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薇踏上擂台时,陈风正侧身而立,指尖捻着一片随风飘动的柳叶。他身着素白劲装,腰束银带,身形比赵雷更显瘦削,却透着一股“风过不留痕”的轻盈感——这是风灵根修士的典型特质,将灵气与风的韵律融合,连站姿都带着几分飘逸。
“你就是云薇?”陈风的声音很轻,却能清晰地传入云薇耳中,像是风在耳边低语。他抬手将柳叶抛向空中,柳叶在他指尖萦绕的风系灵气牵引下,在空中打着旋儿,“连赵雷都败在你手里,看来那‘四象轮转’的噱头,不全是虚的。”
云薇握着短刃的手微微收紧——陈风的话让她心头一凛。“四象轮转”是她从无名小册子上学来的秘术,除了与李轩、林浩等人交手时用过,从未对他人提及,陈风却能一口道破,显然对她的底细做过功课。
“陈师兄对我倒是了解。”云薇没有否认,脚下暗暗调整“迷踪步”的重心,“只是不知,风灵根的速度,能否破我的四象阵?”
“试试便知。”陈风笑了笑,身形突然一晃,原地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白影。云薇瞳孔骤缩,几乎是本能地调动土系灵气在身前凝聚出一道土墙——她甚至没看清陈风的动作,只凭空气中风系灵气的波动判断出他的攻击方向。
“砰!”一柄由风系灵气凝聚的透明风刃,狠狠劈在土墙上。土墙瞬间被劈出一道深痕,碎石飞溅中,陈风的身影已出现在云薇右侧,手中再次凝聚出两柄风刃,直刺她的腰侧。
“好快的速度!”云薇心中暗惊,脚下“迷踪步”运转到极致,身体如陀螺般旋转,堪堪避开风刃的攻击。风刃擦着她的腰侧飞过,将她的劲装划开一道口子,带起的劲风让她皮肤微微刺痛。
陈风的攻击如狂风骤雨般袭来。他的“疾风步”比赵雷的步法更显诡异,身影在擂台上不断闪烁,每一次出现都伴随着数柄风刃,风刃的角度刁钻,或攻咽喉,或刺丹田,或斩脚踝,招招不离要害。云薇只能依靠“迷踪步”勉强躲避,手中的短刃偶尔能格挡一两柄风刃,却根本无法组织有效的反击。
台下的弟子们都看呆了。陈风的速度太快,在擂台上留下数十道残影,让人根本分不清哪是真身哪是幻影;而云薇的“迷踪步”也同样精妙,在风刃的缝隙中穿梭,像是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看似随时会倾覆,却总能化险为夷。
“这云薇的步法也太厉害了吧!居然能跟上陈风的速度!”
“陈师兄的风刃都快成网了,她居然还能躲!”
“你们看,云薇好像在找陈风的破绽!”
议论声中,云薇的眼神越来越亮。她虽然在被动躲避,却一直在观察陈风的步法——“疾风步”的核心是“借风势”,每一次瞬移都需要借助周围的风系灵气,而陈风在连续瞬移时,会在地面留下一丝极淡的风痕,这风痕出现的位置,恰好是他下一次瞬移的起点或终点。
“找到了!”云薇心中一动,在陈风再次瞬移到她身后时,她没有转身躲避,反而调动金系灵气,将短刃掷向地面一道刚出现的风痕。“铛!”短刃插在风痕上,金系灵气与风系灵气相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陈风的身影刚在风痕处凝聚,就被短刃上的金系灵气震得身形一滞。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是他修炼“疾风步”以来,第一次被人预判出瞬移的轨迹。云薇抓住这个机会,左手调动水系灵气,凝聚出一道水箭,射向陈风的膝盖;右手则调动土系灵气,在他脚下凝聚出一根土刺。
“反应挺快。”陈风冷笑一声,体内风系灵气爆发,身形再次瞬移,避开了水箭和土刺的攻击。但他的瞬移速度明显慢了几分,显然刚才的金系灵气冲击,影响了他对风势的掌控。
云薇没有放弃,继续追着陈风的风痕攻击。她的短刃、水箭、土刺接连不断地落在风痕处,虽然大多被陈风避开,却让他的“疾风步”越来越滞涩。陈风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他没想到云薇不仅能跟上他的速度,还能找到“疾风步”的破绽,打乱他的节奏。
“既然你喜欢追,那我就让你追个够!”陈风大喝一声,体内风系灵气疯狂涌动,身形在擂台上瞬移的速度越来越快,留下的风痕也越来越密集,形成一张巨大的风痕网,将云薇困在中央。同时,他手中凝聚出数十柄风刃,风刃在空中交织成一道风刃网,向云薇罩去。
风痕网限制了云薇的移动范围,风刃网则封锁了她的所有退路。云薇的脸色变得凝重,她知道,这是陈风的杀招——“疾风刃网”,在外门切磋中,还没有人能从这一招下全身而退。
但她没有慌乱。她深吸一口气,体内四系灵气按照“四象轮转”的图谱快速运转,金、木、水、火四系灵气在掌心凝聚成一团灰白色的光球。这一次,她将木系灵气的比例提高了不少,让光球泛着淡淡的绿色,蕴含着更强的韧性。
“四象掌!”云薇大喝一声,将光球掷向风刃网。光球与风刃网相撞,发出“噼啪”的声响。四系灵气如藤蔓般缠绕住风刃网,将风刃网的运转节奏打乱。同时,光球中的金系灵气化作无数道金芒,刺穿风刃网的缝隙,向陈风射去。
陈风脸色大变,他没想到云薇的四象光球竟然能挡住他的“疾风刃网”,还能发动反击。他急忙调动风系灵气在身前凝聚出一道风盾,挡住了金芒的攻击。但光球爆炸产生的冲击波还是将他推着向后退了几步,胸口一阵发闷。
云薇抓住这个机会,脚下“迷踪步”运转到极致,向陈风冲去。她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不少,因为她在奔跑中也融入了一丝风系灵气——这是她刚才观察陈风的“疾风步”时领悟到的,借风势可以让“迷踪步”的速度更快、更灵活。
陈风见状,心中一惊,急忙再次瞬移,想要避开云薇的攻击。但云薇早已预判出他的瞬移轨迹,在他即将瞬移到风痕处时,右手凝聚金系灵气化作一柄长剑,斩向风痕处。“铛!”长剑斩在风痕处,金系灵气与风系灵气相撞,陈风的身形再次一滞。
云薇趁机绕到陈风身后,左手调动水系灵气凝聚出一道水鞭,抽向他的后背。陈风猝不及防,被水鞭抽中,身体向前踉跄了几步。云薇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右手长剑再次斩向他的手腕——那里是他凝聚风刃的关键部位。
陈风吃痛,手中的风刃瞬间消散。他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主动权,再打下去只会输得更惨。但他不甘心,外门排名第二的尊严让他无法接受失败。他猛地转身,体内剩余的风系灵气全部凝聚在掌心,形成一柄巨大的风刃,向云薇斩去——这是他最后的底牌,也是同归于尽的招式。
云薇脸色一变,她能感觉到这柄风刃蕴含的强大力量,若是被击中,即使有四象阵防御,也会身受重伤。她深吸一口气,体内四系灵气再次凝聚成一团光球,这一次,她将四系灵气的比例调整到均衡状态,让光球泛着淡淡的四色光晕。
“四象·破!”云薇大喝一声,将光球掷向巨大的风刃。光球与风刃相撞,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四系灵气与风系灵气相互冲击、消融,形成一股强大的冲击波,席卷整个擂台。
冲击波过后,擂台上的两人都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脸色苍白。云薇的嘴角渗出一丝血迹,体内的灵力已经消耗殆尽;陈风的情况更糟,他的风刃被光球击碎,体内的风系灵气也彻底耗尽,连站都站不稳了。
裁判见状,立刻上前一步,高声问道:“两位弟子,还能继续吗?”
陈风看着云薇,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不甘,有敬佩,还有一丝释然。他摇了摇头,苦笑着说:“我输了。”
裁判听到这话,立刻高声宣布:“73号云薇获胜!”
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热烈。弟子们看着擂台上那个身形略显单薄却异常坚定的身影,眼中满是震惊和敬佩——谁也没想到,一个刚入外门半月的新人,竟然能接连打败赵雷和陈风,一路闯进了切磋大会的决赛!石磊更是激动得跳了起来,一边鼓掌一边大喊:“师姐!你太厉害了!你是外门的骄傲!”
云薇站在擂台上,微微喘着气,胸口因刚才的冲击波而隐隐作痛。但她的脸上却露出了笑容,这笑容里有疲惫,有欣慰,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她做到了,她闯进了决赛!接下来,她要面对的,就是外门排名第一的李默,也是她进入内门典籍阁的最后一道障碍。
她走下擂台,外门执事和几位外门长老都围了上来,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执事递给她一瓶复灵丹,笑着说:“云薇,好样的!没想到你居然能闯进决赛,真是给我们外门长脸!这瓶复灵丹你拿着,好好恢复灵力,明天的决赛,好好表现!”
“多谢执事,多谢各位长老。”云薇微微躬身行礼,接过复灵丹。
几位长老也纷纷对云薇表示赞赏,其中一位白发长老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说:“云薇,你的四系灵根虽然特殊,但悟性和实力都很出色,好好努力,未来可期!明天的决赛,你的对手是李默,他是外门排名第一的弟子,也是内门李长老的亲传弟子,实力很强,你一定要小心。”
云薇点点头,将李默的信息记在心里。李默,外门排名第一的弟子,内门李长老的亲传弟子,灵根是罕见的冰灵根,擅长冰系术法和防御,在外门切磋中从未输过,是外门弟子心中的“神话”。
她知道,明天的决赛会是她修仙之路以来最艰难的一场战斗,李默的实力远超她之前遇到的任何一个对手。但她不会退缩,她要继续赢下去,为了进入内门典籍阁,为了证明四系灵根的潜力,也为了自己的修仙之路。
云薇拿着复灵丹,走到休息区,盘膝坐在蒲团上,开始运转《青云诀》恢复灵力。复灵丹的灵气在体内缓缓流淌,快速修复着她受损的经脉,补充着消耗的灵力。她知道,明天的决赛,她必须拿出全部的实力,才能有获胜的机会。
夕阳西下,将演武场的影子拉得很长。云薇坐在蒲团上,闭着眼睛,体内的四系灵气在“四象轮转”的图谱下缓缓运转,像一条奔腾不息的河流,滋养着她的丹田和经脉。她的眼神越来越坚定,明天的决赛,她一定要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