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怪我没提醒你，虽说你是师父他老人家钦点的弟子，但你的资历最浅，目前也就只能给师父打打下手。”
“好。”林枫点点头。
“想学师父的成仙法术？那得是关门弟子，才有的福分，你还早着呢。现在，先跟我到丹房外候着去。”
“成仙？”林枫嘀咕着，越想越糊涂。
他在仙界那么久，却从未听说过，哪位神仙是靠炼丹和炼人，而飞升到仙界。
这是魔族的手段，但最终只能变成魔王，永远留在冥界。
“咱们师父，真的能成仙？”
这位师兄叫清音，脸上浮起一抹得意：“那当然！师父是神通广大的人物，跟着伺候好了，自然有你的好处。”
从清音师兄那儿，林枫算是把整个溶洞道观的底细，摸了个大概。
记名弟子一共五位，亲传弟子就那么一个宝贝疙瘩。
除了那些核心成员，剩下的都是些边缘角色。
厨房里忙活的伙夫、药材库里摆弄药引的小工，还有跑腿的道童，这些杂七杂八的人加起来，也有个上百号。
这里的人，少得可怜，而且最近还折损了不少人手。
难怪丹辰子会破例，将林枫收为记名弟子。
聊着聊着，那座沉甸甸的丹炉，又映入眼帘，炉口飘出丝丝白雾，似乎在炼制着什么神秘玩意。
这次，在丹炉旁不仅有丹辰子，还有那位脸上阴晴不定的关门弟子。
清音在一旁候着，不一会儿，林枫领到自己的差事。
就是拿着配料单，去料房核对物资，跟之前清阳干的活儿一模一样。
………………
林枫手持白浮尘，慢步踏入料房。
里头的人，一看见他，紧张中带着畏惧，齐刷刷地投来目光。
那位白化病少女，嘴唇微动，似乎想靠近，最终还是怯生生地退了回去。
林枫瞧着他们，心里盘算开了：既然地位提升了，何不趁机捞点外快呢？
“嘿，各位手头宽裕不？”
这话一出，众人都愣住了。
“钱嘛，懂不懂？银子、金子、玉佩啥的，都行。”
“……”
“反正在这儿也用不上，不如都孝敬给我，算是保护费，以后我罩着你们。”
话说得直白，大家也都听明白了。
料房的人，开始搜肠刮肚地找钱，不求保护，只求交了东西，能少挨欺负。
结果，林枫收到的“贡品”，寒碜得很：半块黑不溜秋的碎银子、一根铜簪、几十个铜钱……
他无奈地摇头，看来自己是打错了如意算盘，这些人哪还有余粮啊！
他正转身要走，却见那位白化病少女，羞涩地脱下一只鞋，从纤细透明的脚腕上，褪下一个红线缠绕的金脚环，轻轻放在他的面前。
林枫瞪大眼睛，小心翼翼地从对方的手中，接过那个金脚环，放在手心，掂量了几下。
尽管这玩意儿细了点，但毕竟是金子做的，而且蕴含着一股纯净的能量。
他满意地点点头，将这些“战利品”，一股脑儿塞进了宽大的道袍袖口。
随后，他扬起右手，指一指那位白发少女，大声道：“从今天起，料房就归她管了！你们，都得听她的！”
众人虽然心存疑惑，但还是迟疑地点了点头。
林枫见状，提着刚收集好的丹料，急匆匆地往丹房赶去。
一路上，他还不忘偷瞄其他人的腰间，希望能再找到一块玉佩，结果自然是大失所望。
………………
当林枫再次踏入丹房时，正好看到那沉重的丹炉，在缓缓开启。
丹辰子大袖一挥，几颗暗蓝色的丹药，便乖乖地排成一列，飞进他腰间的土黄色葫芦里。
放下丹料后，林枫打算在一旁装深沉。
就在这时，丹辰子的呼唤，打断了他的思绪：“清阳！”
“又来任务了？这么快？我都成跑腿小弟了！”
林枫心里嘀咕着，但脸上还是毕恭毕敬，双手合拢，向丹辰子行礼：“师父，你有何吩咐？”
“去料房，把那个叫丁灵琳的药引，带过来。”
丁灵琳？
林枫心里咯噔一下，右手不自觉地伸进袖子里，摸到那个带着红线的金脚环。
不就是那个白化病少女嘛！
“嗯？”
丹辰子见新弟子半天没动静，转头疑惑地望着他。
林枫牙疼似的吸了一口冷气，心里那叫一个纠结。
刚才还说要罩着她呢，这转头就让她去送死？
这也太不是人了！
“我说话，你没听见吗？”丹辰子的语气，开始变得不耐烦起来。
林枫无奈地叹口气，突然浑身颤抖，摔倒在地，好像羊癫疯发作。
此时，他只能装疯卖傻！
………………
一会儿之后，林枫被人搬到料房内。
丹辰子一脸阴沉，站在不远处。
其他药引则低着头，围成一圈，仿佛大气都不敢喘。
丹辰子那脏兮兮的右手一翻，手中竟多出一团黏糊糊、不断蠕动的黑色怪物。
每扭动一下，都伴随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好像癞蛤蟆舔眼珠般的声响。
能拖一阵是一阵！
丁灵琳妹子，我只能为你做这么多！
林枫在心里嘀咕一下，壮着胆子问：“师父，这是什么玩意儿？”
“哼，好东西！它是太岁！而且是水属性的黑太岁！”丹辰子冷冷道，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金为白，木为青，水为黑，火为红，土为黄……
水属性的黑太岁，有什么用？
滋阴，补肾，壮阳？
林枫抬头，又瞥了一眼那恶心巴拉的东西。
仔细一瞧，这玩意儿跟黑鼎里吃人的怪物，简直如出一辙。
“黑太岁？他不会真打算拿这玩意儿，去炼丹吧？口味也太独特啦！”林枫心里直犯嘀咕。
丹辰子冷笑，手腕轻轻一抖。
那团黑太岁便划出一道弧线，啪叽一声，砸在林枫的脚面。
那黏糊糊、软绵绵的感觉，让林枫浑身一激灵，双腿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
望着地上裹满灰尘的黑太岁，林枫一脸懵圈，抬起头望向丹辰子，完全不明白，对方这是要唱哪出。
“赏你的，捡起来吃了。以前你是药引，怎么样都无所谓。现在你是我的徒弟，就不能这么随便了。吃吧，它能治你的癔症。”丹辰子冷冷道。
癔症？
他嘴里的癔症，是几个意思？
神经病？
羊癫疯？
人格解离？
精神分裂？
林枫仿佛没听见一般，脸色白得跟纸似的，一个劲儿地往后退。
“我不吃！我没病！”
“不吃？哼，这可由不得你。”
丹辰子冷笑，下巴一扬。
旁边两个背着剑的道士，立刻冲上来，一边一个，架住林枫的胳膊。
嗖！
丹辰子举起右手一招，地上的黑太岁就像长了眼睛一般，瞬间飞回他的手里。
“不要！”
望着丹辰子端着那让人反胃的东西，一步步逼近，林枫猛摇头，从心底升起一股刺骨的寒意。
融合不同的分身，他的表现也会不一样。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