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雨生整日浑浑噩噩,守着那个曾经和秀秀一起打拼、如今却只剩下铜臭味的烧烤店,像个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钱是越赚越多,心却越来越空。他无数次醉倒在店里,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秀秀和孩子的名字,醒来后面对的还是冰冷的现实和一地狼藉。
他放不下,一千一万个放不下。后悔和思念日夜啃噬着他。
然而,他这份痛苦的挣扎,在另两个人眼里,却成了绝佳的机会和借口。
王母看着儿子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又急又气,但更多的念头是:必须赶紧把阿雅扶正,拴住儿子,更重要的是拴住儿子这棵摇钱树!阿雅肚子里的“金孙”就是最好的筹码。
阿雅更是心急如焚。她好不容易用手段怀上了孩子,眼看就能母凭子贵,可王雨生这副魂不守舍、明显还对前妻念念不忘的样子,让她危机感大增。她必须尽快逼王雨生和她结婚,坐实王太太的名分!而最大的绊脚石,就是那个虽然离婚却依然像根刺一样扎在王雨生心里的田秀秀!
于是,一场针对秀秀的、卑劣的“逼婚”闹剧,在王母和阿雅的合谋下拉开了序幕。她们开始用各种下作手段骚扰秀秀的生活。
秀秀的手机开始频繁接到陌生号码的来电,一接通就是王母尖酸刻薄的辱骂: “田秀秀你个扫把星!离了婚还勾着我儿子的魂!你是不是看不得他好?” “我告诉你,阿雅怀了我们老王家的种了!比你强一千倍!你赶紧死心吧!” 或者是阿雅那假惺惺的哭诉和挑衅: “秀秀姐,求求你了,你把雨生哥让给我吧,没有他我和孩子都活不下去了…” “你是不是还在纠缠雨生哥?他都不要你了,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呢?” 秀秀最初接了几次,听到这些污言秽语后,直接设置了陌生号码拒接,世界才清静了些。
王母和阿雅时不时就跑到秀秀住的小区里,逢人便“诉苦”,颠倒黑白,散布谣言。 王母拉着相熟或不熟的邻居,哭天抹泪:“哎呀我命苦啊!娶了个儿媳妇看不起我们穷婆家,现在离婚了还要霸着我孙子不让我们见!自己还在外面勾三搭四,不让我儿子好好过…” 阿雅则挺着还不明显的肚子,一副柔弱可怜相:“阿姨们你们评评理,我都怀了雨生哥的孩子了,可他前妻还总是打电话骚扰他,让他心神不宁的…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这些风言风语像苍蝇一样在小区里流传,虽然明事理的人不信,但终究对秀秀的名声造成了困扰。
她们甚至试图从孩子下手。一次周阿姨接明明和暖暖放学时,王母和阿雅突然冒出来,拿着玩具和零食就想硬塞给孩子,嘴里还说着:“明明暖暖,我是奶奶啊!”“叫阿姨,阿姨给你生小弟弟玩!” 孩子们被吓得直往周阿姨身后躲。周阿姨厉声呵斥,才将两人赶走。
眼看各种小动作效果不大,王母和阿雅使出了最恶心的一招。
那天秀秀刚开完会出来,就被两人一左一右拦住。 王母当场就撒泼打滚,拍着大腿嚎哭:“大家快来看啊!就是这个女人!自己生不出儿子还不让我儿子找别人!现在离婚了还缠着我儿子不放!害得我儿子都快疯了!她就是个狐狸精!祸害!” 阿雅则捧着肚子,哭得梨花带雨,对着围观的同事和路人“控诉”:“田总…求求您高抬贵手吧…我知道我比不上您,可我和孩子是无辜的啊…您就发发善心,让雨生哥给我和孩子一个名分吧…不然我们只能去死了…”
这一幕极其难看,吸引了大量围观者,对着秀秀指指点点。
秀秀站在酒店门口,看着眼前这出精心策划的丑剧,看着王母那副泼妇骂街的嘴脸,看着阿雅那虚假的眼泪,她只觉得一股极致的恶心和荒谬感涌上心头。
她没有像以前那样愤怒或辩解,甚至没有一丝情绪波动。她只是冷冷地、像看垃圾一样看着她们表演。
等她们哭嚎得差不多了,秀秀才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嘈杂,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冰冷:“说完了吗?”
王母和阿雅被她这异常冷静的态度弄得一愣。
秀秀拿出手机,直接对准她们开始录像:“继续表演,哭得再大声点,撒泼打滚的姿势再标准点。这些都是证据,足够你们再去拘留所住几天,或者,我也可以起诉你们诽谤和骚扰。”
她顿了顿,目光如同冰锥般刺向阿雅:“还有你,怀着孕就不要做这么危险的动作了,万一不小心摔一跤,赖到我头上,我可担待不起。至于王雨生,”
她冷笑一声,语气里充满了彻底的鄙夷:“那种你们当宝的男人,在我这里,连垃圾都不如。你们喜欢,就捡回去锁好,别放出来恶心人。”
说完,她不再理会脸色煞白的两人,对闻讯赶来的保安道:“报警处理。以后不准这两个人靠近公司大门半步。”
她转身,踩着高跟鞋,在一片寂静和各种复杂的目光中,挺直脊背,从容地走回了办公楼。那背影,决绝,强大,不带一丝留恋。
这一次,王母和阿雅彻底傻眼了。她们没想到秀秀竟然如此强硬,完全不按套路出牌。逼婚?没逼成,反而可能把自己再次逼进警察局。
而躲在暗处、被母亲和阿雅硬拉来、原本还存着一丝可笑希望以为秀秀会在乎的王雨生,看着秀秀那冰冷厌恶的眼神和决绝离去的背影,最后一丝幻想也彻底破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