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下班，王辰刚把车停稳，就看见冯婷站在电梯口。她今天穿了身藏青色西装套裙，像是刚从正式场合回来，身姿挺拔，气质清冷。
“冯总。”王辰点头致意。
“王先生。”冯婷微微颔首，与他一同走进电梯，“今天的操作很精彩。”
王辰挑眉：“冯总连这都知道？”
“精工科技的盘口很清晰。”冯婷语气平淡，“早盘跳水时敢接货的人不多。”
电梯缓缓上升。密闭空间里，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比上次更清冽。
“还是要谢谢冯总的提醒。”王辰说。
“举手之劳。”冯婷看着跳动的楼层数字，“王先生对半导体设备行业有兴趣吗？”
这个问题有些突然。王辰谨慎地回答：“略有了解。”
“我书房有些行业报告，或许对你有帮助。”电梯到达，冯婷走出门，转身看他，“要不要来看看？”
她的邀请很自然，像是邻居间的普通往来。但那双清冷的眸子深处，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王辰看了眼时间：“现在？”
“如果你方便的话。”冯婷已经拿出门卡，“就隔壁单元。”
王辰沉吟片刻，点头：“那就打扰了。”
冯婷的公寓装修是极简风格，黑白灰的主色调，整洁得像是样板间。书房很大，整面墙的书柜里摆满了专业书籍和文件盒。
“坐。”冯婷指了指沙发，自己走到书柜前取文件。
王辰注意到书桌上放着几个精密零件的模型，墙上挂着一幅半导体产业链图谱。这里不像个家，更像个小型研究所。
“这些是最近几家头部券商的深度报告。”冯婷将一叠文件递给他，“还有我们内部对设备国产化进程的研判。”
王辰翻开一看，内容非常详实，很多数据都是未公开的。
“冯总就这么放心给我看？”
“我相信王先生的判断力。”冯婷在他对面坐下，双腿交叠，“而且，这些信息很快就不算秘密了。”
她说话时习惯直视对方，目光锐利却不逼人。
“精工科技之后，资金会寻找下一个突破口。”冯婷继续说，“半导体设备是很好的标的。”
“冯总在找盟友？”王辰合上报告。
“我在找聪明人。”冯婷微微前倾，“这个市场里，聪明人不多。”
她的靠近带来一阵若有若无的香气。王辰能看清她睫毛的弧度，还有衬衫领口处若隐若现的锁骨。
“为什么选我？”
“因为你既懂得借势，又懂得止损。”冯婷靠回沙发，“这在市场上很难得。”
王辰摩挲着报告封面，陷入思考。冯婷的提议很诱人，但他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
“我需要时间考虑。”
“当然。”冯婷并不意外，“报告你可以带回去看。”
离开时，冯婷送他到门口。
“对了，”她忽然说，“明天精工科技应该会反包今天的上影线。”
王辰脚步一顿：“冯总连这个都能预测？”
“不是预测，”冯婷淡淡一笑，“是必然。”
回到自己家中，王辰看着那叠厚重的报告，揉了揉眉心。
冯婷这个女人，像一本精装的典籍，每一页都写着智慧，却不容易读懂。
他打开天眼系统，查看精工科技明日的走势——果然是一根中阳线，几乎反包今日的上影线。
（她连这个都知道？）
王辰放下手机，第一次对自己的天眼系统产生了怀疑。在这个女人面前，天眼系统的优势似乎没那么绝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