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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刚挂了老张的电话,手机就突然响了,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却带着一股熟悉的恶意——她接起,听筒里立刻传来厉沉舟暴怒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冰锥:“苏晚!是不是你干的?小额贷款公司的事,是不是你捅出去的?”

苏晚靠在窗边,看着楼下昏黄的路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厉沉舟,你以为你把我送进监狱,就能把苏氏集团牢牢攥在手里?你也太天真了。”

“天真?”厉沉舟的声音更狠了,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我帮你出来,给你钱,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你忘了你在监狱里怎么求我的?忘了你签的声明?苏晚,你他妈就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喂不熟的白眼狼?”苏晚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声里满是嘲讽,“厉沉舟,你也配说这话?你把我送进监狱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报答’?你伪造证据、买通高管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声明’?你毁了我的人生,抢了我的公司,现在还想让我对你感恩戴德?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你敢骂我?”厉沉舟的声音陡然拔高,背景里传来东西摔碎的声响,“苏晚,我警告你,赶紧把这事压下去,不然我让你在这座城市待不下去!我能把你送进去一次,就能送你进去第二次!”

“送我进去?”苏晚的语气突然冷了下来,像结了冰的刀子,“厉沉舟,你以为你现在还有那个本事?你手里的苏氏集团就是个空壳子,贷款纠纷没解决,合作方又要撤资,老员工还在背后等着找你算账,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敢跟我叫板?”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地,把积压在心里所有的恨都吼了出来,声音嘶哑却带着震耳的力量:“厉沉舟,我操你妈!你毁了我的一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你等着,我会把你从现在的位置上拽下来,让你也尝尝一无所有的滋味,让你也尝尝蹲监狱的苦!我苏晚就算拼了这条命,也得跟你斗到底!”

电话那头的厉沉舟沉默了,只有粗重的呼吸声传来,像是被这句话噎住,又像是在压抑更疯狂的怒火。苏晚没再等他说话,直接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在桌上。

窗外的风刮得更紧了,卷起地上的落叶,打着旋儿飘远。苏晚走到桌前,拿起那份记满厉沉舟漏洞的报纸,手指轻轻抚过上面的字迹——这上面的每一笔,都是她在监狱里熬出来的希望,都是她反击的武器。

她知道,刚才那声嘶吼,不是结束,是她跟厉沉舟彻底撕破脸的开始。接下来的路会更难走,厉沉舟肯定会用更极端的方式报复她,但她不怕。她已经从最黑暗的地方爬了出来,再也没有什么能打垮她。

她打开电脑,开始整理老张发来的、老员工们收集到的厉沉舟挪用公款的证据,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眼神里满是坚定。厉沉舟,这场仗,我不会输。

苏柔刚把整理好的供应商对账表放进文件袋,办公室的门就被“砰”地踹开,厉沉舟双目赤红地冲进来,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将她狠狠按在冰冷的文件柜上,嘶吼声震得她耳膜发疼:“苏柔!我日你八辈祖宗!你哥挪用公司三百万的事,是不是你捅去审计部的?!”

文件袋从苏柔手里滑落,里面的报表散了一地,她挣扎着掰他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你放开!是又怎么样?那三百万本就是公司的钱,他拿去填自己的赌债,难道还要我帮他瞒着?”

“瞒着?”厉沉舟像是被点燃的炸药桶,手劲又大了几分,勒得苏柔喘不过气,“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多管闲事,审计部现在要查全公司的账!我好不容易才把苏氏集团稳住,你想毁了我是不是?想替你那个死鬼姐姐苏晚报仇是不是?!”

提到苏晚,苏柔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原本挣扎的动作停了,反而抬头盯着厉沉舟,声音带着刺骨的寒意:“我姐?你还有脸提我姐?是你把她送进监狱,是你抢了她的公司,现在我哥犯了错,你倒来怪我?厉沉舟,你要点脸行不行!”

“脸?”厉沉舟笑了,笑得狰狞又疯狂,“在你姐设局害我的时候,在你哥拿着公司的钱去赌的时候,你们怎么没想过给我留脸?苏柔,我告诉你,今天这事没完!要是审计部查出什么,我不仅要让你哥进去蹲大牢,还要让你跟着一起完蛋!”

他猛地松开手,苏柔踉跄着后退两步,撞在桌角上,后腰传来一阵钝痛。她看着厉沉舟那张扭曲的脸,突然觉得无比恶心——眼前这个男人,早就没了以前半分模样,满脑子都是算计和报复,连一点人性都不剩。

“你想让我完蛋?”苏柔扶着桌角站稳,慢慢直起身子,眼神里没有了刚才的慌乱,只剩下决绝,“厉沉舟,你别做梦了。我既然敢把我哥的事捅出去,就不怕你报复。审计部那边我已经递了材料,不仅有我哥挪用公款的证据,还有你去年转移苏氏集团资产、做假账的记录。你以为你把公司攥在手里就安全了?我告诉你,我姐没完成的事,我会替她完成,我会让你把吞下去的东西,连本带利吐出来!”

厉沉舟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死死盯着苏柔,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你……你敢阴我?你就不怕我对你不客气?”

“不客气?”苏柔拿起地上散落的报表,一张张整理好,动作缓慢却坚定,“我姐在监狱里受的苦,比你能对我做的,厉害一百倍。我连那都不怕,还怕你?厉沉舟,你最好祈祷审计部查不出什么,不然的话,咱们就一起下地狱!”

她把整理好的报表放进文件袋,转身就往门外走,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厉沉舟,声音冷得像冰:“还有,别再叫我姐的名字,你不配。”

门被轻轻带上,办公室里只剩下厉沉舟一个人。他看着苏柔消失的方向,胸口剧烈起伏着,手指死死攥成拳头,指甲嵌进掌心,渗出血来也浑然不觉。他知道,苏柔这次是来真的,审计部一旦深入调查,他那些见不得光的事,迟早会被挖出来。

恐慌像潮水一样涌上心头,他猛地抓起桌上的水杯,狠狠摔在地上,碎片溅了一地。“苏柔……苏晚……”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地念着这两个名字,眼神里满是怨毒,“你们都给我等着,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绝对不会!”

而门外的走廊上,苏柔握着文件袋的手微微发抖,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激动。她拿出手机,给监狱里的苏晚发了条短信:“姐,我已经开始行动了,你再等等,我一定会把你救出来,把属于你的东西,都拿回来。”

发送成功后,她收起手机,深吸一口气,快步走向电梯——她知道,接下来的路会很难走,厉沉舟肯定会用各种手段反击,但她不会退缩。为了姐姐,为了被厉沉舟毁掉的一切,她必须坚持下去,哪怕粉身碎骨,也要让厉沉舟付出应有的代价。

苏晚刚从审计局出来,手里攥着盖了公章的调查回执,指甲几乎要嵌进纸里——上面白纸黑字写着,厉沉舟去年转移苏氏集团核心资产时,伪造了三份关键合同,还通过空壳公司洗钱,证据链完全闭合。她刚把回执塞进包里,就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回头一看,厉沉舟正双眼赤红地冲过来,像头失控的野兽。

“苏晚!你他妈敢阴我!”厉沉舟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力道大得像要把她骨头捏碎,“审计局的人是不是你找的?那些证据是不是你递的?你就这么想让我死是不是?!”

苏晚用力挣开他的手,胳膊上立刻留下几道红印,她盯着厉沉舟那张扭曲的脸,积压了两年的恨意突然像火山一样爆发出来,声音嘶哑却带着震耳的狠劲:“厉沉舟,我日你八辈祖宗!你把我送进监狱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会不会死?你抢我公司、害我家人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

周围路过的人纷纷侧目,有人拿出手机准备录像,厉沉舟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又急又怒地伸手去捂她的嘴:“你疯了?别在这儿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苏晚偏头躲开,往后退了两步,故意提高声音,让周围的人都能听见,“我胡说?你伪造合同洗钱,挪用公司三千万,买通高管作伪证,哪一件不是真的?你以为你能一直瞒下去?告诉你,今天审计局已经把材料递去检察院了,你等着坐牢吧!”

厉沉舟被她说得脸色惨白,眼神里闪过一丝恐慌,却还在嘴硬:“你少吓唬我!我有关系,我能摆平!苏晚,你要是现在收手,我还能饶你一次,不然……”

“不然怎么样?”苏晚打断他,笑得满眼都是嘲讽,“再把我送进监狱?厉沉舟,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条丧家之犬,还敢跟我谈条件?你那些所谓的‘关系’,早就被你之前的烂事拖垮了,谁还敢帮你?”

她一步步逼近,每说一句话,都像一记耳光扇在厉沉舟脸上:“你毁了我的人生,毁了我的公司,现在还想让我收手?我告诉你,不可能!我不仅要让你坐牢,还要让你名声扫地,让你欠我的、欠苏家的,一点一点都还回来!”

厉沉舟被她逼得连连后退,后背撞在路边的护栏上,他看着苏晚眼里那股不罢休的狠劲,突然想起三年前在监狱探视室,苏晚跪在地上求他的样子——那时候他以为自己赢定了,可现在才知道,他根本没打垮这个女人,反而把她逼成了能跟他拼命的对手。

“你……你别太过分!”厉沉舟的声音开始发颤,没了之前的嚣张,只剩下色厉内荏的慌乱,“我要是真的完蛋了,对你也没好处!苏氏集团现在还攥在我手里,你就不怕我把公司拖去陪葬?”

“陪葬?”苏晚嗤笑一声,从包里拿出另一份文件,甩在他面前,“你看看这个!老员工们已经联合起来,罢免了你董事长的职位,现在苏氏集团的临时管理权在我手里。你以为你还有资格跟我谈‘陪葬’?”

厉沉舟捡起文件,手指抖得厉害,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签名,整个人都僵住了。苏晚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没有丝毫痛快,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她终于不用再每天活在仇恨里,终于可以为自己、为家人讨回公道了。

“厉沉舟,”苏晚的声音冷了下来,像结了冰的刀子,“从今天起,你欠我的,该还了。至于你祖宗八辈,有你这么个败类,也该觉得丢人。”

说完,她转身就走,没再回头看厉沉舟一眼。阳光照在她身上,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曾经那些委屈、痛苦、绝望,终于在这一刻,都变成了她往前走的力量。而留在原地的厉沉舟,看着苏晚的背影,终于瘫坐在地上,双手插进头发里,发出了绝望的呜咽——他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完了。

苏晚刚把最后一箱从仓库搬回来的文件堆在墙角,额头的汗还没擦干净,就听见楼下传来“哐当”一声巨响,像是有人把什么东西砸了。她心里咯噔一下——这几天厉沉舟跟疯了似的找她,电话短信轰炸个不停,她故意躲在这个临时租的小仓库整理证据,没成想还是被找到了。

果然,没等她反应过来,仓库的卷帘门就被人从外面硬生生拽开,冷风裹着尘土灌进来,厉沉舟红着眼珠子冲进来,身上的西装皱得像咸菜,头发也乱蓬蓬的,跟以前那个油头粉面的样子判若两人。他一眼就看见站在文件堆旁的苏晚,几步冲过去,伸手就想抓她的胳膊,嘴里的嘶吼声能把屋顶掀了:“苏晚!你他妈躲这儿了是吧?我日你八辈祖宗!你把我账户冻结了,还让银行催我还贷款,你想逼死我是不是?!”

苏晚早有准备,往旁边一躲,厉沉舟抓了个空,差点摔在文件箱上。她扶了扶眼镜,看着厉沉舟那副疯魔的样子,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反而觉得有点好笑:“逼死你?厉沉舟,你当初把我送进监狱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那些贷款本来就是你用苏氏集团的名义借的,现在公司收回来了,账自然该你还。”

“该我还?”厉沉舟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跳着脚喊,“苏氏集团是我从你手里抢来的?明明是你姐苏晚自己犯了错,我才接手的!你现在帮你姐出头,是不是忘了当初你哥挪用公款,是谁帮你压下去的?你他妈就是个白眼狼!”

提到苏晚,苏晚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她弯腰从地上捡起一份文件,是厉沉舟去年伪造的资产转移合同,上面还有他没来得及销毁的签名。她把文件扔在厉沉舟面前,声音带着寒意:“我姐犯了错?那也是被你逼的!你伪造证据,买通证人,把她送进监狱,还抢了她的公司,这些你都忘了?还有我哥,要不是你拉着他赌钱,他能欠那么多债,能挪用公款?厉沉舟,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就是个骗子,是个混蛋!”

“骗子?混蛋?”厉沉舟气得浑身发抖,他蹲下来,抓起地上的文件撕得粉碎,纸屑飞得满地都是,“我告诉你苏晚,今天你要么把我账户解开,要么跟我一起完蛋!我已经联系记者了,要是我活不成,我就把你姐以前在监狱里的事、你哥赌钱的事全抖出去,让你们苏家彻底没脸!”

苏晚看着他歇斯底里的样子,突然觉得很可悲。她走到墙角,拿起手机,点开一段录音,里面传来厉沉舟跟高利贷谈判的声音,还有他承认自己伪造合同的话。她把手机递到厉沉舟面前,语气平静:“你联系记者?正好,我这里也有东西要给他们看。这段录音,还有你转移资产的银行流水,我都备份好了,你要是敢动苏家一根手指头,我就把这些全发出去,到时候你不仅要还贷款,还要蹲监狱,你自己选。”

厉沉舟听到录音里自己的声音,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伸手想去抢手机,苏晚往后一退,他扑了个空,重重摔在地上。他趴在地上,看着满地的纸屑和苏晚冰冷的眼神,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再也没了刚才的嚣张,声音里带着哭腔:“苏晚,我错了,你放过我吧。我把苏氏集团还给你,我再也不跟你们苏家作对了,你把我账户解开,让我能活下去,行不行?”

苏晚看着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心里没有丝毫同情。她想起姐姐在监狱里受的苦,想起哥哥因为赌债被追得四处躲,想起自己这几个月为了收集证据,每天只睡三个小时,吃泡面度日,这些都是厉沉舟造成的,他现在说一句“错了”,就想一笔勾销?

“放过你?”苏晚蹲下来,看着厉沉舟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厉沉舟,你当初把我姐送进监狱的时候,怎么没说放过她?你把我哥逼得走投无路的时候,怎么没说放过他?现在你走投无路了,才想起求我?晚了。”

她站起身,走到卷帘门旁边,按下开关,门缓缓落下,挡住了外面的光线。她看着厉沉舟,语气坚定:“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自己去银行还了贷款,然后去公安局自首,争取宽大处理;要么我现在就把证据交给记者和警察,让你身败名裂,牢底坐穿。你自己想清楚。”

厉沉舟趴在地上,看着缓缓落下的卷帘门,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完了。他想起以前自己有多风光,开着豪车,住着豪宅,身边的人都围着他转,可现在呢?他成了丧家之犬,连活下去都成了问题。他突然觉得很后悔,要是当初没那么贪心,没去抢苏氏集团,没去逼苏晚,是不是就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可后悔已经没用了。苏晚已经走到了仓库门口,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没有恨,也没有怨,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然后,她推开门,走了出去,把门轻轻带上,把厉沉舟的绝望和悔恨,都关在了这个冰冷的仓库里。

外面的阳光很好,照在苏晚身上,暖洋洋的。她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给姐姐苏晚打了个电话,语气里带着轻松:“姐,厉沉舟这边搞定了,他跑不了了。你在里面好好改造,等你出来,咱们一起把苏氏集团做好,再也不让任何人欺负咱们。”

电话那头传来苏晚哽咽的声音:“小柔,谢谢你,辛苦你了。”

苏晚挂了电话,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嘴角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她知道,以后的路还很长,苏氏集团要恢复元气不容易,家里的事也需要慢慢处理,但她不怕。她已经熬过了最艰难的日子,现在有姐姐在,有家人在,她有信心把一切都做好。

她转身往公交站走去,脚步轻快。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就像她未来的路,虽然还有坎坷,但一定会越来越好。

温然刚把整理好的举报材料放进信封,准备送去检察院,办公室的门就被“砰”地一脚踹开。厉沉舟像头失控的野兽冲进来,衬衫领口扯得变形,脸上还沾着灰尘,一眼就盯住桌角的信封,疯了似的扑过来:“温然!你他妈敢阴我!这是不是举报我的材料?我操你妈!”

温然反应快,一把将信封塞进抽屉锁好,后退两步拉开距离,冷冷看着他:“是又怎么样?你伪造证据害苏晚坐牢,挪用苏氏集团资产填自己的窟窿,哪一件不够你蹲几年大牢?我举报你不是应该的?”

“应该的?”厉沉舟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温然的鼻子骂,“你忘了当初是谁帮你搞定你爸公司的资金链?是谁在你被人追债的时候给你解围?你现在帮着苏晚来搞我,你他妈就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忘恩负义?”温然笑了,笑得满眼都是嘲讽,“我爸公司的资金链,是你设局故意弄断,再假惺惺来帮忙,就为了让我欠你人情!我被追债,那债本来就是你手下的人放的高利贷!厉沉舟,你玩这些阴的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今天?”

她顿了顿,往前逼近一步,声音里带着压了两年的火气:“还有苏晚!她把你当朋友,掏心掏肺帮你,你呢?你把她送进监狱,抢她的公司,甚至想对她动手!我当初没看清你的真面目,现在帮她讨回公道,有什么错?”

厉沉舟被说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眼神里的疯狂更甚,突然伸手去抓温然的胳膊:“你别跟我扯这些!把材料交出来,不然我今天就对你不客气!我能让苏晚进去,也能让你进去!”

温然用力甩开他的手,胳膊上立刻留下几道红印,她掏出手机按亮屏幕,上面是正在通话的界面,备注是“李警官”:“你不客气一个试试?我早就报警了,警察现在应该快到楼下了。你要是敢动我,不仅举报材料会送上去,你还多一条故意伤害的罪!”

厉沉舟看到手机屏幕,瞳孔猛地一缩,嚣张的气焰瞬间灭了一半。他盯着温然,牙齿咬得咯咯响,却不敢再往前一步——他现在已经是泥菩萨过江,要是再惹上故意伤害的罪名,就真的彻底完了。

“好……好得很!”厉沉舟喘着粗气,眼神里满是怨毒,“温然,你给我等着!我就算是完蛋,也不会让你和苏晚好过!你们等着瞧!”

他撂下一句狠话,转身就往门外跑,刚到门口就跟冲进来的警察撞了个正着。警察一把将他按在墙上,手铐“咔嚓”一声铐在他手腕上。厉沉舟挣扎着回头,还想冲温然喊什么,却被警察死死按住,拖了出去,只留下一串不甘心的嘶吼。

温然看着他消失的背影,长长舒了口气,手心里全是汗。她走到抽屉前,拿出举报材料,轻轻拍了拍上面的灰尘,眼神坚定——苏晚,你等着,很快就能还你一个公道了。

她拿起信封,快步往检察院走去。阳光透过办公室的窗户照进来,落在她身上,暖融融的。她知道,这场持续了两年的争斗,终于要结束了,而她和苏晚,也终于可以放下过去,重新开始了。

温然刚把最后一份厉沉舟伪造合同的鉴定报告塞进文件袋,办公室的门就被“咚”地一声撞开,木屑都掉了几片。厉沉舟跟疯了似的冲进来,衬衫扣子崩掉两颗,脸上还沾着不知道哪儿蹭的灰,一眼就盯住她手里的文件袋,声音跟破锣似的吼:“温然!你他妈敢拿我东西!我日你八辈祖宗!”

温然手快,把文件袋往抽屉里一塞,“咔嗒”锁上,往后退了两步,抱着胳膊冷冷瞅他:“喊什么?这是检察院要的证据,不是你家破烂。你伪造签名、挪用苏氏集团三百万,哪条不够你蹲大牢?我拿证据怎么了?”

“怎么了?”厉沉舟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温然鼻子,唾沫星子都溅出来了,“你忘了前年你爸公司快倒闭,是谁找关系帮你贷的款?忘了你被高利贷堵在巷子里,是谁带兄弟把你救出来的?现在你帮着苏晚搞我,你他妈就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白眼狼?”温然笑了,笑得眼睛都眯起来,可那笑意根本没到眼底,“你帮我贷款?那是你故意设局让我爸投资失败,再假惺惺来帮忙,就为了让我欠你人情!你救我?那些高利贷本来就是你手下的人!厉沉舟,你玩这些阴的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有今天?”

她往前凑了两步,声音压得低却带着劲儿:“还有苏晚,她把你当朋友,创业初期带你一起跑客户,赚了钱先分你一半。结果你呢?你偷偷转走公司账户的钱,还伪造证据把她送进监狱,转头就把苏氏集团改成自己的名字。我当初没看清你是人是鬼,现在帮她讨公道,有什么错?”

厉沉舟被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跟调色盘似的,突然就跟炸毛的猫似的扑过来,想抢温然口袋里的抽屉钥匙:“你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把钥匙交出来,不然我今天就对你不客气!我能让苏晚进去,也能让你进去!”

温然早有准备,侧身躲开,同时掏出手机按亮屏幕——上面是正在通话的界面,备注清清楚楚写着“李警官”。她把手机举到厉沉舟眼前:“不客气?你动我一下试试?警察现在就在楼下,你要是敢碰我,不仅这些证据会送上去,你还多一条故意伤害的罪,这辈子别想出来了!”

厉沉舟盯着手机屏幕,瞳孔一下子缩成针眼,刚才那股横劲瞬间就泄了,跟被戳破的气球似的。他看着温然,牙齿咬得咯咯响,可手却不敢再往前伸——他现在已经是泥菩萨过江,要是再惹上事,真就彻底完了。

“好……好得很!”厉沉舟喘着粗气,眼神跟要吃人似的,“温然,你给我等着!我就算是蹲大牢,也不会让你和苏晚好过!你们等着瞧,我早晚要报复你们!”

他撂下句狠话,转身就往门外跑,刚到门口就跟冲进来的两个警察撞了个满怀。警察一把按住他的胳膊,“咔嚓”一声就把手铐戴上了。厉沉舟还想挣扎,嘴里喊着“我没罪!是她们陷害我!”,可还是被警察架着往外拖,声音越来越远。

温然看着他消失的背影,长长舒了口气,手心里全是汗。她走到抽屉前,拿出那份鉴定报告,轻轻拍了拍上面的灰,嘴角终于露出点轻松的笑——苏晚,终于能还你一个公道了。

她拿起文件袋,快步往检察院走。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她身上,暖融融的。她知道,这场折腾了两年的破事,终于要结束了,她和苏晚,也终于能放下过去,好好过日子了。

厉沉舟的手跟铁钳似的攥着苏晚的手腕,把她往别墅二楼的卧室拖,指甲几乎要嵌进她皮肉里。走廊的水晶灯晃得人眼晕,苏晚挣扎着踢他的小腿,声音里满是恨意:“厉沉舟,你放开!你这个疯子!”

“疯子?”厉沉舟猛地回头,眼底布满红血丝,脸上是扭曲的占有欲,“你把苏氏集团的股份全转给温然,还帮着陆泽搜集我做假账的证据,现在跟我装贞烈?苏晚,你忘了是谁把你从监狱捞出来的?没有我,你早就烂在里面了!”

他一把将苏晚甩到床上,床垫陷下去一个坑。苏晚刚要爬起来,厉沉舟就压了上来,双手按住她的肩膀,呼吸粗重得像头牛:“我告诉你,别想着跟别人跑,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人!”

苏晚偏头躲开他凑过来的脸,鼻尖全是他身上的酒气,胃里一阵翻涌。她看着天花板上晃动的灯影,突然想起监狱里那个被查出艾滋、整日哭着等死的女犯,眼底窜起一股狠劲,声音冷得像冰:“厉沉舟,你不怕我有艾滋啊?”

这话像盆冰水,“哗”地浇在厉沉舟头上。他的动作瞬间僵住,按住苏晚肩膀的手不自觉松了松,眼神里的狂热褪去大半,多了丝惊疑。他盯着苏晚的脸,想从她眼里看出玩笑的痕迹,可苏晚的表情平静得吓人,连嘴角都带着点嘲讽的笑意。

“你……你胡说什么?”厉沉舟的声音有点发颤,他想起苏晚在监狱待了两年,那种地方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万一真染上了……一股寒意顺着脊椎往上爬,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寸。

苏晚趁机翻了个身,坐起来靠在床头,拢了拢被扯乱的衣领,慢悠悠地说:“胡说?前阵子我总发烧,身上还长红疹,去医院查了血,医生说疑似,让我复查呢。”她故意顿了顿,看着厉沉舟瞬间惨白的脸,心里涌起一股报复的快意,“你刚才那架势,是想跟我睡?就不怕被传染?”

厉沉舟彻底慌了,猛地从床上弹起来,连退几步撞到床头柜,上面的台灯“哐当”一声摔在地上。他盯着苏晚,眼神里全是嫌恶,仿佛刚才那个急着要占有她的人不是自己:“你……你怎么不早说?!”

“早说?”苏晚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刚才是谁跟疯狗似的拖我进来?我有机会说吗?厉沉舟,你不就是想要我的身子,想要用这个拿捏我?现在怕了?”

她掀开被子下床,一步步走到厉沉舟面前,故意往他身边凑了凑,看着他像躲瘟疫似的往旁边跳,声音里满是嘲讽:“你不是挺能耐吗?不是说我是你的人吗?怎么,现在知道怕了?艾滋病可是不治之症,沾上就完了,你这么惜命,敢碰我吗?”

厉沉舟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指着苏晚的鼻子,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这个贱人!你故意的!你就是不想让我碰你!”

“是又怎么样?”苏晚挑眉,眼神里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厉沉舟,你把我送进监狱,毁了我的公司,害我家破人亡,现在还想糟蹋我?我告诉你,做梦!要么你现在杀了我,要么就离我远点!想碰我?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命扛!”

她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化验单——那是她故意找病友借的,上面的名字被涂了,只留着“疑似hIV感染”的字样。她把化验单扔到厉沉舟面前:“自己看!要是不信,现在就带我去医院复查,看看是不是真的!”

厉沉舟看着地上的化验单,腿都软了,哪敢去捡。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艾滋病”“传染”“不治之症”,刚才的色欲和怒火全被吓没了,只剩下恐慌。他知道苏晚恨他,说不定真能干出同归于尽的事,要是自己真被传染了,那这辈子就彻底毁了。

“你……你等着!”厉沉舟撂下一句没底气的狠话,转身就往门外跑,连摔在地上的台灯都没敢捡,慌乱得像条丧家之犬。

门被“砰”地一声关上,房间里终于安静下来。苏晚靠着墙壁滑坐在地上,双手捂住脸,眼泪从指缝里渗出来——刚才那股狠劲撑不住了,只剩下满心的委屈和后怕。她根本没有艾滋,那只是她逼退厉沉舟的最后办法,可一想到刚才厉沉舟那嫌恶的眼神,她的心还是像被刀割一样疼。

过了好一会儿,苏晚才擦干眼泪,捡起地上的化验单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她走到窗边,看着厉沉舟开车疯了似的冲出别墅大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厉沉舟,这只是开始。你欠我的,我会一点一点讨回来,让你也尝尝什么叫恐惧,什么叫绝望。

厉沉舟把苏柔堵在苏氏集团顶楼的消防通道里,潮湿的墙壁硌得苏柔后背生疼,他的手死死抵在她头顶,浑身酒气混着怒火扑面而来:“苏柔,你哥挪用公款的烂摊子还没收拾完,你又敢帮苏晚藏证据?真当我不敢动你?”

苏柔挣扎着偏过头,头发被汗水黏在脸颊,看着眼前这张狰狞的脸,只觉得无比恶心。她哥欠的债明明是厉沉舟设局引诱,现在倒成了拿捏她的把柄,连姐姐苏晚藏在她这儿的、能证明厉沉舟洗钱的账本,也被他嗅着味儿找来了。

“动我?”苏柔冷笑一声,故意往他身前凑了凑,声音压得又低又冷,“厉沉舟,你不怕我有艾滋啊?”

这话像道惊雷劈在厉沉舟头上,他抵着墙壁的手猛地一顿,原本充斥着占有欲的眼神瞬间僵住,下意识往后撤了半寸。消防通道的应急灯忽明忽暗,照得苏柔的脸一半在阴影里,一半泛着惨白,看不出半分玩笑的模样。

“你……你胡说什么?”厉沉舟的声音发颤,他想起苏柔前阵子总去医院,回来时脸色差得吓人,还总躲着人,那些被他忽略的细节突然全冒了出来,“你去医院是查这个?”

“不然呢?”苏柔抬手拢了拢耳边的碎发,故意露出手腕上之前输液留下的针孔,语气轻飘飘的,却像冰锥扎人,“前阵子发烧不退,身上还长红疹,医生说我这情况,十有八九是在监狱探我姐时被传染的——那种地方,什么病菌没有?”

她盯着厉沉舟瞬间煞白的脸,心里涌起一股报复的快意,又往前逼近一步,几乎贴到他身上:“你刚才不是挺横吗?不是想把我拖去给你当情人抵债吗?来啊,现在就动手。反正我这病也治不好了,能拉着你这个仇人一起烂,值了。”

厉沉舟彻底慌了,猛地推开苏柔,踉跄着后退好几步,后背重重撞在铁门上,发出“哐当”一声闷响。他看着苏柔,眼神里的狠戾全变成了嫌恶和恐惧,就像在看什么脏东西:“你……你这个疯女人!故意的是不是?”

“是又怎么样?”苏柔扶着墙壁站直,擦掉嘴角被他推出来的血丝,笑得满眼嘲讽,“你以为我愿意被你糟蹋?厉沉舟,你把我姐送进监狱,逼得我哥走投无路,现在还想毁了我?我告诉你,想碰我,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命扛!艾滋病可是一辈子的事,你那么惜命,敢赌吗?”

她突然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化验单,狠狠砸在厉沉舟脸上。单子飘落时,“疑似hIV感染”几个字格外扎眼——那是她找医院的朋友帮忙开的假单子,就为了有朝一日能逼退这个恶魔。

厉沉舟盯着化验单,腿都软了,连捡都不敢捡。他这辈子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命和地位,要是真染上艾滋,别说掌控苏氏集团,就连活下去都成了笑话。他看着苏柔那双毫无惧色的眼睛,突然意识到这女人是真的敢同归于尽。

“你……你等着!”厉沉舟撂下句没底气的狠话,转身就往楼梯口跑,慌乱中还差点摔下台阶,连原本要抢的账本都忘了提。

铁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苏柔才靠着墙壁滑坐在地上,双手捂住脸,眼泪无声地淌下来。她根本没有艾滋,可刚才那番话耗尽了她所有的勇气,只剩满心的后怕和委屈。但她知道,这是她唯一能保护自己、保护姐姐证据的办法。

过了好一会儿,苏柔擦干眼泪,捡起地上的化验单和账本,小心翼翼地塞进包里。她抬头望着应急灯微弱的光,心里默念:姐,再等等,我很快就能把证据交给警察,让厉沉舟付出代价。

楼梯间的风灌进来,带着凉意,可苏柔的眼神却越来越坚定。这场仗,她不能输。

陆泽刚把最后一箱从苏氏集团搬回来的设备零件码好,满手油污还没来得及擦,工厂的卷帘门就被人从外面“哐当”一声拽开,冷风裹着尘土灌进来,厉沉舟红着眼珠子冲进来,夹克衫扯得歪歪扭扭,老远就吼得震天响:“陆泽!你他妈给我滚出来!我日你八辈祖宗!”

车间里干活的工人都被吓得停下手里的活,纷纷往这边看。陆泽放下手里的扳手,慢悠悠走过去,双手往沾满机油的工装裤上擦了擦,冷冷盯着他:“喊什么?这儿是工厂,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吓到我工人算谁的?”

“撒野?”厉沉舟几步冲到他面前,伸手就要揪他的衣领,却被陆泽一把攥住手腕。他疼得龇牙咧嘴,另一只手指着陆泽的鼻子骂:“你敢说我撒野?你偷偷把苏氏集团的核心技术图纸弄到手,还帮苏晚联系老员工跟我对着干,你以为我不知道?要不是你在背后捅我刀子,我能被银行催债、被审计局查?你他妈阴我阴得够狠啊!”

陆泽挑了挑眉,手上的力道又加了几分,厉沉舟疼得直抽气。“核心技术图纸本来就是苏晚带队研发的,她被你逼走后,这些东西理当归还给她,怎么就成我偷了?”陆泽的声音冷得像冰,“老员工是看不惯你把公司搞得乌烟瘴气,自愿跟着苏晚干,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自己挪用公款填私债、做假账骗投资,现在栽了跟头,倒学会往别人身上赖了?”

“我赖你?”厉沉舟气得浑身发抖,好不容易挣脱陆泽的手,往后退了两步,“去年我跟城南那个建材项目,本来都快签合同了,是不是你偷偷跟对方说我公司资金链断了?还有上个月,我想找张总借点钱周转,是不是你在他面前说我人品不行,让他不肯帮我?陆泽,你他妈就是个伪君子!”

“伪君子?”陆泽笑了,笑声里满是嘲讽,“城南项目黄了,是因为你把对方预付的定金拿去还高利贷,人家查到了才跟你解约,关我屁事?张总不肯帮你,是因为你之前欠他的钱还没还,跟我有什么关系?厉沉舟,你自己做的烂事,别总往别人身上扣帽子。”

他往前逼近一步,眼神里的寒意让厉沉舟下意识往后缩:“还有,你忘了当初苏晚是怎么帮你的?你创业失败,连房租都交不起,是苏晚给你塞钱让你翻身;你被高利贷堵在巷子里差点被打残,是苏晚求我带你出来。结果你呢?你反过来伪造证据把她送进监狱,抢她的公司,甚至想对她动手。我现在帮她讨回公道,怎么就成阴你了?”

厉沉舟被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像被抽了耳光似的。他瞥见旁边地上放着一根钢管,突然冲过去想捡,嘴里嘶吼着:“我不管!今天你要么把技术图纸还给我,要么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你敢动一下试试?”陆泽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后衣领,像拎小鸡似的把他拽回来,狠狠摔在地上。周围的工人也围了过来,个个摩拳擦掌,盯着厉沉舟的眼神满是敌意。

厉沉舟趴在地上,疼得半天爬不起来。他看着围过来的工人,又看了看陆泽那凶神恶煞的样子,知道自己讨不到好。他撑着地面爬起来,指着陆泽骂:“陆泽,你给我等着!我就算是完蛋了,也不会让你和苏晚好过!你们等着瞧,我早晚要报复你们!”

“报复?”陆泽冷笑一声,“你还是先想想自己吧。苏晚已经把你伪造合同、挪用公款的证据递到检察院了,警察说不定现在已经在找你了。你要是识相,就赶紧去自首,争取宽大处理,别在这儿浪费时间。”

厉沉舟听到“检察院”“警察”这两个词,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看着陆泽,又看了看周围虎视眈眈的工人,知道再待下去只会更惨。他咬着牙,狠狠瞪了陆泽一眼,转身就往工厂门口跑,跑的时候还差点被门槛绊倒,狼狈得像条丧家之犬。

看着厉沉舟消失的背影,陆泽松了口气,转身对工人们说:“没事了,大家继续干活吧,注意安全。”工人们纷纷散去,刚才帮忙围过来的老工人走到陆泽身边,小声说:“陆总,这种人就是欠收拾,下次他再敢来,我们帮你揍他!”

陆泽拍了拍老工人的肩膀,笑了笑:“谢了,不过不用,法治社会,犯不着跟他一般见识。”他拿出手机,给苏晚发了条消息:“厉沉舟刚才来闹了一场,已经被我赶跑了,你放心,这边没事。”

很快,苏晚回复:“辛苦你了,注意安全,别跟他硬碰硬。”陆泽看着消息,心里暖暖的。他抬头看了看天,阳光正好,微风不燥。他知道,这场跟厉沉舟的拉扯,很快就要结束了,而他和苏晚,还有身边这些支持他们的人,很快就能迎来真正的平静。

他转身回到设备旁,拿起扳手继续干活。手里的扳手沉甸甸的,就像他现在的心情——踏实,安稳。他知道,只要大家一起努力,苏氏集团一定能重新站起来,而那些曾经的苦难,都会变成未来路上最珍贵的勋章。

温然刚把复印好的厉沉舟洗钱流水塞进包里,转身就被一只手死死捂住嘴,拽进了写字楼后的僻静小巷。后背重重撞在斑驳的砖墙上,她挣扎着抬头,撞进厉沉舟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那眼神里的狠戾几乎要将人吞噬。

“温然,你他妈敢跟苏晚联手阴我?”厉沉舟的手像铁钳似的掐着她的手腕,指甲几乎要嵌进皮肉,“审计局的人是不是你引来的?那些流水是不是你复印的?我看你是活腻了!”

温然用力挣开他的手,嘴角被捂出一道红印,她盯着厉沉舟扭曲的脸,胃里一阵翻涌。这人前几天还在酒局上装作和她称兄道弟,转头就露出了豺狼本性,连装都懒得装了。

“阴你?”温然冷笑一声,故意往他身前凑了凑,声音压得又低又冷,“厉沉舟,你不怕我有艾滋啊?”

这话像盆冰水狠狠浇在厉沉舟头上,他掐着温然手腕的手猛地一顿,眼神里的凶光瞬间僵住,下意识往后撤了半寸。巷口的风卷着垃圾碎屑飘过,照在温然脸上的阳光忽明忽暗,她脸上没有半分玩笑的模样,只剩一片死寂的平静。

“你……你胡说什么?”厉沉舟的声音发颤,他突然想起前阵子温然总去医院,回来时脸色惨白,还总躲着人用消毒水擦手,那些被他忽略的细节此刻全冒了出来,像针一样扎着他的神经,“你去医院是查这个?”

“不然呢?”温然抬手拢了拢耳边的碎发,故意露出手腕上之前输液留下的淡青色针孔,语气轻飘飘的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前阵子持续发烧,身上还长红疹,医生说我这情况,十有八九是去年帮你处理烂摊子时,被那些吸毒的债主传染的——毕竟当时我替你挡过一杯带血的酒,你忘了?”

她盯着厉沉舟瞬间煞白的脸,心里涌起一股报复的快意,又往前逼近一步,几乎贴到他身上:“你刚才不是挺横吗?不是想把我拖去给你当人质逼苏晚撤诉吗?来啊,现在就动手。反正这病也治不好了,能拉着你这个仇人一起烂,我值了。”

厉沉舟彻底慌了,猛地推开温然,踉跄着后退好几步,后背重重撞在垃圾桶上,发出“哐当”一声闷响。他看着温然,眼神里的狠戾全变成了嫌恶和恐惧,就像在看什么碰不得的脏东西,连呼吸都下意识屏住了。他这辈子最惜命,要是真染上艾滋,别说掌控苏氏集团,就连活下去都成了笑话。

“你……你这个疯女人!故意的是不是?”厉沉舟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他死死盯着温然的手,生怕她碰自己一下。

“是又怎么样?”温然扶着墙壁站直,擦掉嘴角被他推出来的血丝,笑得满眼嘲讽,“你以为我愿意被你拿捏?厉沉舟,你把苏晚送进监狱,抢她的公司,现在还想毁了我?我告诉你,想碰我,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命扛!艾滋病可是一辈子的事,你那么怕死,敢赌吗?”

她突然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化验单,狠狠砸在厉沉舟脸上。单子飘落时,“疑似hIV感染”几个字格外扎眼——那是她找医院的朋友帮忙开的假单子,就为了有朝一日能逼退这个恶魔,没想到真派上了用场。

厉沉舟盯着化验单,腿都软了,连捡都不敢捡。他脑子里全是“传染”“不治之症”“死亡”这些词,恐惧像藤蔓一样缠得他喘不过气。他知道温然恨他,说不定真能干出同归于尽的事,自己犯不着为了报复把命搭进去。

“你……你等着!”厉沉舟撂下句没底气的狠话,转身就往巷口跑,慌乱中还差点摔进排水沟,连原本要抢的流水单都忘了提,活像条被追打的丧家之犬。

巷口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温然才靠着墙壁滑坐在地上,双手捂住脸,眼泪无声地淌下来。她根本没有艾滋,刚才那番话耗尽了她所有的勇气,只剩满心的后怕和委屈。但她知道,这是她唯一能保护自己、保护那些证据的办法。

过了好一会儿,温然擦干眼泪,捡起地上的化验单和包,小心翼翼地拍掉上面的灰。她抬头望着巷口透进来的阳光,心里默念:苏晚,再等等,我很快就能把证据交给检察院,让厉沉舟付出代价。

风灌进小巷,带着凉意,可温然的眼神却越来越坚定。这场仗,她和苏晚都不能输。

别墅的水晶灯被打碎在地,碎片折射出刺目的光,像苏晚此刻支离破碎的绝望。厉沉舟死死攥着她的手腕,将她按在冰冷的地板上,衬衫上的酒气混着暴怒的气息,几乎要将她溺毙。

“你以为躲着我,把证据给温然,就能救你自己?”厉沉舟的眼神猩红,手指粗暴地撕扯着她的衣领,每一个字都淬着狠戾,“苏晚,你这辈子都别想逃!”

苏晚拼命挣扎,指甲在他手臂上抓出深深的血痕,声音因恐惧而嘶哑:“厉沉舟,你放开我!我有艾滋!你不怕死吗?!”

这话没让厉沉舟停手,反而让他笑了,笑声里满是扭曲的疯狂。他俯身凑近她的耳边,温热的呼吸带着令人作呕的恶意,手掌死死按住她反抗的肩膀,将她的挣扎彻底碾碎:“艾滋?我不怕。”

他的动作没有半分迟疑,带着毁灭一切的偏执,仿佛要将所有的挫败与怒火都倾泻在她身上。“你以为这能吓退我?”厉沉舟的声音贴着她的皮肤,字字冰冷,“从你把苏氏集团抢回来的那天起,我就没想过独活。你是我的,死也得跟我绑在一起!”

苏晚的眼泪无声地淌下来,砸在地板的碎片上。她终于明白,眼前的男人早已被权力的崩塌和复仇的执念逼疯,在极致的情境里彻底丧失了理智与人性——就像那些在极端环境中沦为恶的囚徒,他早已把她视作发泄恨意的工具,而非一个活生生的人。

“就算真染上又怎么样?”厉沉舟的动作带着粗暴的占有,眼神里是同归于尽的决绝,“能拉着你一起下地狱,我值了!”

疼痛与屈辱像潮水般将苏晚淹没,她的挣扎渐渐微弱,只剩空洞的目光盯着天花板。而厉沉舟的喘息与那句“我不怕”,像淬毒的针,深深扎进她的灵魂里,成了往后无数个深夜里挥之不去的噩梦。

出租屋的木门被踹开时,苏晚刚把整理好的厉沉舟洗钱证据塞进床底。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厉沉舟就像头失控的野兽冲进来,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将她狠狠掼在水泥地上。后脑勺撞得生疼,眼前瞬间发黑,她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厉沉舟一脚踩在背上,骨头像要碎了似的。

“证据呢?你把举报我的证据藏哪儿了?”厉沉舟的声音嘶吼着,另一只脚狠狠踹在她的腰上,“你以为联合温然和陆泽,就能把我送进去?我告诉你,没门!”

苏晚疼得蜷缩起来,嘴里溢出呻吟,却死死咬着牙不说话。她知道,只要证据还在,厉沉舟就不敢真的杀了她,可这认知没能减轻半分疼痛——厉沉舟的脚一下下落在她的背、她的腿上,每一脚都用足了力气,像是要把她碾碎。

“说不说?”厉沉舟蹲下来,一把拽起她的头发,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他的眼神里满是疯狂的恨意,伸手就往她脸上扇,清脆的耳光声在狭小的出租屋里回荡。“你不是挺能耐吗?不是敢跟我作对吗?现在怎么不横了?”

苏晚的脸颊很快肿了起来,嘴角渗出血丝,视线也开始模糊。她想抬手反抗,可胳膊刚抬起来,就被厉沉舟死死按住,又是一拳砸在她的肋骨上。剧烈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哭出声,眼泪混着血水流下来,却只换来厉沉舟更狠的殴打。

不知道过了多久,厉沉舟终于停了手,喘着粗气站在一旁。苏晚躺在地上,像一摊烂泥,浑身没有一处不疼,连动一下手指都要耗尽全身力气。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腿可能断了,后背火辣辣的,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肋骨的剧痛,连咳嗽都不敢用力。

厉沉舟在屋里翻找了半天,没找到证据,又走到她面前,用脚踢了踢她的胳膊:“藏哪儿了?不说我就继续打,打到你说为止!”

苏晚看着他狰狞的脸,心里只剩下绝望。她知道自己现在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可她不能说——一旦证据被毁掉,她和温然、陆泽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厉沉舟也会彻底逍遥法外,继续祸害更多的人。

“我不知道……”苏晚的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叫,每说一个字都疼得发抖,“我没藏……你别打了……”

厉沉舟显然不信,又要抬脚踹她,却突然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还有温然的声音:“苏晚!你在里面吗?我给你带了吃的!”

厉沉舟的动作顿住了,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他狠狠瞪了苏晚一眼,撂下一句“你等着,我还会再来的”,就从窗户翻了出去,消失在夜色里。

门被打开,温然看到地上的苏晚,吓得脸色惨白,赶紧冲过来蹲在她身边:“苏晚!你怎么样?厉沉舟对你做了什么?”

苏晚看着温然,眼泪又忍不住流下来,声音里满是委屈和疼痛:“他……他打我……我动不了了……”

温然赶紧拿出手机报警,又拨打了120,一边给她擦脸上的血,一边安慰她:“别怕,我在呢,医生马上就来,警察也会抓他的,他跑不了!”

救护车很快来了,医护人员把苏晚抬上担架时,她能感觉到周围人的目光,有同情,有怜悯,还有不解。她闭上眼睛,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厉沉舟,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绝对不会让你再伤害任何人!

出租屋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留一丝缝隙透进微弱的光,落在苏晚缠着绷带的腿上。她坐在轮椅上,手里攥着手机,屏幕停留在温然发来的消息——“审计局那边说,只要你能出面指证,厉沉舟伪造合同的事就能定案”,可她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半天没敢按下“回复”。

门外传来楼下邻居开门的声响,苏晚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手紧紧抓住轮椅扶手,心脏“咚咚”跳得飞快。直到确认那脚步声走远,她才松了口气,额头上已经冒出一层冷汗。

这种反应已经成了她的本能。自从上次被厉沉舟打得躺在医院半个月,腿差点没保住,她就像被抽走了所有反抗的勇气。那天晚上厉沉舟踩着她的手,说“再敢跟我作对,下次断的就不是你的腿”,那句话像魔咒似的,每天晚上都在她耳边响。

温然上周还来劝过她,说陆泽已经找到了厉沉舟挪用公款的新证据,只要她肯去检察院做笔录,就能把人送进去。可苏晚看着自己腿上还没拆的绷带,想起当时躺在地上动不了、连求救都喊不出的绝望,怎么也没勇气点头。

“我再想想……”她当时是这么跟温然说的,可她心里清楚,她不是“想想”,是不敢。她怕自己一露面,厉沉舟会疯得更彻底,怕他不仅报复自己,还会对温然和陆泽下手——厉沉舟那种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是陆泽发来的照片,照片里是厉沉舟和高利贷的转账记录。苏晚盯着照片,手指微微发抖。她不是不想报仇,不是忘了自己在监狱里受的苦,忘了被抢的公司,可一想到厉沉舟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想到浑身骨头断裂似的疼,她就像被浇了盆冷水,所有的恨意都被恐惧压了下去。

她慢慢划开手机,把温然和陆泽的聊天框都设成了“免打扰”,然后推着轮椅挪到窗边,撩开一点窗帘往外看。楼下的人来人往,每个人都走得从容,只有她像只躲在壳里的蜗牛,连出门买瓶水都要反复确认楼道里没人。

“再等等……”苏晚对着窗外小声说,像是在安慰自己,“等厉沉舟放松警惕,等我腿彻底好利索……”可她心里明白,这个“等”,或许只是她不敢面对的借口。厉沉舟还在外面逍遥,还在继续用那些阴招害人,可她却只能缩在这个小出租屋里,连站出来指证的勇气都没有。

夕阳的光透过缝隙照进来,落在她的手背上,暖融融的,可她却觉得浑身发冷。她慢慢放下窗帘,把自己重新藏进黑暗里,轮椅的轮子在地板上划过,发出轻微的声响,像一声无力的叹息。

苏晚坐在市精神卫生中心走廊的长椅上,手指把病历本攥得发皱,连带着里面夹着的ct片子都跟着打卷。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钻鼻子,混着远处病房传来的隐约哭声,让她胃里一阵发紧——这是她第三次带厉沉舟来做鉴定,前两次要么被他半路拽走,要么他在诊室里撒泼,连医生的问话都没听完。

“下一个,厉沉舟。”护士的声音从诊室门口传来,苏晚赶紧站起身,回头看了眼坐在不远处的厉沉舟。他穿着黑色连帽衫,帽子压得低低的,双手插在口袋里,看不清表情,但苏晚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出来的戾气——从上车到现在,他一句话没说,拳头却一直攥着,指节都泛了白。

“走吧。”苏晚走过去,声音放得很轻,生怕惹他炸毛。上次带他来鉴定,就因为她多说了句“医生就问几个问题”,他直接把车停在半路,拽着她的头发往车门上撞,说她“盼着他被定为疯子”。这次要不是温然和陆泽在旁边盯着,说“不做鉴定就把他打苏晚的视频发出去”,他根本不可能踏进医院大门。

厉沉舟抬了抬眼,眼神冷得像冰,没说话,只是慢悠悠站起身,跟着苏晚往诊室走。路过护士站的时候,值班护士看了他一眼,他突然停下脚步,狠狠瞪了回去,那眼神里的狠劲吓得护士赶紧低下头。苏晚心里一紧,赶紧拉了拉他的胳膊:“别闹,进去了。”

诊室里坐着个五十多岁的男医生,戴着金边眼镜,手里拿着个笔记本,看起来挺温和。他抬头看了看厉沉舟,又看了看苏晚,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吧,咱们先聊几句。”

厉沉舟没坐,靠在墙边,双手依旧插在口袋里,盯着医生的眼神带着敌意,像只随时会扑人的野兽。苏晚没办法,只能自己先坐下,把病历本递过去:“医生,这是他之前的检查报告,还有……他动手打人的记录。”

医生翻了翻病历本,又看了眼苏晚脸上还没完全消退的淤青,眉头皱了皱,抬头看向厉沉舟:“厉先生,能说说你为什么会动手打苏小姐吗?比如上次在出租屋,你把她打得骨折,当时是怎么想的?”

厉沉舟嗤笑一声,声音里满是嘲讽:“她欠打。谁让她跟温然联合起来阴我,还想把我送进监狱?我打她怎么了?那是她活该!”

“那你觉得,用暴力解决问题是对的吗?”医生继续问,语气很平静,“比如有人跟你意见不一样,或者让你不开心,你就会想动手?”

“不然呢?”厉沉舟往前凑了凑,眼神更凶了,“跟他们废话有什么用?打一顿就老实了。上次那个跟我抢项目的张总,我找人把他腿打断,他不就乖乖把项目让给我了?”

苏晚坐在旁边,听得心头发紧。她知道厉沉舟暴力,却没想到他连这种伤人的事都敢说出来,还觉得理所当然。医生脸上没什么表情,手里的笔在笔记本上飞快地写着,又问:“那你有没有想过,动手打人会有什么后果?比如坐牢,或者伤害到别人?”

“后果?”厉沉舟笑了,笑得很嚣张,“我有钱有关系,就算打了人又怎么样?上次把苏晚打进医院,我不还是好好的?那些警察根本奈何不了我!”

医生点点头,没再继续问,而是拿出一沓测试题递过去:“厉先生,你先把这几道题做了,不用急,如实选就行。”

厉沉舟接过测试题,扫了一眼,上面全是“你是否经常感到愤怒”“你是否有伤害他人的冲动”之类的问题。他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拿起笔胡乱填起来,不到五分钟就交了回去,嘴里还嘟囔着:“搞这些没用的干什么,浪费时间。”

医生接过测试题,看了几眼,又打开电脑,调出一个心理评估软件,让厉沉舟对着屏幕做反应测试。屏幕上闪过各种图片,有微笑的人脸,也有打架的场景,厉沉舟看到打架图片的时候,瞳孔明显收缩了一下,手指还下意识地攥紧了。

测试做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医生终于停下手里的动作,靠在椅背上,看着厉沉舟,语气很严肃:“厉先生,根据你的言行、测试结果,还有之前的伤人记录,初步判断你有明显的暴力倾向,属于冲动控制障碍的一种。简单说,就是你很难控制自己的愤怒和暴力行为,遇到不顺心的事,第一反应就是用拳头解决,而且不会考虑后果。”

厉沉舟听到“暴力倾向”四个字,瞬间炸了,指着医生的鼻子骂:“你他妈才暴力倾向!你全家都有问题!我看你就是被苏晚收买了,故意污蔑我!”

他说着就要冲上去打医生,苏晚赶紧站起来拦住他,温然和陆泽也从外面冲了进来,死死按住他的胳膊。厉沉舟挣扎着,嘴里嘶吼着:“放开我!我要揍死这个胡说八道的医生!苏晚,你这个贱人,都是你搞的鬼!”

医生倒是很冷静,看着挣扎的厉沉舟,对苏晚说:“苏小姐,他这种情况很危险,必须尽快接受干预治疗,比如药物控制和心理疏导,不然以后很可能会做出更严重的伤人行为,甚至危害社会安全。”

苏晚点点头,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她终于拿到了厉沉舟有暴力倾向的鉴定报告,这意味着以后厉沉舟再动手,她就能用这份报告保护自己,甚至把他送进专门的机构强制治疗。

厉沉舟被温然和陆泽拽出诊室的时候,还在疯狂地挣扎,嘴里骂骂咧咧的,说要报复医生,报复苏晚。苏晚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又怕又松了口气——怕他以后真的会做出更可怕的事,松的是终于有证据证明他的问题,不用再被他随意欺负了。

医生把鉴定报告递给苏晚,上面写着“存在显着暴力倾向,建议强制干预”,盖着医院的公章。苏晚小心翼翼地把报告放进包里,手指都在发抖——这张纸,是她这么久以来,对抗厉沉舟的第一个真正的武器。

“谢谢医生。”苏晚对着医生鞠了一躬,转身走出诊室。走廊里的消毒水味道好像没那么刺鼻了,远处的哭声也听不见了。她抬头看了看窗外的阳光,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会让厉沉舟欺负自己了,她要拿着这份报告,去报警,去起诉,让厉沉舟为他的暴力行为付出代价。

温然和陆泽已经把厉沉舟塞进了车里,正等着她。苏晚走过去,拉开车门,看着车里还在骂骂咧咧的厉沉舟,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恐惧,只剩下坚定。她知道,这场仗还没结束,但她已经有了武器,有了勇气,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只能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了。

苏晚坐在医院遗传检测科的走廊里,手里捏着那张刚打印出来的染色体报告,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报告上“厉沉舟,染色体核型:47,xxY”这几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她眼睛发疼——这是她托了关系,偷偷用厉沉舟上次打架留在警局的血样做的检测,没想到真查出了问题。

没等她缓过神,走廊尽头就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厉沉舟穿着黑色夹克,脸色阴沉地走过来,一眼就瞥见她手里的报告,几步冲过来就想抢:“你又在搞什么鬼?手里拿的什么?”

苏晚赶紧把报告往身后藏,往后退了两步,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却还是咬着牙说了出来:“厉沉舟,你的染色体是xxY,不是正常男人的xY。”

厉沉舟的动作瞬间僵住,像是没听懂,皱着眉盯着她:“你说什么?xxY?那是什么东西?”

“是克氏综合征。”苏晚深吸一口气,把报告拿出来,摊开在他面前,“正常男人是xY染色体,你比别人多了一条x染色体。这种情况会导致雄激素分泌不足,还可能影响情绪控制——医生说,很多有这种染色体异常的人,会更容易冲动、暴躁,甚至有暴力倾向。”

厉沉舟盯着报告上的字,又看了看苏晚,眼神里先是疑惑,接着是愤怒,最后变成了扭曲的疯狂。他一把夺过报告,撕得粉碎,纸屑撒了一地,嘶吼着:“你胡说八道!什么xxY?你就是想找借口污蔑我!我看你才不正常!”

“我没有污蔑你!”苏晚看着满地的纸屑,心里又疼又恨,“你以为你为什么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为什么一不顺心就想动手打人?这跟你的染色体异常有关系!上次医生说你有暴力倾向,现在终于找到原因了!”

“原因?我看你就是欠打!”厉沉舟冲过来,伸手就想抓苏晚的胳膊,却被赶过来的护士拦住。护士看着他凶神恶煞的样子,赶紧喊保安:“这里有人闹事!快来人!”

厉沉舟被护士拽着,还在挣扎,眼神死死盯着苏晚,嘴里骂着:“苏晚,你给我等着!你敢查我,还敢编这种谎话来害我,我饶不了你!”

保安很快跑过来,把厉沉舟往外拉。他一边挣扎,一边回头骂,声音越来越远。苏晚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的背影,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她不是想羞辱厉沉舟,只是想弄明白,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可现在看来,这个答案不仅没让他清醒,反而让他更疯狂了。

护士走过来,递给她一张纸巾:“姑娘,你没事吧?那种人别跟他一般见识,赶紧把报告再打印一份,好好收着。”

苏晚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她知道,这份报告现在成了厉沉舟的忌讳,也成了他更恨自己的理由。但她不后悔——至少她找到了厉沉舟暴力的一部分原因,以后再面对他的伤害,也多了一份能保护自己的证据。

她转身往打印室走,脚步比刚才坚定了些。不管厉沉舟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她都要拿着这份证据,去寻求法律的保护,再也不会让自己被他随意伤害。

厉沉舟坐在市精神卫生中心的诊室里,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牛仔裤缝,眼神里满是不耐烦,却又不敢发作——上次他把苏晚打进医院,警方介入后,医生明确说“要想不被强制收治,就得拿出能证明自己没有暴力倾向的证据”,不然就按之前的鉴定报告,把他送进专门机构做干预治疗。

对面的张医生推了推金边眼镜,把一沓文件推到他面前,语气平静:“厉先生,要证明你没有暴力倾向,有两种方式。一是完成为期一个月的情绪管理课程,每次课都要签到,还要提交课后作业;二是提供近半年内没有任何暴力行为、也没有与人发生冲突的证明,比如社区居委会的评价、身边人的证词,还有你自己的日常行为记录。”

厉沉舟扫了眼文件,嗤笑一声,声音里带着不屑:“情绪管理课程?我又没病,上那玩意儿干什么?还有证明,我身边的人谁敢不给我作证?”

“作证要真实有效,不能是强迫的。”张医生抬眼看他,语气严肃了些,“上次你说‘打一顿就老实了’,还承认把张总腿打断,这些都是暴力行为的证据。现在要证明你改了,就得拿出实际行动,不是靠嘴说。”

厉沉舟的脸瞬间沉了下来,拳头攥得紧紧的,指节泛白——他最烦别人提他打人的事,更别说让他去上什么“情绪管理课”,这简直是在羞辱他。可他也知道,要是拿不出证据,真被强制收治,那他之前好不容易攒下的人脉和钱,就全白费了。

“行,我上那破课。”厉沉舟咬着牙说,心里把医生和苏晚都骂了个遍,“但我告诉你,我要是好好上课,你们就别再找我麻烦。”

张医生点点头,拿出课程表递给他:“课程每周三次,每次两小时,主要讲怎么控制愤怒、用非暴力方式解决问题。第一次课在明天下午,别迟到。另外,每次课后我会给你布置作业,比如记录当天遇到的烦心事,还有你是怎么处理的,不能应付了事。”

厉沉舟接过课程表,随手塞进兜里,起身就想走,却被张医生叫住:“还有,你得找一个监督人,每次上课让监督人陪你过来,课后也让他给你签字确认,证明你确实参与了,没有中途溜走。”

“监督人?”厉沉舟皱着眉,心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苏晚,可他又不想找她——上次把人打得那么狠,苏晚现在见了他都躲着走,肯定不会同意。他想了想,掏出手机给手底下的小弟打电话:“喂,明天下午陪我去个地方,跟你说个事……”

挂了电话,厉沉舟瞪了张医生一眼:“监督人找好了,明天我会来。但要是这破课没用,你们还想搞我,我可不会善罢甘休!”

张医生没跟他计较,只是把注意事项又说了一遍:“要是你缺课三次以上,或者作业不合格,就不算完成证明。到时候警方那边,我们还是会按规定提交报告。”

厉沉舟没说话,摔门走了。走出医院大门,他掏出烟点燃,狠狠吸了一口,心里又气又慌——他这辈子从来没这么憋屈过,居然要靠上什么课程来证明自己“不暴力”。可一想到被强制收治的后果,他又只能压下火气,盘算着怎么应付完这一个月的课程。

第二天下午,厉沉舟带着小弟准时到了教室。教室里坐了十几个人,大多是因为家庭暴力或者街头斗殴被要求来上课的。老师在前面讲“怎么识别愤怒信号”,厉沉舟坐在最后一排,要么低头玩手机,要么跟小弟小声抱怨,根本没听。

课后,老师布置作业:“记录今天让你生气的事,还有你是怎么控制情绪的,明天交。”厉沉舟拿着作业本,翻了个白眼,回家后随便编了个“被服务员怠慢,没吵架,直接走了”的故事,潦草地写在纸上。

可到了交作业的时候,老师看了他的作业,直接打了回去:“这明显是编的,没有具体细节,也没有你当时的心理活动。要是再这么应付,就算你来了上课,也不算完成证明。”

厉沉舟气得差点当场发作,可一想到监督人还在旁边看着,还有老师手里的考核表,只能压下火气,重新写了一遍。这次他没办法,只能回忆昨天真的遇到的事——开车时被人加塞,他本来想开窗骂人,最后还是忍住了,把这些细节写了进去。

就这样,厉沉舟每天硬着头皮去上课,虽然还是经常走神、抱怨,但至少没缺课,作业也慢慢认真了些。有一次,他在课上听到老师讲“暴力解决问题只会让矛盾更严重”,想起自己之前把苏晚打得骨折,还有张总断了的腿,心里居然莫名地慌了一下。

一个月后,课程结束,老师给厉沉舟发了结业证书,上面写着“完成情绪管理课程,期间无暴力行为,情绪控制能力有所提升”。厉沉舟拿着证书,心里松了口气,赶紧把证书交给张医生。

张医生看了证书,又给监督人和几个同学打了电话核实,确认厉沉舟确实认真参与了课程,没有中途放弃,也没有在课程期间发生冲突,才点了点头:“这份证书可以作为你没有暴力倾向的初步证明,但后续还是要注意,要是再出现暴力行为,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厉沉舟接过证书,揣进兜里,转身就走,连句谢谢都没说。走出医院,他掏出证书看了看,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终于不用被强制收治了,以后只要别再被抓到暴力行为,就能继续逍遥。可他没注意到,证书的角落写着“需定期复查,持续观察情绪状态”,他的暴力倾向,并不是一张证书就能彻底消除的。

厉沉舟坐在精神卫生中心走廊的长椅上,手里攥着那张刚被打回的情绪管理作业,指节捏得发白。昨天他敷衍着写了句“没遇到烦心事”,今天就被张医生当众指出“不诚实,不符合情绪记录要求”,连带着之前攒的“良好表现”都打了折扣——这意味着他想拿到“无暴力倾向证明”的事,又要往后拖。

“厉先生,你要是一直这样应付,就算课程结束了,也没办法证明你已经控制住暴力倾向。”张医生的声音从诊室里传来,带着职业性的严肃,“下次作业必须如实记录,不然我只能按规定,把你的情况反馈给警方。”

厉沉舟猛地站起来,踹翻了脚边的垃圾桶,塑料瓶滚了一地。他冲进诊室,指着张医生的鼻子,眼神里的狠戾像要溢出来:“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我来上这破课已经够给你面子了,还敢挑三拣四?”

张医生放下手里的笔,抬头看着他,语气没丝毫退让:“我是按流程办事,证明需要真实有效的依据,不是靠你耍横就能拿到的。你要是没办法控制情绪,甚至威胁医生,反而更说明你需要强制干预。”

“强制干预?”厉沉舟笑了,笑得狰狞又疯狂,他俯身凑到张医生面前,声音压得又低又冷,像淬了毒的刀子,“张医生,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动你?告诉你,别逼我——你要是再敢卡我证明,再敢跟警方说我坏话,迎接你的只有猎枪。”

这话让诊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张医生的脸色沉了下来,手指悄悄按了桌下的紧急呼叫铃,嘴上却依旧平静:“厉先生,威胁医务人员是违法行为,你最好想清楚后果。而且我必须提醒你,你的暴力倾向如果不及时干预,只会越来越严重,最终伤害的还是你自己。”

“伤害我自己?”厉沉舟嗤笑一声,伸手扯过桌上的作业,撕得粉碎,“我看你是怕自己小命不保!别以为躲在医院里就安全,我要想找你麻烦,你就算跑到天边都没用!”

他说着就要冲上去抓张医生的衣领,诊室门突然被推开,两个保安冲了进来,一左一右按住他的胳膊。厉沉舟挣扎着,嘴里嘶吼着:“放开我!我要收拾这个多管闲事的医生!张医生,你给我等着,我说到做到,猎枪肯定会找上你!”

张医生站起身,看着被保安往外拖的厉沉舟,对着保安叮嘱:“注意安全,把他送到楼下安保室,联系他的监督人过来,另外把刚才的情况记录下来,作为他暴力倾向的补充证据。”

厉沉舟被拖出诊室时,还在疯狂地咒骂,声音隔着走廊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张医生揉了揉眉心,拿起电话拨给警方——厉沉舟的威胁已经不是口头说说,必须尽快采取措施,不然不仅自己有危险,还可能危及其他患者和医务人员。

而被按在安保室里的厉沉舟,还在对着赶来的监督人发脾气,嘴里反复念叨着“要让张医生尝尝猎枪的滋味”。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这番威胁,不仅彻底断了拿到“无暴力倾向证明”的可能,还把自己推向了更危险的境地——警方已经把他的威胁行为记录在案,下一步,很可能就是启动强制收治程序。

窗外的阳光透过安保室的玻璃照进来,落在厉沉舟扭曲的脸上,却没带来半分暖意。他像一头困在笼子里的野兽,只知道用嘶吼和威胁来发泄愤怒,却不知道自己早已在暴力的泥潭里越陷越深,再也爬不出来了。

出租屋的灯泡忽明忽暗,苏晚刚把厉沉舟染色体异常的报告塞进抽屉,转身就见厉沉舟攥着拳头站在门口,眼里的怒火几乎要烧出来——他不知道从哪儿听说,这份报告被苏晚拿去给警方当他暴力倾向的佐证,一进门就翻箱倒柜地找。

“把报告交出来!”厉沉舟的声音发颤,不是怕,是被怒火憋的,“你敢拿这破玩意儿害我,我看你是活腻了!”

苏晚往抽屉边退了退,双手死死按住柜面:“这是证据,不能给你!你有暴力倾向就该接受治疗,不是靠毁证据逃避!”

“治疗?我看你是想让我被关起来!”厉沉舟猛地冲过来,伸手就抢抽屉。苏晚拼命拦着,指甲在他手背上抓出几道血痕。这一下彻底激怒了厉沉舟,他左手掐住苏晚的手腕,右手抬起,胳膊肘狠狠往她后脑勺撞去。

“砰”的一声闷响,苏晚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眼前瞬间一片漆黑,身体软得像没骨头,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手里还攥着半张被扯出来的报告,纸角被风吹得轻轻晃着。

厉沉舟喘着粗气站在原地,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苏晚,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踢了踢苏晚的腿,见人没反应,心里慌了一下,却又很快被戾气盖过——他弯腰翻出抽屉里的报告,撕得粉碎,又在屋里搜了一圈,确认没有其他备份,才狠狠瞪了眼地上的苏晚。

“算你倒霉,谁让你跟我作对。”厉沉舟啐了一口,把碎纸扔进垃圾桶,转身就往门外走。走到门口时,他又回头看了一眼,见苏晚还是没动静,心里莫名发虚,脚步加快,几乎是逃着离开的。

出租屋里只剩下苏晚躺在地上,后脑勺慢慢渗出血迹,混着地上的灰尘,在昏暗中显得格外刺眼。墙上的时钟滴答作响,每一秒都像在倒计时,等着有人发现这个被打晕的女人,等着这场暴力留下的恶果,慢慢发酵。

厉沉舟坐在苏氏集团曾经的董事长办公室里,把脚翘在办公桌上,手里把玩着苏晚之前用的钢笔,对着进来送文件的秘书,突然拍着桌子喊:“来人啊!给朕拟旨,把那个跟朕抢项目的张总贬为庶民,敢跟朕作对,他也配?”

秘书手里的文件差点掉在地上,愣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说:“厉总,您……您说什么呢?现在是现代,没有‘朕’也没有‘旨’啊。”

“放肆!”厉沉舟猛地站起来,把钢笔往桌上一摔,眼神凶得吓人,“朕乃唐太宗李世民!开创贞观之治,万国来朝!你们这些人,竟敢对朕不敬?信不信朕诛你九族!”

秘书吓得脸都白了,赶紧往后退了两步,心里直犯嘀咕——自从上次被医生诊断出有暴力倾向,又查出染色体异常后,厉沉舟就越来越不正常了,最近更是总把自己当成李世民,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没过多久,温然和陆泽来找厉沉舟,想跟他谈归还苏氏集团资产的事。刚进办公室,就听见厉沉舟对着空气说话:“房玄龄、杜如晦,你们说,朕是不是该再征高句丽,扩大我大唐疆域?”

温然皱了皱眉,往前走了两步:“厉沉舟,你清醒点!这里不是唐朝,你也不是李世民,别在这儿装疯卖傻!”

“大胆!”厉沉舟猛地回头,指着温然的鼻子骂,“竟敢直呼朕的名讳!朕看你是活腻了!来人啊,把这个逆臣拖出去斩了!”

陆泽赶紧拦住想冲上来的厉沉舟,脸色沉了下来:“厉沉舟,你别闹了!你要是再这样,我们就只能联系精神病院的人来接你了!”

“精神病院?”厉沉舟笑了,笑得癫狂,“朕乃大唐天子,谁敢把朕送进那种地方?你们这些乱臣贼子,想谋朝篡位是不是?朕告诉你们,朕的江山,谁也抢不走!”

他一边喊,一边在办公室里乱撞,还把书架上的书都推到地上,嘴里反复念叨着:“朕是李世民,朕要开创盛世,谁敢反对朕,朕就杀了谁!”

温然和陆泽看着他疯疯癫癫的样子,心里都清楚,厉沉舟这是彻底精神失常了。他们对视一眼,赶紧拿出手机,联系了之前给厉沉舟做鉴定的医院,让他们派医护人员过来。

医护人员赶来的时候,厉沉舟还在办公室里大喊大叫,说自己是李世民,要诛灭所有“逆臣”。医护人员好不容易才把他按住,给他注射了镇静剂,抬上担架往医院送。

临走前,厉沉舟还在迷迷糊糊地喊:“朕是唐太宗……朕的江山……你们不能抓朕……”

温然看着被抬走的厉沉舟,心里没有丝毫痛快,只有一种复杂的滋味——这个曾经为了利益不择手段、充满暴力的人,最终却落得个精神失常的下场,或许这就是他应得的报应。

陆泽拍了拍温然的肩膀:“别想了,他变成这样,都是自己造成的。我们还是赶紧处理苏氏集团的事,把属于苏晚的东西拿回来,让她能安心养伤。”

温然点点头,转身走出了办公室。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满地的书本和文件上,曾经象征着权力和利益的办公室,此刻只剩下一片狼藉,就像厉沉舟那场荒唐又可悲的“皇帝梦”,最终只能以破碎收场。

医护人员刚把注射完镇静剂的厉沉舟架上担架,办公室门口就传来一阵脚步声,林渊拎着公文包走进来,正好撞见这混乱的一幕。他扫了眼嘴里还在嘟囔“朕乃唐太宗”的厉沉舟,又看了看满地狼藉,挑了挑眉,语气里满是嘲讽:“哟,这是演哪出?大唐盛世重现了?”

厉沉舟迷迷糊糊听见声音,勉强睁开眼,看见林渊,瞬间来了劲,挣扎着要从担架上坐起来,嘶吼道:“你是何人?竟敢擅闯朕的御书房!信不信朕斩了你!”

林渊走到担架旁,俯身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朕?你也配称朕?要说当皇帝,我还是李渊呢——好歹是你‘李世民’的爹,论辈分,你还得给我磕个头。”

这话像针一样扎在厉沉舟心上,他瞬间忘了自己还在迷糊中,拼尽全力想扑过去打林渊,却被医护人员死死按住。“你胡说!朕才是大唐天子!李渊早就退位了!你这个逆贼,竟敢冒充朕的父皇!”厉沉舟的脸涨得通红,声音因为激动而嘶哑。

林渊直起身,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对着温然和陆泽说:“看来他这‘皇帝梦’是醒不了了。之前他为了抢苏氏集团,到处说我是他的绊脚石,现在倒好,自己先疯魔了,还把自己当成李世民,真是可笑。”

温然叹了口气:“医生说他这是精神失常,可能跟之前的暴力倾向和染色体异常有关,得送去精神病院长期治疗。”

“活该。”林渊语气冰冷,眼神里没有半分同情,“他当初对苏晚下那么狠的手,把人打得差点残疾,现在落得这个下场,都是他自己找的。也就是苏晚心善,没跟他计较到底,不然他早就蹲大牢了。”

厉沉舟还在担架上挣扎,嘴里反复喊着“朕要杀了这个逆贼”“朕的江山不能丢”,可他的力气越来越小,镇静剂的效果慢慢上来,眼睛也开始往下耷拉,最后彻底昏了过去。

医护人员赶紧把他抬出办公室,往楼下的救护车走。林渊看着他们的背影,又看了看办公室里的狼藉,对温然和陆泽说:“苏氏集团的事,你们要是需要帮忙,随时跟我说。厉沉舟这边既然已经这样了,也别再跟他浪费时间,赶紧把苏晚的东西都拿回来,让她安心养伤。”

陆泽点点头:“谢了,我们会的。你放心,以后不会再让厉沉舟骚扰苏晚了。”

林渊嗯了一声,转身走出办公室。阳光照在他身上,他回头看了眼这座曾经被厉沉舟霸占的大楼,心里暗暗想着:苏晚,以后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我会帮你把失去的一切都夺回来。

办公室里,温然和陆泽开始收拾地上的书本和文件,准备着手处理苏氏集团的后续事宜。曾经因为厉沉舟而掀起的风浪,终于要慢慢平息了,而属于他们的新生活,也即将开始。

温然坐在酒吧卡座里,手里捏着杯莫吉托,看着对面一群人围着刚被救出来的苏晚嘘寒问暖,突然“啪”地一声拍在桌上,声音清亮又带着股混不吝的劲儿:“都别围着了!苏晚这事儿能解决,一半是陆泽跑腿,另一半得靠我这‘高阳公主’冲锋陷阵——不然厉沉舟那疯子能这么快被送进精神病院?”

这话一出口,卡座里瞬间安静了,连苏晚都忘了揉还在疼的胳膊,抬头愣愣地看着她。陆泽先反应过来,差点把嘴里的啤酒喷出来:“你这什么奇怪称呼?还‘高阳公主’,听着也太离谱了!”

“离谱什么?这叫接地气!”温然仰头喝了口酒,把杯子往桌上一顿,眼里闪着光,“上次厉沉舟在医院威胁张医生,说要拿猎枪对付人家,是谁顶着风险,半夜去他常去的地下赌场,跟那些混子套话,摸清他藏枪的地方,再把消息递给药警的?是我!”

她伸手指了指自己,语气更冲了:“还有他手下那几个帮凶,上次堵着苏晚不让走,是谁拎着个空啤酒瓶冲上去,跟他们掰扯,把人都骂跑的?还是我!我跟你们说,对付厉沉舟这种又横又疯的,就得比他更‘硬’——他不是觉得女人好欺负吗?我就当这个‘高阳公主’,让他知道老娘不好惹!”

苏晚听着,忍不住笑了,眼泪却跟着掉下来,伸手拉了拉温然的手:“你别总这么冲,万一出事怎么办?”

“能出什么事?”温然拍了拍她的手背,满不在乎地说,“我这‘公主’不是白当的,背后有陆泽帮我盯着,还有林渊那边递消息,就算真遇到麻烦,也有人兜底。再说了,为了你,我就算当回‘睾丸公主’又怎么了?总比看着你被厉沉舟欺负强!”

旁边一个朋友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那你这‘高阳公主’,到底是想表达啥啊?我咋没听明白。”

温然翻了个白眼,解释道:“就是说我跟那些娇滴滴的不一样,遇事不躲,敢硬刚,跟高阳似的——看着不起眼,但真要较劲儿,谁也别想欺负到我头上,更别想欺负我身边的人!”

陆泽在旁边听着,忍不住笑:“行,算你有理。以后咱们团队就封你当‘高阳公主’,有事儿你先上,我们跟在后面给你撑腰。”

“这还差不多!”温然满意地笑了,拿起杯子跟苏晚碰了一下,“来,苏晚,咱喝一个。以后有我这‘高阳公主’在,谁也别想再让你受委屈!”

苏晚点点头,跟她碰了碰杯,心里暖得不行。她知道,温然这奇怪的称呼背后,是对她满满的保护欲,是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会站在她身边的坚定。卡座里的气氛重新热闹起来,之前因为厉沉舟带来的压抑,也被温然这声“高阳公主”冲得烟消云散,只剩下对未来的期待和安心。

苏柔刚推开酒吧卡座的门,就听见温然拍着桌子喊“我这‘高阳公主’冲锋陷阵”,手里拎着的奶茶都差点晃洒。她走过去把奶茶放在桌上,看着满卡座憋笑的人,忍不住拉了拉温然的袖子:“你这称呼也太怪了,高阳公主多好听啊——又飒又有劲儿,跟你帮苏晚出头的样子多配,怎么非得叫‘高阳公主’?”

温然正喝着酒,闻言差点呛着,放下杯子擦了擦嘴,满不在乎地摆手:“高阳公主哪有这称呼顺口!你想啊,‘高阳公主’听着太文雅,跟我上次拎着啤酒瓶跟厉沉舟手下掰扯的样儿根本不搭。‘高阳公主’多直接,一听就知道我不好惹,跟那些娇滴滴的不一样,遇事敢硬刚!”

苏柔皱了皱眉,小声说:“可这称呼也太……太不文雅了,别人听见该误会了。”

“误会啥?我要的就是这效果!”温然拍了下桌子,声音又提高了点,“厉沉舟之前不就觉得女人好欺负吗?我就叫这称呼,让他知道老娘不仅敢跟他对着干,还敢说别人不敢说的,他越觉得离谱,我越得意!再说了,这称呼是咱们自己人叫的,外人爱咋想咋想,反正我舒服就行。”

旁边的苏晚听着,忍不住笑了:“其实‘高阳公主’挺符合她的,上次她去赌场套话,回来跟我们说‘那些混子见我敢跟他们叫板,都愣了’,可不是跟这称呼一样,又霸气又直接。”

陆泽也跟着点头:“我觉得挺好,至少听着就知道她不好惹,以后没人敢随便欺负咱们。”

苏柔看着大家都挺认同,也没再反驳,只是无奈地笑了笑:“行吧,你们觉得好就行,反正别在外人面前总这么叫,免得让人笑话。”

“放心,我有数!”温然拿起杯子跟苏柔碰了一下,“来,喝奶茶!今天咱们不谈厉沉舟那疯子,就庆祝苏晚没事,也庆祝咱们以后没人再捣乱,好好过日子!”

苏柔点点头,拿起奶茶喝了一口。卡座里的气氛又热闹起来,温然还在跟大家说上次怎么跟赌场混子套话,时不时蹦出一句“我这‘高阳公主’可不是白当的”,引得众人哈哈大笑,之前因为厉沉舟带来的压抑,彻底烟消云散。

温然刚跟苏柔掰扯完“高阳公主”多顺口,就听见苏晚“噗嗤”一声笑出来,接着冒出一句:“那我就是阴天老太太!”

这话一出口,卡座里瞬间静了两秒,接着爆发出一阵大笑,连手里捏着奶茶的苏柔都没忍住,呛得直咳嗽。温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拍着苏晚的胳膊:“你这也太敢说了!‘阴天老太太’?跟你平时安安静静的样儿完全不搭啊!”

苏晚也笑着,眼底的阴霾散了不少,靠在椅背上说:“这不是跟你学的嘛,越直接越解气。之前被厉沉舟欺负得不敢出声,现在有你们在,我也想硬气点——‘阴天老太太’听着就结实,以后再遇到事,我也不躲了,跟他掰扯到底!”

陆泽在旁边端着啤酒杯,笑着点头:“行!以后咱们团队就有‘高阳公主’和‘阴天老太太’了,一个冲在前头,一个稳住阵脚,看谁还敢欺负咱们!”

苏柔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无奈又觉得好笑:“你们俩这称呼,要是被外人听见,还不得以为咱们是啥奇怪组织。不过……确实挺解气的,比憋在心里舒服多了。”

温然拿起杯子跟苏晚碰了一下,清脆的碰撞声混着笑声:“就说嘛!称呼这玩意儿,自己舒服、能给自己打气才最重要!以后你这‘阴天老太太’就跟我这‘高阳公主’搭伙,咱们一起护着苏氏集团,护着彼此,再也不让人欺负了!”

苏晚点点头,跟她碰了碰杯,心里暖得发烫。之前被厉沉舟打得不敢反抗、连出门都怕的日子终于要过去了,现在有温然、陆泽、苏柔在身边,还有这两个“离谱”却解气的称呼,她觉得自己浑身都有了劲儿——以后再也不是那个只会躲在角落里哭的苏晚了,而是敢跟恶势力硬刚的“阴天老太太”。

卡座里的笑声此起彼伏,窗外的霓虹灯照进来,落在每个人脸上,映出的全是轻松和安心。那些被厉沉舟搅得鸡犬不宁的日子,那些充满恐惧和委屈的夜晚,好像都在这笑声里,慢慢变成了过去。

精神病院的会见室里,厉沉舟穿着病号服,缩在椅子上,嘴里还念念有词“朕乃唐太宗”,看见温然进来,突然坐直身子,眼神又凶了起来:“逆臣!竟敢擅闯朕的寝宫,是不是想谋朝篡位?”

温然没理他的疯话,径直走到他面前,双手往腰上一叉,声音清亮得能穿透他的胡言乱语:“厉沉舟,别在这儿装皇帝了,你先睁开眼看看——你来摸摸我这个高阳。”

这话让厉沉舟瞬间愣住,嘴里的“朕”“朕”卡在喉咙里,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温然,半天没反应过来。旁边的护工也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想拦,却被温然摆手制止了。

“你不是总觉得女人好欺负,觉得我们软吗?”温然往前凑了凑,语气里满是嘲讽,“现在给你机会摸,你敢吗?你之前打苏晚、威胁张医生的狠劲儿呢?怎么现在连碰都不敢碰了?”

厉沉舟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手指攥得紧紧的,却没敢伸出去。他盯着温然,眼神里有愤怒,有疑惑,还有一丝藏不住的慌乱——他再疯,也知道眼前的人是女人,哪来的“高阳”,这分明是温然故意羞辱他。

“你……你胡说!朕乃天子,岂会做这种无礼之事!”厉沉舟梗着脖子喊,却不敢看温然的眼睛,身体还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温然笑了,笑得满眼不屑:“天子?我看你就是个胆小鬼!之前仗着自己有点破钱,就随便打人、威胁人,现在落得这个下场,连跟我叫板的勇气都没有了。你不是想当李世民吗?李世民可没你这么窝囊,连面对‘高阳’的胆子都没有!”

厉沉舟被说得急了,猛地站起来想扑过去,却被护工一把按住。他挣扎着,嘴里嘶吼着“朕要杀了你”,可眼神里的底气早就没了,只剩下气急败坏的狼狈。

温然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没有半分痛快,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她往后退了两步,对着护工说:“行了,我该说的都说完了,麻烦你们看好他,别再让他出来祸害人。”

说完,她转身就走,没再回头看厉沉舟一眼。会见室里,厉沉舟的嘶吼声越来越远,温然走出精神病院的大门,抬头看了看天,阳光正好——那些被他搅得鸡犬不宁的日子,终于彻底结束了。

精神病院的院子里,护工刚解开厉沉舟的约束带,让他在指定区域活动,他就趁人不注意,从口袋里摸出一挂早就藏好的小鞭炮——不知道是怎么混过安检带进来的。正好温然来送苏晚托带的水果,刚走到院子门口,就被厉沉舟盯上了。

“逆臣!看朕怎么收拾你!”厉沉舟怪叫一声,手里的鞭炮“刺啦”一下被点燃,火星子溅得到处都是,他卯足了劲往温然面前扔,嘴里还嘶吼着:“我要来一出鞭炮蹦高阳!让你这妖女知道朕的厉害!”

温然吓得赶紧往后退,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还好旁边的护工反应快,冲过来一把将她拉到身后,同时抬脚把地上燃着的鞭炮踢到空旷处。“砰!砰!砰!”鞭炮在地上炸开,纸屑和烟尘溅了一地,吓得周围几个散步的病人都往远处躲。

厉沉舟还想冲上去,却被两个护工死死按住胳膊,动弹不得。他挣扎着,脸涨得通红,嘴里还在喊:“放开朕!朕还没收拾她呢!鞭炮蹦高阳,让她疼得哭爹喊娘!”

温然扶着墙站稳,拍了拍身上的灰,看着被按在地上还在撒野的厉沉舟,气笑了:“厉沉舟,你是不是疯得更厉害了?就这点本事,还想‘蹦高阳’?我看你是连鞭炮都扔不准,只会在这里丢人现眼!”

护工一边按着厉沉舟,一边对着温然道歉:“实在对不起,是我们没看住,让他带了危险物品进来,我们马上把他带回去加强看管。”

“不用道歉,跟你们没关系。”温然摆了摆手,眼神冷得像冰,“你们看好他就行,别再让他有机会出来害人——下次再敢耍这种花招,我直接让警方来处理,让他连放鞭炮的机会都没有!”

厉沉舟被护工拖着往病房走,还在疯狂地挣扎,嘴里反复喊着“鞭炮蹦高阳”,声音越来越远。温然看着他的背影,拿起地上的水果袋,转身往护士站走——她得赶紧把刚才的事告诉医生,让他们加强安检,绝不能再让厉沉舟有机会拿到危险物品,不然下次遭殃的,可能就是其他病人或者医护人员了。

院子里的鞭炮烟还没散,空气里满是火药味,可温然的脚步却很坚定——厉沉舟就算再疯,再耍花招,也翻不了天了,以后她和苏晚,终于能彻底摆脱这个疯子的纠缠,好好过日子了。

温然刚把地上的鞭炮碎屑踢到一边,就看见苏晚拎着保温桶走进精神病院的院子,身后还跟着苏柔。苏晚老远就听见刚才的动静,走近了才松了口气,对着温然笑了笑,故意提高声音说:“还好你没事,不然我这‘阴天老太太’可就少了个搭档。”

这话刚落,被护工按在旁边的厉沉舟突然挣了挣,眼睛瞪得溜圆,像是找到了反驳的由头,扯着嗓子喊:“你是阴天老太太?我还是阴天老头子呢!朕乃唐太宗,岂会比你差!”

院子里瞬间安静了两秒,接着苏柔和温然都没忍住笑出了声。苏晚也乐了,走到厉沉舟面前,双手抱胸:“阴天老头子?你这称呼倒挺新鲜,就是跟你这疯疯癫癫的样儿不太配——你要是真有这本事,之前也不会被我拿染色体报告吓得躲起来,更不会用鞭炮扔温然,只会耍这些上不了台面的花招。”

厉沉舟被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挣扎着要扑过来,却被护工死死按住。“你胡说!朕是天子,怎么会怕你那破报告!”他嘶吼着,声音却没了之前的狠劲,更像是在嘴硬,“朕用鞭炮蹦她,是因为她是逆臣,该罚!”

“罚?你也配说罚?”苏晚冷笑一声,“你之前把我打得躺进医院,抢我的公司,现在又在这儿装疯卖傻,还敢说‘罚’别人?我看你这‘阴天老头子’,就是个只会欺负弱小、不敢面对现实的窝囊废!”

厉沉舟彻底急了,嘴里骂骂咧咧的,什么“朕要诛你九族”“逆臣贼子”全喊了出来,可身体被护工按着动弹不得,只能干着急。旁边的护工看情况不对,赶紧拖着他往病房走:“厉先生,别闹了,该回病房吃药了。”

“放开朕!朕还没跟她算账呢!”厉沉舟被拖走时,还在回头喊,可声音越来越远,最后只剩下模糊的嘟囔。

苏晚看着他的背影,收起脸上的笑意,对温然说:“以后还是少跟他废话,免得刺激到他,又做出什么危险的事。咱们把该办的事办完,就赶紧走,别在这儿多待。”

温然点点头,接过苏晚手里的保温桶:“行,我这就把水果和药给护士,让她们转交。咱们赶紧离开这儿,省得再听他说那些疯话。”

苏柔也在旁边附和:“就是,跟疯子没什么好说的,咱们赶紧回去,我还炖了汤,等着给你补身体呢。”

三个人转身往院子外走,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地上,留下斑驳的影子。厉沉舟那些荒唐的喊叫声早已被抛在身后,对她们来说,这个疯子的胡言乱语,再也掀不起任何波澜,未来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安稳。

厉沉舟刚被护工拽到病房门口,就看见一个穿着中山装的老头站在走廊里,头发花白,脸色铁青——正是他爸爸厉建国。厉建国刚从外地赶回来,一听说儿子不仅疯到自称“唐太宗”,还拿鞭炮扔人,气得差点高血压犯了,刚进精神病院就听见厉沉舟喊“我是阴天老头子”。

“你给我闭嘴!”厉建国冲过去,狠狠瞪了厉沉舟一眼,又转头看见温然和苏晚,脸色更难看了,却还是强压着怒火,没好气道,“让你们看笑话了,这逆子就是被我惯坏了。”

温然没接话,苏晚也只是点了点头,想着赶紧把东西交了就走。可没等她们转身,厉沉舟突然挣开护工,指着厉建国喊:“你是谁?竟敢对朕不敬!朕乃唐太宗,你可知罪?”

厉建国被气得手都抖了,指着厉沉舟,又看了看温然和苏晚,像是想找回点面子,硬邦邦地憋出一句:“他是阴天老头子,我是子龙老祖宗!论辈分,他还得喊我一声爹,你们这些年轻人,别跟疯子一般见识!”

这话一出口,走廊里瞬间安静了。温然和苏晚都愣住了,连护工都没忍住,低下头偷偷憋笑。厉沉舟也懵了,张着嘴半天没反应过来,嘴里的“朕”“朕”卡在喉咙里,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厉建国自己也觉得这话有点离谱,脸涨得通红,赶紧对护工说:“把他带进去,好好看着,别再让他出来惹事!”说完,又对着温然和苏晚尴尬地咳了两声,“之前的事,我代他给你们道歉,后续该赔偿的,我们绝不推脱。”

温然看他态度还算诚恳,也没再多说:“道歉就不必了,只要你们看好他,别再让他伤害人就行。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她拉着苏晚,赶紧往走廊外走。身后传来厉沉舟的嘶吼声和厉建国的训斥声,温然忍不住跟苏晚小声说:“这一家子,真是一个比一个离谱,‘子宫老祖宗’都能想出来,也是没谁了。”

苏晚也笑了,点了点头:“还好以后不用再跟他们打交道了,咱们赶紧回去,别再想这些糟心事了。”

两个人快步走出精神病院,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走廊里那些荒唐的对话,还有厉家父子的闹剧,都成了身后的过往,再也影响不到她们的心情——未来的日子,终于能安安稳稳地过了。

苏晚和温然刚走出精神病院大门,苏柔兜里的手机就响了,她掏出一看是爸爸的电话,赶紧接起来:“爸,怎么这会儿打电话了?”

电话那头传来苏柔爸爸爽朗的声音,还带着点刚干完活的气喘:“刚忙完地里的活,问问你跟苏晚、温然怎么样了?之前听你说那个疯子被送精神病院了,现在没再找麻烦吧?”

苏柔笑着往旁边走了两步,压低声音说:“早没事啦,刚才我们还去看过他,他跟他爸在那儿说些离谱的话,特别搞笑。”

“离谱话?啥话啊?”苏柔爸爸好奇地问。

苏柔就把厉沉舟自称“阴天老头子”、他爸说自己是“子龙老祖宗”的事简单说了说,还没等她讲完,电话那头就传来苏柔爸爸的笑声:“哈哈,这父子俩可真能琢磨!要我说,他们都不如我——我这天天在地里忙活,喂猪种菜的,你们要是不嫌弃,以后就叫我‘房东老妈子’!听着就亲切,还能护着你们几个丫头!”

苏柔愣了一下,接着忍不住笑出声:“爸!您这称呼跟他们的一样离谱!什么‘房东老妈子’啊,让人听见该笑话了!”

“笑话啥?”苏柔爸爸不以为然,“称呼不就是叫着顺口、能让人觉得踏实嘛!我这‘房东老妈子’,虽然没多大本事,但你们要是受了委屈,我肯定第一个站出来护着你们,跟那父子俩的虚头巴脑不一样!”

苏柔心里暖烘烘的,眼眶都有点发热:“知道啦爸,您别担心我们,我们现在都好好的,以后也不会再受欺负了。”

挂了电话,苏柔转身走到苏晚和温然身边,笑着把爸爸的话复述了一遍。温然听完直接笑弯了腰:“叔叔也太可爱了!‘房东老妈子’,这称呼跟叔叔那憨厚的样儿还挺配!以后咱们团队又多了个‘大人物’,这下更没人敢欺负咱们了!”

苏晚也笑着点头:“叔叔人真好,有他这句话,感觉更踏实了。咱们以后要是遇到啥难事,还能跟叔叔说说,让他给咱们撑腰。”

苏柔看着身边两个好朋友,心里满是欢喜——之前被厉沉舟搅得鸡犬不宁的日子,现在回想起来像一场噩梦,可幸好身边有温然、苏晚,还有爸爸这样的家人,用各自的方式护着她,让她觉得不管遇到什么事,都有底气面对。

三个人并肩往路边走,阳光洒在她们身上,影子拉得长长的。那些荒唐又离谱的称呼,还有背后藏着的温暖和守护,都成了她们对抗过往阴霾的力量,也让未来的日子,充满了踏实的期待。

温然刚把苏晚和苏柔送回家,一进门就看见妈妈在厨房择菜,系着她从小看到大的碎花围裙,头发上还别着个旧发夹。她放下包走过去,从菜篮里拿起一颗青菜,故意凑到妈妈身边,笑嘻嘻地说:“妈,跟你说个事儿,我最近给自己起了个特威风的称呼,叫‘高阳公主’!”

温妈妈手一顿,抬头瞪了她一眼:“又瞎起什么怪名儿?听着就不文雅,赶紧改了!”

“改啥呀,这称呼多顺口,还能镇住人呢!”温然撇撇嘴,又故意逗妈妈,“您要是不喜欢我的,那我给您也起一个?叫‘铁头老登’怎么样?听着特有劲儿,跟您平时管着我爸、还能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的样儿特配!”

“你这孩子!”温妈妈伸手拍了下她的胳膊,又气又笑,“什么‘铁头老登’,难听死了!我看你就是跟苏晚她们待久了,学的越来越没正形!”

温然赶紧凑过去帮妈妈择菜,讨好地说:“我这不是觉得好玩嘛!再说了,这称呼多实在,不像那些虚头巴脑的,一听就知道您是咱们家的‘定海神针’——我爸敢偷懒,您一嗓子就能治住他;我要是犯迷糊,您几句话就能点醒我,这不就是‘老登’的威风嘛!”

温妈妈被她说得没了脾气,无奈地摇了摇头:“就你会说!不管啥称呼,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别再跟之前那样去跟人硬刚,比啥都强。”

“知道啦妈!”温然挽住妈妈的胳膊,把头靠在她肩上,“以后我不跟人硬刚了,有您这‘铁头老登’在,我啥都不怕!”

温妈妈拍了拍她的手,嘴角忍不住往上扬——虽然这称呼难听又离谱,可看着女儿眼里的光,听着她语气里的依赖,心里比啥都暖。厨房的抽油烟机嗡嗡响着,窗外的夕阳照进来,把母女俩的影子映在墙上,满是寻常又踏实的烟火气。

精神病院三楼的病房里,厉沉舟趁护工转身拿药的间隙,猛地冲到窗边,一把推开窗户。楼下正好是病人活动的小广场,苏晚和温然刚帮护士送完东西,正准备离开,就听见头顶传来刺耳的喊叫。

“我天天玩苏晚!你们都听见没?苏晚就是被我玩腻的!”厉沉舟扒着窗框,身子探出去大半,脸涨得通红,扯着嗓子喊,像是要把全楼的人都叫过来听,“她之前跟我作对都是装的!其实早就被我拿捏得死死的!”

苏晚的脸瞬间白了,脚步顿在原地,手里的袋子差点掉在地上。温然气得立刻抬头,指着楼上的厉沉舟骂:“你胡说八道什么!满嘴喷粪的疯子!赶紧把嘴闭上!”

广场上的病人和护工都被惊动了,纷纷抬头往三楼看。几个护工赶紧往楼上跑,一边跑一边喊:“厉沉舟!快把窗户关上!危险!”

厉沉舟却像没听见,还在继续喊:“我就是玩她!你们谁也别想跟我抢!苏晚这辈子都得是我的!”

苏晚攥紧了拳头,指甲掐进掌心,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掉下来。她知道厉沉舟是故意的,是想在众人面前羞辱她,可越是这样,她越不能示弱。她深吸一口气,抬头对着楼上喊:“厉沉舟,你别再做梦了!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我没让你坐牢已经够便宜你了!现在还在这儿造谣,你就不怕被强制约束吗?”

这话像是戳中了厉沉舟的软肋,他的声音顿了一下,可还是嘴硬:“你吓唬谁!朕乃唐太宗,谁敢约束朕!”

就在这时,冲上来的护工一把拽住他的胳膊,硬生生把他从窗边拖开,另一个护工赶紧关上窗户,落上锁。厉沉舟还在挣扎,嘴里的喊叫透过玻璃传下来,越来越模糊。

温然走到苏晚身边,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别跟疯子一般见识,他就是想激怒你,咱们别上当。”

苏晚点点头,擦了擦眼角,声音有点发颤却很坚定:“我知道,他也就这点能耐了。咱们赶紧走,别在这儿待着了。”

两个人快步走出广场,身后的议论声渐渐远去。苏晚知道,厉沉舟的造谣或许会让她被人议论,可比起之前被他殴打、威胁的日子,这点议论根本不算什么——她已经不是那个只会躲在角落里哭的人了,以后再遇到这样的羞辱,她只会更勇敢地站出来反驳。

温然正拉着苏晚往医院门口走,想赶紧远离刚才的糟心场面,没成想苏晚突然停下脚步,接着猛地跳起来,胳膊还跟着甩了两下,嘴里念叨着:“多冷的隆冬,多冷的隆冬。哒哒哒!”

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把温然吓了一跳,赶紧拉住她:“你咋突然跳上了?这还在医院门口呢,别让人看笑话!”

苏晚却没停,又晃了晃脑袋,踩着不太规整的步子,继续哼:“多冷的隆冬,多冷的隆冬。哒哒哒!”脸上还带着笑,眼里的委屈和生气好像都被这奇怪的舞步冲没了。

温然看着她这副模样,先是愣了愣,接着也忍不住笑了:“你这是跟哪儿学的怪歌?还‘多冷的隆冬’,现在天儿也不冷啊!”

“之前刷视频看到的,说不开心的时候跳两下就好了!”苏晚停下动作,喘了口气,对着温然挑了挑眉,“你看,刚才他骂我的时候我还挺生气,现在一跳,好像也没那么难受了!”

旁边路过的护士看到这一幕,也忍不住笑着点头:“姑娘心态真好!这样就对了,别跟疯子置气,自己开心最重要!”

苏晚听了更乐了,又拉着温然的手,想让她一起跳:“来嘛来嘛,一起跳!‘多冷的隆冬,多冷的隆冬。哒哒哒!’可解压了!”

温然拗不过她,只好跟着甩了甩胳膊,两个人在医院门口手拉手,踩着不成调的节奏晃悠,引得路过的人都忍不住看过来,还有人跟着笑。

跳了一会儿,苏晚停下来,擦了擦额角的汗,心情明显好了不少:“你看,管用吧!以后再遇到他胡说八道,咱们就跳这个,气死他!”

温然点点头,拍了拍她的手:“行!以后这就是咱们的‘解压舞’!走,带你去吃好吃的,庆祝咱们彻底摆脱那个疯子!”

两个人说说笑笑地往路边走,刚才厉沉舟带来的阴霾,早就被这几句“多冷的隆冬”和乱糟糟的舞步,扫得一干二净——比起跟疯子较劲,不如好好取悦自己,毕竟开心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温然正拉着苏晚往小吃店走,就看见苏柔从旁边的草坪里跑过来,手里攥着一把绿油油的草,举得高高的,脸上还带着傻乎乎的笑,冲她们喊:“雪!下雪了!你们快看,好大的雪!”

苏晚和温然都愣了一下,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有光秃秃的草坪和几棵落叶树,哪有什么雪。温然走过去,捏了捏她手里的草,无奈又好笑地说:“这是草啊姐,绿油油的草,不是雪。你是不是看傻了,连草和雪都分不清了?”

苏柔眨了眨眼,把草凑到眼前仔细看了看,又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啊?是草啊?我刚才远远看着,觉得这草毛茸茸的,有点像雪,就赶紧揪了一把过来……”

苏晚看着她这副傻乎乎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伸手帮她把沾在手上的草屑拍掉:“你呀,就是太着急了,也不仔细看看。不过这草倒是挺软的,要是冬天真下雪了,估计也这么软乎乎的。”

苏柔听了,又开心起来,把草举到面前晃了晃:“就是就是!我刚才就觉得它软乎乎的,特别像雪!等冬天真下雪了,咱们一起去堆雪人好不好?我还想滚个大大的雪球!”

“好啊!”温然笑着点头,“等下雪了,咱们就去公园堆雪人,再打雪仗,让你好好玩一次雪。”

苏柔使劲点头,把手里的草小心翼翼地攥着,像是捧着什么宝贝。三个人继续往小吃店走,苏柔还时不时把草拿出来看看,嘴里念叨着“等下雪”,那股子天真的劲儿,让刚才厉沉舟带来的不快,又淡了几分。

阳光照在她们身上,苏柔手里的草泛着绿油油的光,虽然不是雪,却像雪一样,给她们的心情添了几分柔软和期待——日子嘛,不就是这样,有点傻气,有点期待,才更有意思。

三个人刚走到小吃店门口,温然突然停下脚步,眼睛一亮,没等苏晚和苏柔反应过来,就张开胳膊在原地转起圈来。一开始转得还挺稳,后来越转越快,头发都飞了起来,嘴里还喊着:“我是小陀螺!我是永不停歇的小陀螺!”

苏晚赶紧伸手想拦:“你别转了!再转该晕了!”可温然根本没听见,还在使劲转,转着转着,脚步突然晃了一下,接着“哇”的一声,扶着旁边的树就吐了起来,眼泪都被呛出来了。

苏柔赶紧跑过去,递上纸巾,一脸担忧:“你没事吧?叫你别转了,你偏不听!”

温然吐完,擦了擦嘴,还没缓过劲来,却依旧梗着脖子,含糊不清地宣称:“我没事……我就是小陀螺……小陀螺转晕了也正常……”

苏晚又气又笑,拍了拍她的背帮她顺气:“还小陀螺呢,我看你是傻陀螺!转吐了很光荣吗?赶紧歇会儿,一会儿还吃不吃东西了?”

温然靠在树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直起身,揉了揉晕乎乎的脑袋,不好意思地笑了:“刚才看苏柔拿草当雪,你又跳‘多冷的隆冬’,我也想凑个热闹……谁知道转两圈就晕了。”

旁边路过的人看到这一幕,也忍不住笑着回头看。苏柔递过一瓶水:“赶紧喝点水漱漱口,以后别玩这种危险的了,想当小陀螺也不用真转啊!”

温然接过水,喝了两口,感觉舒服多了,又恢复了之前的活力:“知道啦!下次我当‘静态小陀螺’,不转了还不行嘛!走,吃好吃的去,刚才转饿了!”

说着,她拉着苏晚和苏柔,快步往小吃店走,刚才转吐的窘迫,早就被抛到了脑后。阳光洒在她们身上,三个打打闹闹的身影,在街边的烟火气里,显得格外鲜活——那些糟心的人和事,早就被这些傻乎乎的快乐,冲得一干二净了。

温然正揉着晕乎乎的脑袋往小吃店走,突然听见头顶传来熟悉的嘶吼声,抬头一看,又是厉沉舟扒在精神病院三楼的窗户上,脸涨得通红,对着她破口大骂:“他妈傻逼,傻逼!操你大爷!”

脏话像石子一样砸下来,温然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刚压下去的火气又冒了上来。她停下脚步,抬头盯着楼上的厉沉舟,声音清亮地怼回去:“你才是傻逼!天天躲在窗户后面骂人,有本事下来跟我当面说!只会耍嘴皮子的窝囊废,也就这点能耐了!”

苏晚赶紧拉住温然,小声劝:“别跟他计较,他就是个疯子,越理他他越得寸进尺。”

可厉沉舟像是没听见,还在继续骂,各种难听的脏话顺着窗户往下飘,引得路边的人都停下脚步往楼上看。就在这时,几个护工冲了过来,一把拽住厉沉舟的胳膊,硬生生把他拖离窗户,其中一个护工还对着楼下喊:“实在对不起!我们马上加强看管,不会再让他这样了!”

温然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火气,对着楼上喊:“好好看着他!再让他出来骂人,我们直接找院长投诉!”说完,拉着苏晚和苏柔,快步走进小吃店,把那些难听的脏话都挡在了门外。

坐在小吃店里,温然拿起菜单,翻了两页,才慢慢缓过劲来,对着苏晚和苏柔撇撇嘴:“真是晦气,吃个饭都能被疯狗咬一口。不过也挺好,让他骂两句,显得他更可怜了。”

苏柔点点头,递给她一杯热水:“就是,别跟疯子置气,咱们吃好吃的,把不开心的都忘了。”

苏晚也笑着附和:“对,赶紧点菜,我都饿了。以后咱们尽量绕着精神病院走,省得再撞见他。”

三个人拿着菜单,凑在一起讨论该点什么,刚才的不快渐渐被食物的期待取代。窗外的阳光正好,小吃店里飘着食物的香气,那些难听的脏话,早就成了无关紧要的背景音——比起跟疯子较劲,好好享受眼前的美食和陪伴,才更重要。

小吃店的热气还裹着饭菜香,苏晚刚夹起一筷子面条,手机就突兀地响了。她随手接起,还没来得及开口,听筒里就炸开厉沉舟嘶哑又恶毒的咒骂:“你的身上一股汗臭味!”

那脏污的字眼像淬了毒的针,扎得苏晚手猛地一抖,筷子“当啷”掉在碗里,汤溅了一手。她脸色瞬间惨白,握着手机的指节泛白,声音发颤却强撑着冷声道:“厉沉舟,你有完没完?!”

“没完!你个臭婊子……”电话那头还在源源不断地蹦出脏话,温然见状一把抢过手机,对着听筒吼:“你他妈是不是疯得更重了?满嘴喷粪的玩意儿!再敢骚扰苏晚,我现在就报警,让警察来收拾你!”

吼完,她直接挂断电话,把手机塞回苏晚手里,又赶紧抽了纸巾帮她擦手上的汤:“别听他的,那疯子就是故意恶心你,越理他他越得意!”

苏柔也放下筷子,拍着苏晚的背安慰:“对,他就是没本事了才说这种脏活,咱们别往心里去,好好吃饭,别让他坏了咱们的胃口。”

苏晚深吸几口气,慢慢攥紧手机,眼眶有点红却没掉泪,她拿起筷子,夹起面条往嘴里送,声音轻却坚定:“我没事,他也就这点能耐了。咱们吃咱们的,别让他影响咱们。”

小吃店里的食客隐约听到了动静,却没人多嘴,只是悄悄挪开了目光。温然和苏柔赶紧给苏晚夹菜,话题也刻意往轻松的方向转,聊着下次去哪玩、冬天要不要一起滑雪。渐渐的,苏晚脸上的苍白褪去些,嘴角也慢慢有了笑意——那些肮脏的咒骂,终究挡不住眼前的温暖,更拦不住往后的好日子。

小吃店的热气渐渐驱散了电话带来的阴霾,苏晚却没再动筷子,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温然和苏柔看她沉默,也没多问,只悄悄把她爱吃的糖醋排骨往她碗里推了推。

直到走出小吃店,苏晚才停下脚步,抬头看着两人,声音轻却带着股韧劲:“不能总让他这么骚扰我们,得想个办法彻底解决。”她顿了顿,说出斟酌好的主意,“厉沉舟最怵他爸厉建国,之前厉建国说过会负责赔偿,咱们不如找他谈清楚——要么他把厉沉舟转到全封闭的康复中心,断了所有对外联系的渠道;要么我们就走法律程序,把厉沉舟之前打晕我、拿鞭炮扔温然,还有现在频繁打电话骂人的证据全提交上去,让他承担该有的责任。”

温然眼睛一亮,攥了攥拳头:“这招管用!厉建国是要面子的人,肯定不想自家的事闹到法院,更怕影响他外面的生意。”苏柔也赶紧点头:“我跟你们一起去!咱们把证据理得清清楚楚,他想耍赖都不行。”

转天一早,三人带着整理好的材料——厉沉舟打晕苏晚时的医院诊断书、温然被鞭炮吓到的证人证言、还有那些不堪入耳的通话录音,直接找到了厉建国的公司。厉建国看到证据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起初还想打圆场,说“厉沉舟是病糊涂了”,可当苏晚拿出准备好的法院立案通知书模板时,他终于松了口。

“我马上联系全封闭的康复中心,今天就把他转过去,以后绝对不会再让他联系你们。”厉建国说着,还当场签了份承诺书,保证会承担苏晚之前的医药费,再额外赔偿一笔精神损失费。

三人刚走出厉建国的公司,就接到了康复中心的电话,说厉沉舟已经被护工送过去了,手机、身份证全被没收,后续只能由家属预约探视。温然看着苏晚,笑着撞了撞她的胳膊:“成了!这下终于能彻底清净了。”

苏晚捏着手里的承诺书,心里那块悬了好久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嘴角也慢慢扬了起来:“以后再也不用听见他的声音,再也不用躲着他了。”苏柔也跟着笑:“走,咱们去买杯奶茶庆祝一下,往后的日子,咱们好好过!”

阳光透过路边的树叶洒下来,落在三人并肩前行的身影上,那些被骚扰、被威胁的日子,终于像翻篇的书页,彻底留在了身后。

苏晚睡得正沉,迷迷糊糊间突然觉得手心下一阵痒,像是有东西在轻轻蹭她的指尖。她皱着眉睁开眼,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一看,只见厉沉舟竟不知怎么溜进了房间,正蹲在床边,手里捏着她白天随手放在床头柜上的黑色钢笔,笔尖朝下,在她手心里轻轻划着圈。

“厉沉舟?你怎么进来的!”苏晚瞬间清醒,猛地抽回手,声音里满是警惕。厉沉舟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手里的钢笔“啪嗒”掉在地上,他却没捡,只是眼神发直地盯着苏晚,嘴里又开始胡言乱语:“朕……朕来给你送御笔,你得陪朕写圣旨……”

苏晚立刻抓过旁边的手机,按下锁屏键亮起屏幕——时间显示凌晨三点,她睡前明明反锁了门,想来是他不知从哪弄来了备用钥匙。“你赶紧出去!不然我现在就报警!”苏晚一边说,一边摸索着按下了手机里的紧急联系人快捷键,温然的号码瞬间被调出。

厉沉舟却像是没听见“报警”两个字,还想伸手去拉苏晚的胳膊:“你别闹,朕只是想让你……”话没说完,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温然的声音紧接着响起:“苏晚!开门!我收到你紧急通知了!厉沉舟是不是在里面?”

厉沉舟听到温然的声音,身体明显一僵,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苏晚趁机爬下床,绕到门口打开门,温然带着两个小区保安冲了进来,看到厉沉舟,立刻上前将他拦住:“你还敢私闯民宅!保安大哥,麻烦把他带下去,我们现在就报警!”

保安立刻上前控制住厉沉舟,他挣扎着想要反抗,嘴里还在喊“朕是天子”,却被保安牢牢架住往外拖。苏晚看着他被拖走的背影,紧绷的身体才慢慢放松,转头对温然说了句“谢谢你”,声音里满是后怕。

温然拍了拍她的背,皱眉道:“还好你设了紧急联系人,明天我陪你换锁,再去物业调监控,绝不能再让他有机会进来!”苏晚点点头,看着地上那支还在反光的黑色钢笔,弯腰捡起来攥在手里——这次,她绝不会再给厉沉舟任何靠近自己的机会。

厉沉舟被保安架着胳膊往外拖,却还不死心,扭着脖子冲苏晚喊,眼神里满是猥琐的挑衅:“苏晚!你想不想看我是强壮还是健身?你之前不都见识过吗!”

这话一出口,苏晚只觉得一阵恶心,攥着钢笔的手指瞬间收紧,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她没再看厉沉舟一眼,只是对着保安冷声说:“麻烦尽快把他交给警察,他不仅私闯民宅,还多次骚扰我。”

温然也气得脸通红,上前一步挡在苏晚身前,对着厉沉舟骂道:“你要点脸行不行!都被人架着了还嘴贱,赶紧闭上你的臭嘴!”

厉沉舟还想反驳,却被保安狠狠拽了一把,脚步踉跄着往外走,嘴里的污言秽语渐渐被关在了门外。苏晚深吸一口气,靠在门框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平复下翻涌的情绪。

温然递过来一杯温水,轻声安慰:“别往心里去,他就是故意用这种话恶心你,咱们现在就报警,让他为私闯民宅付出代价。”苏晚接过水杯,点了点头,眼神里没了之前的慌乱,只剩坚定——这次,她一定要让厉沉舟彻底明白,他的骚扰和挑衅,只会换来法律的制裁。

厉沉舟被保安架到楼道口,还在扯着嗓子喊,声音里满是恶意的揣测:“我知道你的头发是黑的!装什么装!”

苏晚站在门口,听到这话只觉得一阵生理性的反胃,她攥紧拳头,冷冷地回怼:“你都没见过,凭什么瞎逼逼?”一句话戳得厉沉舟瞬间卡壳,脸上的嚣张僵了一瞬,又强撑着喊:“我……我猜的!你这种女人,肯定就是……”

没等他说完,温然直接拿起手机对着他录像,声音清亮:“你说的每句话我都录下来了,私闯民宅加公然侮辱,这些证据足够让你在局子里待几天了!”

厉沉舟看到手机镜头,眼神终于慌了,挣扎着想要躲开,却被保安抓得更紧。苏晚没再跟他废话,转身对保安说:“麻烦你们先把他带到小区门口等警察,我跟温然整理下证据马上过去。”

关上门的瞬间,楼道里厉沉舟的骂声被隔绝在外,苏晚靠在门上,深吸了一口气。温然拍了拍她的肩:“别跟疯子浪费口舌,咱们用证据说话,这次一定让他长记性。”苏晚点点头,走到窗边看着厉沉舟被保安押着走远,眼神里没了波澜——这种只会用污言秽语掩饰无能的人,再也不值得她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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