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席上,麦格教授紧紧抿着嘴唇,她看着教师席上那盆几乎怼到她面前的巨大粉色玫瑰。
弗立维教授则努力缩在他的高脚凳上,试图让自己淹没在花球后面。
低年级的女生们,尤其是那些洛哈特的忠实崇拜者,发出兴奋的尖叫和欢呼,纷纷涌向那些捧着花瓶的“爱的小信使”索要粉色卡片。
高年级的学生们则大多表情扭曲,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
斯莱特林长桌上,德拉科站起身,动作之大差点带翻了椅子。
“这地方没法待了!”他嫌恶地掸了掸袍子上沾染的粉色纸屑。
“克拉布!高尔!走!”他头也不回地大步冲出礼堂,留下身后一片混乱的粉红喧嚣。
潘西看着德拉科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身边几个正兴奋地围在一起写卡片的女生,咬了咬嘴唇,拉着达芙妮和米里森快步离开了。
伊丝塔平静地吃完最后一口吐司,将南瓜汁饮尽。
她无视了飘落在发间的纸屑和耳边魔音穿脑的情歌,也绕开了那些兴奋索要卡片的低年级学生。
当她起身离开时,一个捧着花瓶、穿着滑稽爱心袍的矮小信使笨拙地试图拦住她,递上一张粉得刺眼的卡片。
伊丝塔只是淡淡地瞥了它一眼。
那小信使瑟缩了一下,抱着花瓶默默退开了。
走出被粉红色浪潮淹没的礼堂大门,走廊里也未能幸免。
粉色的绸带缠绕在古老的盔甲上,金色的爱心贴满了斑驳的石墙,矮胖的小爱神在走廊里横冲直撞,制造着更多的噪音和纸屑。
几个“爱的小信使”已经开始在走廊里寻找着“业务”。
伊丝塔快步穿过这片混乱的人造景观,只想尽快回到地窖的宁静中去。
就在她拐过通往魔咒课教室长廊的一个僻静转角时,一阵冷风从一扇未关严的高窗灌入,吹散了眼前飘舞的粉色纸屑。
她的目光习惯性地扫过墙角地面,脚步猛地顿住。
在距离墙角排水沟口不远的地方,一道新的、极其细微的痕迹映入眼帘。
不再是灰尘被拂乱的拖拽感,而是一种……潮湿的粘液残留?
像是什么冰冷湿滑的巨大躯体刚刚碾过不久留下的水渍,在昏暗光线下反射着极其微弱、令人不适的油亮光泽。
那水渍蜿蜒曲折,从排水沟的方向延伸出来一小段,最终消失在石砖的缝隙中,指向更深、更黑暗的城堡内部。
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混合着泥土的腐朽和某种难以名状的、古老生物特有的冰冷气息,顽固地钻入鼻腔,瞬间压过了花香。
伊丝塔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迅速环顾四周,确认无人注意。
她屏住呼吸,极其缓慢地蹲下身,指尖在距离那道湿痕几英寸的地方悬停。
那东西……还在活动。
就在这粉红喧嚣的狂欢日之下,在无人察觉的阴影里,从未真正离开过。
洛哈特那“阻止了进攻”的宣言,此刻听起来像一个拙劣而危险的黑色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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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魔药课在地下教室进行,这里几乎成了粉红肆虐下的唯一净土。
厚重的石壁隔绝了地面上那些刺耳的噪音和甜腻的香气。
斯内普教授黑袍翻滚,在弥漫着药雾蒸汽的石室中巡走。
他的视线扫过一排排坩埚,精确地捕捉着每一个细微的错误。
格兰芬多那边尤其受“关照”,一名学生在他经过时手抖得几乎拿不住银刀,差点切到了自己的手指。
伊丝塔专注于自己面前的坩埚。
深绿色的药液在稳定的小火下缓慢旋转,表面泛着珍珠母般的光泽。
她手腕稳定,动作流畅。
埃莉诺的笔记和她自己反复的练习,让她对这种基础魔药的掌控力远超一年级水准。
当斯内普终于宣布下课时,很多人像往常一样暗自松了口气,收拾东西的动作都带着一种逃离的急切。
离开地下教室,重新踏上主城堡的石阶,喧闹声浪混合着粉红纸屑再次扑面而来。
走廊里比上午更加混乱。
“爱的小信使”们抱着巨大的插满羽毛笔的花瓶,笨拙地在人群中穿梭。
几个洛哈特的狂热崇拜者正兴奋地围着一个信使,叽叽喳喳地写着什么。
伊丝塔和几个斯莱特林学生随着人流,准备前往下一节的教室。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刺耳、不成调的歌声在嘈杂中炸开,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