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了这么久,温景终于跟白屿对上了。
只见水镜上赫然浮现着:
温景,亓岚VS白屿,白辉。
温景握着青锋剑的手指微微收紧,剑身流淌着冷光,对面的白屿已将灵力凝聚在指尖,白辉似乎跟白屿同宗,二人若是配合起来定是十分难缠。
四人的眼神都很凝重——这是一场剑术与法术的交锋。
钟声敲响的瞬间,白辉率先出手,双手结印间五道火球呼啸而出,带着气浪扑向亓岚。
亓岚足尖点地腾身而起,长剑在半空中划出银弧,剑气如瀑布倾泻而下,将那火球斩成火星。
他借势翻身落地,剑势加快,剑尖直指对方破绽,逼得白辉慌忙后退,抬手召出土墙阻拦。
另一侧,白屿已迅速催动法术,三道光刃藏在气流中旋转袭来。
温景凝神细看,青锋剑的剑光如闪电般刺破光刃,片刻间就将光刃斩成碎片。
白屿眼底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双手结印,周身浮现冰系法阵,数根冰锥破空袭来。
温景不退反进,脚步轻快,身形在冰锥的缝隙中穿梭,将袭来的冰锥尽数格挡。
他看准白屿结印的间隙,突然变招直刺,逼得白屿仓促后退,衣袖被剑气划开一道口子。
此时亓岚已破开土墙,长剑斩向对方手腕,迫使那弟子法诀中断。
四人斗了好几个回合,都没有决出胜负。
随着倒计时响起,白屿看着近在咫尺的剑尖,无奈松开了凝聚灵力的手。
温景只是持剑指向他,并没有伤他。
亓岚此时突然发力,手腕一转,剑招巧妙变化,将白辉击出场外。
钟声再次敲响,这场比试胜负已分。
白屿揉了揉发酸的手腕笑道:
“对上这样的快剑,确实有些吃力啊。”
温景收剑入鞘:“嘿嘿,险胜险胜。
你的法术的灵动变化也让人大开眼界,再打一会也许我就输了呢。”
赛场外的掌声轰鸣,仿佛要将这场势均力敌的精彩对决瞬间定格。
此时,温老也缓缓起身,声音带着些庆幸与骄傲:
“看来还是我孙略胜一筹啊!”
白月黎脸上没什么笑意,只淡淡应道:
“温景这孩子,确实不错……也就比我家小屿,强上那么一点吧 。”
她目光落在正被商羽整理衣袍的白屿,语气里的落寞藏都藏不住,客套的话也懒得多说。
过了一会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望着商羽和白屿两人的互动,白月黎轻声笑了笑。
……
终于迎来了多人赛的最后一场比赛。
商羽站在赛场东侧,目光扫过对面的苏舞与一名散修,又瞥了眼身旁的棕发褐瞳少年,眉头微皱。
这个叫夜无寐的队友同样沉默寡言,周身萦绕着说不清的阴冷气息,让他实在提不起合作的兴趣。
裁判宣布开始的瞬间,苏舞已持银鞭冲来,身法十分灵动。
商羽正欲奏笛迎上,却见夜无寐突然抬手,指尖划过一道暗紫色光痕。
那光痕在空中晕开薄雾,悄无声息地漫向对面两人。
诡异的一幕骤然发生。
冲到半路的苏舞与散修像是被无形的网定格,银鞭停在半空,眼神瞬间变得空洞,脚步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商羽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立刻吹奏玉笛辅助,笛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力道将他们推得踉跄后退。
就在两人踏出结界线时,夜无寐收回了手,那层暗紫色薄雾也随之消散。
苏舞猛地回过神,茫然地看着自己已踏出结界的脚,又望向赛场中央的两人,眼中满是疑惑:
“这是怎么回事……”
商羽望着夜无寐收回的手,眼底闪过一丝凝重。
这个人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不简单。
而夜无寐只是默默转身离去,没有多言。
……
多人赛终于结束,众人纷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而这边,沈青刚洗漱完,就听见了有人敲门。
“谁呀?”
只见泠清推门进来,昏黄的光晕在他衣摆流动,沈青下意识拢了拢身上松垮的外袍,带子没系紧,清瘦的身形在衣料下若隐若现。
泠清的目光不自觉滑过他敞开的腰侧,那里的线条纤细而流畅,沈青的腰细的仿佛他一只手就能握住。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泠清的呼吸骤然滞了半秒,手指不自觉收紧,指节微微泛白。
他面上依旧是惯常的清冷,眉头却轻皱了一下,心底像是有团火“轰”地炸开。
“师尊?”
沈青察觉到他的停顿,抬头时衣襟又松了些,眼神带着些水汽,懵懂又清澈。
泠清猛地回神,喉结几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快步走上前自然地接过他手中的布巾,声音却比平日低哑了几分。
“坐好,我给你擦头发,当心着凉。”
布巾落在发间时,他的指尖微微发颤,方才那抹纤细的腰线总在眼前晃动,心都仿佛要跳了出来。
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试图用严肃的语气掩饰心绪:
“今天那个……”
话刚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里竟带着一丝沙哑。
这细微的失态让泠清耳根更烫,只能借着擦拭头发的动作,将那份汹涌的悸动死死按在心底。
沈青能感觉到师尊微凉的指尖偶尔擦过耳廓,脸颊不由自主地升温,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泠清的目光落在他泛红的耳根,又迅速移开,指尖力道不自觉放轻,开始谈正事:
“今天最后一场比试我看了,那个叫夜无寐的,你有印象吗?”
沈青愣了愣,脑海中浮现出那棕发褐瞳少年的身影,轻轻点头:
“记得,他的幻术很诡异,一下子就定住了苏舞姐。”
布巾擦拭的动作顿了顿,泠清的声音沉了几分:
“他应该是幻夜宗的人。
幻夜宗最擅幻术与蛊术。尤其是下蛊之术,十分难防。一旦中蛊被操控,便会沦为任其摆布的傀儡。”
“什么?”
沈青惊得猛地抬头,嘴都张成了圆形,
“这么恐怖……难道蛊术不是禁术吗?”
泠清放下布巾,指尖替他理了理凌乱的发丝,动作十分温柔。
“他们的蛊术并非全是阴邪路数,其中‘医蛊’同样闻名,救死扶伤的效果,在修行界也是公认的。”
擦完头发,泠清从袖中取出个玉瓶,倒出一枚丹药递过去:
“这是避蛊丹,可以避免被幻夜宗的蛊术操控。”
沈青连忙接过丹药,疑惑地抬头:“这丹药……这么厉害吗?”
泠清收回手时指尖微顿,目光落在他握着丹药的手上:
“此药见效快,但有利自然有弊。
眼下只知能防蛊术,至于潜藏的弊端,无人知晓。”
他顿了顿,补充道,“必要时再使用。之后的个人赛若是遇上夜无寐,你可以服下一试。”
沈青将丹药小心收好,望着泠清严肃的神情,心底的那份慌乱,似乎已经被这份温柔所驱散。
泠清低头看向他,指尖温柔地揉了揉他的头,掌心触到他柔软的发丝时顿了顿,又添了句,
“赛场上别硬拼,输赢不重要,不可逞强受伤。”
沈青被他揉得脖颈发痒,顺势往他怀里蹭了蹭,声音闷闷的:
“知道啦~师尊今天晚上也留下来陪我睡嘛~”
泠清无奈地笑了笑,没有拒绝。
“好。确实也不早了,早点睡吧。”
说完便将油灯吹灭,抱着他躺进被窝。
夜色渐深,帐内只剩彼此平稳的呼吸声。
沈青起初还乖乖靠在泠清怀里,可睡至深夜,身体泛起淡青色微光,化作青绿色小蛇。
他迷迷糊糊地循着温暖缠上去,蛇身先在泠清腰腹间绕了半圈,接着脑袋一沉,径直趴在了对方的胸口,吐着分叉的信子蹭了蹭衣襟下的胸肌。
泠清猛地惊醒,低头便见青绿色的蛇头正搁在自己胸口,冰凉的鳞片贴着温热的肌肤。
他浑身一僵,连呼吸都漏了半拍。
泠清试着动了动,蛇头却往衣襟里钻了钻,像是在寻找更温暖的地方。
泠清无奈地屏住呼吸,指尖悬在半空,想碰又怕惊扰了他。
屋外月光流淌,映得蛇鳞泛着柔光。
泠清望着趴在胸口的小青蛇,感受着那若有似无的吐息,只觉得心跳乱了节拍,今夜注定要在这又酥又麻的触感里,睁着眼睛等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