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恐惧之眼”在太平洋上被稍稍削弱却依旧坚定地扑向美洲西海岸,当“海神”在大西洋积蓄力量准备吞噬欧洲,当干旱、洪涝、热浪和超级风暴在全球各地同时上演时。
这个早已被丧尸病毒蹂躏得千疮百孔的末世文明,迎来了新一轮更为残酷的考验。
各幸存势力在应对无处不在的行尸走肉的同时,不得不将部分精力转向这场看似自然、实则暗藏玄机的全球气候剧变。
曾经的阿美,如今已分裂成数个盘踞一方的势力集团。
中西部广阔的农业地带和落基山脉的险要关隘,由自称“阿美利坚复兴阵线”的保守派军事集团控制,他们保有相当数量的陆军重装备和部分空军力量,尤其倚重从旧时代遗产中继承并进一步强化的蝎尾狮生化武器。
这些装在特殊容器中的致命气溶胶或注射弹头,是他们清理大型尸群、甚至对付不听话的幸存者聚居点的利器。
此刻,他们的气象部门正紧张地追踪着太平洋上那个庞大的风暴系统,将其视为可能冲击西海岸残余势力的自然灾难。
同时也暗自借这场风暴能进一步削弱另一个拥有重要海军基地和科技遗产,盘踞在加州地区的“太平洋合众国”。
东海岸,则以诺福克等残余海军基地为核心,形成了一个更倾向于传统联邦理念的“东部临时政府”,他们与复兴阵线关系紧张,双方在阿巴拉契亚山脉沿线时有摩擦。
他们的注意力更多被大西洋上那个异常生成的“海神”风暴所吸引,担忧其可能影响欧洲的盟友,进而影响本就脆弱的跨大西洋联系。
至于盘踞在南部墨西哥湾沿岸的“自由南方”势力,则相对封闭,内部军阀割据严重,对全球气候异常的感知最为迟钝。
所有北美势力都注意到了天气的极端化——春季的龙卷风季节提前且猛烈,夏季的热浪持续时间长得反常,但他们都将其归咎于丧尸病毒爆发后全球生态系统的崩溃,以及可能存在尚未完全理解的地球物理变化。
没有人,至少没有任何公开的情报显示,他们将这一切与远在太平洋彼岸那个神秘岛屿上的控制中心联系起来。
在亚太地区,一个相对有序但行事风格备受争议的幸存者联盟——“太平洋防御协定”已经形成。其核心成员包括霓虹、棒子、袋鼠、菲猴,以及后来加入的印尼西亚政府残部和三哥沿海政府残部。
这个联盟的建立,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其在丧尸危机早期就获得并逆向工程了一种特殊的生化武器——源自蝎尾狮技术的毒剂。
这种毒剂产能有限,但其对普通丧尸和幸存者人类都具有极高的致死率。
通过空投、导弹发射或特种部队渗透等方式施放后,能在短时间内净化大片区域内的丧尸威胁。
然而,其致命性是无差别的。
太约在运用这种武器时,展现出一种冷酷到极致的效率。
他们的作战准则明确:为了确保控制区的绝对安全和资源集中,在清理目标区域时,可以不考虑区域内可能存在的幸存者。
卫星图像识别出大规模尸群聚集地后,指挥中心往往会迅速评估威胁等级和清理价值,一旦决定动用“狮尾蝎”,命令便会下达。
随后,无论是繁华的都市废墟,还是偏远的幸存者村落,只要被划入净化区,都会在毒雾弥漫后陷入死寂。
讽刺的是,太约部队在使用蝎尾狮清理自己控制区内的小规模尸群或潜在“不稳定因素”,比在开阔地带对抗大规模尸潮还要熟练和果断。
因为他们深知这种武器对缺乏防护的人类的杀伤速度甚至超过丧尸。
一些太约内部的批评者私下称,他们的清理行动,“干掉自己人的效率比击杀丧尸高得多”。
这种策略虽然血腥,但确实帮助太约核心区域快速建立了相对稳定、无丧尸威胁的安全区,并吸引了阿美内战爆发后无所依归的太平洋舰队大部分舰艇加入,进一步增强了其海空实力。
面对全球气候异常,太约的科学家们同样感到困惑和担忧。
他们拥有相对完善的气象监测系统,清晰地观测到了“恐惧之眼”的异常形成和路径,也注意到了全球大气环流的紊乱。
他们怀疑这可能与某种未知的地球物理现象或甚至未被理解的地外因素有关,但限于观测手段和全球通信的中断,无法进行深入调查。
他们更多地是将这种异常视为需要适应和防御的新变量,加强了对极端天气的预警,并开始研究气候对难民(可能还活着的话)可能带来的冲击。
太约的高层决策者中,或许有个别人会产生“这一切是否与某个未知对手有关”的一闪而过的念头,但缺乏证据,且当前生存压力巨大,这种猜想并未成为主流。
欧洲大陆在丧尸病毒和随之而来的社会崩溃中损失惨重,昔日繁荣的都市大多沦为死城或变异生物的巢穴。
幸存下来的各国政府力量被迫退缩到有限的堡垒城市和防御区,为了生存,他们组建了一个松散的“欧洲幸存者联合会”。
这个联合会神离貌合,各国依旧保持着相当的独立性,甚至为了有限的资源和安全区暗中较劲。德、法、英等前大国残存的力量是联合会的主导,但他们的影响力远不如前。
联合会的军事力量主要由各国残余的陆军和有限的空军组成,海军力量因港口沦陷和补给困难而大幅萎缩。
他们依靠坚固的防线和定期清剿来维持主要交通线和核心区域的安全。
此刻,联合会的最高指挥部正被大西洋上“海神”风暴的预警搞得焦头烂额。
他们的气象专家指出,“海神”的路径异常且能量巨大,可能给本就脆弱的西欧海岸防线带来毁灭性打击。
风暴潮可能淹没低洼的防御工事,狂风暴雨则可能破坏基础设施,更可怕的是,这种极端天气可能会搅动起庞大的尸群,使它们脱离原有的游荡区域,向幸存者的庇护所发起难以预测的冲击。
联合会紧急下令加固沿海防御,疏散高风险地区的居民点,并储备应对洪涝的物资。
然而,协调各成员国的行动困难重重,猜忌和资源争夺使得应对效率大打折扣。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气候的恶意,但他们都认为这是末世环境下必然要面对的新挑战,是地球生态系统失衡的体现。
毛熊的欧洲部分,莫斯科等地的残余政权依然控制着一些重点城市和军事基地,依靠战略纵深和重火力,在无边无际的尸海中艰难地维持着存在。
他们不仅要对付普通的丧尸,还要时刻警惕西伯利亚广袤荒原上可能涌来,适应了极端寒冷环境的特殊变异体。
异常的气候对他们而言更是雪上加霜,原本应该开始回暖的春季,却时不时遭遇来自北极的强寒流袭击。
而短暂夏季可能出现的热浪,又可能导致冰川加速融化,引发洪水并改变地形。
而在广袤的西伯利亚和中亚地区,统一的政权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数个依托旧时代城市废墟、矿山、甚至秘密军事基地建立起来的军阀割据势力。
这里上演着真正的“吃鸡大赛”,弱肉强食是唯一法则。
这些军阀规模大小不一,有的只有几百人,依靠易守难攻的地形和考古来或购买的武器苟延残喘。
有的则控制着数千人的武装,甚至拥有坦克、直升机等重装备,他们之间为了资源、人口、技术遗产征战不休。
异常的气候变化对他们是机遇也是灾难,一场罕见的暴风雪可能埋葬一个缺乏准备的营地。
一次持续的高温干旱可能迫使依赖农业的聚居点迁徙。
而某些因冰川融化或永冻土解冻而暴露出的旧时代设施,则可能成为军阀们争夺的新目标。
在这里,没人会去深思天气为何异常,活下去,并干掉眼前的敌人,才是首要任务。
三哥,这个曾经的人口大国,如今已沦为世界上最恐怖的“养蛊场”。
国家政权早已瓦解,仅存的政府力量和正规军龟缩在少数几个高度军事化的沿海城市,依靠海军舰艇和坚固的城防工事以及少部分霓虹赠予的蝎尾狮勉强自保。
广大的内陆地区,则完全被无法计数的丧尸和各种各样的变异节点生物所控制。
这些节点生物是通过不断的吞噬和进化产生的强大存在,它们形态各异,有的体型巨大如小山,有的速度奇快如鬼魅,有的则能释放毒素或影响其他丧尸的行为。
每一个强大的节点生物都控制着一片区域的尸群,它们之间为了领地、为了“食物”也在不断厮杀吞噬,进一步加速了变异和进化进程。
这里的丧尸生态复杂而致命,是真正的生命禁区。
异常气候给这片养蛊之地带来了双重打击。
在西部,持续的特大干旱使得水源枯竭,不仅幸存的避难所难以维持,连丧尸和节点生物的活动也受到影响,它们被迫向尚有水汽的地区迁移,加剧了那些区域的混乱。
而在东部,接连不断的强气旋和史诗级降水引发了毁灭性洪涝,洪水不仅冲垮了残存的秩序,更将无数丧尸和变异体从巢穴中冲出,裹挟着它们四处扩散,甚至威胁到沿海的政府控制区。
对于三哥残存政府来说,天气异常是他们必须面对的又一重生存压力,但他们将其归因于季风模式的崩溃和全球气候变化的后遗症,无力深究背后的原因。
如果说三哥的国土是“养蛊场”,那么非洲大陆就是一片被文明世界彻底遗忘的广阔试验田。
旧时代的国家边界早已化为地图上毫无意义的线条,取而代之的是基于生存资源、部落归属和军事强人而形成的无数个微型势力。
在撒哈拉以南地区,丧尸危机与原有的部落冲突、资源匮乏问题交织,形成了极其独特的生存图景。
这里没有大规模的正规军势力,也缺乏系统性的科技遗产。
幸存者们依靠对地形的熟悉、顽强的生命力以及因地制宜的战术求生。
在一些偏远的山地、高原或密林深处,传统的部落社会以极度封闭的方式存续下来。
他们用荆棘、木墙和天然险隘构筑防御,对闯入者论是丧尸还是其他人类——都抱有极大的敌意。
其中一些部落,在长期与丧尸共存的过程中,甚至发展出了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习俗,例如利用丧尸的某些部位制作图腾或武器,或者将捕获的丧尸用于某种原始的“试炼”。
在城市废墟和交通要道附近,则活跃着以抢劫和掠夺为生的军阀集团。
他们通常拥有旧时代遗留的轻武器和改装车辆,像秃鹫一样盘旋在还有“油水”可榨的地方。
他们的目标可能是其他幸存者聚居点的粮食、武器、药品,也可能是那些试图穿越大陆的、携带珍贵物资的商队。这些军阀之间火并频繁,地盘变幻莫测。
非洲丰富的生物多样性在病毒的作用下催生了众多欧亚大陆罕见的变异丧尸。
适应了草原环境、行动迅捷如猎豹的“奔跑者”;在丛林树冠间攀爬穿梭、擅长偷袭的“潜伏者。
甚至出现了疑似由病毒与大型野生动物(如狮、象)结合产生破坏力惊人的“巨兽”型变异体。
这些本土特色的威胁,使得非洲的生存环境比世界上其他地区更加光怪陆离和致命。
非洲对全球气候剧变的感受尤为剧烈。
萨赫勒地区的干旱空前加剧,迫使幸存者和尸群共同向仅存的水源地带迁移,引发惨烈的冲突。
而西非海岸则频繁受到强度异常的热带气旋侵袭,风暴不仅带来破坏,更将沿海城市废墟中的丧尸卷向内陆深处。
对于非洲的幸存者而言,天气的恶化只是他们早已习惯的严酷生存挑战的又一重叠加,他们无暇也无力去思考其背后的全球性阴谋。
南美洲的状况介于北美的势力割据和非洲的彻底无序之间。
大陆地理上的隔绝(安第斯山脉、亚马逊雨林)既提供了保护,也加剧了分裂。
在安第斯山脉的高海拔地区,依托易守难攻的地形和旧时代矿业设施,形成了数个较为稳定的幸存者国家。
这些势力通常由前政府军或大型矿业公司的私人武装演变而来,他们控制着相对完好的工业生产线(尤其是采矿和冶金),能够自产武器弹药,并依靠高山屏障有效抵御尸潮。
这些“山国”之间通过危险的空中航线或隐秘的山道保持有限的联系和贸易,但也存在资源竞争。
他们密切关注着太平洋的“恐惧之眼”,担忧风暴系统会影响西海岸的气候模式,进而波及他们赖以生存的高山农业。
广袤的亚马逊雨林已成为真正的禁区。茂密的植被完美地隐藏了丧尸的踪迹,病毒与雨林中极度丰富的生物结合,孕育出了各种诡谲莫测的植物型或昆虫型变异体,整片雨林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充满主动攻击性的生态系。
旧时代试图深入雨林寻找资源或避难所的幸存者,大多有去无回。
只有一些沿大河分布的、依靠船队生存的水上聚落,以及一些与世隔绝的印第安原住民部落,还在这片绿色地狱的边缘挣扎求存。
诸如里约热内卢、布宜诺斯艾利斯等昔日繁华的沿海都市,如今已成为丧尸的巢穴和掠袭者集团的战场。
这些地方缺乏统一的权威,不同的帮派为了控制港口遗留的物资、可用的船只或相对完好的街区而相互厮杀,同时还要应对城中数以百万计的丧尸。
这里是无政府状态的典型代表,暴力是唯一的语言。
在巴塔哥尼亚等南部人烟稀少的地区,可能存在一些由前政府官员或地主组织的、秩序相对较好的农牧业聚居地。地广人稀使得他们能有效清理和控制大片区域,但他们也面临来自北方难民的压力,以及极端天气对农业的打击。
远在孤岛天气控制中心内的林禹和他的团队,通过全球卫星网络和零星的情报来源,如同神明般俯瞰着这个因他们的干预而更加混乱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