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角阴影里,厉沉舟攥着苏柔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看着林渊被警察按在地上,看着那枚险些引爆的爆炸装置滚落,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他知道,林渊一旦被彻底控制,接下来警方的追查只会更紧,他和苏柔迟早会被找到,到那时,等待他们的将是无尽的牢狱之灾。
“厉沉舟,我们怎么办?林渊他……”苏柔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止不住地发抖,眼神里满是绝望。
厉沉舟没有回答,目光快速扫过现场——三辆警车呈三角状围住林渊,五名警察正忙着固定证据、看管林渊,还有两名医护人员在旁边待命,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昏迷的林渊和那枚爆炸装置上,完全没注意到街角的动静。
他从藏身处的背包里,缓缓抽出一根早已准备好的钢管——那是他之前从废弃仓库里找到的,一端被磨得锋利,在夜色中泛着冷光。“你在这里等着,别出声,我去救林渊。”
“不行!太危险了!”苏柔赶紧拉住他,眼泪掉得更凶,“警察那么多,你根本打不过他们!我们还是逃吧,别管林渊了!”
“不能不管!”厉沉舟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眼神里没有丝毫犹豫,“林渊是为了苏柔才变成这样的,我不能让他被抓!今天要么我们一起走,要么一起死!”
他轻轻推开苏柔的手,将钢管藏在身后,弓着身子,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悄无声息地朝着警车的方向移动。距离越来越近,警察的对话声、对讲机的电流声清晰可闻,他甚至能看到一名警察正弯腰检查林渊的伤口,后背完全暴露在他面前。
就是现在!
厉沉舟猛地加速,像一道黑影窜了出去。他没有选择正面冲突,而是径直冲向那辆停在最外侧的警车——车钥匙还插在车上(之前警察匆忙下车,没来得及拔钥匙)。
“谁?!”一名警察察觉到动静,刚要转身,厉沉舟已经一把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猛地拧动车钥匙!引擎发出一声怒吼,警车瞬间启动,朝着围在林渊身边的警察撞了过去!
“小心!”警察们惊呼着四散躲避,原本围得严严实实的包围圈瞬间被冲散。厉沉舟没有停车,而是猛打方向盘,警车的尾部狠狠撞在另一辆警车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将那辆警车撞得侧移了几米,挡住了其他警察的去路。
趁着混乱,厉沉舟推开车门,手里的钢管如同闪电般挥出,朝着一名试图掏枪的警察砸去!“砰”的一声,钢管重重砸在警察的手腕上,手枪“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他没有恋战,一把抓住还在昏迷中的林渊,将他扛在肩上,转身就往苏柔藏身的方向跑。
“拦住他!别让他跑了!”警察们反应过来,纷纷朝着厉沉舟的方向追去,有人甚至捡起了地上的手枪,却因为担心误伤同伴,不敢轻易开枪。
厉沉舟扛着林渊,脚步丝毫没有放慢,他知道,现在每一秒都关乎生死。苏柔看到他跑过来,赶紧从阴影里冲出来,帮忙扶住林渊的身体。三人跌跌撞撞地朝着小巷深处跑去,身后的警笛声、呼喊声越来越远。
直到跑回之前藏身的废弃仓库,厉沉舟才将林渊放在地上,靠在墙角大口喘气,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和灰尘浸透。苏柔赶紧拿出水,喂林渊喝了几口,又用毛巾擦了擦他脸上的血迹。
“我们……我们暂时安全了。”厉沉舟喘着气说,眼神里依旧带着一丝警惕,“但警察肯定会很快找到这里,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座城市。”
他看着昏迷中的林渊,又看了看身边惊魂未定的苏柔,心里没有丝毫劫后余生的轻松,只有一种沉重的决绝。他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彻底将三人推向了更危险的深渊,可他不后悔——在这个绝境里,没有犹豫的余地,要么杀伐果断地突围,要么坐以待毙。
而他,选择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