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起系统任务里关于沈月朗身世的那条。这么好的机会,沈月陶不想浪费。
“母亲,花溪姨娘为何那么不喜欢我,甚至不惜要给我下毒。”
新弥夫人抚着她头发的手微微一顿,目光渐渐悠远,仿佛穿透了时光。
“花溪...”她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她原是罗婆王族王子拓野琉的贴身侍女。”
沈月陶屏住呼吸。
“本是个聪慧灵动的女子,对拓野琉...情根深种,却因身份悬殊,从未表露分毫。”
新弥夫人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十七年前,罗婆使团入京。那日恰巧有个叫凝露的侍妾,在夜市中见芍药可爱,取下面纱想在鬓边簪花。”新弥夫人眼神微冷,“被醉酒的拓野琉撞见了,以为是在勾引他,强行带到了同文馆。”
“后来你父亲大怒,要将凝露发卖出去。拓野琉自觉理亏,便出面买下了凝露,又觉得亏欠你父亲,便将花溪...赔给了他做妾。”
沈月陶倒抽一口凉气:“那月朗不本就是父亲的孩子!”
头上挨了一脑崩儿,新弥夫人警告地瞥了她一眼。二人反倒因这个动作,关系更近一步。
“花溪是个清白女子,月朗自然是你父亲的骨肉。”新弥夫人语气转厉,“这等揣测,莫要再提,徒损人名节。”
沈月陶连忙点头,却又疑惑:“可花溪姨娘为何要怨恨母亲?”
心中却生了警惕,系统根本没有提示任务完成。如果母亲新弥没有说谎,那就是花溪隐藏了一些真相!
新弥夫人沉默良久,才缓缓道:“因为那个凝露...原是我采买了送给你父亲的。那日也是见我簪花得了你父亲的宠爱,心生艳羡,特意去采买芍药”
“什么?”沈月陶彻底愣住,这,这听着像话吗?
只见新弥夫人唇角勾起一抹似嘲似讽的弧度:“怎么?觉得母亲太过大度?”
她轻轻抚过额头有些发红的沈月陶,“这高门大院里的夫妻,本就不问情爱,只讲体面。既他要纳妾,不如我亲自挑选,总好过些不知根底的。况且——”
只见母亲的手按压在肚子那处,眉间闪过一丝狰狞,最后也没有说出况且如何。
但是沈月陶莫名觉得,她想说的应是些惊世骇俗的话,比如并不想自己生孩子、或者是惧怕生孩子之类的。
因为自己这位“亲生”母亲,对两个孩子的关爱实在和这个时代的女性不一样。
在花溪姨娘看来,被心爱之人转赠做妾,不愿意怨心爱之人,便只能怨此间背后的始作俑者。
“可这...这本不是母亲的错啊...”沈月陶喃喃道。
“这世上许多事,本就不问对错,只论本心。”
“本心吗?”
“以后我会请周氏禁了她的足,陶儿,便看着母亲的面子上这次放过她吧。”
沈月陶缓缓将头重新枕在母亲新弥腿上。
“嗯,月朗救过我,我不能让他失去母亲。而且我也一点儿事都没有。”
新弥夫人说谎了!
沈月陶随母亲来到长乐坊的角抵场,还未坐定就被楼下的喧闹吸引了注意力。只见一楼大厅中央搭了个夯实的圆台,四周围满了呐喊助威的人。
“这是?”沈月陶疑惑地看向母亲。
“你姑姑特意为你准备的惊喜。”
就在这时,台下响起一阵锣声,三个熟悉的身影跃上土台——正是张安、谢立和李远。他们赤着上身,只着犊鼻裤,露出精壮的肌肉。
这般模样,和之前的形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裁判高呼:“第一场,张安,对,巴图!”
那名叫巴图的壮汉,身高八尺,浑身肌肉虬结,如同铁塔一般。
他垂眼睨着比自己矮上一大截的张安,声如洪钟:“小矮子,现在跪地求饶,爷爷我还能让你少断几根骨头!”
张安虽身形矮壮,但站姿如松,下盘极稳。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抱拳道:“请巴图兄赐教!”
气质沉稳,丝毫不受挑衅影响。
巴图怒吼一声,如同蛮牛冲撞,张开蒲扇般的大手就想来抓张安的肩颈,想凭绝对力量将他提起掼倒。
张安却不与他硬拼,矮壮的身体展现出惊人的灵活性。他脚步一错,侧身闪避,如同灵巧的狸猫,瞬间钻到了巴图腋下空门。
“嘿!” 张安低喝一声,双臂如铁钳般瞬间箍住巴图的粗腰,身体重心下沉,竟是打算硬撼!
巴图心中一惊,随即冷笑,腰部发力想要挣脱,同时巨掌拍向张安后背。若被拍实,足以让人脊骨断裂。
就在巴图发力旧力刚去、新力未生的瞬间,张安动了!并未强行角力,而是借着巴图挣扎的力道,腰胯猛地一拧,使出了一个漂亮的“借力摔”!
肩膀顶住巴图腹部,全身力量爆发,大喝一声:“起!”
巴图只觉得天旋地转,庞大的身躯竟被张安生生抡起,“砰”地一声巨响,结结实实地被摔了个四脚朝天,尘土飞扬!
“好!”
第一场赢得漂亮!
裁判:“第二场,谢立,对,铁魁!”
铁魁人如其名,一身古铜色腱子肉格外瞩目。他捏着拳头,骨节咔吧作响,狞笑道:“驼子,老子三招之内就让你趴下!”
谢立身形高挑却有些驼背,看起来似乎有些畏缩。他微微低着头,声音不大但清晰:“请。” 气质越发阴郁,如同潜伏的毒蛇。
铁魁大步上前,毫无花哨地一记猛扑,双臂张开,想要凭借体型和力量将谢立直接抱住撂倒。
谢立看似慌张后退,步法却隐含章法。就在铁魁即将抓住他衣襟的刹那,他原本微驼的背脊猛然佝偻,身形瞬间矮了了几分!
同时,他左脚为轴,右脚如闪电般扫出,一记凌厉的扫堂腿,精准地踢在铁魁支撑腿的脚踝处。
“呃!” 铁魁下盘受袭,重心顿失,庞大的身躯向前栽去。
谢立动作行云流水,毫不拖沓。他趁势欺身而上,如同鬼魅般贴近,一手扣住铁魁挥来的手腕,另一条手臂则如铁箍般瞬间锁住了铁魁的咽喉,整个人的重量都压了上去。
“认不认输?” 谢立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铁魁面色由红转紫,徒劳地挣扎了几下,怎么都掰不开对方的手。
在窒息感的威胁下,最终屈辱地重重拍地。
“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