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出院回工作室的那天，江城下了场小雨，空气里带着青草的湿气。
张凡刚到办公室，脑海里就弹出一行深蓝色的系统提示，不同于最近几天最常见的淡蓝色，因为淡蓝色大多是无关紧要的日常情报，比如“楼下便利店今日酸奶买一送一”“孵化园电梯3号梯10点会故障”。
今天的深蓝色情报是：【今日情报：大学孵化园物业中心交管理费可参与抽奖，10:00整抽奖者可获商业级咖啡机一台（价值5000元）。】
张凡挑了挑眉。商业级咖啡机正好，工作室最近人多，速溶咖啡早就满足不了需求，尤其是他们这些搞编程的，经常熬夜改代码，总得喝点好的提提神。
他转头看向正在整理文件的周雨柔，又瞥了眼角落里默默调试模型的柳如烟，女孩刚回来，眼神还有点怯，估计还没从上次的事里完全缓过来。
“柔姐，小柳，”张凡敲了敲桌子，“物业那边交管理费能抽奖，你们俩一起去？正好试试手气，记得10点整再抽。”
周雨柔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还有这好事？行啊，正好我去把这个月的水电费也交了。”
柳如烟抬起头，小声应了句“好”，眼神里多了点不易察觉的期待，她长这么大，还从没中过奖。
10点整，物业中心一个人都没有，毕竟这年头愿意主动交物业费的没几个。
周雨柔自认为手气一向一般，于是让柳如烟来抽，反正没太多指望，就当是玩了。
女孩捏着乒乓球，深吸一口气放进抽奖箱，搅了搅，摸出个写着“一等奖”的红球。
“中了！是咖啡机！”物业小姐姐笑着递过提货单，“你们运气也太好了，咱物业办这次活动一等奖就一个！”
周围的纷纷来恭喜，柳如烟的脸瞬间红了，攥着提货单的手指微微发抖。
周雨柔拍着她的肩膀笑：“我就说你是福星吧，刚回来就给工作室带好运！”
那天下午，工作室里飘满了现磨咖啡的香气。王成思捧着马克杯，喝得眼睛都眯起来：“这比速溶强一百倍！小柳，以后抽奖还得你去！”
柳如烟坐在工位上，听着同事们的笑声，嘴角终于有了点真切的弧度。
周雨柔看着这一幕，心里也暖融融的，晚上下班时主动拽住张凡：“晚上去我那吧。”
那晚的雨越下越小，张凡在周雨柔的公寓里友好互动到后半夜。周雨柔比他大十岁，褪去了小姑娘的青涩，多了份恰到好处的体贴，连呼吸都带着让人安心的节奏。
不得不说，三十岁上下的女人，身上总带着种恰到好处的鲜活劲儿，那份舒展与从容，远比青涩年纪更有分量。
即便张凡才二十多岁，正是精力充沛的年纪，也渐渐没了招架之力，最后只落得个筋疲力尽的模样。
以至于第二天张凡醒来时，窗外的天光已经大亮，摸过手机一看时间，竟已是上午九点。
屋子里早没了周雨柔的身影 —— 她向来作息规律，此刻该是已经到公司了。餐桌上倒摆着一份封装好的早饭，是她出门前特意买的，只是搁了几个钟头，指尖碰上去，已经凉了些。
张凡匆匆几口吃完早饭，总算补充了些体力。缓过劲来的他，这才想起要查看凌晨更新的每日情报，点开界面的瞬间，却微微一怔：今天情报竟赫然是醒目的红色。
【今日情报：4月14日19:00，柳梦琪与傅家公子傅承宇在“老地方面馆”约会，后续将前往“全城热恋”开房。】
4月14日，黑色情人节——专属于单身人士的节日，柳梦琪明明和林家的婚约，却还和傅承宇约会？
张凡眼底闪过一丝冷意，立刻拨通顾景深的电话：“老顾，今天晚上喊上王哥他们，咱们去‘老地方面馆’团建，我请客。”
“团建？”顾景深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迷糊，“凡子你没睡醒吧了？大早上的就想晚上的事！再说老地方那馆子可是江城百年老字号，包间得提前半个月订，而且他家的醉蟹、焖蹄髈，没个千八百下不来。”
“放心，包间我已经订好了。”张凡挂了电话，心里清楚——系统情报从不会错，既然说了柳梦琪会去，那“老地方”的包间，必然能订到。
傍晚六点半，张凡带着周雨柔、顾景深、王成思和柳如烟，走进“老地方面馆”。
馆子门脸不大，木质招牌上的漆都有些斑驳，可一进门，浓郁的酱香就扑面而来。包间里摆着圆桌，墙上挂着老江城的黑白照片，透着股岁月的厚重。
“我先去趟洗手间。”张凡借口离开，悄悄摸到大厅角落的位置，拿出手机调试好录像模式——这里正好能看到门口，柳梦琪一进来就能拍到。
七点整，门口的风铃“叮铃”一响，柳梦琪挽着个穿白色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男人长得眉清目秀，却带着股玩世不恭的劲儿，正是傅家公子傅承宇。
两人姿态亲昵，柳梦琪的手紧紧攥着傅承宇的胳膊，头靠在他肩上，笑靥如花，完全不像有婚约在身的人。
张凡的手指在屏幕上轻点，录像键稳稳按下。
镜头里，傅承宇低头在柳梦琪耳边说了句什么，逗得她笑出了声，伸手在他胸口轻轻捶了一下，动作暧昧得刺眼。
“凡子，你磨蹭啥呢？菜都上齐了！”顾景深的声音从包间方向传来。
“来了！”张凡收起手机，快步走回包间。桌上的醉蟹泛着红油，焖蹄髈冒着热气，周雨柔正帮柳如烟剥蟹壳，眼神里满是温柔。
“刚才看见柳梦琪了。”张凡坐下，压低声音对顾景深说，“跟傅承宇一起，你猜他们来干嘛？”
顾景深眼睛一亮：“约会？这女的可以啊，一边吊着林家，一边勾着傅家，不怕翻船？”
“快了。”张凡夹了块蹄髈放进嘴里，软糯的肉在舌尖化开，“等着看好戏就行。”
酒过三巡，张凡看借口去买烟，悄悄跟了出去。
刚走到大厅，就看见柳梦琪和傅承宇坐在靠窗的位置，两人共用一个碗，傅承宇夹起一筷子面条，喂到柳梦琪嘴边，柳梦琪张嘴含住，还故意咬了咬他的指尖，引得傅承宇低笑出声。
张凡举起手机，镜头牢牢锁住这一幕——同吃一碗面，共用一双筷，这腻歪的样子，比情侣还亲密。
果然，没过多久，傅承宇结了账，搂着柳梦琪往门外走。
张凡悄悄跟在后面，看着他们上了一辆黑色轿车，直奔江城酒店。
张凡心里忍不住吐槽：正常情侣约会，不都得逛逛街、看看电影，铺垫半天再去酒店？这两人倒好，直接跳过所有流程，怕是急得等不及了。
停车场里，傅承宇搂着柳梦琪的腰，两人一路亲吻着走进酒店大门，前台服务员熟稔地递过房卡，显然不是第一次来。
张凡躲在柱子后，手机镜头对准他们的背影，看着傅承宇刷卡开门，两人相拥着走进电梯，才收起手机。
屏幕里的视频清晰地记录下一切：面馆里的亲昵、停车场的拥吻、酒店门口的登记、进电梯的背影…… 每一个画面，都是能让柳梦琪身败名裂的证据。
他想起系统情报里的 “林家婚约”—— 柳家为了攀附林家，早就对外宣布柳梦琪是林家未来的儿媳，现在柳梦琪却和傅承宇私会开房，这些视频一旦曝光，林家的脸往哪搁？柳家的婚约怕是要彻底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