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随便你。”
牛老师对他这种唯成绩是论者没话说，低头喝牛奶。
“现在这个时代的学生不能像你这样散漫，否则一不小心就被别人超过，凡事都得抓紧时间抓紧机会去做。你看看你的学生，早上起不来，要不是我去喊，她们都能睡到中午。”
孙老师指指陈施欢和余露桐，忘了余露桐已经是他的学生了。
牛老师耸耸肩，表示“那又如何”：“孩子在长身体，休息的时候多睡会怎么了，平时他们上学可一次都没迟到过。”
孙老师被他这种思想惊到了：“难道你的要求就是没迟到就行了吗？为什么不提前个十分钟到学校，写写题目背背书。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
牛老师把耳朵捂起来，烦躁道：“不知道怎么说就闭嘴，一大早听你在这叨叨叨，耳朵都要坏了。学校定了上课时间就按规定来就行了，提前又提前，要把学生捆在教室才肯罢休吗？学的进去一分钟抵别人十分钟，学不进去学一天也是白瞎。”
“你……思想落后!我看你是在农村待久了，信息闭塞，现在县城的孩子哪个不努力学习，不仅上课要学，星期六星期天还要去外面补课，要人人都是你这种思想……”
“要人人都是我这种思想，每个孩子都可以好好休息睡个好觉了!”牛老师抢先接话。
陈施欢和余露桐见情形不对，一人拉住一个。
陈施欢塞了一整个面包塞进牛老师嘴巴：“老师，吃饱了我们看成绩去。”
余露桐拉着孙老师朝门口走：“老师别气，我们吃好了，不是说看成绩吗？快走吧。”
一场大战在硝烟还未弥漫便戛然而止。
来的晚了，赛场的公告栏乌泱泱围了一群人。
“我说什么，就是要早点来，你们都不听，现在这么多人怎么看？”孙老师埋怨道。
牛老师往前两步，展示自己的肌肉：“人不行别怪路不平，都看好了。”
说完，往那人群里一挤，庞大的身躯硬生生挤出一条路出来，然后隐没其中。
三人目瞪口呆：……这也行？
确实很行，如果忽略周围的谩骂声的话。
“谁啊？!有没有点素质!不要往里挤啊！”
“啊呀，挤死我了!别踩我脚!”
“他妈的，给我学生挤不见了!我学生呢？刚刚还在这的!”
“啊呦我去，服了……”
“老师，老师，我在这，我在外面，我被挤出来了!”
“那你在外面吧，我给你看了再出去。”
有不少人看清是谁挤进来的，但都被那身肌肉唬得不敢声张，只敢在心里问候一下他的家人。
都是语文老师，但牛老师格外突出。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对不起了……”牛老师一边道歉，一边拼命往里面挤。
周围的人偷偷瞪他：尽做一些不好意思的事情。
不管怎么样，总算是挤进来了。
牛老师对陈施欢很有信心，直接从第一列开始看。
没想到，第一个就是陈施欢的名字!
第一名!
陈施欢是第一名!
再往下看，沈自渡，这是谁？不认识。
第三个又是一个熟悉的名字。
第三名是余露桐!
“进了!!!前三!都进了!”牛老师笑得合不拢嘴：“哈哈哈哈哈，前三!”
他狂喜，想冲出去和外面的三个分享这个好消息。
又是一顿挤，挤到最外面看见站着一个小孩，牛老师二话没说，把他举起来放进人群中。
某老师低头一看：“诶？你怎么进来的？刚刚不是被挤出去了吗？”
小孩迷茫：“不知道啊，我看见眼前一个黑影，我就这么飞进来了。”
老高挤在人群中的时候听见一道耳熟的声音喊着“前三，都进了”什么的，心里莫名担忧起来，开始使出吃奶的劲往里面挤。
看到前三的名字人都傻眼了。
怎么会？
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学校一个进前三的都没有!
而且沈自渡今年竟然是第二？他不是不争第一不罢休的吗？
前三名另外两个人的名字他听都没听过，这两人哪冒出来的啊？
人群外，孙老师看见牛老师出来，急切地追上去问：“怎么样？第几名啊，有没有名次啊？”
牛老师一脸沉重：“名次都是有，就不是很理想。”
孙老师急死了：“不可能，她们两个的作文水平我是知道的，怎么会不理想呢，最起码前六七名总有吧！到底怎么样，说清楚。”
余露桐也焦急，攥紧了陈施欢的手臂，陈施欢拍了拍她的手背，做了个“没事”的口型。
一来陈施欢对自己很有信心，二来牛老师对名次不是很看重，就算真的很差的名次，牛老师肯定是第一时间安慰他们，而不是垂头丧气。
所以她敢确定，牛老师是在吓孙老师，逗他玩呢。
“唉。”牛老师叹息，摇了摇头：“一个倒数五十四，一个倒数五十二。”
孙老师要晕过去了：“怎么，怎么会是倒数？这不可能啊？”
余露桐很快反应过来，参赛人数一共才五十四人。
所以是一个第一，一个第三。
她从后面撑住孙老师，防止他倒下去：“老师，牛老师逗你呢，我们是第一和第三。”
“啊!”孙老师一下子活过来，又太兴奋激动，大脑缺氧，真的要晕过去了。
余露桐支撑不住，还好牛老师掐住孙老师的脖子，把他提起来了。
“瞧你那出息!天天成绩挂嘴边，真出成绩了又受不住。”牛老师嘲笑他。
孙老师眼前一片黑，还不忘了问：“那谁是第一，谁第三啊？”
“陈施欢第一，余露桐第三。”
“啊——”孙老师心情大起大伏，虽然猜到是这个结果，但和亲耳听到还是不一样的。
“啊什么啊？都是你的错，本来我教说不定能教出两个第一，现在只能一个第一，一个第三了。”
孙老师哑口无言，思考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
“还不把学生还给我。”牛老师开玩笑道。
“休想!”孙老师很快拒绝。
“我不仅不还你，陈施欢我也要挖走!”
“你这个人真是，没完没了了是吧，我告诉你，想挖走陈施欢，想都别想!”
“……”
这边老师吵起来了，那边两个孩子学着大人模样恭贺起来了。
余露桐作揖：“恭喜恭喜，这就是大名鼎鼎的状元吗？果然百闻不如一见。”
陈施欢回一作揖：“哪里哪里，不敢当，不敢当。难道你就是外界传说中的探花吗？果真一表人才，惊才绝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