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刻夏那淡绿色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极为认真的神色,而撕开理性的外衣,这句话是那刻夏心底里的话,他想和她在一起。
在出声之后,聪明的那刻夏瞬间反应过来,这恐怕是他说过的最不理性的话语之一了。
然而,话已出口,那刻夏只得继续认真地讲述。
菲洛听到那刻夏的话,一愣,既然他想和她在一起,那刻夏为何此刻又故意说出这番话,让她不要选择他,让她亲手推开他。
“事已至此,我并未如你想象般地那么喜欢你。即便你选择了我,我的脑海中也始终是理性占据主导地位。”
“我不会在感情中沉沦太深,我无法给予你对等的爱。”
那刻夏确实认为自己对菲洛的喜欢并未达到极致,因为在他的心中,那追求真理的理想始终占据着首要位置。
如此一来,菲洛与他在一起,很可能会受到委屈。
可事实上,那刻夏错了,他对菲洛的爱远超他的想象,深沉而炽热。
那刻夏自诩理性,然而在评判自己时,却总是觉得自己爱菲洛爱得不够深。殊不知,现实的事实恰恰相反。
因为只有爱得够多,才会考虑得更多,才会为对方处处着想,就如同此刻的他。
“如果你与我谈恋爱,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们约会的地点将局限于实验室或研究室,这很无趣,所以我并不建议你选择我。”
那刻夏接下来以理性的眼光,条分缕析地剖析了菲洛与他在一起后,可能遭遇的种种困境与弊端,设身处地为她着想。
“即便如此,你若依然选择了我,我将与你一同探寻何为‘理性的爱’,领悟我的思维方式,你便会明白我此刻所言的一切。”
纵使那刻夏觉得他此时所言有些过激,但他仍觉得必须跟她说清楚。
真理绝不会为某个人而驻足,即便事实上那刻夏对菲洛的爱早已深入骨髓。
那刻夏的心中有一座天秤,它是连接理性与感性的桥梁。
在理性的主导下,那刻夏总觉得自己对她的爱还不够深沉,仿佛菲洛与他相伴,会受尽委屈,总觉得他对她不够好。
他担心自己对她付出的不够多,他担心他给不了她与之对等的爱,他担心他会照顾不到她,会偶然间忽视她的想法。
于是,为了让菲洛能够看清楚,那刻夏深思熟虑,密切关注着菲洛的所思所想。
五年前那个未曾失忆的菲洛,对他满心喜欢,但这并非那刻夏所期望的。
那刻夏渴望的是菲洛能够保持理性,希望她能明白,她不应该那么喜欢他。
在喜欢他之前,那刻夏更希望菲洛能先喜欢上自己,这种喜欢应该远超过一切。
唯有如此,她才不会在感情中处于下风,才不会受到丝毫伤害,即便她不与他在一起,与他人亦是如此。
那刻夏的双眸定定地凝视着此刻正躺在床上的菲洛,他希望她能读懂他的心意。
无人留意的角落里,那刻夏的手微微攥紧着,仿佛在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感情。
那刻夏将自己的绝对理性毫无保留地展现在菲洛的面前,徒留那微微攥紧的手与他的内心,将他感性的一面深深地隐藏起来。
“亲爱的那刻夏老师,你可知道,你这样说话,愈发有魅力了?”
菲洛沉思片刻那刻夏所说的话,迎着那刻夏看向她的目光,她抬起头来,回以一个似乎闪烁着几分光芒的眼神。
那刻夏何其傻,身为理性的半神,竟处处为她忧心,难道他就没有一丝私心吗?那刻夏难道就不能多为自己着想一些吗?
在这世间,又有谁会在喜欢一个人时,将与他在一起的种种弊端和盘托出,劝她保持理性呢?然而,那刻夏却做到了。
“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我。”那刻夏敛了敛眸中深沉的思绪,有些微微的意外菲洛竟然是这样看待他的。
她若能这样想,不论她以后和谁在一起,或者一个人,他都能对她放下心来。
因为幸福从来都是自己给予自己的,这无关任何旁人。
“我会好好考虑要不要和你在一起的,在公民大会之前,给你回复。”看着那刻夏离开的背影,菲洛突然间说道。
现在的菲洛最为相信那刻夏说的那一句话,唯一不理性,以感性主导的那句话,那便是那刻夏说过想和她在一起。
“你的确比我想象地要理性一些,菲洛,我很欣慰。”那刻夏回过头来,那双淡绿色的眸子看向了菲洛,唇角微勾,出声道。
“你不要老师味那么浓了,阿那克萨戈拉斯教授!”菲洛把被子往上提了提,有些无奈道。
“我尽量。”那刻夏的眸子扫了一眼菲洛现在的模样。
“你此刻的身上还穿着睡衣,你……也不要随便让一个对你心怀不轨的人就这样进入你的房间,很危险,还有,记得反锁门。”
“因为是你呀。”菲洛最后嘟囔了一句,在那刻夏走后,听话地下了床,反锁了门。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菲洛一直和那刻夏、拉帝奥他们一起研究。
随着时间的推移,菲洛逐渐地想到了她脑海里存着的十四位进制的权杖算法,菲洛把这种算法告诉给了拉帝奥和那刻夏。
“你是如何得知的?”拉帝奥的帅气红眸微眯了一瞬,菲洛的表现太出乎意料。
“依稀记得,这是一个金发的青年手把手教给我的,再多……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