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坛丹房内,药香弥漫。
百里屠苏将包裹严实的月灵花放在案上,晴雪轻声道:“少恭,这月灵花我们带回来了,但愿能助你炼丹。”
欧阳少恭抚过花瓣,眼底闪过一丝晦暗,随即展露温笑:“,晴雪,你和屠苏且放心,有了月灵花,我就能即刻开炉。”
他挥手引燃丹炉下的灵火,青色火焰窜起舔舐炉壁,月灵花被投入炉中,瞬间化作晶莹粉末。
屠苏望着跳动的炉火,总觉少恭的笑容比往日更显疏离。
而晴雪也莫名紧了几分,她隐约察觉到,这丹房的暖意中,藏着难以言说的寒意。
天墉城。
禁妖洞的石门虚掩着,黑气如蛇信般往外窜动。
陵端攥着拳头立于洞外,想起百里屠苏往日受师尊的器重、得芙蕖维护的模样,心头妒火与恨意交织成网。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实力远不及百里屠苏,可那又怎样,目光扫过洞门上,牙一咬便跨步闯入。
洞内腥风扑面,一只千年妖物的残魂正躁动不安,陵端眼中闪过疯狂,主动引妖气入体:“若你能帮我除了百里屠苏,这具躯体便与你共享!”
妖气瞬间席卷全身,他的瞳孔泛起诡异红光,周身灵力变得驳杂而暴戾。
这一幕恰巧路过的芙蕖撞见。
她惊得后退半步,轻声喝止:“陵端!你疯了吗?”
陵端转头,脸上已没了往日的狂傲,只剩妖力侵蚀下的狰狞,他二话不说挥掌拍向芙蕖,灵力带着刺骨妖气正中她心口。
芙蕖闷哼一声,眼前一黑便栽倒在地。
掌教真人得知爱女受伤昏迷,匆匆赶至偏殿,见芙蕖面色惨白,震怒不已。
陵端早已敛去妖气,跪在殿中声泪俱下:“掌教真人明鉴!弟子发现鬼面人同党潜入禁妖洞,上前阻拦时与对方缠斗,芙蕖师妹恰巧路过被误伤,那贼人已逃下山去!”
掌教真人正要传令派他下山追查,殿外忽然传来脚步声,紫胤与虞杳终于回来了。
紫胤目光扫过陵端:“陵端,你身上为何有禁妖洞独有的妖气?”
虞杳亦上前一步,直接将陵端体内的妖魂抓了出来:“此妖魂为何在你体内?你掌力残留的气息又为何与芙蕖伤口中的妖气分毫不差?”
谎言被当场戳破,陵端浑身一颤。
掌教真人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自己差点被一个弟子当枪使了。
见陵端执迷不悟,掌教真人气得浑身发抖:“天墉城规矩严明,你屡生事端,如今更私通妖物、伤害同门,已不配为天墉弟子!”他挥手撤去陵端周身灵力,“按天墉规矩,废去修为,逐出山门,永世不得踏入天墉城半步!”
陵端瘫坐在地,望着众人冷漠的眼神,最终被弟子拖拽着消失在众人眼前。
“紫胤,虞杳,你们总算是回来了。”掌教真人也是没想到,这俩人能出去这么长时间。
紫胤挑了挑眉,但是表情还是很冷淡,“我们不在也不影响什么,而且我们只是回来拿东西的,拿完就走。”
掌教真人裂开了,所以牛马只有他一个。
……
青玉坛,丹房内,欧阳少恭立于丹炉前,指尖不断变幻法诀,炉中传来清脆的碎裂声,一枚通体莹白、泛着淡淡光晕的丹药缓缓升起。
他伸手接住,眼底晦暗一闪而过。
百里屠苏与风晴雪一直守在旁,见丹药炼成,两人同时上前。
“少恭,这便是……”屠苏被丹药的灵气引得心神一震。
晴雪皱着眉,第六感告诉她这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欧阳少恭将丹药装入玉盒,递到屠苏手中,语气郑重:“这就是复活丹了,但是切记,复活之人魂魄初聚,肉身脆弱,绝不可见半点阳光,否则丹药之力会瞬间消散,再无挽救可能。”
屠苏紧紧攥着玉盒,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母亲的面容在脑海中浮现,他喉结滚动:“少恭,多谢。”
晴雪看着欧阳少恭的神色,心头疑虑更甚,却终究没再多问,现在屠苏满心都是复活韩休宁,她的一些没由来的遗憾不能干扰他。
屠苏和风晴雪当即辞别,要回乌蒙灵谷,陵越早已在青玉坛外等候,他知道屠苏要回去,他要陪着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