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送走梁璐之后不久,另一位系统每个好友也要离开汉东了,她就是陈阳。
陈阳和祁同伟的关系很复杂,与人民名义原着中的遭遇不同,在陆则的帮助下,祁同伟从大一开始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原本就样貌英俊的祁同伟,在有着学识和阅历的加持下,受到了陈阳的爱慕。
陈阳从大二开始就主动追求祁同伟,祁同伟也比较欣赏陈阳的优秀。两人成为了好友以上,但并不是恋人的奇妙关系。
祁同伟开着聂明宇借给他的车,送陈阳去机场的路上,车厢里的气氛安静得有些微妙。
陈阳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行李箱拉杆,脸上没有离别前的伤感,反而带着一丝奔赴新生的轻松。
她终于下定决心离开汉东,去北京开始全新的生活,远离父亲陈岩石近乎窒息的控制,也告别这段与祁同伟纠缠多年、掺杂了太多旁人目光的关系。
“到了北京记得报平安,有难处随时找我。”祁同伟打破沉默,语气里带着作为学长的关照,也藏着一丝难以言说的复杂。
祁同伟知道陈阳的离开,既是对父亲的反抗,也是对两人关系的收尾。
从陈阳当年主动靠近优秀的他,到后来因侯亮平、陈海牵扯进是非,再到他被梁群峰打压时陈阳冒失地想求陈岩石帮忙,这段感情始终裹着一层现实的枷锁。
陈阳笑着点头,眼底亮着光:“放心吧,我去北京找份喜欢的工作,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你在汉东也要加油,别总被那些事绊住。”
送走陈阳,祁同伟驱车返程,刚拐过机场高速的岔路口,却瞥见不远处的树荫下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陈岩石。
老人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中山装,手里攥着一个布袋子,目光还望着机场入口的方向,显然是悄悄来送女儿,却没敢上前。
祁同伟停下车,主动走了过去。陈岩石看到他,先是一愣,随即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几分老态的疲惫,没有了往日在人前的刚正威严。
“同伟啊,麻烦你来送阳阳了,也感谢你,大学这些年来对阳阳和小海的帮助。”陈岩石率先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你要是有时间的话,愿不愿听我这老顽固说两句。有些话,或许该跟你说清楚。”
两人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下,陈岩石望着远处的行人,像是在对祁同伟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别人都夸我是老党员、硬骨头,可我自己知道,我就是个私心重的老头子。
我这辈子争强好胜,从来都不服输,当年扛炸药包,别人说我年龄小我不服,所以我改了年龄也要去争。
因为我知道只有我去争去拼命,我的子女,我的家人才能有个更好的未来。
可搞笑的是,争强好胜了一辈子,干到检察院副检察长了,结果最拿得出手的竟然是弹劾赵立春用空调那点事。
说起来都有意思,不知道我是在批评赵立春,还是在夸奖赵立春了。”
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往事的沉重,“早年我娶了资本家的女儿,就算立过战功,在那个年代,我也只能一辈子谨小慎微。我守着党性原则没错,可我也是个父亲,得护着家里人。”
提到陈阳当初的求援,陈岩石的语气里满是无奈:“阳阳找我帮你时,我不是不想帮,是不能帮。梁群峰是什么人?我你个糟老头子,凭什么跟他对着干?
阳阳有能力能闯出来,可小海呢?他性子软,没什么背景,我不能为了帮你,搭上我这辈子给子女积攒的那一点家当。”
也许是陈阳的离开,给陈岩石造成了很大的打击,他讲了很多话。
说到陈阳和祁同伟的关系,陈岩石更是说得直白:
“我不是看不上你是农村出身,是我太了解阳阳了。
你太优秀了,优秀到让她有压力,也优秀到……就算你们在一起,没了梁家的阻碍,也还有看不见的差距。
我这做父亲的,只想她平平稳稳过一生,不想她跟着你在官场里担惊受怕,更不想你将来的光芒,让小海在你面前抬不起头。”
这番剖白没有了官话套话,只剩下一个老人对子女的牵挂与权衡。
祁同伟静静听着,心中对陈岩石的芥蒂渐渐消散——他终于明白,这位看似顽固的老人,不过是在原则与家庭之间,做了最现实的选择。
夕阳西下,两人起身告别。
陈岩石慢慢走向公交站,背影在暮色里显得格外孤单;
祁同伟回到车上,望着老人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轻轻叹了口气。汉东的风,似乎又吹散了一段过往的纠葛。