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沉舟坐在黑漆漆的书房里，手里攥着手机，屏幕上是林渊那张带着狠笑的照片。孩子冷冰冰的小脸在他脑子里转来转去，心口像被大石头碾过，疼得喘不上气。
报仇的念头烧得他眼睛发红。林渊躲得严实，一时半会儿抓不到，那就从他最在意的人下手——他那个被捧在手心里的妈。可林母平时深居简出，身边保镖一天到晚跟着，他派去的人蹲了好几天，连她的面都没见着。
正焦躁的时候，手机响了，是手下汇报：“厉总，查到苏柔的踪迹了，在市中心那家新开的名牌化妆品商场。”
厉沉舟眼底寒光一闪，猛地站起身。
化妆品商场里，苏柔正对着镜子试口红。这些天跟着林渊东躲西藏，吃没吃好睡没睡好，脸色差得不行。她想拾掇拾掇自己，刚挑了支颜色，旁边的售货员就凑过来，笑得特别热情：“这位小姐，您气质这么好，我们刚到了一批全球限量款的化妆品，效果特别好，要不要去里面试试？”
“全球限量款？”苏柔愣了下，心里有点痒痒。以前她也是被宠着的，哪受过这种跟着林渊被打的苦，一听“限量”两个字，脚就跟着挪动了。
售货员引着她往商场深处走，推开一扇标着“VIp体验区”的门。门刚关上，苏柔就觉得后颈一疼，眼前一黑，软了下去。等她醒过来，发现自己被绑在椅子上，嘴里塞着布，周围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没过多久，门开了，厉沉舟走了进来。他脸上没一点表情，眼神冷得像冰，一步步走到她面前，扯掉了她嘴里的布。
“林渊在什么地方？”他开口，声音像把锋利的刀子。
苏柔吓得一哆嗦，刚想摇头，脸上就挨了火辣辣一巴掌。她被打得偏过头，嘴角渗出血丝。
“我不知道……”她哭着说，声音发颤。
“啪”的一声，又是一巴掌，比刚才更重。厉沉舟盯着她，眼里的狠劲几乎要溢出来：“那他妈妈在什么地方？”
苏柔被打懵了，眼泪吓得往下掉，突然哭喊起来：“我知道！我知道！你放过我，我就告诉你！”
她喘着气，看着厉沉舟的眼睛，语气带着恳求：“厉总，我真的知道错了。跟着林渊这些天，我天天做噩梦……他连那么小的孩子都下得去手，那可是条人命啊！我一闭眼梦里就是那孩子来找我们索命，我……我实在承受不下去了。”
“我也是被他逼的，他手里有我以前的把柄，我不敢不从。可现在想想，与其被他拖着一起下地狱，不如做点对得起良心的事。”苏柔越说越激动，眼泪掉得更凶，“厉总，你就信我这一次，我真的想赎罪。只要你能抓住林渊，告慰那孩子的在天之灵，我做什么都愿意。”
这些话像针，扎在厉沉舟心里最软的地方。他看着苏柔哭得通红的眼睛，那里面的恐惧和悔意，不像是装的。
他沉默了几秒，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松动：“告诉我林母的行踪。”
“我……”苏柔犹豫了下，又赶紧说，“只要你保证，说了之后放我走，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发誓，绝不说谎。”
厉沉舟盯着她看了半晌，终于点了头：“只要你说的是实话，我就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