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医院骨科病房里,消毒水味混着苏柔的焦躁,弥漫了整个房间。她盯着自己打着厚重石膏的胳膊,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床单,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必须让这胳膊恢复到最好,甚至比以前更好,绝不能留下半点后遗症。
“妈,你再帮我问问,国外那个最有名的骨科专家到底什么时候能来?”苏柔对着电话那头喊,语气里满是不耐烦,“我不管花多少钱,只要他能来,多少钱我都愿意出!”
电话那头的母亲叹了口气:“我已经托人去联系了,人家是国际顶尖的团队,档期排得很满,不一定能马上过来……”
“我不管!”苏柔打断她,“你就跟他们说,我出三倍的诊疗费,再包他们所有的差旅和住宿,让他们尽快过来!我这胳膊要是好不了,以后怎么过日子?”
挂了电话,苏柔又拿起手机,点开搜索页面,翻看着国内外顶尖骨科医生的资料。上次撞断胳膊后,她就没再想过找苏晚麻烦,满脑子都是怎么把胳膊治好——她怕留下后遗症,怕以后胳膊用不上力,更怕别人看她的眼光带着同情或嘲讽。
没过两天,苏柔的母亲就带来了好消息:国外那支顶尖骨科医疗团队同意了,三天后就会抵达本市,专门为苏柔制定治疗方案。苏柔听到这个消息,终于松了口气,立刻让母亲去办理转院手续,转到了本市最好的私立医院,还包下了整个顶层VIp病房,只为了能让医疗团队有最好的工作环境。
三天后,医疗团队准时抵达。领头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医生,据说曾经为不少名人做过骨科修复手术。他仔细查看了苏柔的片子,又给苏柔做了详细的检查,然后和团队成员用外语讨论了很久,最后对苏柔说:“你的肱骨粉碎性骨折比较严重,但好在没有损伤神经,我们有把握通过手术和后续的康复治疗,让你的胳膊恢复到正常功能,甚至比之前更强健一些。”
苏柔听到“比之前更强健”,眼睛一下子亮了:“真的吗?那太好了!医生,你们一定要尽力,我相信你们的技术!”
接下来的半个月,苏柔接受了两次大型手术。第一次手术是植入进口的钛合金钢板,固定粉碎的骨头;第二次手术是进行肌肉和肌腱的修复,确保术后胳膊能正常活动。每次手术都要花上五六个小时,苏柔虽然疼得死去活来,但一想到术后胳膊能恢复得更好,就咬牙忍了下来。
术后的康复治疗更是煎熬。每天早上,康复师都会准时来到病房,帮苏柔做胳膊的拉伸和活动训练。刚开始的时候,苏柔的胳膊根本动不了,稍微一用力就疼得直冒冷汗,眼泪忍不住往下掉。康复师却毫不留情,一边鼓励她,一边继续帮她做训练:“坚持住,现在疼一点,以后恢复得就会更好。你的胳膊条件很好,只要坚持训练,一定能达到预期效果。”
苏柔咬着牙,每天都坚持完成康复训练,哪怕疼得晚上睡不着觉,也从没有放弃过。她还特意请了营养师,为自己制定了专属的营养套餐,每天吃大量的高蛋白食物和补钙的营养品,只为了让骨头和肌肉能更快愈合。
一个月后,医生为苏柔拆了石膏。当苏柔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胳膊时,激动得差点哭出来——胳膊上的疤痕很淡,几乎看不见,而且胳膊看起来比以前更匀称,活动的时候虽然还有点疼,但已经能正常抬起来和弯曲了。
医生笑着说:“恢复得比我们预期的还要好。再坚持两个月的康复训练,你的胳膊就能完全恢复,到时候不仅能正常生活,还能做一些轻度的体力活,甚至比以前更有力量。”
苏柔兴奋地挥了挥胳膊,虽然还有点不习惯,但能感觉到胳膊的力量正在慢慢恢复。她立刻给母亲打了个电话,语气里满是得意:“妈,我的胳膊恢复得特别好,医生说以后还能比以前更强健!你就等着看吧,我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好!”
挂了电话,苏柔坐在病房的窗边,看着外面的景色,心里又开始盘算起来。她觉得,自己的胳膊恢复得这么好,是一个好兆头,以后的日子也一定会越来越好。她甚至开始想,等胳膊完全恢复了,就去做点小生意,凭着自己的能力赚钱,再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也再也不用想着报复苏晚——她现在只想过好自己的生活,让那些曾经看不起她的人,都对她刮目相看。
这天下午,苏柔正在病房里做康复训练,突然听见病房门口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她抬头一看,竟然是林渊和陆泽,他们手里拎着一个果篮,正站在门口看着她。
苏柔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把胳膊藏在身后,语气有点不自然:“你们……怎么来了?”
林渊走进来,把果篮放在桌子上,语气平淡:“听说你恢复得不错,过来看看你。毕竟以前也算认识,总不能不管不问。”
陆泽也点了点头,看着苏柔的胳膊:“恢复得怎么样?医生说什么时候能完全好?”
苏柔这才把胳膊从身后拿出来,有点得意地挥了挥:“恢复得特别好,医生说再养两个月就能完全好,以后还能比以前更强健。我找的是国外最顶尖的医疗团队,花了不少钱呢。”
林渊和陆泽对视了一眼,都没说话。林渊心里有点惊讶,没想到苏柔居然能找到这么好的医疗团队,把胳膊恢复得这么好。陆泽则觉得,苏柔能有这样的结果,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希望她这次能真的吸取教训,以后好好过日子。
苏柔见他们不说话,又补充道:“我以后打算做点小生意,比如开个服装店什么的,凭自己的能力赚钱,再也不做那些傻事了。”
林渊看着她,点了点头:“这样挺好的,只要你能踏踏实实过日子,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好。”
陆泽也笑着说:“要是以后遇到什么困难,只要是正当的需求,我们能帮的也会帮你。”
苏柔听到这话,心里暖暖的。她没想到,林渊和陆泽还愿意帮她,这让她更加坚定了要好好过日子的决心。她笑着说:“谢谢你们,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努力,不会再让你们失望了。”
林渊和陆泽又坐了一会儿,跟苏柔聊了聊康复训练的注意事项,然后就起身离开了。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苏柔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恢复,好好赚钱,过好自己的生活,让所有人都知道,她苏柔也能靠自己的能力,活出精彩的人生。
两个月后,苏柔终于康复出院了。她的胳膊完全恢复了正常,甚至比以前更有力量,活动起来也没有任何障碍。出院那天,阳光明媚,苏柔穿着新买的衣服,背着双肩包,走出了医院大门。她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阳光洒在身上的温暖,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真诚的笑容。
她没有再联系苏晚,也没有再想过去的恩怨,而是直接去了批发市场,开始考察服装生意。她知道,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未来的日子还很长,她要抓住现在的机会,好好经营自己的人生,再也不回头看那些不开心的人和事。
而苏晚和厉沉舟他们,在得知苏柔康复出院,并且打算开服装店后,也都替她高兴。苏晚笑着对厉沉舟说:“看来她这次是真的想通了,希望她以后能一直这样好好过日子。”
厉沉舟点点头,把苏晚搂在怀里:“会的。每个人都有重新开始的机会,只要她能珍惜,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好。”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苏柔站在批发市场的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心里充满了希望。她知道,未来的路可能还会有困难,但她已经做好了准备,要用自己的双手,创造属于自己的幸福生活。而苏晚和厉沉舟他们,也在自己的生活轨道上,继续朝着幸福的方向前进,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未来努力,每个人都在享受着当下的美好时光。
深秋的午后,苏晚的小花店刚送走一波客人,她正低头整理着刚到的雏菊,手机突然“叮咚”响了一声——是本地动物保护协会发来的紧急求助信息,附带一张照片:郊区废弃工厂里,一头成年雄狮被偷猎者设下的捕兽夹夹住了后腿,伤口血肉模糊,旁边还散落着几个空的麻醉针管,文字里写着“情况危急,急需志愿者协助救援,可能需要专业医疗支持”。
苏晚盯着照片里狮子痛苦蜷缩的样子,心一下子揪紧了。她之前就跟着动物保护协会参与过几次流浪猫狗救助,可从没见过这么危急的大型动物救援。没多想,她抓起外套就往外跑,连店门都没来得及锁,只给厉沉舟发了条“我去郊区救狮子,晚点跟你说”的信息,就骑着电动车往郊区赶。
等她赶到废弃工厂时,已经有三个志愿者在现场了,正拿着工具小心翼翼地靠近狮子,可狮子因为疼痛和恐惧,不断发出低沉的嘶吼,爪子在地上刨出深深的印子,谁也不敢贸然上前。苏晚喘着气跑过去,看到狮子后腿上的捕兽夹已经嵌进了骨头里,鲜血顺着夹齿往下滴,心里更急了:“我带了急救包,里面有止血药和绷带,咱们得想办法先把捕兽夹打开!”
其中一个志愿者摇了摇头:“捕兽夹太结实了,我们带的钳子根本没用,而且狮子现在情绪很不稳定,靠近了会有危险。”
苏晚咬了咬牙,目光落在工厂角落的一根生锈的钢管上:“我去拿钢管当杠杆,你们帮我吸引狮子的注意力,只要能撬开一点缝隙,就能把它的腿拿出来!”
没等其他人阻止,她已经冲过去扛起了钢管,深吸一口气,慢慢朝着狮子走过去。狮子看到她靠近,嘶吼得更凶了,前爪猛地拍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苏晚心里也怕,但看着狮子痛苦的眼神,还是硬着头皮往前走,嘴里还轻声念叨着:“别怕,我是来帮你的……”
就在她快要靠近捕兽夹的时候,狮子突然猛地一挣扎,后腿用力一蹬,捕兽夹“咔嗒”一声又收紧了几分,狮子疼得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朝着苏晚的方向扑了过来!旁边的志愿者吓得大喊:“小心!”
苏晚下意识地往后退,手里的钢管“哐当”掉在地上,后背重重撞在了身后的铁架子上,疼得她龇牙咧嘴。可她没顾上自己的疼,眼睛还盯着狮子的腿,想着怎么才能救它。
就在这混乱的时候,林渊突然开车赶了过来。他本来是路过苏晚的花店,看到店门没锁,打苏晚电话也没人接,后来从厉沉舟那里得知苏晚来郊区救狮子,担心她出事,就赶紧开车追了过来。一进工厂就看到这惊险的一幕,林渊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冲过去一把拉住苏晚的胳膊,把她往身后拽:“你疯了吗?这是狮子!不是小猫小狗!它要是真扑过来,你有几条命够它咬?”
苏晚被他拽得一个趔趄,却还挣扎着要往前冲:“它快不行了!我们得救它!你看它的腿,再不想办法,它的腿就废了!”
“救它?谁来救你!”林渊气得脸都红了,声音也拔高了八度,“你知不知道刚才多危险?它要是真伤了你,厉沉舟得疯!你这家店不管了?你自己的安全也不管了?为了一头狮子,你要肝脑涂地?苏晚,你就是个大傻逼!”
这是林渊第一次跟苏晚说这么重的话,“大傻逼”三个字一出口,苏晚愣住了,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她不是没意识到危险,可看着狮子痛苦的样子,她实在没办法不管:“林渊哥,它也是一条生命啊!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它死……”
“生命重要,你的命就不重要了?”林渊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可还是带着怒气,“救援不是靠蛮干!我们得等专业的动物救助团队和麻醉师过来,他们有专业的工具和经验,才能既救狮子又保证自己的安全!你现在冲上去,不是救人,是送死!”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汽车的鸣笛声,是动物保护协会联系的专业救助团队到了,还带着兽医和麻醉设备。林渊松了口气,拉着苏晚往旁边退:“你看,专业的人来了,轮不到你这个‘愣头青’冲锋陷阵。”
苏晚看着救助团队熟练地给狮子注射麻醉针,用专业工具撬开捕兽夹,兽医蹲在旁边给狮子处理伤口,心里的愧疚慢慢涌了上来——她刚才确实太冲动了,没考虑到自己的安全,也差点给其他人添了麻烦。
等狮子被抬上救助车,送往动物医院的时候,苏晚才低着头走到林渊身边,小声说:“林渊哥,对不起,我刚才太冲动了,让你担心了。”
林渊看着她通红的眼睛,心里的怒气也消得差不多了,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刚才说话也太重了,对不起。我不是不让你救动物,是怕你出事。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先跟我们商量,别自己一个人冲上去,知道吗?”
苏晚点点头,眼泪还是忍不住掉了下来:“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刚才看到狮子那么疼,我就慌了神,什么都没想就冲上去了。”
林渊从车里拿出一瓶水递给她:“喝点水,缓一缓。厉沉舟还在店里等你呢,他刚才打电话都快急死了,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提到厉沉舟,苏晚赶紧拿出手机,看到上面有十几个未接来电,全是厉沉舟打的。她赶紧回拨过去,电话刚接通,就传来厉沉舟焦急的声音:“苏晚?你在哪?没事吧?我现在就在你花店门口,店门没锁……”
“我没事,厉沉舟,”苏晚赶紧说,“我跟林渊在一起,刚才来郊区救狮子了,现在没事了,我们马上就回去。”
挂了电话,林渊开车带着苏晚往市区走。路上,苏晚看着窗外,小声说:“林渊哥,你说我刚才是不是真的很傻?”
“傻,”林渊点点头,又笑了笑,“但傻得可爱。至少你有一颗善良的心,就是有时候太冲动了。以后记住,善良也要有分寸,保护自己,才能更好地保护别人,保护那些需要帮助的小动物。”
苏晚笑了笑,心里的委屈和愧疚都散了。她知道,林渊虽然骂了她,但都是为了她好。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她一定会冷静下来,找专业的人帮忙,再也不会像这次一样,为了救狮子就不管自己的安全了。
回到花店的时候,厉沉舟正站在门口焦急地来回踱步,看到苏晚下车,赶紧跑过去,一把把她搂在怀里:“你吓死我了!以后再敢这样不打招呼就乱跑,我就把你花店的钥匙没收!”
苏晚靠在他怀里,笑着说:“知道了,以后去哪都跟你报备,再也不让你担心了。”
林渊站在旁边,看着他们俩,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开车走了。他知道,苏晚这次肯定吸取教训了,以后不会再这么冲动了。而他自己,虽然刚才说了重话,但看到苏晚没事,心里也踏实了。
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洒在小花店的玻璃门上,苏晚和厉沉舟手牵着手走进店里,开始收拾刚才没整理完的雏菊。虽然下午经历了一场惊险的救援和一场激烈的争执,但苏晚心里却暖暖的——她知道,有这么多在乎她的人在身边,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她都不是一个人。而那头被救的狮子,也在动物医院里得到了最好的治疗,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重新回到属于它的草原上,自由地奔跑。
苏晚坐在花店窗边,手里摩挲着一片刚掉落的向日葵花瓣,看着街对面那家新开的服装店——那是苏柔上个月刚开业的店,偶尔能看到苏柔穿着简单的牛仔裤和白t恤,在店里忙着整理货架,脸上没有了过去的阴郁,多了几分踏实的笑意。
厉沉舟端着一杯热奶茶走过来,放在苏晚手边,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轻声问:“又在看苏柔的店?”
苏晚点点头,喝了一口奶茶,暖意在喉咙里散开:“其实仔细想想,苏柔的心肠,也不是真的那么坏。”
这话让厉沉舟愣了一下,他以为苏晚早就对苏柔没什么念想了,没想到她还会这么说。
苏晚放下杯子,指尖轻轻敲着桌面,回忆慢慢涌了上来:“小时候,我爸妈工作忙,经常是我带着苏柔玩。有一次我在学校被高年级的同学欺负,哭着跑回家,是苏柔拿着她最喜欢的玩具熊,拉着我的手说‘姐姐别怕,以后我保护你’;还有一次,我发烧到39度,爸妈不在家,是苏柔踩着小板凳,从柜子上拿下退烧药,还笨手笨脚地给我倒温水,虽然最后把杯子摔碎了,自己也吓哭了……”
说到这里,苏晚的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那时候的她,其实很单纯,也很依赖我。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开始变得嫉妒,变得偏激,可能是因为爸妈偶尔的偏心,也可能是因为她觉得所有人都只在乎我,忽略了她。”
厉沉舟坐在苏晚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我知道你心软,但她当初对你的伤害,也是真的。”
“我没忘。”苏晚摇摇头,眼神很平静,“硫酸浇在脸上的疼,做植皮手术的煎熬,那些我都记得。但我也记得,她被送进精神病院后,有一次我去看她,她清醒的时候,拉着我的手说‘姐姐,我梦见小时候我们一起去摘草莓了’;还有她胳膊断了的时候,虽然嘴上硬,但我去医院看她,她还是偷偷给我塞了一颗她自己舍不得吃的巧克力……”
这些细节,苏晚其实一直没忘,只是之前被伤害和愤怒盖过了,直到最近看到苏柔安安稳稳地开着服装店,每天忙碌却充实,她才慢慢想起,苏柔的底色里,其实也有善良的成分,只是被嫉妒和执念蒙住了。
“前几天我去她店里买衣服,”苏晚继续说,“她看到我,一开始很紧张,后来还是笑着给我推荐款式,还说‘姐姐,你穿这件肯定好看’。结账的时候,她非要给我打五折,说‘就当是我之前对不起你的补偿’。我没要她的折扣,她却偷偷在我袋子里塞了一条围巾,说是自己织的,虽然针脚有点歪,但很暖和。”
厉沉舟看着苏晚眼里的温柔,心里也软了下来:“看来她是真的想通了,也想弥补过去的错。”
“嗯。”苏晚点点头,“其实她本性不坏,只是走了一段弯路。现在她能踏实过日子,不再想那些歪门邪道,就很好了。”
正说着,林渊推门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包装好的盒子:“刚路过苏柔的店,她让我把这个给你,说是给你和厉沉舟的新婚礼物。”
苏晚愣了一下,才想起自己和厉沉舟下个月就要结婚了,没想到苏柔会知道,还准备了礼物。她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手工做的情侣钥匙扣,上面刻着“晚”和“舟”两个字,虽然做工不算精致,但看得出来很用心。
“她说她不好意思亲自送过来,让我转交。”林渊笑着说,“还跟我说,以后要是店里有需要帮忙的,让你尽管找她,她现在每天都有空。”
苏晚拿着钥匙扣,心里暖暖的。她抬头看向街对面的服装店,正好看到苏柔抬头往这边看,两人的目光对上,苏柔愣了一下,然后对着苏晚笑了笑,挥了挥手,又赶紧低下头,继续整理货架。
“你看,”苏晚笑着对厉沉舟和林渊说,“她其实还是那个会害羞的小姑娘,只是之前被自己的执念困住了。”
林渊也点点头:“说实话,我之前也觉得她无可救药,但看到她现在这样,也觉得挺欣慰的。人嘛,谁还没犯过错,只要能改,就还有机会。”
厉沉舟握紧苏晚的手,语气温柔:“以后要是你想跟她多走动走动,我没意见。只要她不再伤害你,不再给你添麻烦,我也希望你们能好好的。”
苏晚靠在厉沉舟怀里,看着手里的钥匙扣,心里充满了感慨。她知道,过去的伤害不可能完全抹去,但也没必要一直记恨。苏柔的心肠不坏,只是曾经迷失过,现在她找回了自己,开始好好生活,这就够了。
下午的时候,苏晚特意去了苏柔的服装店,给她送了一张自己和厉沉舟的婚礼请柬。苏柔接过请柬,手有点抖,眼眶红红的:“姐姐,恭喜你……我到时候一定去。”
“好啊。”苏晚笑着说,“到时候你可要穿得漂漂亮亮的,给我当伴娘也行。”
苏柔愣了一下,然后用力点点头,眼泪掉了下来:“姐姐,谢谢你……谢谢你还愿意理我,还愿意邀请我去你的婚礼。”
“傻丫头,”苏晚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我们以后都是一家人,不是吗?”
苏柔看着苏晚,用力点头,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真诚的笑容。阳光透过服装店的玻璃窗,洒在两人身上,温暖而明亮。曾经的隔阂和伤害,在这一刻,似乎都变成了过往云烟,只剩下彼此间的理解和释然。
苏晚走出服装店的时候,心里轻松极了。她知道,自己做的决定是对的——给苏柔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放下过去的机会。而苏柔,也用自己的行动证明,她值得这份机会,她的心肠不坏,只是需要有人拉她一把,让她重新找回自己,找回生活的方向。
未来的日子里,她们或许不会像小时候那样亲密无间,但至少能像普通亲人一样,互相问候,互相帮助,不再有仇恨和隔阂。这就够了,不是吗?毕竟,人生那么短,与其记恨,不如珍惜当下,珍惜身边那些值得珍惜的人。
周末的午后,阳光把厉沉舟家的客厅晒得暖烘烘的。苏晚、厉沉舟、林渊和陆泽围坐在茶几旁,刚吃完苏晚做的小龙虾,空壳堆了满满一大盆。陆泽瘫在沙发上,一手摸着圆滚滚的肚子,一手拿着纸巾擦嘴,脸上泛着满足的红光——这半年他公司业务稳定,不用再像以前那样熬夜跑项目,体重蹭蹭往上涨,原本还算匀称的身材,慢慢变得圆滚滚的,双下巴也出来了,看起来“肥头大耳”的,多了几分憨态。
“不行了不行了,”陆泽打了个饱嗝,声音都带着点慵懒,“苏晚你这手艺也太好了,我这肚子都快撑破了。”
林渊瞥了他一眼,笑着调侃:“你这哪是撑破了,是最近日子过得太滋润,肉都长到肚子上了。再这么吃下去,迟早要变成‘陆胖子’。”
陆泽也不恼,嘿嘿笑了两声:“胖点好,胖点有福气。你看我现在,晚上睡得香,白天精神也好,比以前熬夜加班强多了。”
说着说着,陆泽的眼皮就开始打架。昨天他陪客户喝了点酒,晚上没睡好,今天又吃撑了,困意一下子就涌了上来。没一会儿,他就靠在沙发上,头歪向一边,慢慢闭上了眼睛,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
刚开始大家还没在意,苏晚和厉沉舟在收拾茶几,林渊在玩手机。可没过两分钟,客厅里突然传来一阵响亮的鼾声——“呼——噜——呼——噜——”,声音又粗又响,跟小猪哼哼似的,一下一下,特别有节奏,连茶几上的玻璃杯都跟着轻轻震动。
林渊吓得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在地上。他抬头看向陆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去,陆泽你这呼噜也太响了吧?跟猪叫似的,震得我耳朵都疼。”
苏晚也停下手里的活,捂着嘴笑:“以前没发现他打呼噜这么响啊,是不是最近胖了,喉咙里肉多了,才这样的?”
厉沉舟走过去,拍了拍陆泽的肩膀:“陆泽,醒醒,别在这儿打呼噜了,吵得人没法干活。”
可陆泽睡得特别沉,被拍了好几下都没反应,鼾声反而更响了,还夹杂着几声“哼哧哼哧”的声音,跟小猪拱食似的,逗得苏晚和林渊哈哈大笑。
林渊拿出手机,偷偷给陆泽拍了个视频——视频里,陆泽靠在沙发上,肚子鼓鼓的,嘴巴微微张着,鼾声清晰可闻,双下巴随着呼吸一鼓一鼓的,看起来又憨又好笑。林渊把视频发给了朋友圈,配文:“论一个胖子的打鼾威力,震碎耳膜预警。”
没过多久,朋友圈就炸了锅,朋友们纷纷评论:“这是陆泽?怎么胖成这样了?”“这鼾声也太绝了,跟开了震动模式似的。”“建议陆泽去参加打鼾比赛,绝对能拿冠军。”
苏晚凑过来看了一眼,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林渊你也太坏了,小心陆泽醒了跟你急。”
“急也没用,”林渊收起手机,得意地笑,“谁让他打呼噜吵到我们了,这是给他的‘惩罚’。”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陆泽终于醒了。他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一脸迷茫地看着大家:“你们怎么都看着我?我刚才是不是睡着了?”
林渊憋着笑,故意问:“你自己不知道?你刚才打呼噜跟猪叫似的,吵得我们都没法说话了。”
陆泽愣了一下,然后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了:“有那么响吗?我怎么没感觉啊。可能最近确实胖了,呼吸道变窄了,才会打呼噜。”
苏晚笑着说:“何止是响啊,你那呼噜声都能把隔壁邻居吵醒了。以后要是再跟你一起住,可得给你准备个耳塞。”
陆泽也不生气,嘿嘿笑了两声:“行啊,下次我带耳塞,不打扰你们。对了,刚才我做梦还梦见吃红烧肉呢,香得不行。”
大家一听,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客厅里的气氛因为陆泽的鼾声变得格外热闹,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陆泽圆滚滚的肚子上,显得格外温馨。
晚上吃饭的时候,陆泽还在跟大家讨论打呼噜的事:“我听人说,胖人容易打呼噜,我打算从明天开始减肥,每天早上起来跑步,晚上少吃点,争取把体重减下去,再也不打这么响的呼噜了。”
林渊笑着调侃:“你可别三分钟热度啊,上次你说要减肥,结果没坚持三天就放弃了,还说‘人生苦短,何必委屈自己的肚子’。”
陆泽脸一红,赶紧说:“这次不一样!我要是再打呼噜,你们就别叫我出来玩了,我说到做到!”
苏晚和厉沉舟对视一眼,都笑了。他们知道,陆泽虽然有点贪嘴,有点懒,但只要他下定决心,还是能坚持下去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陆泽还真的开始减肥了。每天早上六点就起来跑步,晚上也不再吃那么多油腻的东西,改成了清淡的蔬菜和鸡胸肉。虽然偶尔也会忍不住想吃小龙虾、红烧肉,但一想到自己打呼噜的糗事,就又忍住了。
一个月后,陆泽还真瘦了不少,双下巴没那么明显了,肚子也小了一圈,看起来清爽了很多。更重要的是,他的呼噜声也小了很多,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震耳欲聋”了。
周末大家再聚的时候,林渊笑着说:“陆泽,你这减肥效果不错啊,呼噜声终于不跟猪叫似的了。”
陆泽得意地笑了:“那当然,我说到做到。以后再也不会吵到你们了。”
苏晚看着陆泽精神焕发的样子,也替他高兴:“瘦下来就是不一样,看起来更精神了。以后继续保持,别再胖回去了。”
陆泽点点头,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青菜:“放心吧,我以后会注意饮食,多运动,争取保持现在的身材。”
大家说说笑笑,客厅里充满了欢声笑语。阳光正好,微风不燥,身边有最在乎的朋友,有吃不完的美食,这样的日子,简单而幸福。而那个曾经“肥头大耳”、打呼噜跟猪一样的陆泽,也在朋友们的调侃和鼓励下,慢慢变成了更健康、更精神的样子,继续在自己的人生道路上,享受着属于自己的快乐时光。
深秋的傍晚,街边棋牌室里烟雾缭绕,洗牌声、吆喝声混着劣质烟草的味道,在不大的空间里弥漫。苏柔坐在最里面的牌桌旁,面前堆着几张皱巴巴的零钱,手里攥着牌,眼神却时不时瞟向对面男人手里的牌——自从服装店生意稳定后,她总爱来这棋牌室玩斗地主,一开始只是打发时间,后来慢慢染上了赌瘾,输多了就开始动起了歪心思。
“该你出了!磨磨蹭蹭的干啥呢?”对面的光头男人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他今天已经输了不少钱,脸色本就不好看。旁边围观的两个男人也跟着起哄,催苏柔赶紧出牌。
苏柔心里发虚,手指在牌上摩挲着——她刚才趁洗牌的时候,偷偷在几张关键牌上做了记号,本想靠这手“出老千”赢回之前输掉的钱,可没想到这把牌抓得不好,记号牌也没在自己手里,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出。
“我……我出对三!”苏柔硬着头皮扔出两张牌,眼神却不敢看对面的光头男人。
光头男人瞥了眼牌,冷笑一声:“对三?你这牌也太烂了吧?我出对十!”说着扔出两张十,眼神里满是不屑。
接下来几轮,苏柔打得磕磕绊绊,眼看就要输了,她心里一急,趁大家不注意,悄悄从桌下拿出一张藏好的“王”,想偷偷换进手里的牌。可就在她刚把牌换好,准备扔出去的时候,旁边围观的一个瘦高个男人突然大喊:“你耍诈!我刚才看见你换牌了!”
这话一出口,整个棋牌室瞬间安静下来。光头男人猛地站起来,一把抓住苏柔的手腕,眼神凶狠:“好啊!你敢在我面前出老千?难怪我今天输这么多!”
苏柔被他抓得手腕生疼,赶紧挣扎:“我没有!你别冤枉我!”
“冤枉你?”瘦高个男人走过来,指着苏柔手里的牌,“我刚才看得清清楚楚,你从桌下拿牌换了!不信你把手里的牌亮出来,让大家看看!”
苏柔心里慌了,死死攥着牌不肯松手。光头男人见状,更确定她出老千了,抬手就给了苏柔一个耳光,打得她脸颊火辣辣地疼,嘴角也渗出了血丝。
“敢出老千还不承认?今天不把你赢的钱吐出来,你别想走!”光头男人说着,就要去抢苏柔面前的零钱。
苏柔急了,抓起桌上的茶杯就朝光头男人砸过去,茶杯“哐当”一声砸在他肩膀上,热水溅了他一身。光头男人彻底怒了,从腰里掏出一把折叠刀,“唰”地一下打开,指着苏柔:“你还敢动手?信不信我今天废了你!”
周围的人吓得赶紧往后退,没人敢上前劝架。苏柔看着刀,心里也怕了,转身就想跑,可刚跑两步,就被光头男人从后面抓住了头发,狠狠往回一拽。苏柔疼得尖叫,转身想推开他,可没想到光头男人手一扬,折叠刀“噗嗤”一声,正好捅进了苏柔的腹部!
“啊——!”剧痛瞬间传遍全身,苏柔低头看着插在肚子上的刀,鲜血很快浸透了她的衣服,顺着衣角往下滴。她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嘴里虚弱地喊着:“救……救命……”
光头男人也没想到自己真的捅到人了,看着苏柔肚子上的血,瞬间慌了神,赶紧拔出刀,胡乱擦了擦,转身就往外跑,很快就没了踪影。
周围的人这才反应过来,有人赶紧拿出手机打120,有人上前想扶苏柔,却又不敢碰她的伤口。苏柔蜷缩在地上,腹部的疼痛越来越剧烈,鲜血不停地往外流,她感觉自己的力气正在一点点消失,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不能死……我还没跟姐姐道歉……
没过多久,救护车的鸣笛声就从远处传来。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跑进来,快速给苏柔做了止血处理,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她抬上担架,往医院送。路上,苏柔迷迷糊糊地抓住一个护士的手,虚弱地说:“帮……帮我给苏晚打电话……告诉她……我错了……”
护士点点头,赶紧拿出手机,按照苏柔说的号码拨了过去。
此时,苏晚正在花店里整理刚到的鲜花,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拿起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喂,您好?”
“请问是苏晚吗?”电话那头传来护士的声音,“您认识苏柔吗?她在棋牌室被人捅伤了,现在正在去市医院的路上,情况很危急,她让我们给您打个电话。”
苏晚手里的花“啪”地掉在地上,声音瞬间变了调:“什么?苏柔被捅伤了?严重吗?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苏晚赶紧给厉沉舟和林渊打了电话,然后锁上花店门,急匆匆地往市医院赶。路上,她的手一直在抖,脑子里全是护士说的“情况很危急”,心里又慌又怕——她刚和苏柔缓和关系,苏柔怎么就出了这种事?
等苏晚赶到医院的时候,厉沉舟和林渊也已经到了。三人一起冲到急诊室门口,正好碰到刚从里面出来的医生。苏晚赶紧上前,抓住医生的手:“医生,苏柔怎么样了?她没事吧?”
医生摘下口罩,脸色凝重:“病人腹部被刀捅伤,伤到了内脏,失血很多,现在正在紧急手术,能不能挺过来,就看这两个小时了。你们赶紧去办住院手续,顺便联系一下她的家属。”
苏晚点点头,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厉沉舟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苏柔会没事的,她那么命硬,肯定能挺过来。”
林渊也跟着说:“是啊,我们就在这儿等,一定会没事的。”
三人坐在急诊室门口的长椅上,谁都没说话,空气里弥漫着焦虑和担忧。苏晚看着急诊室紧闭的大门,心里满是自责——如果她早点劝苏柔别去棋牌室赌钱,如果她多关心关心苏柔,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手术进行了整整三个小时。当医生终于从里面出来,说“手术很成功,病人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但还需要在IcU观察几天”的时候,苏晚、厉沉舟和林渊才终于松了口气。
苏柔被送到IcU后,苏晚每天都去医院守着,给她擦身、说话,希望她能早点醒过来。厉沉舟和林渊也经常过来帮忙,还帮着联系了警察,提供了棋牌室的地址和光头男人的特征,希望能尽快抓到凶手。
三天后,苏柔终于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睛,看到守在床边的苏晚,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声音虚弱:“姐姐……对不起……我不该去赌钱……不该出老千……”
苏晚赶紧握住她的手,温柔地说:“别说了,你现在好好养伤,以后别再去那种地方,别再赌钱了,知道吗?”
苏柔点点头,眼泪越掉越凶:“我知道了……姐姐……我以后再也不犯傻了……我会好好经营服装店,好好过日子……”
苏晚看着她,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她知道,苏柔这次是真的吸取教训了。虽然这次差点丢了性命,但也算是给她敲了个警钟,让她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接下来的日子里,苏柔在苏晚的照顾下,身体慢慢恢复。警察也很快抓到了那个光头男人,他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制裁。
出院那天,苏柔看着来接她的苏晚、厉沉舟和林渊,脸上露出了真诚的笑容:“谢谢你们……如果不是你们,我可能真的就活不下来了。以后我一定好好做人,再也不惹麻烦了。”
苏晚笑着点点头:“只要你好好的,比什么都强。以后有什么困难,就跟我们说,别一个人扛着。”
阳光洒在几人身上,温暖而明亮。苏柔知道,自己这次能捡回一条命,多亏了苏晚和朋友们的帮助。她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远离赌博,好好经营自己的服装店,珍惜现在的生活,再也不做那些让自己后悔的事。而苏晚也相信,经历过这次生死,苏柔一定会彻底改邪归正,真正走上属于自己的正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