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傻被喜悦冲昏头脑的两个人,第二天醒来才意识到他们都没到结婚年龄。
折腾了一整夜,季许执真是有使不完的牛劲,平时还会听她任她,床上是一点商量都没有,害得她看了一整夜的烟花,第二天四肢无力,连骂他的力气都没了。
但季许执服务意识很好,没只顾自己爽,还很有心机地做了美容小手术去漂粉了。
陈施欢问他是什么时候做的,他支支吾吾地说是游轮那次之后,他发现不只表面要讨她欢心,看不到的地方也要让她喜欢。
陈施欢对他的反应感到好笑,该做的都做了,但他依旧会不好意思害羞,像个纯情小狗。
“很漂亮。”
陈施欢弯弯唇角,大胆发言。
春节将至,陈施欢鼓足勇气跟着季许执去见了他的爷爷。
在华宴山庄,那一大家子人,乌泱泱的,或站或坐。
正上头的是季老爷子,季国雄。
陈施欢心慌慌地攥紧季许执的手,悄声吐槽:“你家亲戚怪多的。”
不仅多,一个个还都是了不起的人物。
最没用的该数季绍言,比季许执大四岁,还一事无成,但听说送去部队两年收敛不少。
季许执他爸没来,谁也没提起他,仿佛家里根本不存在这号人。
季许执捏捏她的手:“别管他们,把他们当萝卜就好。”
比陈施欢想象的要顺利,没有刁难,没有挖苦,但也没有多好的脸色,过得去。
老爷子往那一坐,面无表情,极具压迫的锐利目光落在陈施欢身上许久,沉声问了一些问题。
老爷子一问,季许执就抢着答,答了两三回,老爷子横眉竖起:“我问她,你答什么?”
季许执低头一边剥橘子一边漫不经心地答:“我知道就够了,你们知道那么多有什么用?”
剥完照例尝了一块,然后塞进陈施欢手里。
能放上来的水果品质定然不会差,但季许执习惯了。
这维护的意思明显,众人一惊,季许执从小就是个冷血的人,不管再怎么亲近讨好他,他从不放在眼里,也没得到过他的好脸色。
季许执抬眼扫视一圈那些人,眼神差点没把那些人冻死。
“看也看过了,没事我们就走了。”
季老爷子:“留下吃顿饭再走。”
气氛有些僵持,
季许执没理他,却是看向陈施欢。
陈施欢:“我想吃徐姨做的玉米炖排骨。”
徐姨是老爷子身边照顾的人,没人知道当初季许执被丢到乡下,徐姨也跟去了。
她长得乖巧,软软地开口,却张口指使老爷子身边的人做事。
还没进门呢,就把自己当季家的主人了。
众人眼神怪异,有几分不屑,觉得这婚事成不了。
“去吧。”老爷子挥挥手,示意徐姨去办,虽皱着眉,感觉不耐烦,但更让人感到“就这点事啊,行吧行吧。”
聊了几句,季许执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着,老爷子知道他心不在这,便让他陪着陈施欢四处转转,熟悉熟悉环境。
老爷子这话一出,大家就知道这事定下了。
老爷子未免也太宠季许执,这姑娘身份背景啥也没有,说话做事也随心所欲,日后对季家起不到任何作用。
“你家好大啊,这块草坪放风筝肯定舒服,我可以坐板子上让喜喜和哈哈拉着我跑。”
“等开春了,我们就来这放风筝,把喜喜和哈哈也带来。”
季许执笑着,这里他之前从不喜欢,他大多的痛苦回忆都在这,但她总是有带来幸福驱赶痛苦的能力,慢慢抚平他的创伤。
“厨房在哪?我要去厨房帮徐姨干活。”
“我去帮忙就好,厨房炸了中午就吃不上玉米炖排骨了”
“季许执!”
……
之后两个人一起过了个年,只有他们两个人还有两只狗狗。
把新家打扮的很有氛围,张灯结彩,红彤彤一片,连喜喜和哈哈都穿上了喜庆的红袄子,两边被陈施欢打上腮红。
“傻狗。”
挨个被她拍了拍脑瓜。
年夜饭是订的餐,没办法,两个人都不太会做饭。
可是陈施欢觉得这样很好,过日子就是这样的,总不能她不会做饭就逼着季许执去学做饭,谁说两个人一定要有人会做饭的。
“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陈施欢眉开眼笑地双手伸出去。
季许执掏出一个鼓鼓的红包,放在她的手上。
“哇!”
沉重的分量让陈施欢张大了嘴巴。
“嘿嘿,还有喜喜和哈哈的,它们都是小孩,我替它们保管,等它们长大了再给它们。”
喜喜和哈哈疯狂作揖,讨要红包。
季许执早有准备,又掏出两个红包,沉甸甸的,很安心。
陈施欢笑嘻嘻地亲他一口:“我给你准备了新年礼物,在房间里,放完烟花再给你。”
她总说这样惹人遐想的话,季许执很难不往歪处想,然后很期待。
烟花绽放,照亮夜空,繁华绚烂地谱写一幅幅美丽的画卷。
这是他们第一次一起过年。
裹着毯子躺在阳台的宽大躺椅上,两人相互依偎,从小时候聊到他们空白的那几年。
外面热闹非凡,火树银花辞旧岁,隐隐看到远处底下人影攒动,蹲守着新年倒计时。
陈施欢感叹:“这才是过年的样子。”
她已经冷冷清清过了十几个年,无论是在村里爆竹声声,还是后来她一个人在大房子里,都不算过年。
“10,9,8……”
传来江滩边大家一起倒计时的声音。
“3……”
“3。”
“2……”
“2。”
“1……”
“1。”
他们一起倒数,最灿烂瑰丽的烟花绽放在彼此的眼睛里。
“我爱你。”
“我也是。”
陈施欢笑,她没想过自己也会这么肉麻,但还挺浪漫的不是嘛。
“想看看你的礼物吗?”
她的眸子亮晶晶,弯得像只小狐狸。
“打开,我想看你穿上的样子。”
季许执猜到了是什么,轻咬她的耳朵:“看了要收费的,可不许哭。”
陈施欢还是哭了,季许执问她下次还想看吗?
她很有骨气地斩钉截铁地说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