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氏集团的地下会议室里,灯光昏暗,投影幕布上滚动着苏氏集团的财务漏洞与供应链弱点——这是厉沉舟花了半个月,让团队秘密搜集的“致命信息”。他指尖点在“原材料断供风险”那栏,眼神冷得像冰:“下周开始,按计划收购苏氏的上游供应商,再联合几家合作方压价,不出三个月,苏氏就得主动求着我们合并。”
“哥,你疯了?”坐在对面的厉福舟猛地站起来,手里的文件摔在桌上,“你忘了之前苏晚是怎么被你冤枉的?忘了你说要跟她道歉、要重新追她的?现在居然要整垮她的公司?”
厉沉舟握着笔的手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复杂,却很快被冷硬取代:“我做这些,也是为了让她低头。她现在眼里只有苏氏,只有跟我谈公事,我不逼她一把,她永远不会正视我。”
“逼她?”厉福舟气笑了,指着幕布上的数据,“你这叫逼她吗?这叫毁了她!苏氏是苏晚爸妈留下的心血,她守了这么多年,你要是真把它整垮,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你们之间就彻底完了!”
他走到厉沉舟面前,语气放软了些,带着担忧:“哥,我知道你心里急,知道你怕苏晚再也不回头。可感情不是靠威胁、靠打压得来的,你之前冤枉她就够伤她心了,现在再这么做,只会把她推得更远。”
厉沉舟看着弟弟通红的眼睛,想起苏晚在苏氏办公室里冷冽的模样,想起她递给自己白菊时的眼神,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他别过脸,声音却依旧强硬:“我已经决定了,这是厉氏的生意,你别管。”
“生意?”厉福舟拿起桌上的照片——那是之前厉沉舟小心翼翼藏在钱包里的、苏晚在包子铺熬粥的照片,“你钱包里还放着她的照片,嘴上却说这是‘生意’?哥,你根本不是想整垮苏氏,你是怕自己追不到她,怕在她面前输了面子,才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找存在感!”
这话像一把锤子,狠狠砸在厉沉舟心上。他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幕布上苏氏的漏洞数据在眼前模糊起来——他确实怕,怕苏晚永远对他冷淡,怕自己永远跨不过“冤枉她”的那道坎,所以才想用“掌控”的方式,逼她留在自己身边。
厉福舟看着他松动的神色,放缓语气:“哥,听我一句劝。把这些资料烧了,明天亲自去苏氏跟苏晚道歉,哪怕只是帮她处理点合作上的小事也好。用真心换真心,比用手段逼她低头,靠谱多了。”
会议室里静了下来,只有空调的冷风在吹。厉沉舟盯着幕布上“苏氏集团”四个字,想起苏晚说“风浪越大,鱼越贵”时的坚定,想起自己说“我是卖鱼的”时的默契,心里的冷硬渐渐融化。他拿起打火机,点燃了桌上的资料,火苗窜起,映着他复杂的眼神。
“你先出去吧。”厉沉舟声音沙哑,“我再想想。”
厉福舟看着燃烧的文件,松了口气,转身走出会议室。门关上的瞬间,厉沉舟靠在椅背上,闭上眼——他忽然明白,自己想要的从不是整垮苏氏,而是那个能跟他一起“闯风浪”、一起看渔港的苏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