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的惊呼声从洗手间传来时,林辰正攥着微型监控器往口袋里塞,听见“蛇形徽章”四个字,指尖猛地一顿。他下意识摸向工装内侧——那枚银色蛇形徽章是刚才整理李默书桌时,不小心蹭掉在地上的,现在正藏在他的口袋深处,冰凉的金属触感隔着布料传来,像一块烫手的烙铁。
“肯定是你拿了!”洗手间的门“砰”地被撞开,李默冲出来,眼睛通红,死死盯着林辰,“我早上还放在桌上,就你动过我的东西!”他伸手就要去扯林辰的工装,动作带着明显的慌乱——那枚徽章是大修卡预备组织的身份标识,一旦丢失,他不仅会被组织抛弃,还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林辰侧身躲开,后退一步靠在书桌旁,手悄悄摸向身后的扳手:“你别胡说,我根本没见过什么徽章。”他故意提高声音,语气带着几分不耐烦,心里却在快速盘算——现在和李默撕破脸只会引来更多麻烦,必须尽快脱身,去试验区A-05拿能量涂料,否则骑士卡片的激活计划就要搁置。
就在两人僵持时,宿舍走廊的广播突然响起:“试验区A-05设备检修,相关人员请于一小时内到场,重复……”林辰眼睛一亮,趁机推开李默:“我要去试验区检修,没时间跟你耗,你自己再找找。”说完,他抓起帆布包,快步走向门口,身后传来李默的怒吼:“你别想跑!我会找到证据的!”
走出宿舍,林辰才松了口气,却不敢放慢脚步。他按照手绘地图的指引,绕开宿舍区的监控,往地下一层的试验区走去。此时的走廊里,维护人员来来往往,穿着蓝色工装的身影在应急灯下穿梭,正好能掩护他的行踪。他把蛇形徽章从口袋里掏出来,塞进帆布包的夹层——这个东西暂时不能扔,说不定以后能派上用场。
试验区A-05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设备运转的“嗡嗡”声。林辰推开门,闪身进去,顺手关上了门。这里是实验室专门研发能量载体的区域,货架上摆满了各种颜色的能量涂料,淡紫色、银白色、暗绿色,在应急灯下泛着诡异的光泽。他按照记忆,走到最里面的货架前,找到标注“高纯度能量涂料(实验用)”的蓝色瓶子——这种涂料能增强卡片的能量传导性,是激活骑士卡片的关键。
他迅速拧开瓶盖,将涂料倒进随身携带的小玻璃瓶里,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就在小玻璃瓶快满时,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伴随着熟悉的说话声——是b-21!“佐藤组长说了,重点盯紧A-05,林辰那小子肯定会来偷涂料。”
林辰的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赶紧把蓝色瓶子放回货架,拧上小玻璃瓶的盖子,塞进帆布包。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墙角的通风管道口——管道口的盖子已经生锈,轻轻一掰就能打开。脚步声越来越近,他来不及多想,踩着货架底层的横杆爬上去,钻进了通风管道。
管道里又黑又窄,满是灰尘和蛛网,林辰只能匍匐前进,膝盖和手肘被管道壁的铁锈刮得生疼。他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微弱的光线下,管道壁上布满了杂乱的划痕,显然之前有人也从这里走过。按照地图标注,这条管道能通往地下三层的废弃数据室,只要到了那里,就能摆脱b-21的跟踪。
可没爬多久,身后就传来管道被撬动的声音,紧接着是b-21的怒吼:“林辰!我知道你在里面!赶紧出来!”林辰加快速度,手脚并用往前爬,管道里的灰尘被他扬起,呛得他直咳嗽。突然,前方出现一个岔路口,左边的管道标注着“废弃数据室”,右边的则通往未知区域。他毫不犹豫地往左拐,却没注意到,右边管道口的墙壁上,贴着一枚小小的黑色标签,上面写着“危险区域,禁止进入”。
“砰!”身后的管道突然震动了一下,b-21也爬进了管道,他的体型比林辰壮实,爬动时管道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像是随时会坍塌。“你跑不掉的!”b-21的声音越来越近,林辰甚至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
情急之下,林辰摸出帆布包里的干扰器,按下了开关。干扰器发出的高频噪音在管道里回荡,b-21的骂声突然变得模糊,显然是受到了噪音的影响。林辰趁机加快速度,终于看到了前方的管道出口——那里连接着废弃数据室的天花板,只要跳下去,就能暂时安全。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一跃,从管道出口跳了下去,重重地摔在地上。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他赶紧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刚想把小玻璃瓶拿出来检查,却发现帆布包的底部湿了一片——能量涂料洒出来了!淡蓝色的液体顺着帆布包的缝隙往下滴,落在地上,形成一道清晰的痕迹。
“不好!”林辰心里一沉,赶紧用纸巾擦拭帆布包,却怎么也擦不干净。b-21肯定会跟着涂料的痕迹追过来,而且这些涂料的气味很特殊,只要稍加留意,就能顺着气味找到他。他不敢停留,拿起帆布包就往废弃数据室的后门跑,身后的管道里,b-21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他气急败坏的嘶吼:“我看你这次往哪儿跑!”
林辰冲出后门,钻进了旁边的废弃仓库。仓库里堆满了生锈的金属架,上面摆放着报废的实验设备,正好能用来躲避。他躲在一个巨大的离心机后面,屏住呼吸,听着b-21的脚步声从仓库门口经过。就在他以为自己安全时,口袋里的蛇形徽章突然掉了出来,“叮”的一声落在地上,滚到了仓库门口。
b-21的脚步声瞬间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