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修复这个 bUG 用不了半小时。张凡昨晚加的 “代码陷阱” 有个后门，输入特定密钥就能解除。
但他故意放慢了速度，一会儿说 “数据库连接不稳定”，一会儿说 “权限不够”，折腾了一个小时才进入核心模块。
艾伦和魏翔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又不敢催。常远倒是凑过来想偷看，被张凡一句 “这是我的核心算法，商业机密” 怼了回去。
王律师全程没说话，只是默默录像。
张凡一边假装调试代码，一边快速浏览《苍穹》的新模块。
不得不承认，虽然底子是他的 “星途”项目，但蓝鲸的团队确实加了不少精妙的设计：动态天气系统能影响角色属性，太空站的能源循环逻辑比他当初的构想更完善。
这些细节让他眼前一亮，手指不自觉地在笔记本上记下几个关键点。心里琢磨着：“奇点科技以后做科幻题材，这些逻辑可以参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办公区的欢呼声突然传进来 ——“冲级赛开始了！在线人数 30 万了！没崩！”
艾伦猛地站起来，手机里传来运营总监激动的声音：“艾总，服务器稳得很！主播们都说流畅度超预期！”
他长舒一口气，看向张凡的眼神终于有了点温度：“张老弟，多亏了你。”
张凡敲下最后一个字符，摘下耳机：“好了。密钥我存在加密 U 盘里，付款后给你。”
“好好好，马上安排！” 艾伦转身对魏翔说，“老魏，你去财务那边盯一下，把钱打了。”
魏翔点头应着，却磨磨蹭蹭地没动，手机响了两声后，他突然说：“艾总，董事长的车快到机场了，你得去接一下。”
艾伦一拍脑门：“差点忘了！”
他抓起西装外套，“张凡，我俩先去接董事长，钱的事让常远办，绝对没问题！”
话音未落，人已经快步走出会议室。
张凡看着他俩的背影，心里冷笑。
王律师收起手机，低声说：“他这是故意回避。”
“急什么。” 张凡靠在椅背上，“还有一个没走。”
他看向常远，对方脸上的笑容早就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张凡啊，这钱呢，恐怕不能给你了。”
“哦？” 张凡挑眉，“你们想反悔？”
“什么叫反悔？” 常远嗤笑一声，“你一个被开除的员工，擅自给公司代码留后门，敲诈勒索还差不多！我们没报警抓你就不错了！”
“刚才的话，你都忘了？”
“我忘什么了？” 常远梗着脖子，“谁能证明我答应过你？空口白牙，你说出去谁信？”
他以为这样就能赖掉，却没看到王律师手里的录音笔还在亮着红灯，而且手机相册里存着刚才的录像，画面清晰地记录了他们的每一句对话。
“也是。” 张凡站起身，合上笔记本，“跟你这种人废话，确实浪费时间。”
他和王律师往外走，常远在身后啐了一口：“呸！什么玩意！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走到电梯口，王律师才推了推眼镜，语气笃定：“放心，录音录像都有，还有我这个证人，他们赖不掉。根据《刑法》第二百七十四条，敲诈勒索罪需要满足‘以非法占有为目的’，但我们有明确的合同依据，他们这是典型的违约。”
“我知道。” 张凡看着电梯数字往下跳，“我只是没想到，他们能无赖得这么明目张胆。”
晚上，张凡请王律师和顾景深吃饭。
顾景深听说蓝鲸想赖账，拍着桌子骂：“这群孙子！要不要我带人去砸了他们办公室？”
“别胡闹。”王律师笑着摆手，“法律能解决的事，不用动粗。我已经整理好证据，明天发律师函。如果他们还不付款，直接起诉，胜诉率100%。”
“还是王律师靠谱。”张凡敬了他一杯，“这次多亏了你。”
“唐总交代过，要多帮衬你。”王律师喝了口酒，“对了，奇点科技如果要扩大规模，记得找我们做法律顾问，给你友情价。”
三人边吃边聊，从蓝鲸的龌龊聊到数字动力的合作，又说到工作室的招人计划。顾景深喝高了，非要拉着去唱歌，唱到半夜又嚷嚷着去捏脚，折腾到凌晨才散场。
张凡回到御景园的老房子，房子空了半个多月，落了层薄灰。
他打开窗透气，夜风带着凉意灌进来，吹散了酒意。正准备刷会儿短剧，脑海里突然弹出系统提示：
【今日情报：今日12：00 《苍穹》正式发布，由于裁员裁到大动脉，12点半服务器全面崩溃，玩家数据将不可逆转地丢失。】
张凡盯着那行字，笑了。
看样子，看样子对方是铁了心不想给钱了。
估计明天还有场恶战。
他打了个哈欠，关了灯：“算了，早睡。”
第二天一早，张凡刚洗漱完就给艾伦打电话。听筒里传来机械的女声：“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他皱了皱眉，又打给魏翔，结果一样。
连续拨了三次，都是 “正在通话中”。
过了一个小时，他再打，听筒里突然跳出：“您拨打的用户已启用通话限制。”
拉黑了？张凡挑了挑眉，又试了魏翔的号码，同样的提示音。
最后，他拨通了常远的电话。出乎意料，这次通了。
“哟，这不是敲诈犯吗？” 常远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讽刺，“怎么，没钱交房租了？想求我赏你点？”
“钱什么时候打？” 张凡的声音很平静。
“打钱？” 常远笑了，“张凡，你怕不是傻了？告诉你，昨天的事就是个教训！别以为懂点代码就了不起，惹急了我们，让你在江城游戏圈混不下去！”
“你说的话，我都录下来了。”
“录就录呗，谁怕谁？” 常远的声音更嚣张了，“有本事你去告啊！看法院信你这个被开除的员工，还是信我们上市公司！”
张凡没再说话，直接挂了电话。他看着手机里的录音文件，眼神冷了下来。
窗外的阳光正好，照在桌面上的律师函草稿上，“蓝鲸游戏有限公司” 几个字被阳光镀上金边，却透着说不出的冰冷。
这场仗，他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