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刻夏此刻的模样宛如一位严肃的老师在向学生提问。
菲洛见状,也不禁认真起来,菲洛那漂亮的红眸,仿佛陷入了思绪之中,开始努力回忆起梦中的细节。
“嗯,很好。我来提醒一下,你可以将其与之前那个关于白厄的预知梦做一番比较。”
那刻夏缓缓收起本子和笔,那双帅气的淡绿色眸子,瞥向了菲洛,审视着菲洛脸上流露出的神情,嘴角似乎还微微上扬。
菲洛一开始还在正儿八经地思考,可一听到那刻夏的所谓建议,不由自主地,开始从那些不正经的地方进行比较。
在那次的预知梦中,白厄只会横冲直撞,没有技巧,全都是充沛的感情,但胜在体力强悍,她根本没有功夫思考。
而这次关于那刻夏的预知梦中,他与她缱绻时,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丝力道都仿佛经过了纤毫的计算,没有丝毫遗漏。
确凿无疑的真理在他的解读下昭然若揭,他甚至精确地计算出双方各自的时间,只为能同时抵达巅峰。
她肢体上的每一个本能动作都被他洞悉无遗,更为变态的是,他们竟然在那种时候还在解题,看来梦中的她自己也是个变态。
那刻夏那纤毫无遗的计算技巧令人叹为观止,但白厄的横冲直撞的感情流露无比地真诚,实属难能可贵。
想着想着,菲洛的脸颊渐渐泛起了一抹不明显的红晕,她怎么开始比较起来这个来了,果然,那刻夏就是在故意误导她。
那刻夏的那双淡绿色的眸子一直看着菲洛,待注意到菲洛那微红的脸颊时,那刻夏的眸光似乎更直了些,不经意间,他的喉结滚动。
“你们差不多。”菲洛出声说道,以专业学者的口吻道出了她的结论。
“……”那刻夏在听到菲洛的回答时,另一只空着的手微微抬起,扶了扶额头,耳垂微红,那脸上的神色略带几分无奈。
“谁问你这个了?”那刻夏抬起了另一只拿着本子的手,似乎想用本子轻拍一下菲洛的脑子,让她清醒清醒,她怎么就胡乱比较起来了。
但那刻夏转念一想,还是算了,菲洛的脑子本来就不太聪明,他不能学拉帝奥。
“那你问的不是这个吗?”菲洛反问道,那刻夏让她比较,她也照做了,可那刻夏却还不满意。
“我的意思,是让你比较一下这两个梦中的环境细节。”那刻夏继续道,“菲洛同学,这回够清楚了吧?不需要我再重复一遍了?”
“那你怎么一开始故意……”菲洛的话只说了一半,便停了下来,因为她身为老师,她也喜欢把话说到一半,让学生自己去揣摩。
作为老师,她和那刻夏都喜欢用言语去引导他人,而不是直截了当地把具体的问题和答案说出来。
菲洛继续想着,那刻夏则转身回到帐篷里,将本子和笔摆放整齐,又给菲洛倒了一杯水,这才走出帐篷。
“两者的共同点:窗外有白天黑夜,那绝对不是翁法罗斯,不同点则是,白厄那个梦所在的场景,是某个学校里的办公室,绝非树庭,而应该是……第一真理大学。”
“而在和你的梦中,那更像是一间私人的实验室,有博识学会的标志,窗外有璀璨的星空,那是真正属于天外世界的浩瀚星空。”
经过那刻夏细致的提醒,菲洛很快就将梦中的重点过程以及细节道出。
“你的脑子还算不是太笨。”那刻夏将水递给菲洛后,那淡绿色的眼眸中流露出欣赏的神色。
“如此,不论哪一种终点,解救翁法罗斯的关键都在于天外。”菲洛作出结论。
这两个预知梦是菲洛唯二能看到天外事物的不同于其他预知梦的特殊的预知梦。
“已知未来是可以改变的,比如这次树庭的灾难,那么,后面的事情也未必……一定会发生。”
想到此,菲洛突然间就如释重负了,无论是兄长变成情人,还是死对头变成情人,这两种情况都让人始料未及。
当然也不讨厌,不过,如果这两条线通向的终点是美好的,没有任何死亡和受伤的阴霾,她的确可以往这两条线上靠一靠。
爱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哪有美好的终点和未来重要,比不过,一点都比不过。
“或者,也不只有这两条线,关键的选择在于你自己。”
那刻夏今夜无疑是开心的,菲洛这次的预知梦也同样说明他也是有机会的,而不是光被白厄那小子给偷了家,把菲洛给牛走。
即便那刻夏不相信一切,不相信预知梦,但这件事仍然让那刻夏开心。
“好了,走吧。不要有负担,更不要委屈自己,我和白厄都不会做这种强人所难的事,若你不开心,那这两种结果便都不存在。”
彼时,那刻夏用眼神示意菲洛进入他的帐篷,他想查看她那被烫伤的手现在恢复地如何了,出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