单？”
“这上面的‘私盐’两个字，怎么解释？”
李虎脸色瞬间变了。
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我... 我不知道！”
“是周镖头让我这么说的！”
我心里冷笑。
果然是周烈搞的鬼。
他是怕这些镖单暴露他走私私盐的事。
才故意烧了镖单，还伪造赵雄的手谕！
我把纸片收好。
又在灰烬里翻找。
虽然没找到更多完整的字。
但这一块残片。
已经能证明赵雄早就知道私盐的事。
他的死，肯定跟这个有关！
周烈怕他揭发，才下的杀手！
我拿着残片和油纸。
往六扇门走。
现在有了这些证据。
就能顺着江南盐运司查下去。
周烈和盐运司的勾结。
很快就能揭开了！
可我没想到。
周烈比我想得更狠。
他已经在镖局等着我了。
还设了个更大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