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顶层临时设立的指挥点内。
空突一营营长对着无线电发布新的命令:“各连注意,核心区域已巩固。按预定计划,开始分区清剿。
优先确保建筑内部安全,注意搜寻幸存者。”
命令下达,学院内的战斗进入了更为精细和危险的阶段——逐屋清理和幸存者搜救。
占据各制高点的狙击手和火力点继续提供掩护,精确点杀任何在开阔地移动的丧尸,尤其是试图冲击巩固阵地的丧尸
混合集群的04A步战车和“山猫”车组沿着主干道来回巡逻,用凶猛的火力将那些被分割在较大区域(如体育场、大型广场)的尸群进一步打散或压制使其无法形成冲击力。
空突队员们以班排为单位,开始向尚未完全控制的建筑内部推进。
图书馆下层、教学楼未被占领的楼层、宿舍楼、食堂……
“破门!进!”
沉闷的爆破声或撞门声后,战士们迅速突入昏暗、散发着恶臭的走廊和房间。
“左侧清空!”
“右侧安全!”
“房间内有目标!开火!”
短促的点射声在封闭空间内回荡格外刺耳。
191式步枪的5.8mm弹丸精准地击倒一具具被困在教室、办公室或宿舍内的零散丧尸。
手榴弹(尤其高爆手榴弹)被谨慎地用于清理成群的丧尸或怀疑有变异体藏匿的房间。
战斗异常激烈,但也极度高效。
战士们配合默契交替前进,不断将控制区向建筑深处延伸。
每清理完一层或一个区域立即设置路障和警戒点,防止丧尸从后方或意想不到的角落反扑。
就在一营三连对一栋看起来相对完好的实验楼进行清理时。
“指挥部,这里是三连二排!三楼东侧走廊尽头,有异常!一扇加固的金属门,门外有大量丧尸尸体……门上有撞击痕迹,但内部似乎有动静!重复,内部有疑似人类活动迹象!”排长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和希望。
消息立刻被上报至营部,并直接传回了旅指挥部。
林禹精神一振:“告诉三连,谨慎接近,尝试接触!所有单位注意,加大搜寻力度,重点关注结构坚固有防御痕迹的区域!”
实验楼三楼。
战士们小心地清理掉走廊里游荡的几只丧尸,慢慢靠近那扇厚重的金属防火门。
门上有爪痕甚至还有干涸的暗红色血迹,但门轴和锁闭机构看起来依然完好。
排长示意大家保持警戒,自己上前,用力敲了敲金属门,大声喊道:“里面有人吗?我们是军队!新宁基地的军队!我们来救你们了!”
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然后,门内传来一阵细微的、似乎是物体移动的摩擦声,接着是一个沙哑、颤抖,几乎带着哭腔的年轻男声:“军……军队?真的是军队?”
“外面的丧尸正在被我们清理!你们安全了!开门吧!”排长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稳可靠。
门内传来一阵解锁的哗啦声,似乎是好几道插销和障碍物被移开。
沉重的金属门被拉开了一条缝隙,一双充满恐惧疲惫但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希望的眼睛透过缝隙向外窥视。
当他看到门外是全副武装、穿着21式作训迷彩的战士时,那最后一丝警惕终于崩溃了。
门被彻底推开。
门后是大约二十几名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学生和老师。
他们挤在一个大概是仪器储备室的小房间里,地上散落着空包装袋和瓶装水桶。
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长期饥饿、恐惧和紧张带来的憔悴,但在看到战士的那一刻绝望被巨大的几乎无法承受的狂喜所取代。
“得救了……我们真的得救了”一名女生瘫软在地失声痛哭,其他人也纷纷喜极而泣,或是相互拥抱,仿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冷静!大家冷静!先检查身体,有没有人被咬伤?”排长保持着冷静,一边安抚情绪,一边严格执行程序。
卫生员上前初步检查,确认这些幸存者都没有感染迹象。
类似的情景开始在学院其他角落上演。
在行政楼的地下档案室,另一个班级的学生被找到。
在体育馆的器材仓库里,躲藏着几名体育老师和校工。
甚至在一处温室的花房里,战士们发现了一位坚守着自己研究项目的老教授和他的两名助手,靠着温室里种植的少量蔬菜和收集雨水活了下来。
每一个幸存者的发现,都通过无线电迅速汇报,每一次都让指挥部和前线官兵们的精神为之一振。
他们战斗的意义,在这一刻变得无比具体和清晰——不是为了冰冷的建筑和土地,而是为了这些承载着文明火种的生命。
后勤营的医疗队和运输车队紧随巩固集群之后,开始进入学院。
临时医疗点在图书馆大厅迅速设立起来,医护人员为幸存者们进行更详细的身体检查、处理轻微伤势分发高能量食物和干净的饮水。
民兵部队则开始协助巩固外围防线,建立后勤补给线。
并接手一部分区域清理和警戒任务,让主力部队能更专注于肃清残敌。
夜幕完全降临,但新宁农业学院内却灯火通明。
探照灯从装甲车和临时架设的灯柱上射出光柱,扫过黑暗的角落。
枪声和爆炸声仍未完全停息,主要集中在最后的几个被包围点,但势头已大不如前。
林禹站在指挥塔楼,望着东方那片不再完全被死亡阴影笼罩的土地,对周岳说道:“告诉顾卫国和周参谋长,清剿任务继续,但要确保幸存者绝对安全。明天太阳升起时,我要新宁农业学院完全回到我们手中。”
“是,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