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虎刚签完字。
我就让捕快把他押下去。
关回柴房。
接着转身看向王松。
“走。”
“去镖局。”
“当众演示你的作案过程。”
“让所有镖师都看看。”
“总镖头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松点头。
“好。”
“我早就想让他们知道真相了。”
我让人去镖局传话。
让所有镖师半个时辰后到货仓集合。
又安排了十几个捕快。
提前去货仓埋伏。
防止有人闹事。
往镖局走的路上。
王松突然开口。
“李黑的事。”
“你打算怎么办？”
“先把眼前的案子结了。”
我答。
“再去京城找李黑。”
“十年前的债。”
“一个都跑不了。”
到了镖局。
镖师们已经在货仓外等着了。
黑压压一片。
见我和王松过来。
议论声瞬间起来了。
“这不是王账房吗？”
“他怎么出来了？”
“林捕头带他来干什么？”
我没理他们。
带着王松走进货仓。
捕快们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见我们进来。
悄悄比了个 “一切就绪” 的手势。
我走到货仓中央。
抬手示意。
议论声停了。
“今天叫大家来。”
“是让王松演示一下。”
“总镖头是怎么死的。”
“让大家看清楚真相。”
话音刚落。
人群里就炸了。
“什么？”
“让凶手演示作案？”
“林捕头你是不是疯了？”
赵虎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
站在人群前面。
脸色很难看。
但没说话。
王松走到称重锁前。
停下脚步。
“大家看好了。”
“这称重锁。”
“不是只有百斤以下的人能推。”
“用这个。”
他指了指房梁上的滑轮。
“就能让百斤以上的人推开。”
我让人把滑轮放下来。
又搬来一个五十斤的药材包。
王松接过麻绳。
一端系在药材包上。
另一端系在自己腰间。
“我九十八斤。”
“加上这五十斤的药材包往下拉。”
“能把我的有效体重拉低三十斤。”
“相当于六十七斤。”
“推开这锁很容易。”
说完。
他抓住绳子往下拽。
同时伸手去推称重锁的门闩。
“咔” 的一声。
门闩真的被推开了。
镖师们一片吸气声。
“真推开了！”
“原来还能这么弄！”
“之前真是小看他了！”
王松走进货仓。
走到总镖头死的地方。
“那天。”
他开口。
“我就是这么进来的。”
“总镖头让我来对账。”
“我在他的茶里放了安神药。”
“他喝了之后就晕倒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把短刀。
是捕快之前从他那搜出来的。
“这把刀里藏着毒针。”
他按下刀柄上的小孔。
毒针弹了出来。
“我用毒针射中了他。”
“等他毒发后。”
“再把刀插在他胸口。”
“伪造打斗痕迹。”
“然后呢？”
一个镖师忍不住问。
“然后我就从后院的小洞回去了。”
王松答。
“让王小二帮我撒谎。”
“说我亥时在对账。”
“还找了个替身。”
“戴了人皮面具。”
“坐在账房里装样子。”
演示完。
王松站在原地。
看着众人。
“总镖头不是什么好人。”
“他十年前杀了我爹。”
“还有林捕头的父母。”
“我杀他。”
“是为了报仇。”
镖师们都惊呆了。
没人说话。
就在这时。
赵虎突然拔出短刀。
大喊一声。
“你胡说！”
“总镖头是好人！”
“你就是个凶手！”
“我要为总镖头报仇！”
说完。
他就朝着王松冲过来。
刀光闪闪。
直奔王松胸口。
镖师们都惊呆了。
没人反应过来。
王松也傻了。
站在原地没动。
我眼疾手快。
侧身挡在王松身前。
右手拔出绣春刀。
左手抓住赵虎的手腕。
一脚踹在他膝盖上。
“哐当” 一声。
赵虎跪倒在地。
短刀掉在地上。
我捡起短刀。
用绣春刀架在赵虎的脖子上。
“赵二当家。”
“别演戏了。”
“你不是要为总镖头报仇。”
“是想灭口吧？”
赵虎脸色惨白。
“你…… 你胡说！”
“我没有！”
“我就是看不惯他杀总镖头！”
“看不惯？”
我冷笑。
“那你解释一下。”
“总镖头账本里的分赃款是怎么回事？”
“收款人可是你的名字！”
我从怀里掏出一本账本。
是从总镖头房间里搜出来的。
翻开其中一页。
递到赵虎面前。
“你看清楚。”
“这上面写着‘分赃款五十两。’”
“收款人：赵虎。”
“还有你的签字！”
赵虎的脸彻底白了。
“我…… 我……”
“说不出来了？”
我追问。
“当年总镖头和李黑勾结。”
“你帮他们做假账。”
“分了不少赃吧？”
“你怕王松说出更多细节。”
“就想杀了他灭口！”
镖师们都惊呆了。
看着赵虎。
眼神里满是不敢相信。
“二当家竟然是同谋？”
“难怪他一直帮总镖头说话！”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赵虎还想辩解。
我冲外面喊了一声。
“把东西拿进来！”
埋伏的捕快立刻进来。
手里拿着一张纸。
是赵虎当年分赃的签字凭证。
和账本上的签字一模一样。
“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问。
赵虎瘫在地上。
没再说话。
眼泪掉了下来。
“我错了！”
“我不该帮总镖头做假账！”
“不该分赃！”
“是他逼我的！”
“他说我要是不帮他。”
“就杀了我全家！”
我没理他的辩解。
“把他押起来。”
捕快上前。
拿出手铐。
铐住了赵虎。
镖师们看着赵虎被押走。
没人再说话。
货仓里一片安静。
我转身看向王松。
“谢谢你。”
“帮我演示了作案过程。”
“也帮我揪出了同谋。”
王松摇头。
“不用谢。”
“这是我该做的。”
“总镖头和赵虎。”
“都该受到惩罚。”
我点头。
“他们会的。”
“法律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我看向镖师们。
“总镖头的死。”
“是王松的复仇。”
“赵虎是同谋。”
“现在真相大白了。”
“你们要是还有什么疑问。”
“可以随时来六扇门找我。”
镖师们纷纷点头。
“林捕头。”
“我们相信你。”
“之前是我们错了。”
“不该质疑你。”
我没说话。
只是点了点头。
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一半。
“走。”
我对王松说。
“回六扇门。”
“剩下的事。”
“该交给知府大人了。”
王松点头。
跟着我往外走。
镖师们自动让开一条路。
看着我们离开。
往六扇门走的路上。
王松突然开口。
“李黑的事。”
“你一定要查到底。”
“我会的。”
我答。
“十年前的债。”
“一个都跑不了。”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京城。
锦绣庄。
李黑。
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