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把父亲的照片收起来，门外就传来敲门声。
开门一看，是总捕头的贴身下属。
“林捕头，总捕头让您现在去他办公室一趟。”
我心里咯噔一下，刚升了职，这时候找我，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我赶紧跟着他走。
到了总捕头办公室，推开门就看见总捕头脸色铁青地坐在椅子上。
桌上放着一叠卷宗，正是李青的案子材料。
“晚秋，你过来。” 总捕头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我走过去坐下：“总捕头，您找我有事？”
总捕头把卷宗往我面前一推：“你看看，这案子你是不是查得太急了？”
“李青是六扇门重点培养的年轻捕快，你就凭这点证据就定他的罪，是不是太草率了？”
我愣了一下：“总捕头，证据已经很确凿了，他自己都认罪了，还有仿制的捕快牌、王婆的证词、锁匠的证明……”
“确凿？” 总捕头打断我，拍了拍桌子，“你所谓的确凿证据，都是间接证据！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杀人！”
“而且，朝廷那边有人过问了，说你不该这么快就定案，应该再查仔细点。”
我心里一沉，有人过问？肯定是李青的关系户在背后搞鬼。
“总捕头，李青已经认罪了，供词都有他的手印，怎么会是间接证据？” 我不服气地说。
“认罪又怎么样？说不定是你逼供的！” 总捕头的声音提高了几分，“我告诉你，从今天起，李青的案子你不许再查了，交给张捕快他们去办！”
“你专心负责六扇门的日常事务，别再盯着这个案子不放了！”
我一下子站起来：“总捕头，这不行！案子是我查的，我最清楚情况，交给别人，万一出了差错怎么办？”
“而且李青杀了老捕头，还跟丢嫌犯害死平民，这种人不能轻饶！”
总捕头瞪着我：“你敢跟我顶嘴？我是总捕头，我说了算！”
“你要是再敢查这个案子，就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副总捕头！”
我咬了咬牙，知道现在跟他硬拼没用，只能先服软。
“总捕头，我知道了，我不查了。”
总捕头脸色稍微缓和了点：“这才对，你刚升了职，要以大局为重，别因为一个案子影响了六扇门的声誉。”
我没再说话，转身往外走。
刚出办公室，就看见李青的两个旧同僚在走廊里探头探脑。
看见我出来，他们赶紧缩了回去。
我心里冷笑，肯定是他们在总捕头面前说了什么坏话，想为李青翻案。
我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坐在椅子上，越想越不甘心。
老捕头的仇还没报，李青这种败类怎么能轻易放过？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放弃。
总捕头不让我明着查，我就暗地里查！
我想起老捕头的手札还没找到，那里面肯定有更重要的线索，说不定能找到李青杀人的直接证据。
我赶紧叫来了两个信得过的下属。
“你们过来，帮我个忙。”
我把他们拉到角落，压低声音说：“总捕头不让我查李青的案子了，但我怀疑老捕头的手札还在李青手里，你们帮我去李青的住处再搜一遍，一定要找到手札。”
“记住，别声张，偷偷去，要是被人发现了，就说是我让你们去整理他的个人物品。”
两个下属点头：“林捕头，您放心，我们一定找到。”
他们很快就出发了。
我坐在办公室里，心里七上八下的，既担心他们找不到手札，又担心他们被人发现。
过了一个时辰，下属回来了。
两人一脸沮丧地走进来：“林捕头，我们搜遍了李青的住处，连个纸片都没找到，手札好像真的被他转移走了。”
我皱着眉：“转移走了？他能转移到哪去？”
正说着，牢里的捕快又来汇报：“林捕头，李青在牢里又闹起来了，说您故意藏起他的东西，还说您找不到手札，就是没证据，让您赶紧放了他。”
我气得拍了拍桌子：“这个李青，都到这份上了还嘴硬！”
我决定去大牢看看他，说不定能从他嘴里套出点话。
到了大牢，李青看见我就得意地笑：“林晚秋，找不到手札了吧？我就说你没证据，赶紧放了我！”
“手札在哪？” 我盯着他，“你把老捕头的手札藏哪了？”
李青靠在栅栏上，吊儿郎当地说：“我凭什么告诉你？你有本事自己找啊！找不到就别想定我的罪！”
“我劝你还是赶紧放了我，不然等我出去了，有你好果子吃！”
我没跟他废话，转身就走。
跟这种人多说一句都是浪费时间。
回到办公室，我看着桌上的铜镜照片，突然想起老捕头死的时候是背靠铜镜，手里握着仿制的捕快牌。
李青是怎么把捕快牌塞进老捕头手里的？
老捕头当时已经被迷魂香迷晕了，不可能自己握牌。
而且现场是密室，李青杀了人之后，应该是从外面锁的门，他怎么把牌塞进去的？
我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会不会跟铜镜有关？
我赶紧让人去老捕头家，把那面铜镜抬到六扇门的空房里。
又让人按老捕头家的布局，在空房里摆上桌椅，模拟案发场景。
我让一个下属扮演老捕头，靠在铜镜旁坐着，假装被迷晕。
我自己则站在门外，试着往他手里塞东西。
可门是关着的，根本伸不进去手。
我又打开门，站在门口，还是没办法把东西准确地塞进他手里。
“不对，肯定哪里错了。” 我自言自语。
我盯着铜镜，突然注意到铜镜是斜放的。
我赶紧调整铜镜的角度，让它斜放 45 度。
然后我站在门外，对着铜镜看。
奇迹发生了！
通过铜镜的反射，我能清晰地看到下属的手部动作。
我赶紧拿起一块仿制的捕快牌，对着铜镜的反射，尝试往下属手里塞。
一次、两次、三次……
终于，在第四次的时候，我成功地把捕快牌塞进了下属的手里！
“找到了！我找到方法了！” 我激动地喊起来。
下属也很惊讶：“林捕头，原来李青是用铜镜反射把牌塞进去的！这也太狡猾了！”
我点了点头：“没错，这就是他伪造自杀现场的关键！”
我赶紧让人把这个发现记录下来，这可是重要的直接证据！
我又想起老捕头的尸体，当时检查的时候，他的右手手指甲缝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我赶紧让人去停尸房，把老捕头的尸体再抬过来。
尸体抬来后，我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检查他的右手手指甲缝。
果然，在无名指的指甲缝里，我发现了一丝黄铜粉末。
我赶紧让人把李青的指甲样本拿过来对比。
之前传讯李青的时候，我注意到他的指甲缝里也有黄铜粉末，当时没在意，现在看来，这肯定是仿制捕快牌的时候留下的！
对比结果出来了，两种黄铜粉末的成分一模一样！
“太好了！” 我拿着报告，激动得手都在抖，“现在有直接证据了！李青的罪跑不了了！”
我又想起手札的事，李青肯定把它藏在了什么隐蔽的地方。
我让人去查李青案发前的行踪，特别是他买完迷魂香后的去向。
下属很快就回来了：“林捕头，查到了！李青买完迷魂香后，除了去铁匠铺，还去了城外的破庙，停留了大概半个时辰。”
“破庙？” 我眼睛一亮，“他去破庙干什么？肯定是把手札藏在那了！”
我赶紧召集人手：“你们跟我去城外破庙，一定要找到老捕头的手札！”
出发前，我特意交代下属：“别声张，悄悄过去，要是被李青的人发现了，就麻烦了。”
我们很快就到了城外的破庙。
破庙很荒凉，门口长满了杂草，窗户也破了好几个洞。
我示意下属分头行动，从不同方向包围破庙。
我自己则悄悄地走到庙门口，往里看。
庙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我拿出火折子，点亮后往里走。
刚走了两步，就听见里面传来脚步声。
“谁在外面？” 一个粗哑的声音响起。
我心里一紧，里面有人！
我赶紧熄灭火折子，躲到门后。
脚步声越来越近，很快，一个黑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我屏住呼吸，等他走近了，突然冲出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不许动！六扇门办案！”
黑影吓了一跳，想挣扎，却被我死死按住。
下属们也赶紧冲进来，点亮火把。
我一看，这个黑影竟然是李青的一个旧部下！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盯着他，“李青是不是让你来看守手札的？”
他脸色苍白，摇着头：“我…… 我没有，我就是路过这里，想进来躲躲雨。”
“路过？” 我冷笑一声，“这荒郊野外的破庙，你会特意路过？”
我让人搜他的身，果然，在他怀里搜出了一把钥匙。
“这是什么钥匙？” 我问。
他支支吾吾地说：“是…… 是破庙里一个柜子的钥匙。”
我拿着钥匙，往里走。
在庙的最里面，果然有一个旧柜子。
我用钥匙打开柜子，里面放着一个布包。
我打开布包，里面正是老捕头的手札！
“太好了！终于找到了！” 我激动地拿起手札。
手札的封面已经有点磨损，但里面的字迹还很清晰。
我翻开一看，里面果然记录了李青跟丢嫌犯、害死平民的事，还有李青如何贿赂他、如何威胁他不要上报的细节。
甚至还有李青跟黑道勾结的证据！
“李青，这次你插翅难飞了！” 我握紧手札，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我让人把那个部下绑起来，押回六扇门。
自己则拿着手札，直奔总捕头的办公室。
总捕头看见我手里的手札，惊讶地问：“你怎么找到的？我不是让你别查了吗？”
“总捕头，这是老捕头的手札，里面有李青犯罪的所有证据，包括他跟丢嫌犯害死平民、跟黑道勾结、谋杀老捕头的细节！” 我把信札递给总捕头。
总捕头赶紧翻开看，越看脸色越沉。
“这个李青，竟然犯下这么多罪行！” 总捕头气得拍了拍桌子，“之前是我糊涂，差点被他蒙骗了！”
“晚秋，你做得对，这个案子还是交给你查，一定要严惩李青！”
我点了点头：“总捕头放心，我一定会查到底！”
我拿着手札，直奔大牢。
李青看见我手里的手札，脸色一下子就白了。
“你…… 你怎么找到的？” 他声音颤抖地问。
“我怎么找到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所有的罪行都在这上面写着！” 我把信札扔给他，“你自己看看，你对得起老捕头，对得起六扇门，对得起老百姓吗？”
李青拿起手札，双手发抖，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 他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林捕头，求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饶了你？” 我盯着他，“老捕头的命，那个平民的命，你怎么饶？”
“你犯下的罪行，必须受到惩罚！”
我让下属把李青的供词和手札里的证据整理好，一起上报朝廷。
这一次，有了直接证据，看谁还能为李青说话！
没过多久，朝廷的旨意就下来了：李青犯有谋杀罪、包庇罪、勾结黑道罪，数罪并罚，判斩立决，择日行刑；李青的旧部下和同伙，也根据罪行轻重，分别判处流放和监禁；总捕头因之前的失察，被降职一级。
接到旨意的那天，我去了老捕头的坟前。
我把朝廷的旨意和手札一起放在他的坟前：“老捕头，您放心，李青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您的冤屈终于昭雪了。”
风一吹，树叶沙沙作响，像是老捕头在为我鼓掌。
我站了一会儿，转身往六扇门走。
以后，我会更加努力地做好捕快的工作，守护好京城的安宁，不辜负老捕头的期望，也不辜负自己身上的这身捕快服。
回到六扇门，下属们都围了过来，脸上带着笑容。
“林捕头，太好了！李青终于要被斩了！”
“以后六扇门再也不会有这种败类了！”
我笑了笑：“这只是个开始，以后我们还要更加严格地要求自己，不能让老百姓失望。”
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按照手札里的线索，追查李青勾结的黑道团伙。
经过一个多月的努力，终于把这个黑道团伙全部抓获，缴获了大量的赃物。
朝廷对我的工作很满意，又给我升了职，让我负责六扇门的刑狱事务。
我知道，这是朝廷对我的信任，也是对我的考验。
我会更加努力，不辜负这份信任和考验。
晚上，我回到住处，拿出父亲的旧照片和老捕头的手札。
我轻声说：“爹，老捕头，我没有让你们失望，我会一直守护着正义，守护着老百姓的安宁。”
窗外的月光照进来，洒在照片和手札上，也洒在我身上。
我知道，只要我坚持下去，正义就永远不会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