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么一吼,气势立刻弱了下去。
“去就去。”
于海棠咬牙切齿地转身离开,
回家换衣服去了。
于海棠一走,刘岚回到办公室,在工作簿上写了起来。
【厂长助理规章】
一,二十四小时待命,确保厂长需要时能随时找到人。
二,做好接待工作,及时与厂长保持沟通。
三,……
刘岚将自己的心得体会整理成规章制度,
打算用白纸黑字彻底改掉于海棠的各种不良习惯,
争取在短时间内将她培养成一名合格的厂长助理。
厂长办公室内,何雨柱刚挂断电话。
电话是娄父从香江打来的,
语气中充满兴奋。
火星科技公司已经成立,娄父接手了一家倒闭的电子厂,
在一周内按照何雨柱的设想完成了改造,
牌子也换成了火星科技电子厂。
何雨柱早在娄父离开京城前往香江时,
就已将银河收音机的制造手册交给了他。
娄父在香江聘请了当地最优秀的电子厂员工,
目前正在研究银河收音机的制造手册。
虽然何雨柱没有派经验丰富的李云龙等人去现场指导,
但他们凭借手册仍在稳步推进,
只是量产速度无法像参加同盟无线协会的那些无线电厂那样快。
当然,娄父已让人制作出样机。
银河收音机除了外观和名称与盘古收音机有所不同,
内部结构和功能大同小异,
基本上算是一个换壳版本。
样机的效果让娄父非常满意,
激动之下便给何雨柱打电话汇报了火星科技的近况。
何雨柱劝娄父不必着急,量产并非易事,
需要优化各种细节。
他考虑找机会亲自去香江一趟,
大致指导火星科技的工人工作,
最好能培养一名可信的技术总工,即研发项目经理。
叮铃铃铃——
何雨柱正盘算何时抽空去香江,
顺便带娄晓娥和何雨水去旅游,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喂?”何雨柱接起电话。
“何厂长,是我,老罗。”
电话那头传来罗永建的声音。
“老罗啊,有什么事?”
“是不是三体单行本的出版已经准备好了?”
何雨柱以为是这事。
罗永建却回答:“三体单行本的事暂停了,我正想向您汇报。”
“什么?出了什么意外?”何雨柱十分不解。
“情况是这样的。
负责《三体》单行本出版的是冉秋叶同志,她最近不知为何已经两天没来上班了。”
“我们根本联系不上她,她家也没有电话,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罗永建无奈地向何雨柱说明。
“什么!”
“人都两天没上班了?”
“老罗,不是我说你,这么大的事你都不去了解一下。”
“你这主任怎么当的!”
何雨柱有些生气,不满地说道。
“何厂长,我不是不想去探望冉秋叶,实在是因为不清楚她家地址。”
“我问遍了杂志社所有同事,没人知道冉秋叶同志住在哪里。”
“没办法,只能联系您了。”
罗永建话里的意思,何雨柱听懂了。
冉秋叶是你招进厂的,你必然知道她家住址。
何雨柱确实记得冉秋叶的住处,曾几次送她回家。
不仅去过她家做客饮茶畅谈,还教过她防身技巧。
“明白了,这件事交给我。”
“老罗,你安排人把全社员工的家庭信息整理成册。”
“今后不能再出现这种情况。”
何雨柱交代完毕便挂断电话,也顾不上通知刘岚,直接到传达室让司机于师傅备车。
“柱子……厂长,您要去哪里?”
刚换好工装的于海棠回到厂门口,看见何雨柱坐上吉普车,急忙跑过来询问。
“海棠,我有急事要外出。”
“你帮我转告刘岚。”
话音未落,车子已朝着冉秋叶家方向驶去。
“哎等等!”于海棠望着绝尘而去的吉普车连连跺脚,本想向何雨柱抱怨刘岚对自己的苛刻,却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四个轮子的速度在这个年代优势尽显。
不过十多分钟,何雨柱已抵达冉秋叶家楼下。
这是栋两层住宅,冉秋叶独自居住在二楼。
“于师傅,您在车上稍等,我上楼看看情况。”
何雨柱交代完便快步上楼。
铛!铛!铛!
“冉总在家吗?”
“我是何雨柱!”
反复敲门却无人应答。
何雨柱心生疑虑:“家里没人?以她的性格,不可能无故缺席却不请假。”
在他印象里,冉秋叶向来行事缜密。
正当他转身欲走,房门忽然吱呀一声裂开缝隙。
伴随着重物坠地的声响。
“怎么回事!”
何雨柱推门望去,只见冉秋叶身着睡衣倒在地上,面色惨白。
“冉总!你怎么了?”
他急忙上前俯身试探额温,触手一片滚烫。
冉秋叶气若游丝,眼帘半阖:“雨柱……是你吗?”
“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竟然……梦见你了……”
“别说傻话!”
“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何雨柱再无顾忌,拦腰抱起意识模糊的冉秋叶快步下楼,小心将她安置在后座。
正准备点烟的于师傅见状愣住,目瞪口呆地看着厂长抱着睡衣女子匆匆而来。
作为厂长的专职司机,于师傅素来懂得拿捏分寸。
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他心里自有界限。
“于师傅,马上去医院。”
“这位女同志高烧不退,需要立刻救治。”
何雨柱在后座扶着昏睡的冉秋叶,让她靠在自己肩上。
“明白,厂长。”
于师傅这才大致猜到缘由,不禁暗自感慨。
何厂长真是热心肠,先前搭救过老人,如今又帮助这位女同志。
只是他不解,为何上次救助老人时让年轻人送去医院,而这次却要亲自护送这位女士。
这确实引人思量。
途中,何雨柱不断催促。
于师傅使尽浑身解数,在街巷间穿梭,尽可能寻找最近路线。
五分钟后,吉普车停在京城第三人民医院门前。
何雨柱顾不上和于师傅多说,推开车门,抱着冉秋叶快步走进医院。
“同志!看病请先挂号!”
护士见有人抱着患者进来,急忙提醒。
“护士同志,实在不好意思。”
“我同事突发高烧,情况紧急,需要立刻诊治。”
何雨柱语气恳切地解释。
护士仔细观察冉秋叶的状况,确实不容乐观。
她又看向何雨柱,觉得这人十分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好吧。”
“请跟我来。”
护士一边努力回忆,一边领着何雨柱前往急诊室。
诊室内。
“请先让她躺下,我来测量体温。”
护士示意何雨柱将人安置在病床上。
何雨柱依言照做,轻轻放下冉秋叶。
护士上前为她测量体温。
“哎呀,都快四十度了!”
“烧得这么厉害!”
“必须马上注射退烧针!”
“怎么现在才送过来?”
护士看到体温计数值后十分震惊,忍不住责备了何雨柱几句。
“是我的疏忽。”
“请您尽快为她治疗。”
何雨柱明白此时不该争辩,态度十分谦和。
“好的。”
“您是家属吧?请先去缴费。”
“另外需要在这份表格上签字。”
护士迅速递来一张表格,指着家属签字处。
何雨柱未作犹豫,直接签下姓名,随即外出办理缴费手续。
家属便家属吧。
毕竟曾是杂志社同事,也算是一家人。
五分钟后,护士为冉秋叶注射了退烧针。
她的体温逐渐回落,但仍持续低烧。
何雨柱在病床前守候了两三个小时,冉秋叶才缓缓苏醒。
“雨柱……何厂长,是您送我来医院的?”冉秋叶虚弱地问道。
“先喝点水吧。”
何雨柱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小心地扶她坐起。
冉秋叶自然地倚靠在他肩头。
何雨柱端着水杯,喂她喝了半杯温热的葡萄糖水。
饮下后,冉秋叶感觉精神稍有好转。
“好些了吗,冉总?”何雨柱关切地询问。
“好多了,何厂长。
让我躺下吧。”
此时冉秋叶完全清醒过来,发觉自己与何雨柱脸颊几乎相贴,不禁泛起红晕。
原本苍白的面容透出一抹绯红。
“好。”
“不必称呼何厂长,听着生分。”
“叫我老何或柱哥便好。”
何雨柱为她整理好枕头,轻轻扶她重新躺下。
“嗯!柱哥!”冉秋叶费力地朝何雨柱点点头,勉强挤出一丝笑意。
望见冉秋叶重新展开的笑颜,如同数九寒天里倔强盛放的梅花,坚毅中带着几分清冷。
何雨柱心头一紧,莫名泛起一阵怜惜。
“你这人,发烧成这样也不来医院!要不是我过来看你,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为掩饰快要失控的情绪,他故意用埋怨的语气说道。
冉秋叶安静地望着他,没有辩解,只觉得内心前所未有地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