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沉舟看着倒在地上痛哭的苏晚和苏柔,指尖扣着扳机的力度渐渐松了。方才被背叛的怒火像潮水般涌过后,心底深处残存的那点旧情,让他无法真的对两人下死手——哪怕她们曾联手欺骗自己,哪怕她们早已投靠黄鳄。
他缓缓收起枪,蹲下身,目光扫过两人流血的小腿,声音里没了之前的狠戾,只剩冰冷的疲惫:“别装了,疼也忍着。我不杀你们,不是还念着以前的情分,是觉得杀了你们,脏了我的手。”
苏晚和苏柔哭声一滞,抬起满是泪痕的脸,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但你们也别以为这事就这么算了。”厉沉舟站起身,踢了踢旁边的铁锤,金属碰撞地面的声音让两人浑身一颤,“从今天起,你们立刻离开奉帝省,永远别再回来。要是让我再看见你们,或者听见你们跟黄鳄、跟任何道上的人有牵扯,下次就不是断腿这么简单了。”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苏柔脸上,语气又冷了几分:“尤其是你,苏柔。别再想着用以前的把戏糊弄任何人,也别再把心思放在攀附权贵上。好好找个正经活,过普通人的日子,比什么都强。”
说完,他没再看两人一眼,转身走向泳池。黄鳄还趴在泳池边,肩膀的血染红了一片池水,气息微弱。厉沉舟弯腰,一把揪住黄鳄的衣领,将他从水里拽出来,冷声道:“黄鳄,别装死。我不杀你,不是怕你,是想让你回去带个话——以后奉帝省的地盘,是我厉沉舟的。你要是再敢派人来插手,或者打那个‘杀人生意’的主意,下次我会让你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黄鳄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反驳,只能虚弱地点头。
厉沉舟松开手,任由黄鳄瘫在地上,然后转身走向别墅大门。路过苏晚和苏柔身边时,他脚步没停,只留下一句:“给你们半小时,消失在我眼前。”
苏晚和苏柔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才敢扶着对方慢慢站起来,忍着腿上的剧痛,一瘸一拐地往别墅外挪。她们知道,厉沉舟这次是真的放过她们了,也是真的彻底跟她们划清了界限。
厉沉舟坐进迈巴赫,看着后视镜里渐渐变小的别墅,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自己这次的选择,或许不符合“道上”的狠辣规矩,但他不想再被仇恨和暴力裹挟——杀了苏晚苏柔,杀了黄鳄,只会让他手上的血更多,也只会让他更深地陷入那个黑暗的漩涡。
车子缓缓驶离,厉沉舟掏出手机,删掉了那个神秘号码。9999万亿美元的诱惑固然大,但他现在明白,有些钱,一旦碰了,就再也回不了头。他现在只想守住霸王集团和厉氏集团,做个“干净”的商人,而不是像陈叔、像黄鳄那样,活成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恶魔。
只是他不知道,黄鳄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那个神秘的“杀人生意”背后的势力,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他今天的“手下留情”,或许会成为日后最大的隐患,但此刻的厉沉舟,只想暂时摆脱那些黑暗,给自己留一点最后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