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的梅雨季总带着化不开的湿冷,雨水顺着“云熙基金会”的玻璃幕墙蜿蜒而下,像一道道无声的泪痕。白露站在落地窗前,指尖抵着冰凉的玻璃,目光落在楼下缓缓驶过的黑色轿车上——那是罗云熙的车,这三天来,它始终在基金会附近徘徊,却从未靠近,像一道隔着伦理与现实的影子,看得见,触不及。
办公桌上摊着两份文件,一份是国际刑警送来的“罗氏集团暗网调查报告”,红色的“机密”印章刺得人眼睛发疼;另一份是匿名寄来的照片,照片里,孤儿院的孩子们在草坪上放风筝,背景里却藏着两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正举着相机偷拍。照片背面用打印体写着一行字:“想保他们平安,有些事,总得有人扛。”
“白总,国际刑警亚洲区负责人戴维斯先生到了,正在会客室等您。”助理的声音带着犹豫,“他说……只和您单独谈。”
白露深吸一口气,将照片锁进抽屉,指尖在“罗氏暗网报告”的封面上顿了顿——报告里明确写着,罗氏集团在“暗影商会”覆灭后,仍通过暗网与十几个国家的政客、军火商保持联系,这些人手中握着足以颠覆多国政局的黑料,而暗网的核心程序“清道夫”,正处于随时启动的状态,一旦启动,所有证据将在72小时内彻底销毁。
这是罗氏帝国最后的堡垒,也是他们与黑暗势力最后的牵连。而戴维斯,就是来逼她交出钥匙的人。
推开会客室的门,戴维斯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一枚银色徽章,徽章上的国际刑警标志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他抬头看向白露,笑容里带着公式化的客气,眼底却藏着不容置疑的压迫:“白小姐,我们开门见山。罗氏暗网的‘清道夫’程序,只有罗云熙的虹膜和指纹能暂停。72小时后,要么他来国际刑警总部‘配合调查’,承认自己是暗网的实际操控者;要么,我们只能对孤儿院那几位‘疑似与暗网有牵连’的工作人员采取强制措施——毕竟,程序启动的证据链,总得有人来补全。”
“疑似牵连?”白露的声音冷得像冰,“戴维斯先生,你明明知道,那些工作人员只是孤儿院的志愿者,是被你们强行扣上的罪名!”
“是不是强行扣上的,取决于白小姐的选择。”戴维斯放下徽章,身体前倾,语气带着赤裸裸的威胁,“你该清楚,罗氏集团的暗网牵扯太广,多国政要都在盯着这件事。我们需要一个‘主犯’,一个能让所有人满意的‘替罪羊’。罗云熙是最佳人选——他是罗氏集团的继承人,是‘幽灵’行动组的前成员,更是‘project xi’的克隆体,他的身份,足够‘分量’,也足够‘合理’。”
“合理?”白露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让一个受害者,去替那些真正的罪犯顶罪,这叫合理?戴维斯先生,你到底是国际刑警,还是罗氏暗网的帮凶?”
戴维斯脸上的笑容淡去,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白露面前:“这是‘清道夫’程序的启动倒计时,现在还有71小时。文件里有孤儿院那五位志愿者的资料,包括他们的家庭住址、孩子的学校——你可以选择让罗云熙来扛,也可以选择让这些无辜的人来扛。当然,你也可以赌一把,赌我们找不到暂停程序的方法,赌暗网销毁证据后,这些政客不会迁怒于你,迁怒于那些孩子。”
白露看着文件上志愿者的照片——有负责孤儿院食堂的张阿姨,有教孩子们画画的李老师,还有每周来给孩子们做体检的王医生。他们都是普通人,是她和罗云熙费尽心力才请来的帮手,也是孩子们最依赖的人。
而戴维斯,就是用这些人的安危,来逼她亲手将罗云熙推向深渊。
“我需要时间考虑。”白露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她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
“你有24小时。”戴维斯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24小时后,我会再联系你。希望白小姐能做出‘正确’的选择——毕竟,罗云熙对你的心意,我们都看在眼里,他应该……很乐意为你牺牲。”
戴维斯离开后,会客室里只剩下白露一个人。她坐在沙发上,手里攥着那份文件,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打在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无数根针,扎在她的心上。
她拿出手机,翻到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这是罗云熙离开前留给她的紧急联系方式,她说过不会轻易拨打,可现在,她不得不打。
电话响了三声,被接起。罗云熙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像刚从睡梦中醒来,却依旧温柔:“露露?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听到他声音的瞬间,白露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所有的坚强和冷静瞬间崩塌。她想告诉他戴维斯的威胁,想告诉他孤儿院的危险,想告诉他自己有多无助,可话到嘴边,却只变成了哽咽:“云熙,你……还好吗?”
“我很好,在处理一点罗氏的收尾工作。”罗云熙的声音里带着担忧,“露露,你是不是遇到麻烦了?告诉我,别一个人扛着。”
白露深吸一口气,擦干眼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没什么,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你那边天气怎么样?有没有下雨?”
“在伦敦,天气很好,有太阳。”罗云熙的声音里带着笑意,“等我处理完这里的事,就回去陪你看维港的日出,好不好?我还带了你喜欢的伦敦雾茶,放在行李箱里,等回去泡给你喝。”
“好。”白露的眼泪再次滑落,她握着手机,手指微微颤抖,“云熙,如果……如果有一天,我需要你做一件很危险的事,一件可能会让你再也回不来的事,你会去做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传来罗云熙坚定的声音:“会。只要是为你,只要能保你平安,无论是什么事,我都去做。露露,你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永远不会让你一个人。”
挂了电话,白露靠在沙发上,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她知道,罗云熙说的是真的,只要她开口,他一定会回来,会心甘情愿地走进戴维斯设下的陷阱,会用自己的自由,去换孤儿院所有人的平安。
可她怎么能开口?怎么能亲手将那个为她挡过子弹、为她放弃自由、为她守望了半生的人,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的黑色轿车。车子还停在那里,车窗贴着深色的膜,看不清里面的人,却让她莫名地觉得,罗云熙其实早就知道了一切,早就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他只是在等,等她开口,等她做出那个残忍的选择。
夜幕降临,白露驱车前往孤儿院。孩子们已经睡了,老院长正坐在值班室里,缝补着孩子们的衣服。看到白露,老院长连忙起身:“白露啊,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院长,”白露的声音带着疲惫,“最近有没有陌生人来孤儿院?比如……穿黑色西装,举止奇怪的人?”
老院长的脸色变了变,压低声音说:“有,这两天总有人在孤儿院附近转悠,还偷拍孩子们。我本来想告诉你,又怕你担心。白露,是不是……那些坏人又找上门了?”
白露点头,心里的愧疚更深:“院长,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们,连累了孩子们。”
“说什么傻话!”老院长握住她的手,语气坚定,“你为孩子们做了这么多,我们感激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再说,孩子们都喜欢你,都把你当亲人。只要能保孩子们平安,我们做什么都愿意。”
白露看着老院长布满皱纹的脸,看着值班室墙上孩子们的照片,眼泪再次涌出。这些人,都是她想守护的人,都是她不能失去的人。可守护他们的代价,却是牺牲罗云熙——那个她爱了半生,也亏欠了半生的人。
回到公寓时,已经是凌晨。客厅的灯亮着,玄关处放着一双熟悉的黑色皮鞋——是罗云熙的鞋。
白露的心猛地一跳,快步走进客厅。罗云熙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那份“罗氏暗网报告”,眉头紧紧皱着。他抬头看向白露,眼神里没有惊讶,只有心疼和了然:“戴维斯找过你了,对不对?”
“你……怎么会在这里?”白露的声音带着颤抖,她明明没告诉他地址,他怎么会找到这里?
“我一直在跟着你。”罗云熙起身,走到她面前,轻轻拂去她脸上的雨水,“从你离开基金会,到你去孤儿院,我都在。我看到戴维斯的车,也看到了那些偷拍的人。露露,你不用一个人扛着,我们一起面对。”
“面对?怎么面对?”白露的情绪终于爆发,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戴维斯要你去认罪,要你当替罪羊!他用孤儿院所有人的安危威胁我!72小时后,要么你去坐牢,要么那些无辜的人就要被抓!罗云熙,你告诉我,我们怎么面对?!”
罗云熙沉默了片刻,然后轻轻抱住她,声音温柔却坚定:“露露,我去。”
“不行!”白露用力推开他,眼泪模糊了视线,“我不能让你去!你明明是受害者,你明明什么都没做!凭什么要你去替那些罪犯顶罪?凭什么要你用一辈子的自由,去换别人的平安?”
“因为他们是你想守护的人。”罗云熙伸手,轻轻擦去她的眼泪,眼底满是深情,“露露,从我认识你的那天起,我的命就是你的。为了你,为了那些孩子,我心甘情愿。而且,我不会真的有事——戴维斯需要的只是一个‘主犯’的名头,等风头过了,等暗网的证据链补全,我会想办法出来的。”
“你骗人!”白露哽咽着,“你明明知道,那些政客不会放过你,他们会让你永远待在监狱里,会让你彻底消失!罗云熙,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你早就把自己的后路断了!”
罗云熙没有否认,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苦涩:“露露,我们都清楚,我们的关系,从一开始就隔着血缘的玻璃墙。我们不能像普通人一样相爱,不能像普通人一样相守。或许,这就是我们最好的结局——我去承担该承担的责任,你继续守护你想守护的人。这样,至少你能平安,能自由,能活在阳光里。”
“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白露的声音带着绝望,“我想要的是我们一起,一起看维港的日出,一起看冰岛的极光,一起看着孩子们长大!我不要你牺牲,不要你离开,不要我们隔着监狱的铁窗,隔着永远无法逾越的距离!”
罗云熙走上前,再次抱住她,将她紧紧拥在怀里,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露露,对不起。是我没本事,没能给你一个普通人的爱情,没能让你过上安稳的生活。但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回来的。等我回来,我们就去云南,去洱海,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再也不分开。”
白露靠在他怀里,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却不再推开他。她知道,自己拗不过他,也拗不过现实。他们的爱情,从一开始就注定充满了牺牲和无奈,而这一次,他选择用自己的自由,来为这份爱情画上一个暂时的句号。
窗外的雨渐渐停了,天边泛起一抹浅淡的鱼肚白。罗云熙轻轻推开白露,从口袋里拿出一枚小小的栀子花戒指,戴在她的无名指上——这是他当年在冰岛为她买的“极光之约”,后来因为种种变故,一直没能亲手为她戴上。
“等我回来。”他握着她的手,眼神里满是郑重,“戴着它,等我回来。”
白露点头,眼泪无声地滑落,滴在戒指上,折射出微弱的光芒。她知道,这枚戒指,是他的承诺,也是她的希望。她会等,无论多久,无论多苦,她都会等他回来。
罗云熙转身,朝着门口走去。他的背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挺拔,却也格外孤单。走到门口时,他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只是轻声说:“露露,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孩子们。别忘了,向光而行。”
门被轻轻关上,房间里只剩下白露一个人。她站在原地,手里还残留着他的温度,无名指上的戒指带着冰凉的触感,却像一道滚烫的烙印,刻在她的心上。
她走到窗边,看着罗云熙的黑色轿车缓缓驶离,消失在晨光中。天边的朝阳渐渐升起,金色的光芒洒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却照不进她心里的裂痕——那是王座下的裂痕,是伦理与现实的裂痕,是她与罗云熙之间,永远无法愈合的裂痕。
白露握紧无名指上的戒指,眼神渐渐变得坚定。她不会让罗云熙的牺牲白费,不会让黑暗势力再次抬头,更不会让他们之间的约定,变成永远无法实现的遗憾。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斑。白露坐在沙发上,指尖反复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栀子花戒指,冰凉的金属贴着皮肤,却捂不热心底的寒意。罗云熙离开时关门的轻响,还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像一个未完待续的句点,悬在她的心上。
手机在茶几上震动,是林默打来的。她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阿默,怎么了?”
“白露姐,你还好吗?”林默的声音带着担忧,“我刚收到消息,戴维斯昨晚去了基金会,还……还去了孤儿院附近。他是不是为难你了?”
白露攥紧手机,指节泛白:“他要云熙去国际刑警总部认罪,承认是罗氏暗网的操控者。否则,就要抓孤儿院的志愿者顶罪。”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传来林默急促的声音:“荒唐!那些志愿者都是无辜的!戴维斯这是在故意逼你们!我现在就去联系国际刑警的内部线人,看看能不能找到他的把柄,阻止他!”
“没用的。”白露轻声说,“戴维斯背后牵扯着太多政客,他们需要一个‘主犯’来平息风波,云熙是他们早就选定的目标。而且,暗网的‘清道夫’程序只有72小时,我们没时间了。”
“那也不能让云熙哥去送死!”林默的声音带着愤怒,“他是罗氏集团的继承人,但他从未参与过暗网的运作!那些都是‘暗影商会’和老狐狸们留下的烂摊子,凭什么让他来扛?”
“凭他是我想守护的人,凭他是孩子们的‘云熙哥哥’。”白露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他已经决定了,阿默。他说,这是他能为我们做的,最后一件事。”
林默还想说什么,电话那头却传来林薇的声音,隐约带着哭腔:“白露姐,孤儿院的张阿姨被警察带走了!他们说……说张阿姨涉嫌向暗网提供孩子们的信息,要带回警局调查!”
白露的心猛地一沉,像坠入了冰窖。她知道,戴维斯这是在逼她,在逼罗云熙,用无辜者的安危,加速他们的妥协。
“我现在就去警局!”白露挂断电话,抓起外套就往外跑。她不能让张阿姨成为第一个牺牲品,不能让戴维斯的威胁得逞。
驱车赶往警局的路上,她看到罗云熙的黑色轿车正停在警局门口。车窗降下,罗云熙坐在驾驶座上,眼神平静地看着她。四目相对的瞬间,所有的委屈、愤怒、不舍,都化作了无声的凝望。
“你怎么来了?”白露走到车旁,声音带着颤抖。
“我知道戴维斯会动手。”罗云熙打开车门,走下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这是我自愿认罪的声明,我已经签好字了。只要我去国际刑警总部,张阿姨就能被放出来,孤儿院的其他人也能平安。”
“不行!”白露抓住他的手,阻止他,“你不能去!戴维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他会让你永远待在监狱里,会让你彻底消失!”
“我知道。”罗云熙轻轻反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递过来,带着坚定的力量,“但我更知道,我不能让你失去孤儿院,不能让孩子们失去他们依赖的人。露露,这是我唯一的选择,也是最好的选择。”
他转身,朝着警局的大门走去。白露看着他的背影,眼眶再次泛红。她想追上去,想拉住他,想告诉他她不要这样的“最好选择”,可她的脚步却像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她知道,罗云熙说的是对的,这是目前唯一能保住孤儿院、保住孩子们的办法。
几分钟后,张阿姨从警局里走出来,脸上带着惊魂未定的神色。她看到白露,立刻跑过来,拉住她的手:“白小姐,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那些警察说,是有人自愿认罪,才把我放出来的……是不是……是不是罗先生?”
白露点头,声音哽咽:“是他。他为了救我们,选择去国际刑警总部认罪。”
张阿姨的眼泪瞬间涌出:“这怎么能行啊!罗先生是好人,他怎么能去认罪?白小姐,我们不能让他一个人扛啊!”
白露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警局的大门,看着罗云熙再也没有走出来的方向。她知道,从这一刻起,罗云熙的人生,将彻底改变;而她的人生,也将背负着这份沉重的牺牲,继续前行。
回到孤儿院,老院长和其他志愿者已经在门口等候。他们看到白露,立刻围上来,焦急地问:“白小姐,罗先生怎么样了?他会不会有事?”
白露强忍着眼泪,摇了摇头:“他会没事的。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好好照顾孩子们,守护好孤儿院,等他回来。”
接下来的几天,白露一边处理基金会的工作,一边关注着国际刑警总部的消息。戴维斯没有再为难孤儿院,张阿姨和其他志愿者也恢复了正常的工作,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平静”的方向发展。可白露知道,这份平静的背后,是罗云熙用自由换来的,是用他们之间无法言说的痛苦换来的。
第三天下午,她收到了一封来自国际刑警总部的信,是罗云熙写的。信纸上的字迹依旧苍劲,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露露,我很好,不用为我担心。国际刑警总部的条件比我想象的好,他们没有为难我,只是让我配合调查暗网的运作。‘清道夫’程序已经被暂停,所有证据都在逐步收集,相信用不了多久,那些真正的罪犯就会被绳之以法。
孤儿院的孩子们还好吗?替我告诉他们,等我回去,还会陪他们放风筝,还会给他们讲雨林里的故事。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别总熬夜,别总为了工作忽略身体。基金会的事,如果太累,就交给林默和林薇,他们会帮你处理好的。
我在这边看到了一本关于极光的书,里面说,极光出现的时候,对着它许愿,愿望就会实现。等我出去,我们就去冰岛,去看极光,去许一个属于我们的愿望。
记住,无论多久,我都会等你;无论多远,我都会回来。
爱你的云熙”
白露握着信纸,眼泪无声地滑落。她知道,罗云熙是在安慰她,是在让她放心。国际刑警总部的“调查”,绝不会像他说的那样轻松;那些与暗网勾结的政客,也绝不会轻易放过他。可她还是选择相信他,相信他会回来,相信他们会有一起去看极光的那一天。
第七天,顾明教授打来电话,语气带着激动:“白露,好消息!我们找到戴维斯与罗氏暗网勾结的证据了!是‘幽灵’行动组的老成员提供的,里面有戴维斯收受政客贿赂、故意陷害罗云熙的录音和文件!我们现在就去国际刑警总部,揭穿他的阴谋,救出罗云熙!”
白露的心脏猛地一跳,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真的吗?顾教授,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顾明的声音带着肯定,“我们现在就出发,你也一起来,我们一起去救罗云熙!”
白露立刻驱车赶往国际刑警总部。路上,她看到罗云熙的黑色轿车依旧停在街角,像一道沉默的守护,等待着主人的归来。她知道,这一次,她终于可以亲手救出罗云熙,终于可以结束这场由牺牲和痛苦组成的“交易”。
国际刑警总部的大厅里,戴维斯正对着一群记者侃侃而谈,声称自己“成功抓获了罗氏暗网的主犯罗云熙,为打击跨国犯罪做出了重大贡献”。顾明教授带着证据,和“幽灵”行动组的老成员一起,快步走进大厅,大声说:“戴维斯,你别再演戏了!你与罗氏暗网勾结、故意陷害罗云熙的证据,我们都有!”
戴维斯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试图阻止顾明,却被记者们围了起来。顾明将录音和文件交给国际刑警的高层,大声说:“这些证据足以证明,戴维斯才是罗氏暗网的真正保护伞!罗云熙是无辜的,他是被戴维斯陷害的!”
国际刑警高层立刻下令,将戴维斯控制起来,并去牢房释放罗云熙。
当罗云熙从牢房里走出来时,白露立刻跑过去,紧紧抱住他。他瘦了一些,眼神里带着疲惫,却依旧温柔地看着她:“露露,我回来了。”
“欢迎回家。”白露的眼泪涌出,声音哽咽,“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
罗云熙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笑着说:“我说过,我会回来陪你看极光的。”
阳光透过国际刑警总部的玻璃幕墙,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明亮。戴维斯被带走时,不甘地嘶吼着,却再也无法改变被揭穿的命运。罗氏暗网的证据被彻底收集,那些与暗网勾结的政客也陆续被调查,罗氏帝国最后的堡垒,终于在阳光下彻底崩塌。
离开国际刑警总部,罗云熙开着他的黑色轿车,带着白露驶向维港。车子停在码头边,两人并肩站在海边,看着夕阳沉入海面,看着波光粼粼的海水,看着属于他们的,重新开始的希望。
“露露,”罗云熙握住她的手,眼神里满是认真,“之前因为血缘的顾虑,因为现实的束缚,我们总是隔着一层玻璃墙。但经过这次的事,我明白了,真正的爱,不是被伦理和现实束缚,而是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能坚定地站在对方身边,一起面对,一起克服。”
白露点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我也是。以后,我们再也不要分开,再也不要让彼此独自承受痛苦。我们一起守护孤儿院,一起运营基金会,一起去看极光,一起过我们想过的生活。”
罗云熙紧紧抱住她,在她耳边轻声说:“好。以后,我们一起向光而行,再也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