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晚上,王辰加完班,快九点了才到郭慧那儿。
一进门,就闻到一股红烧肉的香味。
“嚯,今天什么日子?改善伙食?”王辰一边换鞋一边问。
郭慧系着围裙从厨房探出头:“看你最近忙得脚不沾地,脸上都没二两肉了,给你补补。洗手,马上吃饭。”
王辰洗了手,走到厨房门口靠着,看郭慧在那忙活。锅里咕嘟咕嘟冒着热气,她额头上有点细汗。
“别忙活了,随便吃点就行。”
“那哪行,你这天天用脑过度,营养得跟上。”郭慧关小火,转身盛饭,“今天学校事儿不多,我回来得早。”
两人坐在小餐桌前吃饭。红烧肉炖得软烂,郭慧还炒了个青菜,打了个蛋花汤。
“嗯,味道真不错,比外卖强多了。”王辰扒拉两口饭,含糊不清地说。
郭慧给他夹了块肉:“慢点吃,没人跟你抢。明天……还要忙那个什么会?”
“嗯,有个行业座谈会,得盯着点。”王辰头也不抬。
“就光开会?”郭慧停下筷子,“我听说……邓佳也去?”
王辰这才抬头看她,郭慧眼神有点躲闪,假装专心挑着碗里的米粒。
“她消息灵通,跟着去听听。”王辰喝了口汤,“怎么,郭老师这是查岗?”
“谁查你岗!”郭慧脸一红,瞪他,“我就是随口一问。她那种大小姐,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
王辰乐了:“吃醋了?”
“我吃哪门子醋!”郭慧把碗往桌上一放,发出不大不小一声响,“你爱跟谁吃饭跟谁吃饭,关我什么事!”
看她真有点急了,王辰见好就收:“行了行了,就是去听个消息。完事儿我给你发微信,行了吧?”
郭慧没吭声,低头继续吃饭,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谁要你汇报……我就是觉得她那人,心思太重,你小心点别被当枪使。”
王辰心里一暖,夹了块最大的红烧肉放她碗里:“知道了,郭老师教导的是。”
郭慧看着碗里的肉,嘴角忍不住弯了弯,又强压下去:“快吃你的,菜都凉了。”
吃完饭,王辰主动要去洗碗,被郭慧推开了:“得了吧你,上次洗个碗打碎我两个盘子。去看你的股票去,别在这儿添乱。”
王辰也没坚持,靠在厨房门框上看着她忙碌的背影。水声哗哗的,郭慧哼着不成调的歌,马尾辫随着动作一甩一甩。
“诶,周末要是没事,去看电影?”王辰突然说。
郭慧动作顿了一下,没回头:“等你忙完这阵再说吧。谁知道你王大经理到时候又有什么安排。”
话是这么说,王辰看见她耳朵尖有点红。
等郭慧收拾完厨房出来,王辰已经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了。她轻手轻脚拿了条薄毯给他盖上,却被王辰一把拉住手腕。
“装睡啊你!”郭慧吓了一跳。
王辰眼睛都没睁,把她往身边带了带:“充电五分钟,待机两小时。”
郭慧挣了一下没挣脱,也就由他去了,靠在他肩膀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和沐浴露的清香。
“明天穿正式点,”她突然说,“那种场合,不能太随便。”
“嗯。”王辰懒洋洋地应着。
“少喝酒,谈正事就谈正事。”
“知道。”
“开车注意安全。”
“郭老师,”王辰终于睁开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这唠叨劲儿,跟我妈有一拼。”
郭慧气得捶了他一下:“狗咬吕洞宾!”
王辰笑着接住她的拳头,握在手里:“放心,我心里有数。”
窗外夜色渐深,小区里偶尔传来几声狗叫。客厅里没开大灯,只有电视微弱的光映在两人脸上,明明灭灭。
第二天早上,王辰出门前,郭慧往他公文包里塞了个面包和一小盒牛奶。
“早上看你没吃多少,路上垫垫肚子。”
王辰接过来,捏了捏她的脸:“走了。”
门关上,郭慧站在门口发了会儿呆,轻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