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像一阵狂风般冲进材料组核心实验室,把正在对着一块刚烧制出来、布满裂纹的复合陶瓷样本发愁的首席科学家张衡吓了一跳。
“老张!别摆弄你那破罐子了!”李默一巴掌拍在实验台上,震得几个精密探头都跳了跳,眼睛亮得吓人,“有个新路子,你听听!”
张衡推了推厚厚的眼镜,看着气喘吁吁、眼神却燃烧着火焰的总指挥,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位爷肯定又有了什么惊世骇俗的想法。他小心翼翼地问:“总指挥,什么路子?”
“引雷!”李默吐出两个字。
张衡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回答:“引雷?说实话,以前旧时代确实有人成功过,搞什么雷电实验或者储能。但……”
“但个毛!”李默直接打断他,双手比划着,语速极快,“别跟我提以前!我们现在要干的,不是给雷电能充能,也不是看它多闪亮!我们要用它来劈东西!”
“劈……劈什么?”张衡有种不祥的预感。
“劈辐射!”李默一字一顿,眼神狂热,“你想啊,老张!雷电,那一下下来,多少度?上万度有没有?还有什么等离子体、强电磁场乱七八糟的!辐射那玩意儿,说到底也是能量,是粒子!用这种天地之威去轰它,会不会把它直接打散?打变性?哪怕只是扰乱它的分布场,那也是突破!”
张衡被这个想法震得头皮发麻,张大了嘴巴,半天才合上:“用……用雷电……净化辐射?这……这太……”
“太什么太?再大胆一点!”李默根本不给他思考退缩的机会,继续他的狂想,“我们现在缺的不是想法,是胆量!你想想,有没有那么一种材料——或者几种材料组合——我们把它做成一根‘引雷针’,或者一片‘引雷区’,就放在辐射最严重的核心区域!”
他越说越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那惊天动地的场景。
“然后,等着打雷!雷越大越好,越猛越棒!咔嚓一下!雷电被引下来,不劈别的地方,就精准地轰在我们预设的那个辐射靶区!用那瞬间的、近乎规则级别的能量,去硬撼辐射!”
“一次不行就两次!一个地方不行就换下一个地方!我们甚至可以设计移动式的引雷装置,追着雷暴跑,追着辐射源劈!”
实验室里其他研究员也都被吸引过来,听着总指挥这近乎天方夜谭的构想,一个个面面相觑,但从彼此眼中,都看到了一丝被点燃的火焰。
这想法太疯狂了!但……为什么不能试试呢?反正现在常规路子进展缓慢!
张衡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的科研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但血液里某种沉寂已久的东西却被唤醒了。他不再去想“不可能”,而是顺着李默的思路往下走:
“如……如果真要这么干……那对引雷材料的要求就极其苛刻了。它首先要能极其高效地吸引并传导雷电,自身不能在第一次轰击下就彻底汽化。其次,它最好还能在承受雷电轰击时,与周围的辐射环境产生某种……我们期望的‘催化’或‘中和’效应?或者,至少能保证雷电的能量大部分作用于辐射物质,而不是浪费掉……”
“对!就是这个思路!”李默用力一拍张衡的肩膀,拍得他一个趔趄,“找!集中所有力量,给我找这种材料!或者给我造出来!别管它现在有没有,我们要的是将来有!”
他环视周围一个个眼神发亮的研究员,大声道:“都听见了?新课题,‘雷霆净化’项目,正式立项!老张,你牵头!需要什么资源,直接打报告!我只要结果,不管过程!”
留下这个重磅炸弹和一群陷入狂热思考的科学家,李默心满意足地转身,风风火火地又走了,他得回去跟小雅道个歉,顺便看看宝宝还哭不哭。
实验室里,张衡看着总指挥消失的背影,又看了看周围摩拳擦掌的同事,猛地一挥手:“还愣着干什么!把所有关于高导电、耐极端高温、电磁特性异常的材料资料全部调出来!旧时代的雷电研究文献也别放过!快!”
一股新的、带着电闪雷鸣般气势的科研浪潮,开始在龙城材料组内涌动。或许,净化这片废土,真的需要借助雷霆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